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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紫玉香-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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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珍珠道:“我们是听万总管说的咯!”

常慧忽然俯着戴珍珠的耳朵,低低的说道:“大叔要我告诉大哥、大嫂,万总管是自己人,可以信赖的。”

戴珍珠点点头道:“我们已经知道了。”

丁建中问道:“妹子一来就和你说悄悄话,你们说的是什么呢?”

戴珍珠朝丈夫甜甜一笑道:“你猜猜看?”

丁建中道:“这个我如何猜得着?”

戴珍珠目光一溜,笑着道:“那你不妨问问万总管看?”

丁建中看了万有全一眼,还未开口,万有全已经含笑道:“这很好猜,常姑娘刚来,尤其是今晚,说的自然是很重要的话,这话当然不会是不能让主人听到,而是有属下在的缘故,常姑娘说完之后,夫人就说:“我们已经知道了’,这自然是有关属下的事了,大概姜大侠已经听敝师兄把属下的来历说明白了,要主人、夫人不用再怀疑属下了,不知属下猜得对不对?”

戴珍珠嗯了一声,由衷的感到佩服,笑了笑道:“万总管真是机智过人,料事如神,有你这位总管给我们运筹帷幄,我们两家的大仇,一定可以湔雪的了。”

万有全连连拱手道:“夫人夸奖,属下愧不敢当,属下说过,要报雪属下师门大仇,非主人、夫人不可,属下只是尽我心力,从旁襄助而已!”

常慧道:“万总管方才说的‘金刚罩’,是什么呢?”

戴珍珠道:“我听人说过,练成‘金钟罩’的人,刀剑不入。这‘金刚罩’,是不是就是‘金钟罩’呢?”“知己知彼,才能战无不胜。”

万有全道:“属下为了此事,曾经花了几年工夫,多方查证,后来还是从一位到过天竺的老僧口中,得知大概,这是天竺异教的气功,‘金钟罩’是第一层,练成之后,可以刀剑不伤,第二层是‘金刚罩’,练到十二成不但刀剑不伤,还可以水火不侵,只是这两层功夫,都有‘罩门’,全身虽然刀剑不入,但这‘罩门’却十分脆弱,如被击中,立可毕命,必须练到第三层‘金罗汉’,就没有‘罩门’了,这是最上乘的功夫,也就是所谓金刚不坏身了。”

丁建中道:“这么说,老贼练成的‘金刚罩’,只有取‘罩门’。才能置他于死地了。”

万有全道:“正是如此。”

戴珍珠道:“只不知他把‘罩门’练在什么部位?”

“这个很难说……”

万有全沉吟道:“通常一般练‘金钟罩’的人,必然会把‘罩门’练到极隐秘的地方,属下说的是指不易遭人攻击得到的地方。”

他口气微顿,接着说道:“属下所谓花了几年工夫,就是想摸清楚他‘罩门’所在,只是这老贼狡狯成性,凡是能接近他的人,都是他的心腹,属下花了很多时间,才结识了一个他身边伺候的小厮,想从他口中,探听一些老贼平日的生活习惯,起居情形,也许可以推测他的‘罩门’所在,哪知在下只提起他们老主人,那小厮就变了脸色,起身就走,从那天起,就没有再见过他的人,而且属下住的地方,也发现有人暗中监视,属下一看情形不对,只好悄悄离开洛阳……”

常慧道:“万总管能够逃出来,可见他们监视的不够严密了。”

“那还是五年前的事!”万有全吐吐舌头,说道:“幸亏在下还算机警,若是换一个人,只怕休想逃得出他们的手掌心。”

丁建中道:“这么说,此人还真不容易对付了。”

万有全道:“这也不然,‘金刚罩’虽然刀剑不入,那也只是指普通的刀剑而已,如果遇上神物利器,‘罩门’也不管用了,像主人的倚天剑,夫人的紫玉匕,都是剑中神晶,自是足可置他于死地了。”丁建中突然“砰”的一声,手掌扣在桌上,大声道;“这就对了!”

戴珍珠道:“丁郎,你这是干什么呢?把人吓了一跳,究竟你想到了什么?”

丁建中道:“我一直想不通,老贼为了一柄白玉匕,何以不惜树下大敌,设计谋害义父等四人,如今经万总管一说,我才想通了,他那时可能已练成了‘金钟罩’,不惧普通刀剑,但白玉匕神物利器,对他是唯一的克星,他自是千方百计非把它弄到手不可。”

常慧道:“大哥,你这想法非常正确,就是这样了。”

万有全笑道:“这样正好,主人、夫人已在黄岗庙露了一手神功,江湖上早就传扬开来,说主人、夫人的武功,出之天香秘笈,如果老贼发现他女儿取回去的只是一册假的,自然不肯罢休……”

“哦……”他忽然口中哦了一声,面有惊疑之色!

