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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汉瓦-第2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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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夫君想好如何安排她了吗?”蔡琰古井无波地道。
    刘泽揣摸不出蔡琰的心思,只能是硬着头皮地道:“其实我很早就想去下邳和夫人商量此事了,只是公务繁忙,一时抽不出身来。既然夫人来了郯城,那我就和夫人商量一下,把貂蝉纳为妾室,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蔡琰倒是很干脆地道:“我不同意!”
    刘泽已经是满头黑线,蔡琰的回答相当地决绝,似乎没有半点的商量余地,不禁一时语塞,道:“你……”
    蔡琰目光清澈如许,平静地道:“以夫君现在的身份地位,夫君觉得纳一个叛乱之将的未亡人为妾合适吗?徐州的百姓如何看待夫君,徐州的将士如何看待夫君,天下万民如何看待夫君,夫君想过这些吗?”
    刘泽有些心烦意躁,这些话贾诩说过,许多僚属也进谏过,但从蔡琰的口中说出来,刘泽听得格外地刺耳。“琰儿,声望名誉我不在乎,我说了这么多,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真正的心意吗?”
    “我明白,知夫莫如妻,这么多年来,你的心性我焉能不知,我的夫君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十二年前,他许下一个承诺,一诺千金,他自然不去考虑别的,一心想要兑现诺言。”蔡琰幽幽地道。
    刘泽道:“琰儿,既然你明白这些,那你为何还要拒绝?”
    蔡琰道:“十二年,一段很漫长的时间,它足可以改变很多的东西,感情、经历、境遇、身份、地位……夫君你在十二年前的许下那段诺言的时候,可曾想到会在未来的日子遇到别的女人爱上别的女人,并且娶她们为妻为妾,对她们也许一个又一个的诺言吗?你可曾想到她也会爱上别人嫁给别人吗?时间可以改变一切,你早已不再是当年的你,她也不再是当年的她,固执地守着一段看起来荒谬无比的诺言,夫君觉得还有意义吗?”
    “怎么能说是荒谬无比呢,人无信不可立,既然我曾经给过她承诺,我就没有理由拒绝兑现。琰儿,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通情达礼的人,你容得下萍儿,容得下兰儿,为何独容不下红儿?”刘泽有些激动,声音不免抬高了两度。
    蔡琰脸色微微地泛起一丝苍白,道:“不错,第一次纳甘萍,你不同意是我力主她进门的,第二次纳糜兰,你征询我的意见,我同意了,至于其中的原因,我不多说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也是女人,我何曾不希望守着自己的郎君相濡以沫白首携老,但我一次次地将自己的男人推向别的女人的怀抱之中的时候,我不心痛吗?你认为我通情达礼,宽容大度,其实这只是一种表象,我是女人,在情感上我也是自私和妒忌的,远没有你想的那么豁达。但做为你的女人,我却不能自私,娶甘萍也罢,娶糜兰也罢,只要是有利于你成王霸业的,那怕再多十个八个,我也不会拒绝。如果夫君你认为纳貂蝉能对你的王途霸业可以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我绝不反对!但事实恰恰相反,现在的徐州,流言满天,诋毁无数,夫君真得要将她娶进门话的,还不知道要担多少的骂名。我不允许我的丈夫声名有任何的毁坏,我不允许我的丈夫前途有半点蒙尘!”
    她的目光是那样的坚定,她的态度是那样的决绝,刘泽不禁愕然了,这么多年来,他看到的只是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宽容雅量的琰儿,今天的琰儿竟让他如此地陌生,刚毅坚定执着顽固,仿佛就如同他从来不认识她一般。
    蔡琰似乎能窥探他的心理,注视着他道:“其实琰儿从来没有变过,只是夫君却不再是当初的夫君,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当年夫君拒绝甄家小姐的时候是何等地决绝,但夫君尽享齐人之福,让这一切成为习惯之后,便觉得既然可以再一再二,那么再三再四便也顺理成章了。琰儿虽不是那种妒妇,但也没有心胸豁达到海内百川,如果貂蝉是那种贤良淑德的女子,琰儿也绝对不会干涉夫君纳妾的。”
    刘泽一皱眉道:“夫人没有见过红儿,为何断言她没有贤良淑德的品行?当年洛阳之时,她不过是个娇弱无依的小女子……”
    蔡琰很快地打断了他的话:“夫君,你对她的记忆,一直就停留在十二年前,你可知道,这十二年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她会有多大的改变,一个将权臣董卓和枭雄吕布玩弄于股掌间的女人,还会是一个娇弱无依的女人吗?董卓因她丧命,吕布为她而亡,红颜祸水,夫君难道想做第三个吗?”
