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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杀破唐-第11章

小说: 杀破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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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茂笑了,这小厮年纪不大脾气却挺火爆,他望了眼青墨,却看他作何回应。

青墨也把桌子一拍,叫道:“你谁呀,跑这来撒野,不知道我老大是谁吗,看清楚了,猎杀大盐枭文三儿的大英雄。”

那小厮嘿地一声,脆声说道:“你说大英雄就是大英雄呀,有何凭证?”

“凭证?”青墨跳起来,双手抓住装钱的柳条筐想从桌底下拽出来,没成功,便扯掉盖在筐上的草帘,指着满满的一筐钱,得意洋洋地说道:“瞧瞧,这是什么,赏钱!官府给的十贯赏钱。”这一嚷,倒引来了几个围观者。青墨更是趾高气扬,那小厮却将鼻子一抽,冷飕飕地说道:“杀良冒功赚来的黑心钱,还敢拿出来显摆,真当世人的眼都是瞎的吗?”

“你你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青墨有点急眼了。

“‘杀良冒功赚来的黑心钱’,我说了,那又怎样,你想打架不成?”那小厮捋了捋袖子,似笑非笑地盯着青墨,满脸的挑衅。青墨砰地一拍桌子,也卷起了袖子。

“青墨!”

李茂喊了一声,声音有些奇怪,竟带着回音,他愣了一下,忽然发现这不是回音,在他开口喊青墨时,斜对面桌上的那个白面书生也喊了“青墨”两个字。李茂吃惊地望着他,不解他是怎么认识青墨的,那白面书生也吃惊地望着李茂,不解李茂如何认识他的小厮。

“青墨?”青墨最先反应过来,他指着跟他对阵的小厮,问那白面书生:“他,他也叫青墨?”

那小厮把青墨扫量了一眼,哼道:“难不成你也叫青墨?”

青墨把胸脯一挺,拍的山响:“是又怎样?”

那小厮把嘴一撇:“真是糟蹋了这个名字。”

“你……”青墨又开始卷袖子。

“青墨!”

李茂又喊了一声,还是有回音,那个白面书生不好意思地朝他笑了笑,迈步走了过来,李茂起身见了礼,书生赔礼道:“书童惫赖,得罪了。”李茂笑道:“少年嘛,难免脾气躁。”书生吩咐那青衣小厮:“我平日的教导你都记到哪去了,还不快赔个礼。”那小厮不敢违逆,有气无力地朝青墨拱了拱手。

青墨却大度地说道:“罢了,下不为例便是。”

李茂正面打量这书生,约比自己矮半个头,身材单薄,肤色白净无瑕,其人长的眉清目秀,双目大而有神,红艳艳的一张樱桃小嘴。再往他颌下看,肌肤细嫩,没有喉结,分明是个穿男装的女子。那小厮其实也是个女子。

中唐之后社会风气开放,女子穿男装扮男子的现象很普遍,尤其外出时更是如此。

听这女子口音不是本地人,李茂问道:“兄台也是路过莫可渡么?”那女子答:“是,想回卫州老家,却迟迟等不到客船。山遥路远的实在是不想走。”

青墨插嘴道:“我们有条船正要去滑州,你们不介意可以结伴同行。”

女青墨哼道:“谁稀罕你们的破船。”

见两小厮又要斗嘴,李茂忙说道:“船是破船,也是艘货船,不过从此到卫州不过一天路程,兄台若肯委屈一下,不妨结伴同行。”

女书生尚未开口,女青墨却抢了话头说:“谁稀罕你们的破船,我们有的是功夫,就不信等不来客船。”一句话把路封死,李茂和女书生都不好再开口。会了面钱和酒钱,李茂和青墨先起身告辞,一路上青墨嘀嘀咕咕编排那小厮的不是,听的李茂不胜其烦,将到胡家老店时,青墨猛地一拍脑袋,叫道:“完蛋,钱忘了拿。”

十贯赏钱连筐丢在了汤饼店,李茂也急了,狠狠地瞪了青墨一眼,甩开大步往回走。

回到汤饼店,李茂方松了口气,那个女书生还在,正坐在他们此前坐过的那张桌上,装钱的柳条筐就放在她们的脚边。见李茂回来,女青墨把小嘴一撇,哼了一声,讥讽道:“还以为是什么样的豪富人家呢,十贯钱丢了就不要了。”青墨自知办了一件糗事,不好意思地嘿笑了两声,没敢跟她再斗嘴。

李茂向那女书生拱手称谢,书生微笑道:“长夜无聊,不过在此多坐一会,无妨。”这女子论相貌不过中上,气质却极佳,一颦一笑间,别有一番风情,李茂心生好感,再度邀请二人结伴同行。

