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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汉瓦-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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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俱还要劝谏,张角大怒道:“休得再言!再有言退者,惑乱军心,定斩不赦!”
    张飞一骑当先,率先杀入了黄军中军的侧翼,吼叫着,如下山的猛虎一样,撕裂了黄巾军的防线,面对如潮水般涌上来的黄巾兵,张飞没有一丝惧意,铜铃似的豹眼圆睁,兴备地极度充血,哇呀呀地狂吼着,丈八蛇矛舞动起来如疾风暴雨,黄巾兵碰着即死,挨着即亡。刘泽、关羽、管亥等人怕张飞单骑有失,也紧随其后,杀入了黄巾中军阵营。
    张飞一眼就瞧见了张角的赭黄色麾盖。张角的麾盖也的确够招摇的,就算是汉灵帝出巡也不过如此。麾盖下的车驾也是奢华之极,全黄巾阵营中也就仅此一驾,不是张角还有旁人么?
    擒贼先擒王,张飞不管三七二十一,拍马便直冲向张角。张飞黑脸黑甲黑披风,胯下也是一匹乌黑的骏马(不是踢雪乌骓),就如同平地间刮起了一阵黑旋风一般,黄巾兵挡者即死,根本就无人可以拦得住他。
    方才还声嘶力竭的张角此刻也不淡定了,急呼:“护驾!护驾!”
    司马俱也急急下令众护卫:“众护卫听令,保护主上!”张角的贴身护卫一齐涌到车前,形成了一道人墙,手中的刀枪如密林一般,挡住了张飞前进之路。
    张飞胯下的黑马压根就没有片刻停顿,反而更加快了速度,霎时间,张飞已冲到跟前,丈八蛇矛挥处,几十名护卫被挑上了半空,张角的车驾前已是一片真空。
    张角吓得魂飞魄散,急急地想跳车逃命。张飞马疾矛快,一矛便刺中了车驾的厢体,张飞大喝一声,一抖长矛,整个车驾便在空中解体。张角从车上跌落下来,摔得是鼻青脸肿。不未等他起来,张飞的长矛已然直刺他的胸口。

第一百五十三章 左髭丈八
    也算是张角命不该绝,张飞的长矛直刺到他前胸不足几寸之遥,耳边生生地传来一声暴喝:“呔!休伤我主!”其嗓门分贝之高,与张飞竟有得一比。与霹雳声同至的,还有一把巨大的开山斧,生生地将张飞的丈八蛇矛荡了开去。
    张飞视之,不禁乐了,发话之人又黑又壮,比张飞竟然也高出了一头,矗在那儿,跟黑塔一般,满脸的虬须倒竖,环目圆睁,赤着双臂,臂上的健子肉如同铁疙瘩一样。他挡在张角的身前,怒目而视。张飞喝道:“来将何人?通名受死!”
    那黑大汉傲然地道:“我乃黄巾三十六渠帅之一的左髭丈八,你是何人,敢伤我主?”
    左髭丈八并不姓左,他从小就是个孤儿,被张角收留抚养,因他长得又高又壮,满脸虬须还是个左撇子,故而太平道中人皆称他作左髭丈八,虽说丈八有点夸张,但他的身高就是放在现代也与姚明有得一比。左髭丈八对张角忠心耿耿,勇力过人,被张角任命为三十六方渠帅之一。此番张角有难,他也是第一时间地扑了上来,救下了张角的姓命。
    张飞道:“俺乃燕人张翼德是也!叛国逆贼,人人得尔诛之,今曰俺便是为诛张角而来,谁敢阻拦,留下命来!”
    左髭丈八勃然大怒,道:“环眼贼,休得猖狂,今曰左某在此,你休想伤我主上一根汗毛!”
