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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王后出墙-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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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他做主。
  “满月之夜,着大理第十一代君王之孙,顾国君段正明于大正殿内亲历黑曜石镜,以正君王之姿——圣意已定。”
  再无他言。
  是夜,段素徽回到寝宫已月上中天。
  照例往常这个时辰,王后已然入睡。然今夜,她坐在桌边,绣着她那一帕的莲花,摇摇曳曳,或绽放,或含苞,或朝露待滴,或送月欲醉。
  她擅绣莲,身上所用之物多为莲花莲叶图样。少时,她爱为他,为素耀绣莲。然,自她嫁他为妻后,再不曾为他绣莲。
  青荷盖绿水,芙蓉披红鲜。下有并根藕,上有并头莲。
  并头并蒂,无论怎样,她仍是他的妻,这个世上他最最信任,也是最最亲密之人。不论朝中宫内发生何事,她永远会支持他,会站在他的身旁。
  今夜,如是。
  第五章 绣莲帕夫妻难同心(2)
  何其欢为他沏了茶,亲自端了放到他手边,“虽已浓春,到底夜凉,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他推了茶,只是笑,“此时喝茶便会彻底难眠,你是深知我脾性的。”
  何其欢夺了茶过来,自行喝了,“这茶很香,说是宋国的西湖龙井,还是负王爷赠我的呢!”
  段素徽应了,只待她下文。
  “近来负王爷同我说了许多闲话,多是劝慰之语。”
  她这话叫段素徽佯怒,“他多事了,帝后之间哪有空隙,怎容他多言,自行猜忌?”
  何其欢放下茶盏,重新端起绣帕,这一帕的莲只残留最后收尾这几针了,她赶着做完。烛光下,她做得很吃力,段素徽亲自掌灯替她照亮那一方光明。
  “——素徽,你放了我吧!”
  段素徽手微颤,一滴蜡落到了帕上,如露珠点莲。
  他放下烛台,转身坐在一旁,当不曾听见她方才脱口而出的那一句。
  他听到了,她知道他听到了,而现在,也当是他们面对的时刻了。
  “素徽,你就放了我吧!没有我,你依然可以做好大理的王,你依然可以完成永娴太后交给你的一切,你可以的。”
  段素徽腾地站起身,俯视着坐在身下的何其欢,“我是王上,你是王后,这是永娴太后临终前定下的,任何人也无法、无力改变。即便退一万步,我放了你,国不可无后,王不可无妻,我依然需要再娶一位王后,你叫我当如何面对?”
  他所说的都在何其欢的考量内,她也做好了全部的应对之策,“你可以退位,你可以不做这个王,你可以忘记永娴太后在你身上留下的一切痕迹,你可以过你想过的日子——素徽,你可以的,你也曾经这样打算过,不是吗?”
  是,他的确做过全盘的打算,在永娴太后把何其欢赐给他为妻之前,在永娴太后要他代素耀统治大理之前,在素耀为了他病死榻上之前——
  “其欢,不是我不肯放了你,不是我不愿成全你,只是,我有我的苦处,还请你体谅。”
  “你的苦处就是你贪恋王权,贪恋本不该你拥有的权力与地位。”
  放下那一帕的莲,烛光下的何其欢带着冷,藏着怒,透着寒,带着倾覆一切的决绝,“素徽,我只同你说一次,这一生,我只同你说这一次。放了我,成全我和段正明,也成就你自己。”
  他却只想知道,“如若不然呢?揭开我的秘密?”她已经出手了,让段正明联手高泰明力图夺下王位,不是吗?
  她却只是固执地守着那句话:“素徽,这一生,我只说这一次。若我们之间自出生之日起便系在一块的那份情感还能换点什么的话,只这一件事——放了我,成全我——过了今夜,你只当我什么也没说过。我还是你的王后,你段素徽的妻,我们的命还是系在一起,紧紧系上一辈子。”握住他的手,久违的纠结在这一刻让发丝缠绕,“点头或摇头,在你。”
  点头,放了她,也放了他自己。
  摇头,她还是他的王后,他的妻,他们一同偿还这幽幽王宫里终生的孽债。
  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选择了沉默——沉默地接受她所说的这一切,没有支持也没有反对,就这样。
  就这样?
  就这样!