丁建中问道:“万总管也想到什么了么?”

“是的”。万有全答道:“老贼昔年不惜树下强敌,非把白玉匕弄到手不可,是因他练成‘金钟罩’,不惧刀剑,再有一柄削铁如泥的白玉匕,就可如虎添翼,天下无敌,但他为什么非取到天香秘笈不可呢?”

丁建中一怔,矍然接口道:“莫非他早已知道天香秘笈上所载的武功,对他练的‘金刚罩’也有克制之功么?”

“不错!”万有全一拍手掌,说道;“此事大有可能,属下虽然不知天香秘笈上载了些什么神功,但只要看一统门说过志在必得,也可以思过半矣。”

丁建中望望爱妻,沉吟道:“这么说,我们所练的‘三阴、三阳玄功’,真能克制他的‘金刚罩’了?”

万有全道:“此事目前还很难说,非到动手之时,无法分晓,但属下有一句话,希望主人、夫人不可忘了。”

戴珍珠问道;“是什么事呢?”

万有全道:“主人、夫人练的‘三阴、三阳玄功’,顾名思义,必然是分开练的了?”

丁建中点点头道:“万总管说得极是。”

万有全道:“易经上说过,孤阳不长,独阴不生,这阴阳二气,想来必须夫妇合练,相辅相成,始能发挥玄功的威力,因此属下方才想到了一件事,就是一旦和老贼动手,主人、夫人务必联手合击,不可单独应战,始能克奏全功。”

丁建中点头道:“万总管言之有理,我夫妇自当谨记在心。”

万有全朝常慧一笑说道:“常姑娘赶来了,咱们还是谈谈明天和后天的事吧,姑娘请坐。”

戴珍珠拉着常慧在自己身边坐下。

万有全把自己坐的一张椅子,朝丁建中身边移拢了些,跟他们低低的说了一阵。

丁建中、戴珍珠、常慧三人间或提出一两句话,万有全又加以补充,这样一直谈了顿饭光景,常慧才起身辞去。

春香却没有跟着她一起去,那是明、后两日,四香都有任务。接着万有全也起身辞出。

这一晚在宁静、平安中过去。

第二天,丁建中、戴珍珠夫妇,住在楼上,还是很清闲。

总管万有全坐镇在楼下大厅左首的一间厢房里,他似乎也不忙,但他那位堂弟万志胜可忙得不得了。

他堂哥是总管,大家把他叫成了副总管,其实他只是当了万总管的跑腿的,什么杂事儿,都轮到他头上。

譬如今天吧,一个上午,他光是这间左厢房,进进出出,就不下几十次了。

他堂哥要请什么人,都得由他去叫,譬如要他去请金鞭银枪金氏兄弟,等金氏兄弟出来,他又得去请路传广、宋兴仁,一回又得去找冷中锋、铁凌霄,反正万总管是运筹帷幄的人,他要叫谁进来,面授机宜,万志胜就得一个一个的去请。

一个上午,万有全已把今明两天,每个人应该做些什么,有些什么任务,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大家应该如何应付,衡情度理,前后左右,全都想周全了。

只要照他的指示去做,大纰漏大致上已不会发生,小纰漏嘛,各人也都能单独应付了。

快近中午,万有全从一张高背木椅上站了起来,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叫道:“志胜。”

万志胜急步奔入,垂手道;“总管有什么吩咐?”

万志胜本来是他堂房兄弟,万有全前来投奔他堂弟的时候,就住在志胜家里,万志胜就称他一声“大哥”,但万有全当了总管之后,就告诉堂弟,凡事要公私分明,在家里可以兄弟相称,在人面前,就得称他总管了。

万有全道:“你去请这里的何掌柜来一趟。”

万志胜迟疑的道:“何掌柜他……肯来么?”