    “红颜祸水?这从何说来?连环计不过是出自王允的授意,红儿感念王允的救命之恩,忍辱负重,计除国贼,一个娇弱的女子,完成了关东十几路诸侯都未曾完成的夙愿,其功在社稷。更何况吕布之亡,乃是咎由自取,与她更有何干?”刘泽急辨道。
    蔡琰轻轻地冷笑一声道:“徐州城之内恐怕也只有夫君一人做此想了。”
    刘泽微微一怔,转瞬间他就明白了蔡琰的意思,不禁有些气恼地道:“琰儿,你何时变得如此地尖酸刻薄了?”
    蔡琰闻言娇躯一颤,结婚四载,他们夫妻恩爱美满相敬如宾,从来没有说过一句红脸的话,蔡琰万万没有想到因为别的女人,丈夫竟然斥责与她,不禁泪水盈眶,戚然道:“龙门一诺言犹在耳,今日却是恶语相向,想不到我们的夫妻情份,今天算是到了尽头。”(未完待续。。)

第410章 酩酊一醉
    刘泽被她这么一哭,心乱如麻,说实话,他对蔡琰的感情,看得比什么都重,从始到终,从来也没有改变过,虽然这些天一直和貂蝉在一起,但他对貂蝉的更多的是同情和怜悯,如果没有十二年的那场一夜之情,纵然貂蝉再貌然天仙,他也决计不会动心的,他绝对不是一个贪图美色的人。
    “琰儿,我对你的感情,何时曾变过?这么多年来,我对你如何,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蔡琰抬起头,泪痕犹未干,她的目光却是很决绝。“夫君,你若心里还有琰儿的话,那么你就放弃貂蝉,让她另适良人。”
    刘泽好生头疼,蔡琰的态度相当地坚决,就是不让貂蝉进门,让刘泽左右为难。“琰儿,我曾对你立誓,今生永不相负,我对你一片真情,定然恪守信诺。但我对红儿也曾说过要照顾她一生一世,你难道非得要我去做一个薄情寡义之徒吗?”
    蔡琰凄然一笑道:“好一个永不相负!夫君既然旧情难舍,放不下貂蝉,琰儿便成全了你们!”说着蔡琰扑通一声就跪到了刘泽的面前,决然道:“刘蔡氏不守妇德,言多妒忌,犯七去之条,肯请夫君赐下休书一封,从此恩断义绝!”
    刘泽瞬间惊呆了,脸变得煞白,震惊、失望、恐惧、悲凉……一起袭上心头,他的身子一颤,失声道:“琰儿,你……你……不可理喻!”刘泽重重地跺了一脚,转身而去。
    蔡琰久久地跪在地上。两行清泪,滑过她的面庞。
    “夫君立下的基业,我决不容许任何人来毁了它,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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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羽湖畔。
    秋风徐徐地吹拂过湖面,荡起了阵阵的涟漪,几只野鸭在湖面上尽情的嬉戏着,发出欢快的鸣叫声。
    刘泽已经连着好几天没有回郯城了,他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每日借酒消愁,用一杯一杯的酒将自己麻醉掉。
    记得上一次刘泽喝醉。还是十二年前的事。同样也是因为蔡琰拒绝了他的告白,才会有那康桥驿的酩酊一醉,阴差阳错的让红儿成为了他的女人;十二年一个轮回,刘泽再次喝醉的时候。还是因为蔡琰说了句恩断义绝的话。同样的。被掺搅进来的,还是红儿。是天意?还是命运?刘泽说不清,也想不明白。
    那一刻。刘泽的心碎了,蔡琰容得下甘萍,容得下糜兰,为何她就独独容不下貂蝉,是前世的夙愿,还是今生的仇恨?这一世,他们唯一真正爱过的女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蔡琰,自从认识了蔡琰,他的心中就没有容纳过别的女人。但除了爱情之外,还有一种东西叫做责任,比如萍儿,比如兰儿,虽然他们的婚姻并不是建立在爱情基础上的,但刘泽有义务有责任照顾她们,同样,刘泽对貂蝉也怀着一份责任,曾经许下的诺言对于刘泽而言,那就是重如泰山,他没有理由背弃。
    孙乾抱着一撂公文前来让刘泽批阅,他是治中从事,专门负责内政事务,内政诸事许多都要由刘泽批阅签字之后才能施行。刘泽瞪着血红的眼睛,雷霆般地咆哮着:“离了本公你们就连这点小事也办不好,要你们何用?”孙乾吓得一哆嗦,从来没有见刘泽发过如此大的脾气,赶紧抱起公文落荒而走。
    貂蝉一袭白衣,绰约如仙子,依偎在刘泽的身边,刘泽不开心,她也愁眉紧锁,柔声道:“爷,别再喝了,小心伤了身体。”
    刘泽凄然一笑道:“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莫,唯有饮者留其名。红儿,倒酒,今日若能醉死在这儿,也是一种福气!”
