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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章

汉雄-第4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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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了人去云家。
    负责接应的人回来了,没有带回云家的大小姐。却带回来了三个匈奴女人,其中一个居然还是孕妇。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逃出云家。”
    公孙诡对付女人很有一套,和颜悦色的询问三个姑娘。
    “我们是匈奴人,前些天有个姐妹毒杀侯爷未果。结果侯爷要将我们这些匈奴人卖掉,我们害怕被卖去妓馆便想着逃走。”
    古儿别速的谎话编得很圆。苦难让她学会了如何反应机敏。那个阴险的马车夫将她们拉到这里,古儿别速就已经知道自己刚出龙潭又入虎穴。除了感叹命苦之外,古儿别速对自己的命运无能为力。
    “哦,那你又为何怀着身孕。”公孙诡扫了一眼古儿别速隆起的肚子。
    “这是一个侍卫的,云家经常将我们这些丫头赏给侍卫们。”
    “哦,云家的匈奴仆役都这么有钱了啊!难怪人家说,云家的钱财富可敌国。”公孙诡抓过古儿别速的包裹,“哗啦”里面的铜锭子和珠宝洒落了一地。
    “这……这是我偷夫人的,我们是侍候小夫人的婢女,求你不要将我们送回去。云家会杀了我们的。”古儿别速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拉着敏儿和月儿便跪了下去。
    负责接应的车老板凑过来道:“小樱进去就没出来,我等了一个下午。她们说的像是真的,云家现在的确有发卖匈奴女人的传言。”
    “看紧她们,莫要让她们跑了。事情怎样还很难讲。为什么我们的人一到云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就算云家的火坑。那也总会有一点灰留下来。三波人了。现在就好像天上的云一样散去。连点灰都没有。”
    公孙诡的势力遭到毁灭性的打击,无奈之下只得全面倒向匈奴人。而匈奴人给他的第一个任务便是弄出火药的秘方。可云家将火药的秘方看得很紧,而简单的将火柴买回来。剪去火柴头堆在一起点燃却又没什么效果。让火雨去研究火柴的配比。可这家伙整天想着自己的老婆孩子,让人头疼的要死。
    “云家将火药作坊都搬进了山里,现在配制火药的都是羌人。咱们想要打听出来真是千难万难,而且云家还有那只奇异的白色豹子。咱们晚上根本不可能靠近云家。我看,这就是匈奴人难为咱们的。馆主,咱们还是不靠着匈奴人。不然早晚会被他们卖了。”
    “你当我想靠着匈奴人,可是咱们被云家追得这样紧。也只有匈奴人可以帮咱们一把,若是离了匈奴人咱们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馆主,咱们可以回东瓯。虽然东瓯王名义上归顺大汉,可是暗地里可是对大汉很不服气。怎门何不趁着东瓯王对大汉不满的当口回东瓯。至少也可以回到熟悉的江南,何必去那大漠黄沙之地受那份苦。
    再说弟兄们的家都在江南,如果贸然去匈奴人那里寻求庇护一辈子回不了江南。弟兄们思家心切难保不会……”
    “不会怎样?难道他们还敢造反不成。”公孙诡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心里却一点底气都没有。毕竟自己现在要什么没什么,就算是人家叛逃又当如何。
    “好吧,你去跟东瓯王接触一下。这些金银你拿走,路上用。如果东瓯王肯收留咱们,那咱们就去东瓯。至少那里距离江南近一些,不会被云家过分的逼迫。”
    公孙诡在寻找后路,云啸在寻找古儿别速。
    一个大活人,居然就在云家堂而皇之的溜出去。这事情有些耸人听闻,据说有人看见她们上了一辆外来的马车。这显然是有人在接应,为什么会有人接应她们?这件事情会不会跟前些天谋刺自己的事情有些什么关联?一串串的问号闪现在云啸的脑子里,云家的侍卫倾巢出动。到处寻找这三个失踪的女人。