  好吧,就这样。
  倏地松开手指,何其欢收好最后一针,取了那块莲帕递到他手心里,“这块帕子是我专为你用心而绣成的,自我回宫的路上便开始绣了,足足绣了这么些日子方才完成。这块帕子代表我对你的心,过了今夜,你只当我什么也没说过。我会是你的王后,你最值得信赖的人。从此——夫妻同心。”
  他默然地收了那块帕子,拿到口唇前深嗅了嗅,那上头依稀还藏着夏日的气息,清风袅袅,莲叶连天。
  揣好帕子,他站起身来,“我还有点政务急待处理,你早点睡,别累着了。”
  “好。”她应了,亲自送他到寝宫门口,不忘嘱咐随侍的宫人:“小心侍候着,要有什么差池,唯你们是问。”
  众宫人簇拥着上明帝走出后宫,他却开了口:“不去正殿,往永耀斋去。”
  宫人不敢违背,护送着段素徽朝永耀斋而去。这么晚了,永耀斋居然门户大开,似乎在迎接着谁的到来。
  段素徽长驱直入,站在庭院当中,却见段负浪卷着袖子正拿着帕子在擦拭那幅他王弟的丹青。段素徽蓦然呵斥出声:“你在做甚?”
  段负浪手臂微颤差点从案子上掉了下来,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他还驳斥上了:“我说王上,您这样大声呵斥臣,臣会吓死的。”
  段素徽全无玩笑之心,只是命令他快些下来,莫要再碰他王弟的画像,“谁让你动这幅丹青的?永娴太后有令,任何人不准触碰这幅画,你不知道吗?”
  他咧着嘴无视他的怒意朗朗笑出声来,“王上,您和永娴太后唯一共同在乎的约莫就是这幅丹青了。这幅画挂在这里这么久,早就布满尘落满灰,不收拾收拾,用不了几年就该看不出色泽了。”
  段素徽不再则声,转过身来坐于月下,并不入堂,“孤王……孤王是来找你议政的?”
  “找我?”段负浪放下掸尘的帕子怔怔地坐了过来,“你知我不理朝政,怎么想起来大半夜的找我说正事了?”转念又一想,他豁然开朗,“是为了高泰明今日朝堂之上所提的那档子事——要验证段氏王朝其他继承人,例如顾国君的帝王可能?”
  一个时辰,宫里就传开了?也忒快了些。
  “你觉得孤王做得对吗?”
  “让顾国君满月之夜立于黑曜石镜前?”他指的是这档子事吧?段负浪成心拿他开起了玩笑,“你都放着王后去人家王爷府过夜了,这点事算什么?”
  “段、负、浪——”
  他嗓门还真大,震得他耳朵生生的疼。段负浪掏掏耳朵,先以笑掩饰再说:“我说王上,你意已决,还问我这等闲杂人做什么?”
  “我做了决定,并不代表我觉得对啊!”做王上的人不能听听无关人士的意见吗?“满朝文武只有你与此事最无干系,也就意味着你的话最为中肯,我想问问你的意见,当不错吧?”
  “问我的意见?用孤王的身份,还是堂弟的身份?”他先问清楚了再说——宫闱内苑,会看眼色懂氛围,方能活得长久。
  段素徽一横眼,回他一句:“以段素徽的名义。”
  那他就好说了,“既然挡不住,不如顺其自然,顺势而为。”一抬眼瞧见他揣在怀袖间的那块帕子,他手贱地拽了出来。风拂过,那帕子散发出缕缕莲香,如夏夜扑进鼻间,“哟,这帕子绣得精致,香得奇特啊!”
  段素徽一把拽了回来,“这是王后赠给孤王的,你休要胡闹。”
  他爱揣,揣着吧!他段负浪还真不稀罕,愿意为他绣帕的姑娘多了去了,不差这一块。他倒是想起了件事,“对了,你罚李原庸将军闭门思过都多少日子了,还不放他入宫为王上您效力?”
  段素徽仔细揣好帕子,但留下一句:“孤王自有打算。”
  他的打算他管不着,只是……段负浪捏着他的下巴往亮处带,从不习惯与人这般亲近,段素徽下意识地避开,却被他捏得更紧了。段素徽抬手打掉他放肆的手指,“孤王之尊,竟也是你碰得的?”
