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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汉瓦-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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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飞不乐意了,粗声道:“你是何鸟人,敢对爷大呼小叫的?”
    来人勃然大怒,厉叱道:“大胆!本官面前也敢口出不逊,实该掌嘴。”
    张飞不认识,刘泽却认得来人正是平原国都尉刘平,他一把将张飞拉到身后,拱手施礼道:“原来是刘都尉驾到,下差不识都尉大驾,多有冒犯,都尉又何须和他一般见识,岂不失了身份?”
    刘平还未说话,爬在地下受刑的白敬却如同看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急急地叫道:“刘都尉救命——”
    “刘县令,这是怎么回事?”刘平也就顾不上理会张飞的无礼了,“这白敬可是本县的乡绅,德高望重,刘县令为何对他动用私刑?”
    “回刘都尉,下官岂敢动用私刑,白敬隐瞒田产,偷逃田税,本人已是签字画押,供认不讳,下官乃依大汉律处置,不敢偏私。”刘泽不卑不亢地道。
    刘平的脸上阴睛不定。“那就看在本官的薄面上,先放了他再说吧。”
    刘泽拱手道:“抱歉,下官依律行事,不敢徇私,都尉之请,下官恕难从命。”
    刘平大怒,在这平原境内,不给他面子的人确没有几个,这个刘泽不过是个小小的县官,却公然敢和他叫板,如何不令他愤怒。刘平用手指点指着刘泽,厉声道:“刘泽!你好大的胆子,我看你的官是当到头了吧?”
    刘泽不为所动,淡淡地道:“在下受命于朝庭,自当恪尽职守,至于当不当官,恐怕你刘都尉说了也不算吧?”
    “你……”刘平怒火冲天,气愤填膺,一句话淤在胸前半响也说不出来,最后怒极反笑道:“哈哈哈,那依刘县令的意思,平原但凡瞒报田地偷逃田税的都要依律惩处了?”
    “不错!”刘泽掷地有声。
    “哈哈哈,本官也家有田产,倘若瞒报的话,刘县令你又当如何处置?”刘平一脸戏谑的口吻。
    “在下自当依律处置,就算是国相田亩,也同样照查不误。下官奉劝都尉一句,朝庭此番对核查田亩,隐瞒逃税相当重视,犯案者轻则丢官去职,重则性命难保,都尉可要认清形势,好自为之。”
    刘平冷笑一声道:“刘县令,你是在威胁本官吗?”
    “岂敢岂敢,在下不过是好意提醒。自黄巾乱起,朝庭国库空虚,入不敷出,加强赋税的征收力度势在必行,都尉若是不信的话,可以自行到国相府查看公文。不过我相信刘都尉是聪明人,如何审时度势自有主意,又何须在下明言。”
    “这个何须要你提醒,本官又岂会知法犯法!哼!告辞!”说罢,刘平也不再理会受刑的白敬,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刘泽注视着刘平的背影,嘴角上挂着一个诡异的笑容。而刚刚赶来的丁县丞和吴县尉却是叫苦不迭,得罪谁不好,偏生要得罪刘平,恐怕平原县此后再难有宁日。
    “刘县令先前讨要钱粮已然得罪林国相,今日再得罪刘都尉,以后刘县令恐怕在平原国寸步难行矣。”丁县丞知刘泽根本就不懂为官之道,还没来几天就将平原最不应得罪的两个重要人物全给得罪了,看来先前跟他说过的话算是白说了。
    刘泽倒是一脸的坦然。“本县依律行事,何须看他们的眼色,何况我乃为朝庭职守一县,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苍生社稷才是本县该考虑的。”
    “只怕他们会携私报复,刘县令仕途堪忧啊。”
    刘泽淡然一笑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刘泽行得正坐得端,光明磊落,何惧之有?”
    丁县丞没了言语,只是摇头叹息。
    此时衙役过来禀报:“犯人白敬方才行刑二十鞭,还差三十鞭,敢问县令是否接着行刑?”
    刘泽再看白敬,早已是抖若筛糠,真若是再打上三十鞭的话,焉有命在,真要是把他给打死了可不好交差。
    “那三十鞭权且记下,将犯人白敬打入囚牢。吴县尉,你速带人去查抄白府,但凡有反抗者,一律就地擒拿,不得有误。云长,你和吴县尉同去。”
    吴县尉迟疑了一下,还是领了命,和关羽带着兵丁赶往白府去抄家。丁县丞和一班衙役押着白敬返回县署去了。围观的人群也就散去了。
    贾诩倒是有些忧色,刘泽看在眼里,轻笑一声道:“文和似乎有些异议?”
