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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高校教师-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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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这样说啊,老师也是人。”一位女老师插嘴,“我们也有想打扮得漂漂亮亮、花枝招展的时候。对不对?施老师?”
  “怎么问起我了!”施玉卿笑著带过去。
  那女老师年轻,刚从学校毕业不久,大概觉得工作环境太压抑,所以有感而发。学校这种地方,无论思想、行为都不能太前卫的,她空有一副青春体貌,却得老是裹在老气的套装里头。
  沈冬生不禁替她感到可怜。他是男的,那倒还好;可是女老师——就算是丽质天生的女人,也需要一半靠打扮。中庸虽然好,但其实世上唯有中庸的姿色和爱情最教人不耐烦。温吞吞的,既没有浓郁的令人觉得艳烈,更比不上清淡的让人感应那冷然。就他记忆所及,实在,他从来没有遇见过一个抬眼出色有魅力的女教师。
  这想法当然不能跟同事透露,说了,准自找麻烦。他低头收拾桌上的东西,假装忙碌,免得他们又找他搭腔。中午休息时间,办公室内闹哄哄的,出了办公室也吵,学生教室里外更吵。他平时躲在美术教室,应付学生就够麻烦,到了办公室,同事问寒暄应酬也不轻松。
  “沈老师。”施玉卿挨近他。
  她一靠近,沈冬生立即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不是令人太讨厌的味道,也不刺鼻,但他还是小心地屏住气息。
  “施老师。”他礼貌地抬头。
  “学生的作品?”施玉卿略略弯身,好似在欣赏沈冬生桌上那些学生的绘画作品。
  “嗯。”沈冬生应一声。不晓得她想干什么。
  “我一直很佩服那些能将眼睛看到的美丽事物或将心中所想的构图生动画在纸上的艺术家。我就是没那个能耐。”
  “你的逻辑推理思考能力强,别人也是很佩服。”沈冬生恭维她一句。这也是事实,不算阿谀。
  “哪里。没有你们这样,有才能。”
  沈冬生笑一下,仍然搞不清施玉卿想做什么。
  “呃,沈老师——”施玉卿看看左右,说得吞吞吐吐。
  “有什么事吗?施老师?”再这样下去没完没了,沈冬生乾脆直接问了。
  办公室且其他师忙著聊天吃饭或批改作业,似乎没有人注意他们。施玉卿仍然假装的赏那些画,压低声音极快的说:
  “你没忘了今天的约——呃,我想借用你一点时间吧?”
  啊!原来是这回事。
  “我记得。”大可以大大方方提起的事情,偏偏搞得像什么私情密会似。
  “那就好,我怕你忘了。”施玉卿抬起头,嫣然笑起来。
  沈冬生连忙避开,说:“我今天下午都有课——”
  “我带的高二那班,也要上辅导课,我们再一起走好了。”
  他是无所谓啦,反正都是同事。
  “那就这么说定。”施玉卿对他又嫣然一笑。
  蔡清和从外头午餐回办公室,正好捉到施玉卿那个“嫣然巧笑”的涟漪尾巴,望著她走去的背影,朝沈冬生眨眨眼戏谑笑说:
  “喔,今天吹什么风?那么青春!你看到她那笑没?”
  沈冬生白他一眼,咕哝说:“我什么也没看到。”
  “吃错什么药了?”蔡清和被他的白眼白得莫名其妙。
  “没,嫉妒你心情太好了。”沈冬生两三下把东西收拾好。
  他没夸张。一想到与施玉卿晚上的“会谈”,他就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话都还没开始谈,肩膀便开始酸。
  “干么嫉妒我?”蔡清和喋喋不休。
  钟声当当响起,沈冬生比个“你听”的手势,不想跟他抬杠,说:“上课喽。”
  “等等,”蔡清和拽住他,“我还有事跟你说。你今天晚上有没有空?”
  “怎么?你也有事找我谈吗?”
  “也?”蔡清和皱一下眉,“谁约你了是不是?”
  “唔。”沈冬生将学生的画作放入袋子中,一边说:“施老师找我谈点事。”
  “施玉卿?”蔡清和瞪大眼睛。“那个施玉卿?她找你能有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
  蔡清和皱眉。“到底怎么回事?”
  “我——”刚要开口,门口一个老师回头叫他们:“蔡老师,沈老师,上课喽,你们没课吗?”