    张贴榜文悬赏的告示贴了一张又一张,赏金从最初的三贯钱上升至一百贯。现在长安城只要长得像匈奴女人,都会被人盘查一番。
    可是半个月过去了,三个女人好像人间蒸发一般的不见了。任凭怎样提高赏钱也没用,倒是冒名顶替的骗子遇见了不少。
    云啸已经无暇估计这件事情,因为更闹心的事情来了,王臧和赵绾终于上了那道作死的奏章。
    按照他们的说法,太皇太后事事都要干预的做法是乱政。以后皇帝做出决定,不必去请示太皇太后,只需要自己同意即可。
    这一下可算是捅到了太皇太后的命门之上,本来趋于缓和甚至逐渐有平衡架势的帝后关系再度尖锐起来。
    太皇太后命令两宫卫尉封锁了两宫,下旨将王臧赵绾逮捕入狱。丞相变成了许昌,太尉变成了程不时。而装病在家的韩安国也未曾幸免,不过由于他没有参与皇帝的行动。官位只是从御史大夫变成了御史监丞,仍然在家养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小皇帝想凭借王臧赵绾的一封诏书咸鱼翻身,可却被太皇太后雷霆手段炸了一个外焦里嫩。现在他连向太皇太后禀告的资格都没有,事实上刘彻已经失去了皇帝的一切权利。只能每天木偶一般的上朝,木偶一般的下朝。他的谕令也根本得不到执行,对于未央宫他已经失去了控制。
    “娘,孩儿不能不管。王臧是朕的老师,交给朕很多的学问。现在他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朕信不安啊!听说他死的时候七窍流血,仵作却说是畏罪自缢。这怎么……”
    刘彻的眼睛瞪得血红,王娡却对刘彻的愤怒视而不见。专注的泡着一壶清茶,碧螺春的香味儿袅袅升腾。
    一天前,王臧与赵绾暴毙狱中。廷尉署给出的说法是畏罪自缢,中尉直不移还专门写了检讨书。声称会加强狱中安全保卫工作,严厉打击玩忽职守等等,这封奏疏让刘彻怒不可遏。在朝廷发脾气也没人听,他只好回来求助于自己的母亲。
    “人都化成灰了,无论怎样他们都不会再活过来。难道陛下想为他们报仇不成?”
    “朕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人死了连夜便烧成了灰。还居然腆着脸跟朕说什么天气眼热害怕尸身腐坏引起疫病,现在是春天。”
    刘彻激动的一下子从地席上跳了起来,对着王娡激动的道。
    “你这个样子,要为娘的怎样帮你?”
    王娡轻轻的品了一口香茗,碧绿的茶汤好像让她很是享受的样子。
    “母亲可以去跟姐姐说,让姐夫带兵杀进长安,清君侧。”
    刘彻的话让王娡激灵一下打了个冷颤,没有想到小皇帝心里面比自己想的远出了八条街。王娡不过是打算带着刘彻去给太皇太后认错,没有想到刘彻居然想让云啸学习周勃前辈的英雄事迹。带着兵杀进长安,好像诛除诸吕一样的干掉窦家的人。
    这太危险了,王娡愣神的看着自己这个十六岁的大儿子。无法将眼前这个暴虐的君王跟小时候的那个人参娃娃联系在一起。这还是那个奶声奶气叫娘亲,叫奶奶的小彘儿么?
    不知不觉,小猪已经长成了野猪。野蛮的种子已经在他的内心绽放,现在长大了的野猪想要的很多,而且已经有了吃人的苗头。
    “清君侧?怎么个情法?是将你皇祖母打入大牢,还是和窦家一起一体诛除?现在是太尉是程不时,两宫戍卫也都是窦家的人。你确定,即便是你姐夫听了你的打进来。第一个被戕害的不是你和娘亲?
    即便是儒家好像也讲究孝道,你难道忘了她是你奶奶。异日若是母亲挡了你的路,你会不会也将你娘亲一刀杀了?”
    “母亲,这怎么会。董先生说过,天下之道在于上。上便是朕,朕是皇帝。”
    “可社稷为重君为轻也是圣人说的,那岂不是连你这个君也可以轻易弑杀。”王娡好像一头暴怒的母老虎般的蹦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忍
    “你以为做了这个皇帝,你就可以号令天下一统宇内?如果真的这么容易,那你的父皇也不用费劲心力平衡与你奶奶的关系。你包括你父亲的皇位,这都是你奶奶帮着保下来的。
    甚至当初你爷爷的皇位也有你奶奶的一份功劳。你以为就凭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娃,借着一个腐儒的奏章,就可以让你奶奶交出拱手打拼了数十年的权利?
