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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汉瓦-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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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泽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一路上宿营,晚上从没点过篝火,吃的也是清水就干粮,就是避免烟火泄露了行踪,荒原上的一缕炊烟,很可能百里之外都瞧得清楚。但就算是刘泽再小心谨慎,该来的还是来了。
    “有多少人?”
    “具体数目不清楚,但从规模上来看,最低也有两三千人。”
    两三千清一色的匈奴骑兵,可不是个小数目,凭借着上百的锦鹰卫,估计很难对付,而匈奴兵的勇悍,刘泽可是领教过的。刘泽的神色冷峻起来,下令亲卫立即进入战斗状态,吩咐赵云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护好蔡邕一家的安全。如果战斗不利,则由刘泽潘凤来断后,赵云保护车驾向壶口方向突围,伺机渡河。
    “若事急,理当由云来断后,主公先撤才是。”赵云不同意刘泽的安排。
    刘泽虽然经历过无数次的生死之战,但这一次他心中的确没底,他表情严峻的道;“子龙,情势危急,此次能否全身而退决非易事,无论如何,你一定要保护好蔡公一家的安全,拜托了!”
    赵云也感受到了刘泽身上的那种凝重之气,便没有再说什么,坚定地点了点头。
    蔡邕注视在西北面激起的滚滚尘烟,忧虑地道:“润德,是不是遭遇到匈奴兵了?”
    刘泽深吸了一口气道:“老师勿惊,弟子已有破敌之策,老师放心吧。”
    蔡邕手无缚鸡之力,遭逢敌人,那可是半点忙也帮不上,便同两个女人退到后面。
    匈奴人的速度极快,不过几柱香的功夫,便已团团围了上来,将刘泽的队伍困在了中间。不过他们围而不攻,与刘泽的队伍何保持着十来丈的距离,口中叽里哇啦地叫嚷着,往来急驰,转着圆圈。
    刘泽将几辆空车驾挡在前面,构成了一道屏障,所有的亲卫刀在手箭在弦,个个摒气凝神,随时准备恶战。
    此时,匈奴人阵中拥出一骑,马上之人身长九尺虎臂熊腰,远远看起来孔武有力,显然是这支匈奴骑兵的首领,匈奴人是马背上的民族,崇尚武力,崇拜英雄,能当得上匈奴首领的,必是草原上的勇士。
    他安然的坐在马上,脸上掠过一丝不屑的神情,在他看来,汉人就是蝼蚁,虽然他们手中拿着武器,但他根本就没当回事,用一种鹰戏兔子的眼光打量着刘泽诸人,嘴角掠过一丝嗜血的微笑,正欲下令发起攻击。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人群后面蔡琰的身上,女人!而且是漂亮的女人!他的血液在一瞬间就沸腾了。无论是汉人还是胡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蔡琰的那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那雍容雅致的高贵气质,任何人看过一眼都不会再忘掉。
    在匈奴首领的眼中,这群人和待宰的羔羊没什么区别,只要他一声令下,匈奴铁蹄碾压上去,须臾即可灭了,不过现在他在这群羔羊之中发现了一件新的猎物,让他兴奋不已。匈奴首领已经在幻想那娇滴滴的美人儿在他胯下承欢的模样了。
    匈奴首领挥着马鞭,指着蔡琰,趾高气扬地道:“本王今日高兴,你们将这个小美人献上来,本王便可以饶你们一条性命!”
    倒不是匈奴首领有好生之德,而是害怕一旦攻击开始,刀箭无眼,将他心仪的小美人给伤着了,所以他决定暂不攻击。在他看来,这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这些人该伏首跪地,立即将美人献上来才是。
    虽然他是匈奴人,但汉话说得十分的流利,蔡琰雪白的脸庞顿时飞红,这些蛮人竟然是如此地粗鲁,如此的蛮横。
    刘泽却不为所动,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道:“你是何人?竟敢口中狂言!”
    想不到竟然有人敢出言顶撞匈奴首领,而且是他们平日极其蔑视的汉人,未等那匈奴首领开口,旁边的头目用汉话斥责刘泽道:“卑微的汉狗,左贤王的马前,也敢大呼小叫,看我不割了你的舌头!”
    左贤王?刘泽心头狂震,根本就顾不上那个匈奴头目的辱骂。他就是南匈奴左贤王,蔡琰的第二任丈夫?天呐,阴差阳错的,居然会在这里碰到他!是冥冥中的宿命,还是天意的安排?刘泽有一种近乎窒息的感觉,尼玛的,不带这么坑爹的吧!千辛万苦把蔡琰从天牢里救出来,偏偏走到龙门山的时候遭遇到了左贤王,难不成自己真得是送蔡琰过来让人家夫妻团聚的吗?