  “这就过去。谢谢。”沈冬生应一声,匆匆说:“走吧,晚点再谈。”
  学生已经在教室等著。几十个小女生吱吱喳喳的,咕咕咯咯笑个不停。这个年纪的女孩的笑,大半是没名目的,一点小事也可以乐翻天。不过,他想起徐夏生。那时她老是不笑,对照现在的她,仿佛不完全的燃烧。
  “把这个发下去。”他把作品发还给学生,让她们自习。
  考试快到了,他这算是德政。再说,他没心思也没心情上课。这么打混,实在是亵渎为人师表的神圣,但他从来没那么想过,罪恶感也就不那么强烈。他总觉得他不过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俗子罢了,运气好捞到了一个好薪水的工作,还被捧得那么高,实在——
  “老师,”两个大胆的小女生摸到他桌前,吃吃笑说:“你是水瓶座的对吧?这个礼拜你要小心。”
  “小心什么?”沈冬生随口问。
  “受到土星的影响,水瓶座的人这个礼拜有口舌的纷争,还会破财消灾。”
  啧!小女生就是这么天真。他捧场地说:“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
  “你别不相信,这很灵的!”一副信誓旦旦。
  忽然,就是那么一刹,那念头就那么闪进沈冬生心里头。他试探地问:
  “呃,你们这个……我问你,水瓶座的跟那个什么蟹的合不合?”
  “你是说巨蟹座吧?还好啦,一个风象,一个水象,普普通通,不好也不好坏。”
  “那么跟狮子座的呢?”
  “狮子?”小女孩大摇且一头。“惨了!大大不和,水火不容嘛!”
  沈冬生大为泄气,略略失望。那学生狡黠笑说:“你的女朋友是狮子座的是不是?老师。”
  “答错了!快回座位去。”沈冬生一口否认,赶她们回座位。
  整个下午沈冬生都没心上课。挨到放学,校警卫通知他,传达室有人找他。他觉得奇怪。走到半途,遇见蔡清和。蔡清和嚷嚷说:
  “正好,省得我多走那些路。”
  “你又有什么——”
  “沈老师!”话没说完,施玉卿从后头追上,掩掩嘴,说:“不好意思,我还得整理点东西,能不能请你稍微等我一下?”
  “当然。我在校门口等你,可以吗?”
  “嗯。那待会见。”施玉卿掩嘴笑一下,等那个笑完全、确实的开完了,才转身走开。
  蔡清和吐吐舌头,打趣说:“说是整理东西,我看是整理她自己吧。沈老师,我看你是走桃花运喽!”说得怪声怪调,还故意叫他沈老师。
  “别开玩笑了,被人听到就不好。”到底还在学校,沈冬生不想惹麻烦。
  “是是!”蔡清和讨嫌的又怪叫两声,才正经说:“到底怎么回事?施玉卿怎么会找上你?”
  “我也不知道,”沈冬生耸个肩,简要地解释。
  蔡清和边听边皱眉,说:“我本来想找你喝两杯,看来是不成了。”
  “改天吧。不过,你也别老是找我。你跟王月霞怎么了?”
  蔡清和一副无奈。“等会会碰面。”
  “你跟她约好了?那还找我——”
  “就是有她才找你!”
  “你啊,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别老是一副老头子的穷酸相。”沈冬生边说边摇头,走进传达室。
  “冬生。”里头那人看见沈冬生,笑容像花开起来。
  “荷莉!”沈冬生意外极了。“你怎么突然跑来了?”还是上班的时间,他完全没预料到。
  “我今天上早班。”唐荷莉巧笑倩兮,说:“刚巧经过这里,就顺道来找你了。”偏斜头,流露一点妩媚,娇气说:“你不高兴看到我?”瞥一眼蔡清和,脸红似笑一笑。
  “怎么会。”沈冬生不自然地微笑。唐荷莉有意在蔡清和面前显示与他的亲近——或许只是女人惯常的撒娇,他却觉得无力极了。“对了,这是我的同事蔡清和老师。”转向蔡清和说:“老蔡,这位是唐荷莉小姐。”
  校门口陆续有学生放学经过,看见他们,好奇地探头多看好几眼。
  唐荷莉大方地笑说:“原来你就是蔡老师!我听冬生提起过,一直很好奇。”口气一点都不生涩。一句话,把她和沈冬生的关系摊得明明白白。
  “他是不是在背后说我坏话?”蔡清和不笨,一点就明白,意味深长地望了沈冬生一眼。
  唐荷莉女人气地笑起来。“怎么会。”不是挺认真回答。蔡清和原也只是开玩笑,而沈冬生根本也没有正正式式对她提起过蔡清和。
  她转向沈冬生。“下课了吗?”