    你太天真了,王臧和赵绾的奏章这是没呈上来。如果呈上来,你的皇位保得住保不住都是两可之间的事情。”
    “不会的,云侯会帮我。他是我姐夫,一定会出兵帮我的。”
    “糊涂!云啸会帮你?如果他会帮你,瑛姑为什么会三天两头往云家跑。对于政客来将,没有什么亲情也没有什么道义。他们要的只是利益,云啸那个爱财如命的人他会帮你!笑话,怕是早跟你奶奶达成了什么交易。”
    “不会的,他是我姐夫。不会的,云侯一定会帮我的。”
    刘彻歇斯底里的咆哮着,毕竟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权利斗争对他来说就好像海一样广大深邃,他只看见海面上的几朵浪花。完全没有看见,浪花下湍急的暗流。
    “好,即便他帮你。也就算他的手下能征惯战,云家的侍卫加起来有多少人?怕也只有两千人吧,就算他将退伍的老兵都召集起来。怕也只有三四千人,你可知京畿重地驻防的军队有多少。
    两宫卫尉辖下的羽林与禁军又有多少。城门一关他云啸就是有天大的本事难道还能飞进来不成。到时候,是看你先被废还是云啸先进得了城。若是废了你,一纸诏命传到城外他是奉召呢还是不奉召。
    内无可靠之主上,外无得力之强援。云啸就算是要战,又能坚持几天。难道他不要一家老小的性命了?”
    “这……”刘彻没词了,他的那些期门羽林正在云家受训,被云啸七七八八的一砍,现在只有一百多人。云啸说他们是酵母,训练两年之后就可以帮着刘彻练兵。到时候便可以要多少羽林就有多少,可现在他等不得。
    太皇太后窦漪房好像一座山一样压着他。让他有些窒息有些落魄。年轻的雏鹰不喜欢这种风筝的感觉。无论自己飞多高多远总有一根线在身后牵着。
    “难道朕就永远被太皇太后压着,永远不能成为真正的一国之君!”刘彻无力的坐在榻上。活了十六年,自己头一次有了鱼肉的感觉。这种感觉很不舒服,胸很闷好像所有的气都憋在里面。不能呼吸。
    “时间。现在任何事情上你都没有优势。只有一样东西你有优势。那就是时间。你皇祖母今年都什么岁数了,你才几岁。这个老天有时候很不公平,但有一样它是公平的那就是时间。它每天给我们每个人十二个时辰。无论你在哪里都不会改变。
    待到你皇祖母亡故的那一天,你手握王爵;口含天宪;运赏则饿隶富于季孙;呼嗡则令伊、颜化为桀跖。
    到了那个时候,又有谁挡得了你?小小年纪要懂得动心忍性,你所信奉的儒家不也说韬光养晦?这都是一个道理,在力量为成熟的时候蛰伏这不丢人。古有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今日你怎就不能厚积而薄发。异日成就你的一番功业呢?
    孟子说: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这说来说去就是一个忍字,高祖皇帝汜水一届亭长出身。却能给你刘家创立这番基业,霸上的鸿门宴秉承的就是一个忍字。这忍字头上一把刀,你当高祖当年就那么舒服?
    若是没有高祖当年的仁忍,哪儿还有今天刘氏的江山。更不用说当年的韩信还受过胯下之辱,今天为娘的不要是受胯下之辱,也不让你赴那鸿门宴。只是让你去给你奶奶磕个头,认个错这过分么?
    你觉着王臧与赵绾死的冤枉,加厚抚恤些。日后待你说得算数之时,重重的惩戒那些犯官。擢升提拔他们的后代,这不也是一种补偿。前人种树后人乘凉,没有车也就没有辙。若是没有王臧与赵绾的一条命,他家的后人能得这样的好处?会不感激你?
    你父皇教过你那么多的帝王心术,看来你还是不能融会贯通。多想想多学学,别老让为娘的操心。娘也有老的那一天,也跟不了你一辈子。”
    刘彻呆呆的坐在了椅子上,再没言语。王娡的话可算是苦口婆心,摆事实讲道理。刘彻没法儿说话,因为心里虽然千万般的不愿意。可还是得承认,母后说得对。
    “你有一阵子没去皇后的寝殿过夜了吧。椒房殿可是正宫,你这个皇帝论月的不见人影是个什么说法儿?
    娘亲知道,阿娇被骄纵坏了。你不喜欢她,可她毕竟是你姑姑的女儿。太主在长乐宫什么地位不用我提醒你,今天晚上乖乖的去椒房殿将阿娇哄得开开心心的。明天跟着为娘,去给你奶奶磕头认错。
    关键的时候还要靠着阿娇,今天晚上你无论如何也得给哀家哄好了。”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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