    貂蝉泣道:“爷,红儿错了,红儿不该求什么名份,害你和夫人反目为仇,若真是夫人容不下贱妾,贱妾当自去,不应伤了您和夫人的恩爱情份。”
    “不,红儿,这与你无关!”刘泽醉醺醺地挽住了她的胳膊,“你是我的女人,我会给你一个交待。”
    貂蝉小鸟依人般地依偎在他的怀中,轻轻地嗯了一声,没有再言语,便她的眸子里,却闪动着异样的光芒。
    孙乾回到了府衙,无可奈何地将一撂公文搁在了公案之上。
    “主公批阅了吗?”糜竺上前问道。此时贾诩、陈登、徐庶等一班文官俱在大堂上,虽然他们都是处理政事的行家里手,但有的事,没有刘泽的拍板,还真是无法处理。
    孙乾苦笑一声道:“非但主公没有批,反而挨了他一顿训斥。子仲啊,你是主公的大舅哥,你说我们怎么办?”
    糜竺也是一脸的无奈之状,道:“事到如今,我也是无可奈何。我好不容易劝说主公搬迁到了羽山,可谁曾想主公竟然会长驻羽山不回。”
    陈登道:“主公并非是那种贪图美色之人,可为何独对貂蝉情有独钟,而且主公主母伉俪情深,却在这件事上反目,看来此事颇为蹊跷,莫非此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徐庶道:“现在我们再妄议这些也是无用,某以当务之急是如何劝说主公回来理政,国不可一日无君,州不可一日无主,主公如此沉缅于酒色,可不是个好苗头。文和兄,你可有什么高见?”
    贾诩拈须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事还得托靠在主母身上。”
    众皆称是,于是众人共推贾诩去面见主母蔡琰,商议劝解主公之事。
    内外有别,平时众僚属是不能到后宅的,贾诩既想要见蔡琰,就向门人请求通传。很快地,门人便将贾诩引入后堂。
    “贾诩参见夫人。”贾诩进去后恭敬地向蔡琰施礼。
    蔡琰自在堂上危襟正坐,微微颔首,道:“文和先生请坐。”
    贾诩在左下首的椅子上落坐,道:“今日贾某冒昧打扰夫人,不为别事,主公沉缅于酒色,已是数日不理政事,长此以往,恐徐州再生乱象,属下等计无所出,还请夫人拿个主意才是。”
    蔡琰道:“先生所言之事正是妾身所虑之事,主公为那貂蝉狐媚所惑,荒废州事,不理军务,徐州乃四战之地,强敌环伺,枕席难安。妾身此次从下邳而来,就是想劝慰主公万事皆以州事为重,可未曾料想一言不合,主公即拂袖而去。妾身一介女流,想劝主公回心转意,还得仰仗文和先生才行。”
    贾诩沉吟一下道:“不知主公和夫人为何事而起的争执?”
    蔡琰也不避讳,道:“主公执意要纳貂蝉为妾,妾身没有同意,故而主公负气而去。”
    贾诩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本来是刘泽的家事,刘泽不说,众人自然无人可以知晓。“属下斗胆问一下夫人缘何没有同意?”
    蔡琰道:“文和先生不是外人,妾身也不妨直言。现在徐州流言蜚蜚,主公声名直堕,倘若貂蝉是良家女子,我又何必枉为小人。但那貂蝉依仗狐媚本事,先侍董卓后嫁吕布,将两位位极人臣的枭雄玩弄于股掌之间,其心计与手段不可谓之不毒,堪比殷纣之妲己,周幽之褒姒,如此祸水,如同常随主公左右,蛊惑主公之心,丧堕主公之志,那主公的前途霸业,岂不毁于一旦。妾身身为大妇,执掌后宅,必不能容此等妖媚女子惑乱后宅,有妾身在一日,必不使其入门。”
    贾诩道:“夫人所言极是,但因为此事如果一直和主公僵持不下,一则必伤主公与夫的的夫妻情份,二则徐州军心民心必受震动,如何劝谏主公,还得想一个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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