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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医圣记-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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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这个时空,嫂子称呼小叔子,应该叫“叔叔”,其他人家都是这么叫的。
    但是,他的大嫂一直叫他“二弟”,像姐姐一样。
    大嫂嫁过来的时候,陈璟才六岁。半年后,病重的母亲去世,大嫂当家,把陈璟当自己孩子般抚育。
    “和一位老先生下棋,结果人家说我耍赖,不跟我下,就早回来了。”陈璟笑着,把水都倒入大水缸里。
    院子里的三口大水缸,都已经填满了。
    “噗,旌忠巷的三老爷跟您下棋,都输得吹胡子瞪眼,什么老先生更不是您的对手,谁还跟您下?”大丫鬟清筠在一旁笑道。
    清筠是大嫂陪房乳娘的女儿,五岁就跟着大嫂嫁到了陈家。
    后来,因为大哥读书,家里除了田地没有其他的进项,负担不起,大嫂就把陪嫁的下人都卖了,补贴家用。
    最后只剩下清筠。
    一来,清筠是大嫂乳娘的女儿,就等于是大嫂的乳妹。这个时代,乳娘在主子们心中的地位很高;二来,清筠从小就看得出是美人胚子,眉目清隽秀美,大嫂一直想着把她留给大哥做侧室,替大哥开枝散叶。
    今年十五岁的清筠,和陈璟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因为她将来会是哥哥的侧室,陈璟也素来敬重她,不敢当她是下人使唤。
    “三叔那人,棋艺差强人意。”陈璟笑道。
    他口中的三叔,并不是他的亲叔叔,而是堂叔。
    陈璟的家族,三服内的兄弟,分成两支:一支住在旌忠巷,一支住在七弯巷,他们共有一个曾祖父。
    陈璟就是七弯巷陈氏。
    旌忠巷那边,人丁繁盛,和陈璟一辈的孩子,零零总总有近三十人。而七弯巷,只有陈璟和哥哥陈璋。
    现在哥哥陈璋还下落不明。
    所以说,旌忠巷的繁华和七弯巷的落寞,简直是鲜明对比。
    旌忠巷的祖父,是陈璟祖父的亲哥哥,现在还健在,已经八十岁高龄了,身体健朗。
    在古达医疗条件下,能活到八十岁的耄耋之年,是非常罕见的。
    “哎呀,我都糊涂了。”大嫂突然停止了手里的活,微微蹙眉,“后天是伯祖父的八十寿诞……”
    伯祖父,就是住在旌忠巷的那位祖父了。
    清筠秀美脸上,也轻轻蒙了层愁云。
    气氛猛然一窒。
    陈璟看在眼里,问:“大嫂,咱们出不起寿礼吗?”这半年来,陈璟看得出这个家里的窘迫。
    听说哥哥念书,花了很多钱。特别是哥哥进京赶考,几乎拿走了家里所以的财产。这两年,都是大嫂偷偷变卖自己的陪嫁和首饰度日。
    而旌忠巷那边,不仅仅人口多,还特别富足。若是送去的礼物不贵重,定要被人挑剔。
    一个家族,也是会挑软柿子捏的。
    大嫂是个要强的人。
    听了陈璟的话,大嫂咬唇不语。而后,她勉强一笑,道:“也不是出不起,只是还没有准备,不知可来得及,只有两天了。我都忘到了脑后,这记性……”
    她匆匆和清筠把衣裳晒了,主仆两人进屋,关门商量去了。
    陈璟则把院子清扫了一遍。
    他们现在住的房子,是在七弯巷尾一处小院子。院子有三间正房,带着四间小耳房。
    大嫂住在东边正房,清筠歇在大嫂房间的脚踏上,给大嫂作伴。
    侄儿和侄女住东边小耳房,陈璟住西边小耳房。
    将院子收拾干净,陈璟进屋看书。
    家里有不少的书,都是哥哥的。
    这些书,每一本都非常昂贵。
    大嫂为了哥哥念书,几乎是倾其所有。
    哥哥的书房里,也有几本医书。陈璟就拿了《金匮要略》来打发光阴,虽然这本书早已背熟。
    坐下来,陈璟的心怎么也静不下了。
    这个年代的男人,一旦走了读书这条路,就两耳不闻窗外事,只求功名。家里的庶务,都交给女人。
    但是陈璟做不到心安理得。
    如今家里没钱,居然是两个女人去想办法,这让陈璟的心,一刻也难安。筹钱这种事,应该是男人的本分啊。
    三个月前,陈璟就看得出这个家里生活不富裕,想出去看看能有什么做的。毕竟,他没有想考功名,更不想整日在家吃闲饭。
    他有一身医术,可以去药堂坐馆。
    结果,大嫂跪下来哭,说她没有尽好本分,才让小叔子放弃读书,想去做下贱的活,她对不起陈家的列祖列宗。
    陈璟着实下了一跳。
    然后,就正好赶上了过年,田庄上送了租子来,生活宽裕了很多,陈璟也就没有再明确提及去赚钱的事。
    况且,现在家里不是没有柴米油盐,只是没有送礼的贵重物品。若是因为这个,去和大嫂说挣钱的话,大嫂大概又要哭了。
    在大嫂看来,男儿说出去赚钱,简直是自甘堕落,往下流走。毕竟,士农工商,商在四民之末。
    或者说,这是现在的主流观念吧?