    “主公雷厉风行刚毅果断地处理了一个棘手的难题,诩深感欣慰。但主公可曾想到,此次丈量勘查田亩之后,必将与刘家白家这些平原的大士族站到对立面,甚至可以说是不死不休。由此推来,主公的新政必与士族的利益冲突,天下以士族为本,若无士族支持,主公霸业又如何能成?”
    “难道雄霸天下就得依靠士族不成?”刘泽倒是笑吟吟地反问贾诩。(未完待续。。)

第217章 风波再起
    贾诩倒是一怔,不依靠士族,那依靠谁去?“自后汉光武帝以来,士族尤其是累仕公卿的门阀世族不光是把持朝政,就是大汉朝十之七八的土地,半数以上的人口,六成以上的经济也全掌控在士族的手中,这大汉朝的天下,说白了就是豪门士族的天下。主公想成就一番霸业,必须获得士族的支持,舍此诩还真想不到别的法子。”
    刘泽举目遥望着苍茫的大地,胸中似乎有一种冲动,想要告诉贾诩,一千七百年后,一位伟人率领着被称之为泥腿子的劳苦大众,向着特权阶层发起了挑战并取得胜利,事实胜于雄辨,没有什么旧世界是不能被打破的!自己穿越千年而来,若只做一个争霸天下的胜利者又有何意义?
    在后世,平凡如斯的他只为三餐而奔波,家事国事天下事,关我屁事。但穿越之后,经历了在乱世之中的风风雨雨,刘泽心中产生了一个强烈的愿望,称王称霸君临天下,已不再是他的梦想。改变这个世界,改造这个世界,让天下黎民有衣穿有饭吃,不再时刻面对战乱饥荒瘟疫的死亡威胁,创立一个河蟹的太平盛世,才是他真正所求的。
    向一个特权的阶层宣战,这条路无疑将会是荆棘遍野,但若想改变这个世界,却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
    今天,也许将会是永载史册的一日,刘泽向士族政治开下了第一刀,而且他也必将会义无反顾地走下去!但这决不是他一个人在战斗,他的身后,必将有千千万万的寒门庶族和被称之为贱民的劳苦大众紧紧相随,一个豪门士族统治的时代将要终结。中国历史的进程将会彻底地为之改变。
    数千年来,北方的游牧民族一次次地呼啸南下,给中华民族带来沉重的灾难,好不容易挨到北患去除,西方列强又蜂拥而入。落后就要挨打。中国人用了几千年血与泪才明白了这个道理,刘泽此时要改变的,就是这种落后的局面。也许自己渺小得如同一块秦砖汉瓦,但千千万万的秦砖汉瓦,必将会筑成永不垮塌的万里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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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平愤怒地象一头狮子,一鞭子将桌子上的茶碗杯盏砸了个粉碎。吓得刘府的管事浑身直哆嗦。
    “岂有此理,一个小小的平原县令居然不把我放在眼里,而且还口出狂言,气煞我也!”刘平暴跳如雷。
    跟随他进府的除了白敬的长子白应之外还有平原县的几大乡绅。这几个人可都是平原县的大地主,与白敬早订下了攻守同盟,准备和刘泽的清查田亩政策对抗到底。没想到白敬按捺不住被刘泽算计打入大牢,其他的人都人心惶惶,均赶到刘府来与刘平商议对策。
    一进门白应就给刘平跪下了,泣不成声。“求叔父大人给白家做主!”
    刘平缓了一口气,搀起白应,道:“贤侄请起,我与令尊义同兄弟。你们白家有难,我刘平又岂能袖手旁观。”
    “多谢叔父。”白应站了起来,连声称谢。
    “刘泽这厮阴险奸诈,出手相当狠毒,白兄一时不慎中了其圈套,身陷囹圄,家产籍没,这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啊。”一位姓钱的乡绅说起刘泽的手段来都有些心有余悸。
    “他一个小小的县令,难不成刘都尉还怕了他不成?”李姓乡绅说道。
    刘平此时倒有些无奈。“并非是本官惧怕于他。只是那厮口口声声大汉律法,他又无把柄落在我手中,暂时拿他没奈何。今日召诸位到此,便是商议一下对策,想来各位手中都有些田产。都不想就此被那厮充了公去吧?”