万有全摸着两撇八字胡子,含笑道:“我去请他,焉得不来?快去、快去。”

万志胜应了声“是”,回身退出。

不多一回,万志胜在前,他身后跟着一个头戴瓜皮帽,身穿蓝布长袍的汉子走了进来。

这人中等身材,年约五十左右,脸色白净,嘴上留着两撇八字胡子,走起路来,故意一摇三摆,颇有文诌诌的模样,他正是这家“京安客庄”的掌柜何理通。

何掌柜随着万志胜进入后厢,越过大天井,跨上三级石阶,万志胜已经抢着以快步走入大厅,在左厢门口停住,躬着身道:“启禀总管,何掌柜来了。”

“快请、快请!”里面传出万有全的话音,接着人也很快的迎了出来,朝何掌柜连连拱手道:“何掌柜请恕兄弟没有亲自前往奉邀,真是失敬之至!”

“好说、好说。”何掌柜满脸堆着笑容,拱手道:“万总管是忙人,在下本来早该进来请示,看看这边需要些什么,伙计们伺候的是否周到?只是怕打扰了总管……”

两人在互相说着客套声中,进入了左厢房。

万有全连忙抬着手道:“何掌柜请坐。”

两人揖让而坐,一名庄丁立即端上两盏茗茶。

万有全端起茶盏,用手轻轻掀了下碗盖,含笑道:“何掌柜请用茶。”他当然不是请何掌柜“饮茶”来的,但他没有说什么。

何掌柜也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就陪笑道:“万总管宠召,一定有什么见教,在下洗耳恭聆。”

“其实也没有什么?”

万有全道:“兄弟只是想问一声,敝主人在一月之前,就向贵庄预定,今、明、后天三天,贵庄全部房间,不知今天午前,是否可以全部腾出来了?”

“可以、可以。”何掌柜毫不犹豫的道:“在下早在万总管未来之前,就已告诉了来敝庄住宿的新知旧雨,敝庄从今天午刻起,已经有人全部包了,必须腾出所有房间,住在敝庄的旅客,大概在午前均可结帐离去,从午刻起,就能全部腾出来了。”

万有全道:“如此多谢何掌柜了,只是……”

他望着何掌柜,忽然拖长语气,就没往下说。

何掌柜忙道:“万总管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好了。”

万有全轻咳一声,一手托着下巴,徐徐说道:“敝上此次假贵庄举行赈灾义卖,事情非同小可,如果有一点漏子,不但兄弟担当不起,就是何掌柜只怕也担当不起……”

何掌柜不明白万总管说这话的意思,只得点着头道:“万总管说得是。”

万有全道:“所以兄弟的意思,贵庄必须把全部房屋都腾出来,不可藏私才好。”

何掌柜听得一笑,连连点头道:“这个自然,敝庄自然要全部腾空了,再请万总管派人检点,绝不误事。”

“能够如此,事情就圆满了。”万有全依然托着下巴,徐徐说道:“只是兄弟听说贵庄在地下还有一座地窖?”

何掌柜脸色不动,但眼神中却闪过了一丝异色,低哦一声,笑道:“有是有,那是在厨房底下,平日为作贮藏鱼肉之用。”

万有全一笑道:“据兄弟所知,贵庄另有一处地室,何掌柜那是不肯说了?”

何掌柜眼神连闪,说道:“那是万总管传闻失实,敝庄如有地室,在下岂会不知?”

万有全忽然尖笑一声道:“何掌柜是贵庄的老人,怎会不知?除非何掌柜不是何掌柜了。”

何掌柜变色道:“万总管这话什么意思?”

“怎么?兄弟说了一句戏言。”万有全耸耸肩笑道:“说到何掌柜的心里去了?”

何掌柜悻悻的道:“万总管说笑也该有个限度吧?”

“兄弟其实并不是和何掌柜说笑。”

万有全放下托着下巴的手掌,缓缓站起,在室中踱了两步,才回头道:“兄弟希望何掌柜在午后清点所有房屋之时,把两条地道也一并交出来,兄弟可以加倍付费。”

何掌柜气愤的道:“万总管这是什么话,就算你付十倍的费,敝庄没有地道,教在下如何变得出来?”

“好、好!”万总管点着头,含笑道,“那么就请何掌柜把面具摘下来,给兄弟瞧瞧也可以。”

这是惊人之语!

何掌柜身躯一震,脚下不禁后退了一步,目注万有全,沉声道:“万总管,你说话前,最好思考一下,在下从不喜与人开玩笑。”

万有全冷笑一声道;“你不是何理通,却假冒着何理通前来,难道不是和兄弟开玩笑么?”

何掌柜目中隐露杀机,但他还是竭力的忍着,愤然道:“万总管如别无见教,在下告退了。”

万有全又是一声冷笑,突然身形一闪,迅快的拦在何掌柜面前,说道:“何理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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