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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医圣记-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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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县尊昨夜亥初就回到了县衙,今早就可以提审。”牢头悄声道。
    县令提审,陈、黄几家可以贿赂,各显本事,能不能出去,就看他们家给得好处够不够,县尊给不给这个面子。
    “知晓了,多谢。”陈璟上前答话,不让陈七再多问。
    等牢头等人走后,几个人坐着。
    “孟燕居那厮死定了。老子不打折他的腿,就不姓陈!”陈七恶狠狠道,“让他也吃吃牢饭,和耗子、臭虫睡一夜!”
    黄兰卿和孙世一听到这话,没有同仇敌忾,而是心底各自有了怨气。
    要不是陈七非要和孟燕居过不去,他们也不会身陷囹圄。
    听陈七这口气,是不甘心的,还要闹事。
    “要被陈末人害死了!”黄兰卿和孙世一心里都这样想,微微侧过脸,不太想和陈七说话了。
    “是不是?”陈七说完,见没人附和他,有点郁闷,就推了推身边的陈璟。
    “嗯。”陈璟答应。
    “嗯什么?”陈七反问。
    “孟燕居啊,那厮死定了。”陈璟道。
    “就是。”陈七哈哈大笑,“央及,到时候你还帮我!你也把孟燕居的胳膊下了,让他知道陈家的厉害。”
    “不用下他的胳膊,他也知道陈家厉害。”陈璟笑道。
    陈七并不懂陈璟在说什么。
    他完全是很简单粗暴的以为,陈璟也想打孟燕居一顿,不由哈哈大笑。
    孙世一和黄兰卿惊悚看着陈氏这对兄弟。
    他们正说着,倏然牢门打开。衙役又押了个人进来。
    那人,被关到了陈璟斜对门的监牢里。
    新的犯人来了。大家不免好奇,都伸头去看。
    “咦。徐大夫!”陈七看清了新来的囚犯,吃惊道。
    徐逸是旌忠巷的行走郎中,每个月都要往陈家去一两趟。虽然他衣裳皱巴巴的,头发未散,陈七还是能一眼认出他。
    “。。。。。。你犯了什么事?”陈七又问。
    徐逸刚刚进来,眼睛还不适应牢房里的昏淡光线,听到有人叫他,只觉得声音熟悉,愣是没想起是谁。
    好半晌。他才看清陈七。
    “七少爷啊。”徐逸颇为尴尬,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解释,满面窘迫。
    陈七点点头,又问:“你犯了什么事?”
    徐逸顿了顿,没有立刻回答。
    陈璟也伸了伸脑袋,看了眼徐逸,问道:“是不是去邢家治病了?”
    徐逸看到陈璟,一时间百感交集,连声道:“央及少爷。哎呀是您啊,哎呀。。。。。。”
    陈璟笑了笑,道:“对不住,是我害了您!”
    陈七几个人云里雾里。不解何意。
    他们都看着陈璟。
    陈璟解释道:“我昨日不是下了邢文定的胳膊吗?邢家找大夫去接骨。那伤,谁接谁倒霉。这不,徐大夫就惹事了。。。。。。”
    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黄兰卿等人更加糊涂了。
    “为什么谁接谁倒霉啊?”黄兰卿问。
    “因为接不好,反而会害得邢文定伤势更重。能不倒霉吗?”陈璟道,“是不是。徐大夫?”
    徐逸直叹气。
    黄兰卿几个人愣了愣。
    他们一开始都以为陈璟是吹牛。
    此刻,他们心里五味杂陈,看陈璟的目光,都带着惊愕。
    陈璟昨晚跟探监的李八郎说,邢文定那胳膊,谁也接不好,除了陈璟自己。今日,邢家就把大夫投入监牢。
    足见,陈璟说的都是真的。
    “原来央及真的这样厉害啊。。。。。。”黄兰卿和孙世一都在心里感叹。
    而陈七,注意力和别人总不在一个地方,于是他怒道:“接不好伤,就把人投入监牢?邢家欺人太甚!”
    徐逸半句都不想辩解。
    他昨夜被邢家关了半夜的柴房,一早就将他送官。此刻,徐逸心里万念俱灰。他不怪打伤邢文定的人,也不怪刘苓生捧杀他。他只恨自己学艺不精,更担心病家那条手会不会因他而毁了?