    傍晚时分,侄儿侄女从族学回来。
    陈氏有自己的族学,是旌忠巷那边办的。
    伯祖父开了个幼学和族学,聘了两位夫子,教陈氏子弟读书。
    陈氏这两支,旌忠巷和七弯巷,十岁以下、五岁以上不分男女,都要去幼学念书。
    十岁以后,男子继续念族学,或者去官府办的社学;女子则回家,跟着母亲学针黹红女,待嫁闺中。
    陈璟的侄儿八岁,侄女六岁,他们都在幼学里。
    “娘,后天是曾伯祖父的寿诞,学里沐休,咱们也能去旌忠巷玩吗?”侄女问大嫂。
    大嫂笑笑,摸了摸小侄女的头:“你二叔和你哥哥去,咱们不去……”
    陈璟想,大嫂应该不准备送重礼。因为送得礼物轻,阖家都去吃酒,怕那边旌忠巷陈氏众人白眼。
    陈璟和侄儿是男丁,他们是必须出席的。
    “……哦。”侄女小脸立马恹了,兴致顿时被破坏。但是她没有像其他小女孩那样,哭闹着追问为什么不能去,而是乖乖点头,对母亲的话没有任何置疑。
    侄儿和侄女乖得叫人心疼。
    这都是大嫂教育得当。
    陈璟吃饭的时候,没怎么开口。
    晚膳过后,清筠收拾碗筷,又服侍侄儿侄女歇息。
    次日,大嫂带着清筠出门,中午回来,后面还跟着铺子里的小伙计,是送货的。
    大嫂买了一座四扇楠木樱草色刻丝琉璃屏风
    现在,琉璃尚未规模化生产,是非常昂贵的。这座楠木琉璃屏风,应该要几十两银子。
    陈璟看了眼店伙计送过来的屏风,又看了眼大嫂,没说话。他还以为大嫂不准备送重礼,没想到大嫂这么大手笔。
    李氏则不以为意。
    李氏不怕花钱,她只怕旌忠巷的陈氏看轻了陈璟兄弟,所以卖了两只玉镯,换了这屏风。
    那两只玉镯,是她出嫁时,她娘家祖母送给她的添箱之物,她原本打算留给她女儿的,是她李家的传家宝。为了陈家,卖了就卖了,李氏也不觉得可惜。
    反正,她现在是陈家的媳妇。
    当天下午,屏风就先送到了旌忠巷。
    第二天,陈璟早起,先去把水提了。
    杨之舟依旧在河堤散步。
    两人随意说了几句话。
    见杨之舟脸色,两臂作痛的症状应该没有半分轻减。好在,这病并不危急性命,也不是很痛苦。
    陈璟提醒了一次,杨之舟没有当回事,足见不信任陈璟。
    本着医者本能,陈璟又道:“老先生,还没有请大夫看病?”
    杨之舟只是微笑:“多谢小友关心……”却不提看病的事。
    人上了年纪,都有点讳疾忌医,这个不能硬逼。
    因为杨之舟这病,不关乎生死,陈璟也不好强求,只是笑笑,和杨之舟作辞,回了七弯巷。
    大嫂早已替他准备好了今日赴宴的衣裳。
    陈璟更衣,带着侄儿陈文恭,去了旌忠巷。
    旌忠巷不同于七弯巷的寒酸。旌忠巷是一条宽阔干净的巷子,只住了伯祖父一家人。
    高高的门楼上,“陈氏”二字银钩铁画。
    大嫂临时雇来的马车,在门楼停下,陈璟牵着侄儿的手,下了马车。
    陈氏的门楼,磨砖对缝的院墙下,朱红色大门掩在门檐下;门楼之后,就是两排四间门房,有小厮来往迎客。
    看到陈璟和陈文恭,小厮迎上来:“二爷,大少爷,快请……”
    陈璟颔首,牵着侄儿往里走。
    “咦,那不是央及吗?”身后,突然有人道,然后大声喊陈璟,“央及!”
