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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6章

杀破唐-第4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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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正发兵远征渤海,正是缺粮的关头,史宪诚本也没奢望能拿到粮食,能借到钱也不错,虽不免要受粮商盘剥,总胜过没有,至于本钱和利息,不过是个形式,史宪诚从来没想过要还,想来李茂也没打算能要回来吧。

得了这句话史宪诚心里稍安,拜谢而去。

李茂巡视了成德驻军,本欲往德州巡视,忽听于化隆病重,连忙赶去恒州,却已迟了一步,于化隆重病不治,已经离世。

李茂泪流不止,乃至嚎啕大哭。于化隆是自己的贵人,若没有他的提携,靠自己单打独斗,多半不会有今天,在这个等级森严,讲究出身的社会里,自己无功名没出身,纵然辛苦奋斗,现今也无非在成武县为吏,或在薛戎的幕府里做孔目一类的低级小吏。

于化隆之子于越、于震见李茂真情流露,一时也十分感动,他们本在淄青为将,听闻父亲重病特意赶来,路上听传闻说父亲之所以重病不起,是受了李茂的气,抑郁所致,到了恒州向父亲求证,于化隆厉声叱骂,要二人不得轻信传言,二人却还以为是父亲受了压力,言不由衷呢,今番见李茂痛哭流涕,不是作伪,方知传言是假,是有心人故意散布出来离间的。

于化隆祖籍平州,出生在海上,于越、于震决定扶灵回平州营葬,李茂签发一等通关令,要地方驻军、州县、关津、驿站按最高标准保障于化隆灵柩回乡,又上表朝廷为于化隆请求封赠、谥号。

闻听于化隆病故,田萁连夜从幽州赶到恒州来,李茂惊叫道:“自己不要命,连肚子里的孩子也不顾了吗?”

田萁道:“才三四个月大,我有分寸。于将军之后,谁做成德之主?”

李茂道:“你千里迢迢跑过来,就为了这事?你有什么人选?”

田萁道:“兄长年前回长安述职,遭御史弹劾,至今仍未能脱身,我思量是王守澄图谋河中,故意陷害,只是兄长为官清廉,为人方正,他拿不到把柄,这才得以保全。恒州河北雄镇,藩帅必须有资望,熟悉河北民情,借此机会请他来成德,既可保全他的声望,又可以断了野心家的觊觎之心。”

李茂逼视着田萁,问道:“令兄功在朝廷,于幽州有何功劳,出镇恒州,何以服众?”

田萁道:“你治下的幽州,各镇节度使都不过是担个虚名,又不实际掌军,要服什么众人之心?我的兄长固然无功劳,你的好兄长薛大郎就有功劳吗?辽东节度使莫深岚有什么功劳?营平观察使李愬呢,都有什么功劳?他们都能充任节度使,为何我的兄长便不能?”

李茂笑道:“那是你的兄长,也是我的兄长,他若做了节度使,能跟那三位一样吗?将来我若不给他实权,你还不得带着咱儿子跟我翻脸分居?你果然是想救他出长安,也好办,王府里的清要官职随便他挑好了,看中哪个,我奏明朝廷。王守澄留他在京,无非是想图谋河中,如今成了烫手山芋捧不住丢不掉,心里多难受,我请他来幽州,王守澄没有不放人的道理,否则他既是得罪了我,也得罪了你们田家,得不偿失嘛。”

田萁道:“恒州乃河北重镇,须得一个有分量的人镇守不可,外人自不必说了,谁来也坐不稳。料想也没人敢来。但你想过没有,若朝廷调薛戎回恒州,你如何应对?若调李愬来恒州,你又如何应对?你不答应,便是对朝廷不恭,是逆臣贼子,同时也得罪了人。这几年你纵容他们招兵买马,人家羽翼已经渐渐丰满,你得罪了他们,真有好果子吃吗?”

李茂苦笑道:“我是自食恶果,我不该假仁假义纵然他们胡来。不过你说句实话,请我们的大舅哥执掌恒州仅仅只是为了帮我卡位?将来呢,将来有何打算?”

田萁道:“将来能有何打算,军队只听你的调遣,城里城外都是你的耳目,他能有何作为?充其量不过是你麾下的一员大将,充其量不过是我田家有了东山再起的机会,充其量不过是我母子以后说话做事底气硬点。还能有何打算?我承认我是有点私心,但我这私心过分吗?齐嫣的哥哥在仓城做个仓正心里很满足,难道我的兄长也只能去仓城做个小吏吗?”