    一听此言,众乡绅都是大吐苦水,这些豪强士族谁家没有隐匿人口瞒报土地,早些年官府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都没有当回事,谁知今年新来了个县令,借着土地被黄河淹没的机会重新勘查丈量,直接把这些大地主们逼到了绝路上。不拿出地契来,一半以上的土地就要被充公,拿出地契来,估计下场就跟白敬一般惨了。
    “要不大家凑些钱出来,贿赂一下那个刘县令,给他些好处,说不定他会放大家一马。”李乡绅小心翼翼地提了个建议。
    但这个建议很快地被否决掉了。钱乡绅摇头道:“真要拿钱能摆平倒也简单了,此法若是搁在几日前倒不妨一试,但今日白兄一事已势同骑虎,他若拿了钱财岂不是落下了把柄,万劫不复。我看此人极为奸滑,这个险他决不会去冒,只怕到时判你个行贿之罪,得不偿失。”
    “难到就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的田产被充了公?”李乡绅一脸的哭丧样,他只是个小地主,家里只有千亩田地,真要被充公一半的话,估计他就得破产了。“刘都尉,您得想想办法才是?”
    刘平更是一肚子的火,刘家乃是平原第一大士族,光田产就有好几万亩,而且他自恃官居都尉,别人隐匿半数,他家却是瞒报了七成,真要是被充公的话,损失可海了去。可偏生刘泽死把着大汉律不松口,而且他刚刚从林海那边得知,朝庭国库空虚,的确是下令各地严查人口和田亩,加强了税赋的征收力度,在这个当口上,一不留神,真得是官位不保,性命堪忧。这一点,刘泽倒是真没有危言耸听。
    这时,一位孙姓的乡绅倒是哈哈大笑,道:“诸公勿忧,此事易耳。”
    刘平大喜,道:“孙兄有妙计不妨直言。”
    “此番平原事端,就出在这刘泽一人身上,若是将他逐出平原,岂不万事皆休。”
    “孙兄说得简单,那平原县令任命出自朝庭,岂是你说逐走就逐走的?”钱乡绅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
    孙乡绅倒是不急不躁地道:“诸公莫急,待我把话说完。这刘泽进城之时,可是带了五百骑兵的,现如今就屯扎在马家大院里。”
    “那又能怎样?”刘平也有些泄气,五百个家兵,那算个屁,现如今那家豪强家里没有个千八百的私兵都不好意思往出带。
    “能怎样可不全在都尉您一句话的事?”孙乡绅意味深长地道。
    “你的意思是……”刘平倒也不笨,也悟出了门道。
    孙乡绅微笑道:“刘都尉掌管一**事,有人在城内私藏军械,聚众滋事,勾结黄巾,意图谋反,不正是刘都尉的权责所在吗?只要拿获这些军械私兵,坐实了这个罪名,他刘泽就算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刘平大喜道:“孙兄果然妙计,虽说士家豪族家家豢养私兵家奴,但大汉律法可是规定私人不可藏械,好极!这就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刘泽,你恐怕想不到你也有犯在大汉律下的一日吧,哈哈哈……”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潘凤急急地赶到了平原县署,把还在睡梦中的刘泽叫醒了。
    “主公,出大事了,那个平原都尉刘平在四更天的时候突然率兵包围了马家大院,要我们的人缴械投降,管统领已和他们对峙上了。”
    刘泽打了一个激灵,睡意全消,赶忙从榻上爬起来,和潘凤一起赶往马家大院。临行特意地叮嘱了一下不可告诉关羽和张飞,尤其是张飞,以这货的火爆脾气,非打起来不可。真要是起了流血冲突,后果倒真是不堪设想。
    以刘平的人品,要报复能是肯定的,只不过刘泽没想到这家伙睚眦必报,这么快就动手了。以自己五百马弓骑兵的实力,平原国的几千郡兵搁一块都未必能是对手,但真要是打起来,那可就大势不妙了,所以刘泽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火速赶了过去,希望可以平息事态。
    还没到马家大院,就听前面人嘶马鸣,一片嘈杂之声。远远地瞧见管亥骑着高头大马,手持镔铁双戟,一人拦在大门口,将大队的郡兵挡在门外。
    “反了反了!岂有此理,竟敢公然拒捕!来人,给我拿下!”刘平怒不可遏。
    前队的几十名郡兵手持长枪,一排子地冲了上去,管亥一无所惧,双戟舞若风车一般,将郡兵的枪头一一削断,几十名郡兵竟无一人可近其身。
    刘泽纵马飞奔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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