  “欸,可是……”沈冬生点头,为难地看看蔡清和。“我不知道你会过来,所以——嗯,怎么不先打个电话?”
  怎么没有!她起码拨了一百通!要他带行动电话他又不肯,打电话到学校,找个人又要耗上半天。唐荷莉心中有点恼,碍著蔡清和不好发作,只幽幽白了沈冬生一眼,说:
  “上午打了,可是你都在忙。”
  “这样啊。”沈冬生扯扯嘴角,没笑成,放弃掉,说:“对不起,我上午一直没进办公室,不知道你打过电话。”
  “你今天有事?”唐荷莉问。
  “欸……”沈冬生陪个“不巧”的笑,一边拉住蔡清和,“蔡老师找我商量一些有关教学的事,明天开会要报告,所以……”
  蔡清和张大眼睛瞪著沈冬生。沈冬生抓著他手臂用力按一下,眼睛眨也不眨。
  蔡清和眨下眼,转向唐荷莉,慢条斯理说:“对不起,唐小姐,我如果早知道你跟小沈有约,就不会……呃,那个……”空口说白话,不知道该怎么收场,支支吾吾说不下去。
  “没关系。”唐荷莉压下失望的情绪,大方说:“是我自己突然跑来。那么我就先回去了。冬生,晚一点记得打个电话给我。”
  “嗯。对不起,荷莉。”沈冬生仍然紧紧抓著蔡清和,像是怕他一走开,他就得跟唐荷莉走了似。
  “没关系,不必放在心上。”如果不是周围有人,唐荷莉大概会亲亲他再离开吧。
  看她搭上车离远后,沈冬生才松了一口气。蔡清和像拿咸菜一样,用两根手指头拿掉他捏紧他的手臂,说:
  “干嘛拿我当挡箭牌?老实告诉她不就得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有,他懒得解释。
  蔡清和抿嘴,正经地看他一会,然后煞有其事的摇头。
  “实在说,唐小姐长得很不错,条件挺好的,跟你很配,你们也交往好一阵子了不是?拿定主意,别三心二意。”
  “才见一面你就什么都知道了……”沈冬生苦笑摇头。
  “我这是实际。沈冬生,你也不是年轻小伙子了,我劝你实际一点,别学那些十四、五岁、阴毛都还没长齐的小毛头,被热病烧坏了头。”蔡清和说著粗话,丝毫不忌讳。
  他还是当他在发热病。沈冬生又苦笑一下,不反驳。
  “我说你啊,最好想清楚,可别到头来偷鸡不著蚀把米。”
  蔡清和越说越不堪。沈冬生轻捶他一下,瞪他一眼。
  “我这是忠言逆耳。”蔡清和也瞪起眼。但眼著力道一松,双眉垂了下来。“说真格的,小沈,你眼光不错,交的女朋友实在没得挑,你却一副意兴阑珊。知不知道办公室那些人怎么说你?他们说你像一尊石膏像。”
  “哦。”沈冬生一副无所谓。
  “你可别以为他们这是在称赞你。”
  “我还以为他们说我长得好看。”口气明显在嘲讽。
  说他像石膏像,讥嘲他没内涵吧?学校那些数理英文科的老师,自觉都高人一等;最没用处的就是他这种教艺术绘画的,总不被认为是一门严肃正经的才学。
  “反正领同样的薪水,休同样的假,没差。”蔡清和嘻嘻哈哈两句,“你聪明,少惹是非少惹闲话,现在干嘛自寻麻烦来苦恼。”说的是徐夏生。“好好的,干嘛跟毕业的学生牵扯不清。”
  “毕了业就不相干,师生关系清算掉了,既不违反道德礼教,也不冒犯规矩,谁也没碍著吧。”沈冬生故意顶撞。
  “你不是认真的吧?小沈。”蔡清和上上下下打量他。
  沈冬生不禁又苦笑起来,卸掉了防卫。“蔡清和,蔡老师,你自己都泥菩萨过江,不用替我瞎操心了。”
  “患难见真交。我不挺你,谁挺你?”
  说得跟真的一样。沈冬生说:“那你就少说两句。”
  “你也少说两句。”蔡清和说:“不要每次一提起王月霞就一副说教口吻。嘿!我才三十六岁,还年轻得很,应该有选择的自由吧?”
  “是是!”沈冬生好笑地点头。问:“你当真不喜欢王月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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