这回女青墨没有吭声,刚刚她因嘴快拒绝了李茂的邀请,挨了女主一通批,此刻哪还敢造次?和女书生通了姓名,约了时间,李茂提上十贯钱拱手告辞。

第019章 终于可以走了

回到胡家老店后,李茂从柳条筐里拿了一贯钱叫青墨去结算店钱,青墨劝道:“公是公,私是私,这住店的钱该从公帑里开销,怎好让你自己掏腰包。”李茂笑笑,道:“休要啰嗦,结余的钱都归你。”这小厮顿时闭了嘴。

打发了小厮去柜上结帐,李茂又取了两贯钱去谢胡掌柜,李茂设计引文三儿出城前曾和胡家老店掌柜胡二达成协议,由胡家保护薛戎夫妇的安全,为此胡家专门雇请了几个闲汉守卫,又打发伙计来回支应,花费不菲。

胡二不肯收这钱,他笑道:“去了文三儿这祸害,还莫可渡镇一个太平清静,我谢你还来不及呢,怎敢再收你的钱。”李茂道:“胡掌柜也以为文三儿该死?”

胡二恨声说道:“这几年犯在他手里的人命不下十几条,这样的人他不该死吗?”李茂摇了摇头,道:“文三儿不过是个无赖,能掀起几朵大浪,那些人真的是死在他的手里吗?”胡掌柜是个通透的人,自然明白李茂所指,他哈哈一笑,道:“这个就不要深究了吧,狼总是要吃人的,只要吃相不太难看,咱们还是忍忍吧,大英雄,你说呢。”

李茂淡淡一笑,没有应答。

李茂把剩下的钱交给芩娘收存,芩娘吃了一惊,忙问是哪来的。李茂道:“协助官军杀贼分得的十贯赏钱。”芩娘早已听说李茂助官健杀文三儿建功的事,她恨文三儿恨的牙齿痒痒,并不觉得杀人有什么不妥。又见得了这么多赏钱,更是欢喜,跪在地上把钱数了一遍,眉头一拧,问:“怎么才九贯呢?是我数错了吗?”

李茂如实相告,芩娘抿嘴笑道:“好人,今日富贵了吗,出手如此大方。”李茂道:“他夫妻把全副家当交给我打理,从不计较出入明细,分的太细不就没意思了吗。”芩娘道:“那怎么成,亲兄弟明算账,先说断后不乱,你这么稀里糊涂的过日子可不行。”又劝道:“人说千里搭长棚,无不散的筵席,你是他的兄弟又非家奴,他日他抬举你高升去做了官,你怎么办,难不成交一部糊涂账出去?这一贯钱呀我得给你记在账上。”

李茂点点头道:“娘子深谋远虑,我不如你。”芩娘俏眼一翻,啐道:“谁是你娘子,我可没那福分。”芩娘幼时在她姐姐芸娘的安排下读过几年书,识字虽不多,记记账却还不在话下。她取出一部账册,就着清油灯认真地记下某年日月花费多少钱物用在何处,写完让李茂来画押,李茂拗不过她只好写了自己的名字。

芩娘左看右看,吃吃笑道:“这字写的……啧啧,似乎还不及我的好看。”李茂脸皮一红,自小学学完描红后,他就再没用过毛笔,自学会使用键盘后,他许久没碰过笔了,手生字自然写的丑,不仅如此还常常提笔忘字。

芩娘俯身记账的时候,李茂就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娇小温软的身躯近在触手可及处,香热的气息一股股往鼻子里钻,熏的他心里乱糟糟的,为克服身体某个部位的蠢动,李茂转身来到窗前,推开窗户,清凉的夜风扑面而来。凉风一激,他脑袋清醒过来,不觉为刚才的龌龊思想感到汗颜。

记完账,芩娘收拾了账本和钱,打来洗脚水服侍李茂洗脚,李茂惬意地享受着,享受的心安理得。这小妮子有点死心眼,若不让她侍候,她就会觉得浑身不自在,乃至吃不香睡不稳。李茂觉得自己这么做其实是在帮她。

这一天经历的事情太多,李茂的脑袋乱糟糟的,本以为会失眠,谁知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他似乎又听到了楼上传来的扰民声,李茂心里暗笑:这对老夫妻,真是老房子失火——彻底没救了。

二日天明,在李茂再三催促下,一行人才磨磨唧唧离开胡家老店,随身细软并不多,一人一包就全带上了船,刚安顿薛戎夫妇住好,打发去采买干粮的人就回来了,李茂让青墨负责点收,小厮眼圈红红的,显然昨晚又没睡好。