    邢家把徐逸送入监牢,而徐逸担心的,仍是邢文定那条胳膊。
    —*—*—
    金子初金县令,昨日去了姚江,并不是公事。
    他是喝酒去了。
    黄昏时分,他启程回家。到了望县,已经亥初。家里的管事告诉他,昨日孟官人把几个小混混投入了牢房。
    县衙的大牢里,每天都要关些街头闹事斗殴的小混子。
    金子初也不上心。
    喝多了酒,又是车马劳顿,他身子疲惫,在小妾温柔乡里缠绵半晌,就沉沉睡着了,一觉睡到了辰正。
    然后小妾推醒他,说外头的鲍捕头来了。
    “。。。。。。邢家的管事,押了个郎中来,说那郎中要害死他们家三官人,让关到牢里,叫他吃点苦头。”鲍捕头兴奋道。
    有点家底又无权势的人,关入牢里,不耗光他们的家财,是不会放出的。
    徐逸有间药铺。这中间有油水,鲍捕头心花怒放。
    “什么郎中啊?”金子初问。
    “徐逸,那个徐氏药铺的东家。”鲍捕头答。
    金子初微愣。
    徐逸曾经给金子初请过脉。脉息好,医品也好,金县令对徐逸印象不错的。徐逸自己开药铺,逢年过节也会给金县令下礼。
    金子初有点不忍心。
    “。。。。。。先关起来吧。”金县令亦不知到底何事,暂时没什么想法,让把人先押入大牢,回头再看看。
    若不是罪大恶极,金子初不打算太为难需徐逸。
    鲍捕头吩咐捕快去去。(未完待续。。)
    ps:  很抱歉,今天家里断网。一直等到现在,还是没网,只好到网吧来发,真的很对不住大家~~

第092章突发疾病(第二更)
    “昨日抓了几个小混混?”金县令处理完徐逸的事,又问鲍捕头。
    他昨日没上心,今早才知道,那几个混混是同孟官人打架。
    孟家的事,还是要用心处理的。
    鲍捕头忙上前,声音压得更低了:“是啊,大人。昨日,几个人和孟官人当街打架,把孟官人打得鼻青脸肿。一个是黄兰卿,一个是陈末人;另一个是陈举人的兄弟,还有个是孙家的,不知叫什么。”
    听到“黄兰卿”这三个字,金县令眼睛微亮。
    黄家的人啊。
    那就意味着,又有笔横财。
    最近时运不错。
    “。。。。。。那个陈举人的弟弟,把邢家三官人的胳膊给下了。”鲍捕头又道,“听说邢家满城找大夫。”
    金县令眉头轻蹙,道:“无法无天,在我的眼皮底下闹事,反了他!”陈举人杳无音信,已经三年了,多半是早死在外头。陈举人家财稀薄,没有油头,金县令从心底就放弃了陈璟。
    “是啊,简直无法无天!”鲍捕头道,“邢家的意思是,别叫那小子再出来了。”
    “哦。”金县令意味深长感叹了下,“小孩子玩闹,让陈氏把牢底坐穿,也有些说不过去啊。”
    “。。。。。。。邢家叫人送了五千两银票,已经交到了程姨娘手里,说程姨娘贵降的寿礼。”鲍捕头声音更低。
    金县令眯了眯眼睛。
    邢家有个在相府做总管事的亲戚,可以气势压人的,可他们如此懂事。知道孝敬县令,金子初很满意。笑道:“他们也太客气了,一个小妾生辰。送这么重的礼。”
    大家心知肚明。
    “邢家这是敬重大人您。”鲍捕头说。
    金县令摆摆手,道:“他们懂事,我心里有数了。你去牢里吩咐一声,等会儿提审的时候,陈举人的弟弟就不要来了,将他扣下吧,往后就住在牢里。”
    往后住在牢里。。。。。。
    这就是一辈子出不去的意思。
    关上几年,再以后,他是生是死。只怕陈家自己人都不关心了。不过是举手之劳,金县令坐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鲍捕头道是,喜滋滋去了。
    邢家管事的拜托鲍捕头帮忙周旋,也给了鲍捕头一百两银子的酬谢。鲍捕头往日帮县令跑腿。县令得了好处,也会额外分给他一点。
    他两头沾油水,自然跑得很起劲。
    金子初也满意。
    心情极好。
    前几日,金子初往明州送礼,见到了杨之舟。后来,杨家的下人传出来话。杨大人赞说几位知府、县令政绩优越,是治理能臣。
    望县可能在其中。
    虽然只是可能,只是有点口风,金子初也乐疯了。
    他知道这是有七八成的可能了。
    官场上说话。不可能说满。有了一点口风,事情就办成了一半。
    京里来个大人物,可能是某位王侯家的贵公子。金子初送了二千两的礼,心疼不已。没想到。效果显著。刚刚回到望县不久,这些富户子弟又闹事。
    金子初又可以趁乱得利。那笔钱又能回来了。
    最近的运气,好得难以置信。
    丫鬟端了茶上来。
    金子初轻轻呷了几口,茗香满齿,绵柔香醇的茶滋润了喉咙,金子初不由哼了几句诗词。
    快到了开堂时辰,金子初准备更衣。
    “大人,沈大才子到了前堂。”衙役进来回禀道,“听说今日要审的犯人中,有个是沈大才子的挚友。”
    金子初一愣。
    他没想到沈长玉会来。
    沈长玉在整个两浙路文坛,都是有地位的。第一才子之称,早年就落到了沈长玉头上。金子初自然愿意和沈长玉攀交情。
    只是沈大才子在望县的日子少。
    旁的不说,沈大才子的一副字画,现如今就能卖到千金。
    “请他进来。”金子初道。
    “沈大才子说,他不敢打搅大人。他在前堂,听听这桩案子怎么断。”衙役道。
    金子初眉头微蹙。
    他又问衙役:“哪个犯人是沈大才子的挚友,怎么没听说过?”