李茂笑道:“瞧瞧,急眼了。你真是这么想?”

田萁道:“李太保面前我岂敢胡言乱语?月头,裴仁静回长安,在威远营做将军,被王守澄的人压的死死的,心里不知有多委屈,郭尼姑岂肯跟你善罢甘休?恒州的人选一日不定下来,你就等着吧,麻烦事会一桩接着一桩,你信不信?”

李茂点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事关重大,你容我再斟酌。”

田萁道:“还斟酌什么,自跟了你,左右就求你这么一件事,你就允了我吧。”

李茂惊道:“哟,没看出来,你也会撒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领教了,领教了。你起来,有话慢慢说。”田萁道:“你不答应,我便长跪不起。”李茂道:“你长跪不起无所谓,别冻着咱们的孩子。”田萁白了他一眼,只得站起身来,身子一歪,破天荒地坐在了李茂的腿上,一时两个人都不太习惯,都觉得别扭,但田萁咬咬牙,没有动身,却又揉着肚子说:“你若答应此事,等他生下来,我便一心一意相夫教子,再不问外面的是非,如何?”

李茂道:“你是我的参谋,怎可不问外面的是非?”

田萁道:“我只做你的顾问,没有你的许可我绝不插手政务。”

李茂叹了一声,道:“真的是事关重大,你就不能容我斟酌一下吗。”

田萁冷下脸道:“先前的话当我没说,你仔细斟酌吧。”推开李茂的手,起身离去。

李茂想喊住她,话到嘴边又忍住了,不得不说田萁看势很准,眼下的确是田家翻身的好机会,她软硬兼施,给自己施加前所未有的压力,不过是为了家族翻身求一线希望,这点希望自己能给她,但不能轻易给。

东西给出去容易,想再收回来就难了。

至于她的承诺,那叫什么承诺,空口无凭做得什么数?

第638章 各有打算

恒州主帅的空缺很快引起了长安的注意,王守澄立即想到了一个人:李愬。

李愬平定淮西立下旷世奇功,雪夜袭蔡州注定会成为流传千古的佳话,这样一位奇才窝在营平做观察使,实在是委屈,以他的资历和功勋,理应获得重用。

若能把李愬弄回成德,用不了几年,成德就不复李茂所有,李愬不是省油的灯,前番因为轻敌被王庭凑绊了一个跟头,这几年卧薪尝胆,该明白的应该都想明白了,若能东山再起,料必有上佳的表现。世人传说他经历恒州之败,业已心灰意冷,这话肯定是李茂放出来的,不符合事实,事实是他已经在李茂的眼皮子底下招兵买马了,虽然暂时还不可能有什么作为,但一颗忠心、一腔壮志已然显露无疑,剑在匣中已久,就等着一鸣惊人的那一天呢。

王守澄的如意算盘是,以朝廷的名义下诏调李愬出任成德节度使,李茂同意,等于是在给自己埋下祸根,以他的精明多半是不会同意,那么他和李愬就是死敌。他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李愬,但河东的李听从此就会成为他的死敌。

李听这个人一身的臭毛病,唯一的好处是把亲情看的很重,李愬是他的手足兄弟,感情一向很好。若李茂用一些乌七八糟的手段弄死了他兄长,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这样一来就等于在幽州的西面筑起了一道屏障,李茂只能蜗居在辽东、幽州这种苦寒之地,再休养有大的作为。

当然王守澄认为自己亲自出面与李茂死磕还不是时候,他需要一个马前卒,或者郭家尼姑就很合适,尼姑最近四处碰壁,烦恼的很,有机可乘。

不过尼姑是个精明人,不见兔子不撒鹰,得先给她一点好处,释放一些善意。

王守澄不动神色地把压在裴仁静头上的一块巨石挪开了,擢拔裴仁静为威远军使,当然实权还不能给他。因为王守澄的建议,威远军中现在也仿效北衙禁军派了辟仗使,辟仗使就是监军,监军都是宦官,都由皇帝亲自委派,掌握军事实权,王守澄现在当皇帝的家,所以这位威远军辟仗使正是他的亲信。

当然,不管怎么说,裴仁静还是得到了一些权力,至少成了名正言顺的威远军一把手。

裴仁静被杨奇轰出丰州后,郭韧就再一次恨上了李茂,杨奇是个粗人,却不是傻子,他敢驱逐裴仁静一定是得到了李茂的支持,据说二人曾在大青山下一会,料必与此事有关。

面对王守澄释放的善意,郭韧照单全收,并表达了谢意。这王守澄也是个好人,自己缺什么他就送什么,地道的好人一个。

郭韧这段时间承受的压力很大,王守澄一手遮天、为所欲为引起李唐宗亲的普遍不满,不过绝大部分人畏惧他的权势,只敢私下发发牢骚,并没有什么动作。但也有些不怕死的人已经暗中行动起来,正在联络忠于李唐的朝臣和军中将领预谋清算宫里的权阉。

