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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医圣记-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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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会有郎中能治好她。
    见没他什么事了,陈璟转身欲走,那位老|鸨却喊他:“这位公子。。。。。。”
    陈璟站定了脚步。
    老|鸨上前,福身给陈璟施了一礼,礼数周到。然后她说:“多谢公子相助,才拦住了小女。”
    “不客气。”陈璟见四周不少路人停下来,欲有围观之势,道,“你们快走吧,等会儿有人看热闹,指指点点对姑娘名声不好。认真请个大夫,给这位姑娘看病。一点小疾,妈妈无需忧心。”
    老|鸨却微微愣了下。
    她眸光微闪。
    而后,她上下打量了陈璟几眼,眼中那抹希冀之光又淡去,再次行礼,就带着姑娘离开了。
    大概是陈璟说这位姑娘只是小疾,让老|鸨以为他擅长医术。然后又见他年轻,不像是有医术的,自己心里衡量一番,连句“公子懂医否”的废话都没有问,就转身离开了。
    陈璟也往前走。
    他满城里逛了一圈,直到日暮西山才回家。
    他嫂子只当他在徐氏药铺,并未多问。等侄儿侄女下学,一家人吃了晚膳。
    第二日,陈璟早起提水,就没有遇到杨之舟。所以,他早早就提完了,用了早膳开始看书。因为着实枯燥,陈璟看着就趴在桌上睡熟了。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上午。
    光束从窗棂照进来,将书案镀上了金边,轻尘就在光束里起舞。
    陈璟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不行!”陈璟倏然听到这句。
    这是清筠的声音。
    怎么不行?
    这一声过后,院子里又变得静谧。
    陈璟就走到门口,往正屋看去。大白天的,正屋卧房窗户紧闭。他嫂子如果做针线,自然要把窗户开着,这样光线好。大白天关了窗,自然是要说私密话。
    大嫂一直将陈璟视为孩子,家里为难之事,从不和陈璟说,只是她一个女人承担。
    方才清筠那句“不行”,到底说什么?
    是哥哥出了事吗?
    陈璟轻轻挪到脚步,站在正屋窗外的一株海棠树下,侧耳倾听。
    屋子里的声音,有点小,若是再近些,就听得更加清楚。
    陈璟又往窗下挪了几步。
    他整个人就等于站在了他大嫂窗户底下偷听了。
    “。。。。。。那是祭田啊太太!”清筠的声音有点高,还带着哭腔,“您卖了祭田,旌忠巷那边岂会轻饶咱们?族规家规,哪一条都是七出之过!老爷若是在家,也不肯的!”
    卖祭田?
    过年时收租,陈璟知道这个家里,有四百亩祭田,那是祖宗留下来,传家的祖业,那就是家底。不管多么艰难,这份家底要守住。
    守住了这份家底,就等于守住了灶火,守住了传承。
    祭田是万万不能卖的。有了祭田,就等了有饭吃,不管什么年景,总不至于饿死。饿不死,才能子孙绵长。
    大嫂现在居然想卖祭田?
    那些祭田,并不是陈璟祖父、父亲和哥哥治下的,而是曾祖父治下的。当初祖父和旌忠巷的伯祖父分家,分得了那四百亩祭田。
    这件事,一旦见旌忠巷那边知晓,他们是有权利管的。
    就像清筠所言,陈璟的大嫂被休,赶出陈家是轻的,重则被官府杖毙。
    大嫂真是太大胆了!
    家里已经到了需要卖祭田的地步吗?
    陈璟微微蹙眉。
    “也不是全部卖了,只卖三百亩,还留一百亩。我已经托人问过,咱们家的祭田,能卖到五百文一亩。卖三百亩,就能拿到一百五十两的现银。有了这笔钱,端午、中秋、过年就都不愁。”大嫂语气清淡道,“这件事,你无需多言。”
    “太太,婢子还有些首饰,您都拿去卖了吧。”清筠噗通给大嫂跪下,“再不济,您卖了婢子!”
    “胡说什么?”大嫂不悦,声音终于有了点起伏,“你是老爷的屋里人,卖了你,外头人怎么看老爷?咱们陈氏,丢不起这个脸。你且等着,等老爷封了官,少不得你的凤冠霞帔。”
    “太太,现在如何是好?”清筠哭得更凶,声音也越发大了,“家里还有些东西能卖的,何必卖祭田?咱们清减了伙食,粗茶淡饭,不能熬过去吗?”