    历史的迹轨在顽强地延伸,刘泽惶惑了,改变历史真得就这么难吗?不,另一个声音在心底里呐喊,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容许历史的悲剧再重演,他不会允许他心爱的女人在异域蛮邦过十二年屈辱而悲愤的生活,决不容许!
    刘泽冷眼打瞧,匈奴人的狂傲全部写在左贤王的脸上,他压根儿就没正眼瞧过刘泽这一帮汉人,匈奴兵虽然多,但根本就没有按照战斗的要求列阵,队形散乱,同劫掠流民时的形状完全相同,各自为战,左贤王的位置突前,距离刘泽只有二三十丈远的,而且左右各只有两名贴身护卫,在这个距离内,只要刘泽一声令下,绝对能将左贤王射成刺猬。

第278章 不肯就范
    但刘泽没有射杀他的打算,如果左贤王阵亡,匈奴人可不会象汉军那样来个全军大溃败,只会激起更大的仇恨,疯狂的匈奴兵势会将他们撕成碎片来报复。
    刘泽想到的,就是生擒左贤王,以他为人质,胁迫匈奴人退兵。而这个距离以赵云白龙马的冲击速度,也就是几息之内。刘泽在脑海之中快速地考量着偷袭的细节,以赵云的能力拿下左贤王应该难度不大,左贤王必将为他的傲慢而付出代价。
    刘泽回身向赵云点了一下头,同时目光飞快地掠了一眼左贤王,赵云立刻心领神会。
    左贤王丝毫没有察觉刘泽的异动,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蔡琰的身上,这几年匈奴人趁着大汉离乱之际,屡屡南下侵扰,劫掠了无数的财物和妇女,但象蔡琰这般绝色的女子真得少见。
    “本王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不想人头落地的话,最好乖乖将小美人交出来!”
    刘泽向蔡琰这边靠了一步,挡在了她的身前,朗声道:“她是在下的妻子,阁下想要她的话,踏过在下的尸体便是!”
    左贤王微微一皱眉,很少有汉人敢这样直着腰和他说话,旋即哈哈大笑道:“你们汉人不是常说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裳,区区一件衣裳,那里比得上性命重要!小子,你的妻子本王看上了,今天不论你交不交,本王一样要带人走!”
    刘泽左手揽在了蔡琰的腰间,傲然地道:“大丈夫若不能全妻子,又有何面目立于天地间?左贤王,你们匈奴人纵兵劫掠,淫人妻女,就以为可以让我们大汉子民屈服。你想错了,但凡我刘泽有一口气在,绝不会容许你们胡作非为!”
    蔡琰被他揽在臂弯,满面通红。却没有挣扎和抗拒。默默地依在他的身边。此刻的她,恰如那汪洋大海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孤舟。随波逐流,而刘泽的胳膊则如一道平静的港湾,让她如止水般的心田掀起了阵阵的波澜。匈奴人的残暴,她早有耳闻。今日得见真容,果然名符其实。当左贤王点名要她的时候,蔡琰的心狂跳不已,她真不敢想象她沦落到匈奴人手中的下场。但就在依入刘泽怀中的那一刻,她觉得很平静很安详,从来未曾有过的依赖感油然而生,身边的男子。坚若磐石,稳如泰山,再大的风雨都无法将他撼动半分。
    左贤王勃然大怒,在他的心目中。蔡琰已经是他内定的王妃了,居然有人敢当着他的面搂着她,这分明就是一种赤…裸…裸的挑畔行为,不禁纵马向前,挥起马鞭,照着刘泽的头顶便抽了下来。
    暴怒下的左贤王显然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错将这群人视做了羔羊,一群任他践踏蹂躏的羊,而事实恰恰是这不是一群羊而是一群狼,而赵云则是蜇伏在狼群之中的一只狼王。就在他纵马向前之际,赵云出手了——
    白龙马发出一声嘶鸣,四蹄如腾云一般,似离弦之箭向前冲去,手中的虎胆亮银枪有如出海蛟龙,以雷霆万钧之势向左贤王袭来。左贤王身边的两名护卫见势不妙,急挥手中兵器想挡住赵云。
    赵云蓄势待发,一击出手,志在必得,两名护卫只觉得眼前一花,已经被挑落马下。此时的左贤王,略感到一丝惊慌,弃了马鞭,抽出弯刀,试图挡住赵云的这一雷霆之击。
    但见银枪和弯刀相交的一霎那,赵云手腕一抖,一拧银枪,韧软的银枪竟如一条白练一般,缠绕着了弯刀之上,而后赵云大喝一声,双臂贯力,左贤王拿捏不住,手中的弯刀登时便脱手了。