对这种事,郭韧乐得隔岸观火,皇室宗亲跟王守澄拼个两败俱伤,最好同归于尽,才最符合她的利益呢。

但这件事带来的一个副产品却让她不能容忍,得知李唐皇室忠心可靠,太皇太后郭氏对她的态度渐渐冷淡起来,这当然没什么不好理解的,郭太后亲近她,无非是想借助她兄妹的势力制衡王守澄,她从骨子里是憎恨这个和她丈夫、儿子、孙子都有染的女人的。

若是无利可图她又怎会跟这个女人交往,一时一刻也不能容忍的。

太皇太后冷落郭韧,郭韧却还得尽心尽力去巴结她,断了这根线,她就休想再跟大唐皇帝有什么瓜葛,没有了皇权的滋润,郭家这棵大树迟早要枯萎。

现在老对手王守澄向她发出了关系缓和的信号,这很好,可以给那个傲慢的女人看看,自己还是有价值的,你不利用,我就会被你的对手利用,你恨王守澄,却又不是他的对手,为了你们李唐皇朝的万年基业,就不该把窗户都关死,留一点缝隙,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郭韧不动声色地发动起朝中的傀儡们,向皇帝举荐营平观察使李愬出任恒州节度使,恒州是河北雄镇,节度使空缺,够资格的朝臣都有权利表达自己的意见,供天子参考,这是忠贞的表现,是皇朝兴旺的要求,谁也不能说他们什么。

王守澄不动声色地亮出了自己的剑,一面却还惺惺作态,纡尊降贵亲自到入朝谢恩的李茂使团驻地慰问,表达与幽州的亲善之意。

谢彪心里很着急,于化隆故去后,幽州方面对接替人选一直没有具体指示,面对各方的询问和猜疑,他只能保持沉默,显得十分被动。于是急件、密件雪花般地飞向幽州,请求李茂早定大计,以免陷入被动。

事到如今,李茂也只能接受田萁的建议了,指示进奏院运作举荐田布为恒州节度使。

胡斯锦和谢彪接到指示后立即行动起来,很快在朝中形成了一股逼人的舆论:若不选田布出镇恒州,成德将再次陷入混乱,成德乱,河北必乱,河北一乱,天下难安。

这一来王守澄倒犹豫了,田布本是河中节度使,他想安插自己的亲信取而代之,便召田布进京,然后发动御史弹劾,想在京中将田布拿下,则河中便顺理成章地落在他的袋中。

但田布出身名门,对钱财不感兴趣,为人做事十分严谨,大德不亏,小毛病倒是抓到一些,但若藉此拿下一镇节度使,又显得分量不够,勉强为之,难免惹人议论,更重要的是会因此得罪李茂。

一旦被李茂记恨,海内休想安宁,自己也永远没有好日子过。

兴冲冲地把田布叫来,现在却成了烫手的石头,丢不得,放不下,让他很是苦恼,如今李茂主动拿他做交换条件,王守澄觉得这笔买卖也做得,他无非是稳住了自家的后院,自己却白捡了河中,更重要的是田家重返河北,势必引起一连串的反应,足够始作俑者喝一壶的了。退一步说即便李茂能按住田布在恒州无所作为,家里也必闹翻了天。对手家宅不宁,那也是件好事嘛。

王守澄约谢彪在家中饮宴,表达了支持田布出镇恒州的意思,同时“很不小心地”暴露了运作营平观察使李愬出镇恒州的幕后推手,谢彪回驻地后,立即知会胡斯锦,将此事急报给李茂。

李茂看过密报,苦笑了一声,找到田萁说:“女诸葛,我算是服了你了,早按你的意思办,就没有这场折腾了。”田萁孕像已显,宽厚地笑道:“前些日子你忙于渤海战事,无暇顾及京城动态,又疑心我有什么企图,这才影响了你的判断。我不是诸葛亮,能掐会算,我只不过比常人更勤快些,多看多听多想罢了。”

李茂道:“令兄出掌恒州我是要给实权的,至于他的忠诚,你总得给我点保证。”田萁摸摸肚子道:“我们母子便是人质。”李茂道:“你们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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