    大嫂笑了笑。
    “你在我身边十几年了,真是什么也不懂!”大嫂声音有点宠溺,“我卖了祭田,难道是为了吃饭?逢年过节,需得下礼,这是一笔大开销,没个五十两打发不了;
    央及和文恭的夏衫、秋衫、春衫,衣裳鞋袜,都要锦文阁的料子,没个三十两也难以打发;过年的时候,需要交祭祖的银子,每年都是三十两;还有平日里,谁有个寿辰、谁家娶媳嫁女,这些琐碎,四十两也只能勉强过去。”
    “咱们不下礼!”清筠给大嫂出主意,“逢年过节,咱们装病躲着;央及和小少爷,都有四季衣裳,都是半新的,又不是不能穿,何必换新的?再说,就算换新的,为何非要锦文阁的料子?锦文阁的料子,一尺比一亩田还贵!”
    “胡闹!”大嫂声音微冷,严肃起来,“不做新衣裳?你试试看外头那些人,会怎么猜测咱们,央及和文恭出去,谁还看得起他们?世人都是势利眼,只看衣裳不看人;
    逢年过节,咱们真的不下礼,从此这脸就不要了,老爷的脸也不要了!宁可饿死,人情往来断乎省不得!”
    锦文阁并不是望县最好的布坊,只是个三等的。
    若是七弯巷连三等布料都穿不起,就坐实了旌忠巷那边的猜测,以为七弯巷真的是穷亲戚。一旦知道你穷,所有的人情往来皆会变味。
    陈璟很懂大嫂的意思。
    在清筠看来,大嫂是卖了祭田,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仅仅是为了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就像清筠所说,不做新衣裳能如何;逢年过节不送礼又能如何;送的礼物轻贱,更不会如何。
    清筠永远无法明白大家族之间那些不言而喻的规则。
    陈璟倒是很懂。
    几千年后,这些规则并未遗落,反而是很好的遗传了下去。陈璟前世出生京都望族,这些规矩比现在还有残酷。
    大嫂撑起了的,不是清筠以为的虚荣,而是七弯巷的声望,是陈璟哥哥的体面。
    体面,往往比吃饱饭更加重要。
    在上流社会,体面比命都重要。
    你在架子上,你就要端着。也许在架子上,你为了坚持体面,维持尊严,过得很辛苦。但是只要你下来,你会更加的辛苦。
    你自己往下游走,别人就会越发踩你!
    陈璟哥哥苦读经书,换来“七弯巷举人老爷”这个声望,县令尊重他们,望县的大族也敬重他们,甚至连那些地痞流|氓,都不敢欺负他们女人孩子的。
    这就是体面。
    这就是大嫂必须维护的东西!
    你丢了这个体面,你逢年过节穿得不妥当,你送的礼物没有相应的价值,不能符合世人对举人老爷家的认知,你就是等于自己把这些体面和尊严丢了。
    “。。。。。。外头都在猜测,老爷已经没了。咱们若是往下游走,外人就更会这么想。
    老爷好好的,也被他们诅咒坏了。再过些日子,那些祭田就卖不到这个价了,我明日就去,尽早定下来。只要熬过今年和明年春上,京里就该有消息传回来。若是老爷再没有消息,咱们就死心了。。。。。。”大嫂继续道。
    明年春上有春闱。
    陈璟的哥哥若是还活着,必然会参加。只要他参加春闱,不管是上榜还是落榜,都会有消息传回来。
    他若是还活着,以他的身份,大嫂就能从她自己娘家借到钱,把祭田买回来;若是他死了,从此大嫂就关起门,过寡|妇的日子,替大哥守寡,陈氏也不会把守寡的女人赶出家门。
    这一切,大嫂全部都打算清楚了。
    家里值钱的,大嫂都卖光了,如今只剩下祭田了。
    大嫂和清筠还在说什么,陈璟已经一个字也听不下去了。
    他脚步轻轻,慢慢又回了自己的小书房。
    只是,他再也看不下去书了。
    他需要钱!