    陈璟在族学里念书的时候,取了个表字,叫“央及”。
    听到有人喊他,陈璟站定了脚步。
    只见一个身穿宝蓝色云纹团花湖绸直裰的冠玉公子哥,被一群人拥簇着,正往这边来。
    待看清喊他的人,陈璟叫了声:“七哥。”
    这人,是旌忠巷陈氏“玉”字辈子弟中的老七,比陈璟大两个月。陈璟也是“玉”字辈,但是他和他亲哥哥不参与旌忠巷陈氏的排行。
    陈七叫陈瑜,字末人,是大伯最小的儿子。
    旌忠巷的大堂伯,今年六十二岁。他四十岁那年,得了一美婢,宠爱非常,立了侧室,没过几年就生了陈七。
    因为是幼子,不指望他中兴门庭,大堂伯很疼爱陈七,简直是到了宠溺的地步。
    家长宠溺,陈七就养成了纨绔性子。
    “怎么就你们来了啊?”陈七打量了几眼陈璟,然后意味深长问他,“你嫂子和清筠怎么不来?”
    陈璟之所以能穿越,是因为原本的陈璟死了,被陈七打死的。
    这件事的起因,是因为清筠。
    去年过年的时候,大嫂带着清筠过来,给大伯母拜年,陈七正好撞见了。
    清筠的容貌,在女子中算佼佼者。清筠身量修长婀娜,一头浓郁乌黑的青丝,肤白胜雪,眼绽秋波,唇似点殷,贞静里透出几分娇媚,陈七一眼相中,吵着讨要清筠去做小妾。
    清筠是陈璟哥哥的通房丫头,这个陈氏合族都知道。只有陈七那种被宠得无法无天的人才敢开口讨要。
    大伯母骂了陈七一顿,说他不懂事。
    哪里知道,陈七不依不饶,多次上门挑事。
    陈璟的大嫂也几次去大伯和大伯母跟前告状。
    大伯舍不得下狠心去管,大伯母就更加不好多管,毕竟不是她肚子里出来的孩子。
    八月中秋,旌忠巷这边给大嫂和陈璟送中秋礼,陈七又借故上门。
    从前的陈璟,是个闷葫芦,但是心里容不得不平。见陈七总是来骚扰他哥哥的通房,一生气就拿起榔槌要打陈七。
    可怜他一个读书人,又正在发育,胳膊腿修长却瘦得厉害,哪里打得过结实的陈七?
    反而被陈七敲了两榔槌,晕死过去。
    事后,大嫂跑去家庙哭,说再不管陈七,她就一头撞死在家庙。最终惊动了伯祖父,才给陈七下了禁令,不准他再踏入七弯巷一步。
    陈七第一次动手伤人,当即把陈璟打得断了气,也吓得不轻。自那之后,他果然没有再往七弯巷。
    后来陈璟又活过来了,陈七也松了口气。
    因为这件事,陈七受罚,一直归咎是陈璟害的,陈七和陈璟也算结了仇。
    此刻,陈七身后跟着门客和小厮,顾及身份,他是不会公然对陈璟口出粗语。
    但是他讨厌陈璟,看到陈璟,就要故意用轻薄的话语提到清筠,来激怒陈璟。
    “只有我和文恭来了。”陈璟笑笑,对陈七话里话外的挑衅视若不见,也不提清筠,只是道,“七哥最近满面红光,这是喜事临门的征兆。早有耳闻,七哥在追求惜文姑娘,是不是已经做了入幕之宾啊?”
    惜文姑娘是名妓。
    这年头的青|楼,格调是非常高的。简单的说,高档青|楼卖得不是性,而是爱情和风雅。
    青|楼外有棋楼。
    想要进青|楼,需得在棋楼留诗。若是诗作被姑娘看中了,才有资格进入青|楼,然后打点老|鸨和龟奴钱财无数,最后才有资格见姑娘一面。
    见得到,不代表能睡得到。
    想要做入幕之宾,除了文采,还需要大把的金钱。总之,追名妓的成本非常高,比娶个媳妇贵多了,偏偏那些公子哥乐此不疲。
    陈七早年就在追求惜文姑娘,只可惜人家既看不上陈氏的门第和家财,也看不上陈七的诗才,迟迟不肯见一面。
    这件事,是陈七的心头痛,是陈七的忌讳,最好不要当面提起,陈氏子弟都知道,陈璟也听说过。
    陈璟是故意踩陈七的痛脚。
    这话一问出口,陈七脸色骤变。
    陈璟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
    陈七是很想打陈璟一顿的,让这小子嘴贱!
    但是,陈氏家训,禁止子弟相互斗殴,而且今天是祖父的寿诞。今天谁敢闹事,去家庙罚跪是轻的,只怕会被禁足三个月。
    陈七是野马一样的性子,最怕禁足了。
    上次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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