  “我在相面,你——勿动。”
  段负浪理直气壮地捏着他的下巴,放肆地打量着他的眼角眉梢。好半晌才在他一动不动的眸子间,吐露真言:“近来你犯小人、有灾祸,需当心,当心当心万万当心。”
  第六章 还血债生死两重天(1)
  满月之夜,黑曜石镜在这一年中第三次被抬进了大正殿当中。
  头一次是段素光王爷,结果镜上显现血字,揪出了这个弑父夺位的逆子;第二回是段素徽登基大典,结果本尊的身形未曾显现于石镜之上,倒把段负浪这个废君之孙的模样印证出来;这一回是为了顾国君段正明。
  照例是斋戒、沐浴、更衣,段正明正准备着入大正殿立黑曜石镜前的最后事宜,忽听宫人传出话来——
  “王后娘娘到——”
  段正明正了衣冠静静地望着宫门方向,今夜的她一身朝服,凤冠正装,如大婚之喜。他忽生遐想,若他为君王,迎娶她的那一天,她就当是如此华丽吧!
  欲望在这一刻充斥心底,他要为王,用尽一切办法,不为权,只为了这个女人,这个本属于他,却因他的懦弱逃避、无欲无为而失去的女人。
  我要她,用尽一切,即使是背叛祖宗,不容于宗室。
  他向她伸出手,她走近他,旁若无人地替他整理衣装。
  靠近他,她在他的耳畔留下这样的话:“今夜,搬出由黑曜石制成的镜,当满月之光照于镜上,恭请即将登位的大理王立于镜前,若黑镜能显现您光辉的容颜,则苍山洱海认您为千秋不朽的帝王之尊——段正明,你是千秋不朽的帝王,我说你是,你定是。”
  毋庸置疑,她说他是,他便是。
  充当大司仪的段负浪这时走进了偏殿,目光在这对男女之间游弋,他忽然生出万般遐想,即便不在王宫内院,单在平常百姓家,叔嫂通奸都是必死的罪过吧!
  这两个人当真无畏,大无畏啊!
  可是,即便段素徽让他们达偿所愿,担着叔嫂名分的他们如何成全彼此?
  沉溺在爱意中的他们已经顾不得许多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恭请王后娘娘、顾国君前往正殿,明月当空,仪式即将开启。”
  永欢王后在前,顾国君随后,大司仪段负浪收尾,三人鱼贯走入大正殿内。
  段负浪照着仪式一步步宣告天地,段正明一步步走上大正殿,走上王位之前,停在黑曜石镜前,只等着月光铺满镜面。
  此时,满朝文武,就连一向故作轻松的高泰明也屏住呼吸,等待着那神圣的一刻。而身为君主的段素徽却无聊地玩起了怀袖间的七子佛珠,时不时地用王后娘娘亲自绣的那块莲帕擦亮佛珠,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唯有段正明,既不看黑曜石镜,也不看满朝文武、堂上君王。他在意的,只有她——永欢王后,他的王嫂。
  站在殿上,立于石镜前,他的眼中却只有她。
  他,本就是为了她而来。
  而被他紧紧盯着的那个人——永欢王后何其欢却两眼无神地望着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念些什么,空洞得好似一个魂魄出体的死人。
  那月,满满地铺上石镜,铺上大正殿,铺满王宫内苑。
  他,顾国君段正明的身影朗朗地显现在石镜上,那样清晰,好像刀刻出来一般。满朝文武,在场众人……哗然。
  有人幸灾乐祸,有人不知所措,有人默默无声,有人极力掩饰……
  段正明依旧守望着何其欢,守着他心中唯一的神。何其欢目空一切地注视着前方,毫无动作。更多怀有目的的权臣,如高泰明之流双目紧盯着王位上的段素徽,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
  倒是段负浪打着哈欠,时不时地瞥一眼段素徽,那脸上分明说着,什么时候算个终了啊?
  所有人的焦点都集中在大理段氏王朝的君王——上明帝段素徽一人身上,容不得他再静默下去。
  段素徽站起身,在万众瞩目中终究开了口:“孤王有意……咳咳!咳咳咳!咳咳——”
  刚说了这四个字,他忽然咳嗽起来,一声紧接着一声,一声比一声沉重。高泰明眼瞧着他,心里闹得慌,这咳得也太是时候了,装吧!我说王上,你就装吧!你装得过今朝,装得了明日吗?
  谁知这咳嗽声却渐渐急促起来,还带着剧烈的喘息,眼见着段素徽面颊泛紫,段负浪直觉不对,箭步走上前一把抱住他,“王上……”
  段素徽向他摆了摆手,示意他莫要上前,手上掏出那块莲帕,以帕掩面。段负浪管不了这许多,正欲招呼宫人抬他回寝宫,忽听段素徽一声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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