    需要能支撑这个家的钱。
    这个家,不是简单的家庭。他大嫂的心思,不输男儿,让陈璟又惭愧又敬佩。
    约莫过了一刻钟,正屋的窗棂推开,大嫂和清筠的话说完了。
    陈璟再坐了半个时辰,他才站起来,换了身干净的直裰,对他嫂子道:“我去给三叔复诊,再去旌忠巷那边逛逛,晚些回来。”
    大嫂心中有事,没心思管陈璟,只是道:“别和兄弟们起了争执。若是没人陪你玩,早点回来念书。”
    陈璟道是。
    他从七弯巷出来,徒步往旌忠巷走去。

第010章机遇
    陈璟到旌忠巷的时候,正值午时,阳光正媚。树叶在日照下,层次明暗,阴阳错落。
    三房在旌忠巷的东南角,可以从东边的角门直接进入,无需走正门。
    若是走正门,就有点正式拜访嫌疑,还得去大伯和伯祖父那边请安,陈璟觉得麻烦。他直接绕过大街,往东边去了。
    正门口,正巧遇着了一辆马车驶入。
    跟车的,是三叔的小厮儿。
    三叔刚巧会友回来。
    看到陈璟,三叔惊讶不已,笑着道:“央及,你怎来了?”然后微微凝眉,“是不是我的病。。。。。。”
    他以为陈璟是来复诊的。
    “不是,不是。”陈璟忙打断三叔,“在家里看书,着实无聊。我大嫂说,若是没事也该出门走动,活动活动筋骨。我没有其他朋友,就想来看看三叔。三叔可要下棋?”
    三叔听到这话,松了口气。
    陈璟说他没什么朋友可以来往,让三叔觉得心疼。
    他忙把陈璟请到了家里。
    三房住的,是一座三进院子。
    外院是三叔和四哥、九弟的书房,以及待客的正厅;进了垂花门,后面是三婶和堂妹们的出处;再后面,就是四嫂和侄儿们。
    陈璟来,也没打算进内院,就直接到了三叔的书房。
    三叔有点老顽童脾气,平素不拘小节。进了书房,他随意招呼陈璟坐了,有吩咐书童赶紧上茶点,就把自己那副碾玉棋枰搬了出来。
    这还是过年那张棋枰,三叔很少用。
    因为对手不够格。
    只有陈璟来了,三叔才毫不犹豫拿了出来。
    陈璟笑笑,坐到了三叔对面。两人先猜枚,定了先后。陈璟猜的单双,正巧赢了,所以他执白先行。
    这次,他的棋风温和多了,一开场的布局,就是流行的棋局。
    三叔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棋局很快就布了起来。
    “三叔,一百五十两银子,像在您这里,能用多久?”陈璟问三叔。
    三叔的心思都在棋盘上。他见陈璟这次攻势如此温良,还以为这小子有什么险招在后头,所以聚精会神,冷不防陈璟会这么问他。
    他啊了声,不明所以。
    陈璟只得又问了一遍。
    “一百五十两啊?”三叔在心里算了算,然后说,“要看怎么用了。若呼朋引伴,在醉霄阁这等酒楼,也不过是一顿饭的钱。若自家用度,不算人情来往,单单衣食住行,像我这个房头,三四个月的开销吧。”
    陈璟听了,眉头微蹙。
    才三四个月啊。。。。。。
    他大嫂打算卖了那些祭田,换得一百五十两银子,是准备做一年的花销,而且还包括人情往来。人情往来,是日常花销中的重头。
    三叔说,不算人情往来,他们这个房头,一百五十两银子只能撑过三个月。三房的人数,约是七弯巷的三倍。
    那么,如果是七弯巷,一百五十两也只够吃九个月的,还不算人情往来。
    根本不够啊!
    大嫂如果还有其他东西可以卖,就不会打祭田的主意。所以,卖祭田的银子花完了,他们就真的山穷水尽了。
    哪怕大嫂真的买了祭田,家里也撑不过去的。
    “怎么,你要用钱?”三叔见陈璟久久不落子,锁眉沉思,就知陈璟是有为难事,询问道。
    他一个孩子,又不用他管家,他愁什么钱?
    三叔疑惑看了眼陈璟。
    陈璟回神,笑了笑道:“没有。我又不结交朋友,呼朋引伴也轮不到我,我需要什么钱?”
    家里的庶务,都归女人管。男人只需要读书,然后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女人会打理好一切的。
    不出面结交朋友,的确没有要花钱的地方。
    这话,三叔有点不信。
    陈璟笑笑,落下一子。
    三叔的注意力,立马回到了棋盘上。
    正下着,家丁回来禀道:“三老爷,贺二老爷来了。。。。。。”
    “延齐来了?”三叔很高兴,足见是老朋友登门,“快请他进来。”
    陈璟不知道什么贺二老爷,自然不好还赖在这里不走。他起身,对三叔道:“去给伯祖父请安,也该回去。一会儿天色晚了,我嫂子又要担心。”
    “别走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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