    此刻的左贤王才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惊魂失措,拨马欲逃。赵云那里容他逃走,快马追到他的身后,用枪杆猛抽他的后背,左贤王“哎呀”地大叫一声,跌落马下。也就是赵云想生擒他,否则方才不用枪杆而用枪尖的话,左贤王身上早就多了一个透明的窟隆了。
    左贤王翻身爬起来的时候,虎胆亮银枪闪着寒芒的枪尖已经指向了他的胸口。
    从赵云出手偷袭到俘获左贤王,也不过是几息之间的事,赵云一气呵成,干脆利落地拿下了左贤王,看得旁人是目瞪口呆。
    事起仓促,散乱地围在四周的匈奴一阵慌乱之后,如梦初醒,蜂拥而至,想救回左贤王。但他们的反应速度比锦鹰卫慢了半拍,赵云方一得手,锦鹰卫便跟着出手了,钢弦短弩齐齐发射,将冲在最前面的匈奴兵撂倒在地,潘凤更是身先士卒,冲上去将左贤王押了回来。
    赵云立马横枪挡在最前面,高声喝道:“左贤王已被某所擒,谁还想来送死?”声音高亢,气势沛然,威风凛凛,犹如一尊战神傲立沙场,匈奴众军畏惧,皆不敢向前。
    刘泽看了一眼气急败坏的左贤王,微微一笑道:“左贤王,你还有何话说?”
    左贤王瞪了他一眼,道:“本王落在你的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就凭你们这使诈的手段,本王死也不服!”
    “示敌以弱,攻其不备,此乃兵法,俗话说兵不厌诈,大王也是领军之人,不会连这个道理也不懂吧?”
    左贤王鼻孔里哼了一声,冷冷地道:“要杀便杀,废话少说!草原上只有折翅的雄鹰,没有你们汉人养的金丝雀!”
    刘泽微微笑道:“左贤王,在下只不过是途经此地,并不想与贵军为难,更没想取大王的性命,希望大王可以以和为贵,网开一面,放我们过黄河,我们绝不会伤大王一根汗毛。”
    左贤王轻蔑地瞥了一眼架在他脖子上的长刀,哈哈大笑道:“草原上的勇士从来不会在敌人的刀下谈条件,你要有本事,将我这手下三千人马斩尽杀绝,自然没有能拦得了你过黄河,否则我族人一息尚存,你也休想如愿!”
    刘泽不禁暗暗皱眉,原本以为擒下左贤王便可继续使用胁持人质的手段,想不到左贤王不是王景之流贪生怕死,拒绝接受讲和,看来这事颇有些棘手。
    “你怕死,好的很,那我来瞧瞧你的部下是不是也一样不考虑你的生死?”潘凤将长刀死死地压在左贤王的脖子上,将他向他推搡了几步,冲着围在四周的匈奴人大声喝道:“匈奴蛮子你们听好了,你们的左贤王就在我的手中,不想让他死的话,乖乖地让出一条路来!”
    匈奴人瞪着血红的眼珠,紧紧地握着弓箭弯刀,却没有一个人移动身形。
    潘凤见匈奴人毫无动静,厉喝道:“我数三声,没人让路的话就砍下你们左贤王的脑袋!一!”
    匈奴人充耳不闻,动也不动。
    “二——”潘凤也急眼了,压在左贤王脖子上的刀已经划出了一条浅浅的血痕,鲜血慢慢地滴落下来。
    匈奴人还是没有一个人移动,不过目光更为的仇视,手中的武器攥得更紧了。
    左贤王哈哈大笑道:“你们不用再白费力气了,我匈奴的勇士,是绝对不会接受任何威胁的,死在敌人的刀下,那是一种荣耀,接受敌人的胁迫,那是我匈奴族人的奇耻大辱!就算你杀了我,也休想让我的儿郎们退却半步!”
    潘凤怒道:“既然你想同归于尽,我现在便成全了你!”挥刀欲砍。
    左贤王闭目傲立,引颈待戮。
    潘凤有些骑虎难下,举着刀也不知是该不该砍下去。
    刘泽摆摆手道:“子仪,住手。”潘凤识趣地收起刀,退了下去。
    “大王临危不惧,大义凛然,在下佩服之至。”刘泽示意亲卫放开左贤王,含笑道。
    左贤王冷哼一声,没有开口。
    刘泽知道,匈奴人骨子里都是看不起汉人的,他们身上的血性和傲骨让他们就算是被擒获也决不肯屈服,看来硬得是无效,只能用软刀子了。
    “大王,你我今日无仇往日无怨的,就算是拼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也无意义,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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