    “。。。。。。就是昨日和孟官人打架被关进来的,叫陈央及,陈举人的弟弟。”衙役回答道。
    金子初心里微震。
    原来是那个孩子啊。
    可惜啊,邢家已经吩咐过了。
    金子初冷笑了下,道:“那就让沈大才子在前堂吧。。。。。。”
    然后他进去更衣,准备升堂了。
    官衣帽靴穿戴整齐,金子初到了大堂,准备升堂断案。
    来围观的人不少。
    昨日陈末人和孟燕居打架,已经传遍了街头巷尾。所以,他们今天都来看热闹,作为谈资。
    人群里,金子初看到了沈长玉。
    他心里有点遗憾。
    要不是邢家先吩咐过了,金子初真愿意给沈长玉这个体面,结交沈长玉这个朋友。但是,邢家有人在宰执府做事,这中间牵扯太大了,金子初可不敢得罪。
    目光一扫,金子初倏然微愣。
    “贺辅仁?”金子初在人群里,看到了望县首富贺辅仁,和他的长子贺提。
    贺家财力惊人的。
    这些年,贺辅仁的长子精明能干,兄弟们也能支撑一方,身为家主的贺辅仁反而神秘,很少露面。
    “他。。。。。。也来看热闹?这有什么热闹可看?”金子初心里疑惑。转念又想到,关进来的犯人里,有两个陈氏子弟。
    而陈氏,和贺家是姻亲。
    但是姻亲归姻亲。一个姻亲,跑到县衙大堂来做什么?要来。也应该是陈家的人来。这不,陈家的陈瑛已经到了。
    贺辅仁父子的到来。让金子初愕然。
    金子初心思未定,又在人群里扫视一眼。
    他看到了明风。
    金子初一眼就认出了。明风是跟着杨之舟的那个小厮。金子初在明州喝酒那次,见到了明风,认得出来。
    为什么杨之舟的贴身小厮,会在望县?
    而且今天会出现在这个大堂上?
    到底出了什么事,让这么多反常的人,一齐聚集?
    金子初深觉自己有点混乱了。
    他理了半天,仍理不出个头绪了。
    好在,金县令此刻,擅长应变。于是他吩咐衙役去提人的时候,特意道:“将四位烦人,解押上堂来。”
    鲍捕头就懵了。
    “怎么回事,县令是忘了方才的话?”鲍捕头在心里打鼓,然后使劲给金县令使眼色。
    金县令没有理会。
    等四个人押上了的时候,金子初特意看了下堂外几个看客的眼神。
    他们,都将目光,落在一个人身上。
    循着目光,金县令就看到了陈璟。
    他脸色大变。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
    上次在杨家的宴席上,金县令是见过陈璟的。
    “金大人是怎么了?”堂外的人嘀咕。
    “是身子不太舒服吧,脸都变了色。。。。。。”有人猜测。
    金子初大声咳嗽。
    最后,他的咳嗽声越来越大。几乎直不起腰来。
    “大人!”
    “大人!”
    “县尊大人生病了。”看客们不由跟着担心。
    于是,鲍捕头和衙役,搀扶县令下去歇息。大堂退堂。看客们被驱散,犯人重新关押。
    大家都一头雾水。
    “县尊大人这是重病吧?”有人担心道。
    金子初和其他当官的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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