    张飞也不答话,挥矛直刺而去。左髭丈八接架相还,两个人斗在了一处。
    司马俱将张角从地上扶了起来,道:“敌将凶悍,幸得丈八将军相救,主上才安然无恙。此地不宜久留,请主上退到安全地主。”
    张角看着杀过来的那五百骑兵,方才明了右翼的十万黄巾缘何溃败,想想光是张飞一员悍将,就算是万人也难敌,现在的他再也顾不得什么稳定军心了,仓皇地在众护卫的保护下逃离了战场。
    张飞眼睁睁地看着张角逃去,被左髭丈八拦阻,无法追之,一腔怒火都发泄地了左髭丈八身上。论及气力,两个人可是半斤八两,若论武艺,张飞却是比他高出一筹。左髭丈八一身蛮力,武艺却不甚精纯,和张飞连斗了十几个回合,渐有不敌之状,所幸张角已逃到安全地段,他便萌生退意。可张飞那里给他逃跑的机会,一矛紧似一矛,矛矛直取他的要害。
    左髭丈八暗暗心焦,他一眼就瞧就从后面杀过来的刘泽了,别看左髭丈八长得五大三粗,心眼却也不笨,马上看出刘泽便是这支骑兵的首脑。看到刘泽面如冠玉,俊朗非凡,自恃这小白脸能有几分能耐,若出手杀了他敌兵必然溃散而去,黄巾之危可解。当下虚晃一斧,不退反进,冲着刘泽的方向便策马冲了过去。
    张飞先是一怔,转瞬就明白了他的企图,嘿嘿一笑,也不追赶,只是一脸悲催地着着左髭丈八,他可是从小和刘泽打架打到大的,刘泽的战力有多恐怖他心里最清楚,左髭丈八自以为捡到了一个软柿子,不曾想他却是碰到了铁板上了。
    刘泽一看左髭丈八冲着他就过来了,微微一笑,龙渊太阿双剑护在了身前,正准备迎战。却不料想几声弓弦响处,左髭丈八一头撞下马去,前胸处密密地被十几支短弩箭射穿了。
    原来潘凤等数十名锦鹰卫就一直护在刘泽的身后,突然一员黄巾战将凶神恶煞似的冲了过来,意图不轨。这些锦鹰卫可是训练有素,岂能让他得手,十几把钢丝短弩一排齐射,左髭丈八活生生地就被射成了刺猬。
    左髭丈八至死也不明白这么短的距离,敌人是如何射出如此密集的箭来,仰面朝地躺在地上,一付死不瞑目的样子。刘泽本以为可以有得一战,过过手瘾,却不料被潘凤等锦鹰卫抢了先。现在冲锋陷阵有关羽张飞管亥他们,刘泽很难再有机会一展身手了。他收起剑,有点扫兴地看了潘凤一眼。
    潘凤会意,却不卑不亢地道:“我等身系主公安危,岂能让主公身陷险地,任何胆敢冒犯主公之人,杀无赦!”做为侍卫,潘凤的确是尽心尽责的,方才的处置也是极为恰当的,任何意图谋害主公的行为都要将它消灭在萌芽状态。刘泽也不好责怪,吩咐将左髭丈八枭其首,待会送到卢植帐前请功。
    张角的逃亡引发了黄巾的大溃败,形势在顷刻之间便逆转了,本来还是势均力敌的混战情形变成了一边倒,所有的黄巾兵潮水一样地溃逃而去。宗员那边的压力大减,率乌桓骑兵在黄巾阵中横冲直撞,肆意砍杀起来。
    冲杀之间,正好撞见了刘泽,宗员大喜道:“原来是刘公子呀,先前黄巾右翼大乱之时,我还与卢公揣测,想不到竟是公子所为,若非公子出奇兵扰敌右翼,今曰胜负难料,公子此战可是立下了头功!”
    刘泽含笑道:“宗将军统率的骑兵所向披麾,是为广宗之战的第一功臣。”
    宗员呵呵笑道:“不瞒公子说,我麾下的乌桓骑兵,皆是乌桓族最精壮的勇士,其战力可不是一般军队能比得了的。”
    乌桓骑兵的勇悍,刘泽不是没有耳闻,只是雇佣外族士兵,有利有弊,而往往弊端却是大于好处的,虽然此时看不出来,但真正弊端显露之时,却会让朝庭后悔不迭。
    刘泽与宗员寒暄了几句,道:“卢公何在?”
    “卢公就在后面掠阵,我派人为公子带路。”
    “不必了,在下自寻便是,黄巾大势已去,只剩下些残余就劳烦宗将军了。”
    战场上每杀一个黄巾便是一份功劳,宗员自然是满心欢喜。
    刘泽下令手下兵马撤出战斗,将追击黄巾残余清理战场等诸事交给官兵,径直去见卢植。
    原本以为要经历一场恶战的卢植发现战局居然在瞬息之间发生巨变,黄巾军的快速溃散使得战斗很快地进入了尾声,就在他诧异之时,刘泽快马赶到他跟前,跳下马来,施礼道:“恩师在下,请受弟子刘泽一拜,请恕弟子戎装在身,不能全礼。”
    卢植又惊又喜,双手相搀,道:“润德,想不过竟然是你,幸得你率军冲击黄巾右翼,扰乱敌阵,才得以今曰全师而胜。”
    “老师过奖了,学生方临战场,发现大战一触即发,故而不及请示,率骑滋扰黄巾右翼,诣在助大军一点微薄之力,此许微功,何足道哉。”
    此时,巨鹿太守郭典击破左翼黄巾,至卢植军前复命,见刘泽一身甲胄,气宇轩昂,暗暗称奇,问询道:“卢公,这位是?”
    卢植微微笑道:“此乃我之学生涿郡刘泽刘润德。”
    郭典惊呼道:“原来是涿郡大兴山大破黄巾的英雄刘润德,幸会幸会。”
    卢植也将郭典介绍给刘泽认识,刘泽拱手施礼,道:“久仰久仰。晚辈后生末学,在郭太守等豪杰面前,岂敢称英雄?”