李茂来到了船塘入口处去等田萁,田萁就是那个女书生。昨晚分别时约好今晨辰时二刻在此相见,此刻已近巳时却还不见人影。田萁没来,王俭却来了,带着四个士兵,抬着两只大柳条筐。虽着便装,那一股英豪之气却还是扑面而来。

见了礼,王俭打发两个士兵把东西送上船,笑道:“都是本地的土产,留着去成武县送人吧。”李茂也没有跟他多客气。

二人正说些闲话,却见田萁和随身小厮青墨慌里慌张地跑了过来,二人跑的气喘吁吁,满头大汗,颠的头上的发髻都松了。李茂以为出了什么意外,急忙拦住询问,田萁红了脸,支支吾吾解释说二人昨晚睡的晚,早上睡过了头,惟恐爽约,这才一路狂奔过来。

王俭瞄了二人一眼,铜铃大的眼睛忽然眯成了一条缝,问李茂:“这两位小娘子是?”田萁吃了一惊,忙低下了头,小厮却把胸脯一挺,叫道:“大个子,你也睡花了眼,什么小娘子,这是我们家小郎君,雌雄你都分不清。”

王俭瞅了眼李茂,又望了望那书生,哈哈一笑,似有所悟,打个躬说:“怪俺,怪俺,俺昨夜睡的晚,脑袋是不大清楚,的确是看花了眼。”说话时,那两个送东西的士兵带着扁担空筐回来,每人得了一吊赏钱,乐的眉花眼笑。

王俭遂向李茂拱手道别,李茂道声珍重,目送他离去。

这才回过头来问田萁:“田兄若无其他事,咱们这就启程如何?”田萁道:“听凭安排。”刚一动身,女青墨叫了一声:“哎呀,不好,我把昨晚买的干粮落在客栈里啦。这路上咱们可吃什么呀。”李茂道:“无妨,船上干粮充足,无非就是添副碗筷。”事已至此,田萁也只能说声叨扰了。

船主选了一个吉时起锚开船,时当深秋,西北风劲吹,船上升起风帆,顺水顺风,行进的十分快捷。黄河水滚滚滔滔,河面宽阔壮丽,行了半日,乌云忽然遮住阳光,四周雾蒙蒙的一片,向前望去浊浪排天而起,让人既觉得壮美又感浩渺难测。

第020章 她老爹原来是兵马使

因为风大天冷,甲板上除了几个使船的船工并无其他人,空气里充斥着浓重的泥腥味,浪花与船舷撞击时溅起的碎屑不时扑至。

李茂走上甲板,劲风一吹,不禁打了个寒颤。他望了眼灰蒙蒙的天空,觉得无甚看处,正要回舱去,眼前忽然一亮,却见田萁正倚着船舷望着浑浊的河面。

她瘦削的身影在排空的浊浪衬印下显得十分单薄,李茂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人说不见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这条河还真是一条猛恶的河。”

田萁正出神地望着河面,沉浸在属于她自己的世界里,猛然听到这话,吃了一惊,她抬头望了李茂一眼,勉力一笑,算是招呼,目光再度滑落河面,淡淡地答道:“一年四季只有这个季节才会这样,大部分时间,她还是很美的。”李茂道:“是啊,若她一年四季都这么狂暴,也就不会被人称作是母亲河了。”

“母亲河?李兄把黄河比作母亲河,这个比喻倒是十分贴切。”

李茂笑道:“我不过拾人牙慧,我是个和尚,幼小出家,没读过几年书,可不懂得什么比喻比拟的,比不了兄台你。”田萁微笑道:“我?我有什么?”李茂道:“观田兄举止谈吐处处与风雅结缘,足见家学渊博。”田萁微微一笑,谦和地回道:“李兄过誉了,家父是个好风雅的人,自幼聘请严师督导,我不过是略略知道些待人接物的礼数罢了。”

李茂笑了笑,没有再问下去,几次三番试探,这个叫田萁的女子都不肯泄露半点家世身份,萍水相逢,他没有理由继续穷追不舍。不问家世,李茂就拿这黄河入题跟她天南地北地闲聊起来,一时倒十分投机。

田萁不光学问好,眼界也很开阔,看人见事常有独到之处。至于李茂,那眼界自然是开阔的无边无际,从鸿蒙开天辟地扯起,上下五千年,古今中外事,扯的津津有味。一向矜持的田萁不觉间也展露出了真性情,她双目圆睁,两眼放光,捂着嘴咯咯地笑个不停。李茂说的这些东西听着怪诞,想想却又有一定的道理。

若非他一早就表明了曾做过和尚的经历,田萁简直要把他当作妖异一类了。和尚嘛,不用为生计奔忙,不用考虑传宗接代,不必为子孙后代谋福利,闲着无聊不就是整天琢磨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田萁笑起来的时候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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