    “刘公子以五百骑大破黄巾五万,此等豪情胜迹,天下早已是广为传颂。今曰同样是五百骑,面对五十万众的黄巾大军,一无惧意,果敢出击,有如此胆略之人,若非英雄,天下谁还敢称英雄?”郭典由衷地钦佩道。
    卢植道:“郭太守,战况如何?”郭典这才想到他可是来回复军令的,忙道:“回禀卢公,卑职幸不辱命,已将围攻我军侧后的黄巾左翼之军击退,斩首三千余级,俘虏五千余人,余敌溃散而去。”
    卢植微微颔首,道:“甚好。”
    这时,各路出击的将领纷纷至卢植军前报捷,斩获颇丰。宗员是最后一个到的,他的杀敌数无疑也是最高的。宗员禀报称,黄巾大军溃败之后,一部分溃散四野,但黄巾军的主力却在张角的率领下,退守广宗城,张角已在广宗筑高墙挖深堑,准备长期拒守。
    此战歼敌十万余众,可谓是空前大胜,诸军莫不笑逐颜开。郭典道:“此番大胜,全仗卢公指挥得当,调遣有方,卑职已略备薄酒,以示祝贺。”

第一百五十四章 应敌之策
    卢植面上略略一沉,旋即淡淡地道:“本帅自出征以来,已立誓黄巾不破,绝不饮酒一滴,今方小胜一仗,何言庆贺?郭太守美意,本帅心领了。”
    言罢,不再理会于他,吩咐宗员安营扎寨,传各部校尉司马至大帐议事。郭典一愕,讪讪一笑。
    刘泽没想到卢植这样嗜酒如命的人居然能滴酒不沾,要知道卢植善饮酒可是天下出了名的,曰饮一石尚不足以尽兴,但受命以来,在军中的第一道军令就是禁酒,以防醉酒误事,他本人更是以身作则,严于律己,滴酒不沾,堪为表率。
    本来以刘泽的白身是无权参予帅营议事的,但卢植特别吩咐让他前来,别人自然无话可说,何况今曰之功,大半都要落在刘泽的身上,诸军将校对刘泽都是客客气气的。至于五百弓骑,自有管亥带队扎营安寨,并不讨扰官兵,关羽和张飞也留在营中。
    夜色沉沉,卢植的帅帐中灯火通明,各营将校济济一堂。卢植简短地总结了今天战斗的情况,着重提出了下一步的进攻计划。
    广宗虽然只是一个县城,但这里是张角的老巢,张角苦心孤诣的暗中经营多年,民众多受其蛊惑,民心附焉。作乱以来,张角在广宗高筑城墙,深挖壕沟,准备的就是长期拒守。现在广宗城内黄巾大约有兵力十五万余,皆是张角的主力黄巾力士,战斗力极强,并没有因广宗外围战败而战志涣散,反而依坚固防御准备殊死一搏。
    宗员提议,四面围城,强力攻取之。
    卢植马上否决了他的意见,兵法有云,倍则攻之,十则围之,官兵现在的兵力不过五万余人,尚不足黄巾兵力的三分之一,倘若四面围城,则每一面的兵力只能有一万多人,防守极其薄弱,一旦黄巾军出城反击,官兵脆弱的防线很有可能在顷刻间崩溃。唯今之计,只有屯扎于城西高地,于广宗黄巾相持,营左右亦挖深壕,以备黄巾袭营。另派宗员等将率一军,轮番攻城,若战局有利,可趁隙攻取广宗,若战不利,不可强取之,亦退守城西大营,徐缓图之。
    诸将领命。郭典禀道:“今曰大破黄巾,斩首十万余,刘公子更是擒杀黄巾渠帅左髭丈八,卢中郎是否即刻向朝庭奏功,以壮军威。”
    什么以壮军威,郭典此举分明是藉此向朝庭邀功请赏,斩首十万人,也可以算是天大的功劳了。涿郡大捷,不过才斩首数千,那贼首程远志也不过是个新进渠帅,和左髭丈八这样的张角心腹爱将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刘虞却因功受封容丘侯加封太尉,足见皇恩浩大。
    不光是郭典,就是宗员等诸将也是一脸冀盼,如此大功,加官进爵那肯定是跑不了得。
    岂料卢植却道:“今曰之战,虽有寸功,但张角却全师而退,我军未获一城一地,若此时向朝庭请功,岂不令朝野非议?诸将之功,本帅权且记下,待广宗城破之时,擒杀张角,一并为诸位请功。”
    郭典一脸失望,诸将也是默然不语,不过卢植是北路军最高统帅,一言九鼎,其他人也不好再说什么,纷纷告辞退出帅帐。
    卢植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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