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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天后PK女皇-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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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宗不待进门便察觉殿内气氛极为静谧,不自觉便放轻了脚步,用手势阻止了宫人行礼通传的动作。
    秦嬷嬷没听见通传声就见皇上进了寝殿,怔楞了一瞬,立刻便要跪下问安。
    世宗摇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自顾走到欧阳慧茹床边坐定,伸手去轻触她额头,发现手上温度依然高的吓人,收回手后面色阴郁,盯视着小丫头极不安稳的睡颜,心中绞痛难言。
    “药喝了吗?”世宗回头,压低嗓音朝秦嬷嬷问道。
    “回皇上,喝了。”秦嬷嬷恭敬的轻声答道。
    世宗点头,眉头皱的死紧。太医院院首都束手无策,他该怎么办才好?若谁能救了他的小丫头,身份、地位、财富,能赏赐的,他绝不会吝啬!
    心如刀割,世宗俯身,指尖温柔的摩挲着欧阳慧茹潮红热烫的脸颊,久久不愿意停手,眼里的疼惜,哪怕单纯如小雨,也能看的分明。
    殿内以世宗为中心,弥漫着一股极为沉郁的气息,令人倍感压抑。
    秦嬷嬷低了头,心中又喜又忧。喜的是自家小姐虽然不受太子待见,但幸而皇上极为喜欢,忧的是,小姐这病到底该怎么办?何时才好?
    世宗摩挲着欧阳慧茹的面颊,又替她拂开凌乱的额发,温柔的别到耳后,定定凝视着她的睡颜良久,忽而起身大步离去,走前不忘交待秦嬷嬷,“好好照顾太子妃,朕立时便张榜全国,遍求名医,不计代价也要治好她。你们切莫灰心,平日里多些笑脸,太子妃看着,心情也能顺畅些,于她病体有益。”
    向来冷酷刚硬的皇上何时这样悉心关照过谁?秦嬷嬷一迭声儿点头称是,满脸的受宠若惊。
    世宗薄唇紧抿,快速走出寝殿,急着去拟定皇榜,迎面就见跪着的邢芳兰朝他连连磕头叫喊,“皇上请留步!皇上恕罪妾无礼,罪妾有话要说!”
    世宗对她视而不见,径直大步行进,没有半点要停留的意思。
    邢芳兰无法,丢开矜持,大声喊道:“回皇上,是关于太子妃病情的事!罪妾有办法救太子妃!”
    世宗刹住脚步,回头朝她看去,眼里精光电闪。但凡牵扯到小丫头,他都不能疏忽大意,哪怕极度厌恶这女人,他依然想听听她会说些什么。
    江映月站在世宗身后,扯了扯嘴角,心中冷冷暗忖:这女人想上位想疯了,欧阳慧茹的死活关她何事?死了才好!
    但转而想到欧阳慧茹刺杀时一系列没脑子的行为,她又释然了。这样的蠢货,留着也好,日后或可利用一二!
    想罢,她微不可见的咧嘴一笑,彷如一只吐着信子的毒蛇。
    “你有什么话,说吧!若是能救了太子妃,朕便免了你的死罪。”世宗扬起下颚,冷声道。
    邢芳兰深吸口气,叩头道:“太子妃日前受了极大的惊吓才会生病,久病不愈,恐是邪崇作祟,不若请了法师前来驱邪,或可根治。”
    邪崇?很多人受了惊吓,确实会大病一段时间,都说是中了邪,驱邪后大多治愈了。世宗恍然,微微点了下头。
    他瞥一眼邢芳兰,语气不再似先前那般冷厉,抬手道:“很好,若驱邪后太子妃痊愈,朕便饶了你,还叫太子给你个名分,若驱邪后太子妃依然未愈,你便跪到死吧。”
    话落,他甩手大步离去,边走边高声命令道:“摆驾慈宁宫!”
    随侍们齐声应诺,浩浩荡荡往慈宁宫进发,邢芳兰目送一行人走远,瞬间瘫软在地,如濒死的鱼一般,大口大口的喘气。今儿,她被皇上吓的不轻。
    江映月垂头紧跟世宗身后,心中暗惊:怎得说到驱邪便立刻摆驾慈宁宫?难道……难道会是让太后去请耶撒大巫师吗?完颜不破就这么看重欧阳慧茹?为什么?
    莫怪江映月这样惊疑,耶撒大巫师的地位非常超然,身上有国师头衔,有权参与朝政,只有到了事关国体的地步,才能请得他出山。他平日轻易不露面理事,更何论替人作法了?
    匆忙到了慈宁宫,世宗给太后行礼,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道:“母后,儿子这次来,想求您请耶撒大巫师出面,替太子妃驱邪。太子妃高烧不退,这样下去很危险!”
    求!?世宗第一次在太后面前用了一个‘求’字,其感情真挚,面容憔悴,可见为太子妃操碎了心。太后心中揪紧,审视了他良久,终于淡淡开口,“皇上,您可要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才好!”
    世宗抿唇,坚定的开口,“儿子自小便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母后不必替儿子操心,儿子自有分寸。”自己想要的东西,他有足够的耐心去得到。当他想也不想便徒手捉住那锋利的刀刃时,他知道,他已经放不了手了。
    太子妃毕竟是太后看着长大的,也是当心肝宝贝一样疼宠,太后如何忍心看她受难?见儿子一脸坚决,恐是心中主意已定,劝不回来了,她叹了口气,摆手道:“罢了,哀家就舍了这张老脸,去求他一回!只是,他肯不肯还两说,你切莫抱太大希望!”
    耶撒大巫师已经有几十年未替人作法,太后心中也没底儿。
    世宗闻言露出了近日来第一个轻松的笑容,朝太后拱手道:“母后尽力就是,若不成,儿子再去拟定皇榜遍求名医。”
    太后点头,闭了闭眼,疲惫的挥手道:“你自去忙吧,哀家这就派人召大巫师进宫。”
    世宗行礼告辞,心中稍定。他身后的江映月内里却翻江倒海:果然是想请耶撒大巫师!欧阳慧茹,你一个蠢货,何德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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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撒大巫师收到太后急召,不久便到了慈宁宫。
    “不知太后这么匆忙召本座进宫所为何事?”
    没了面具遮挡,耶撒大巫师鹤发童颜,精神健硕,颇有几分仙风道骨。此时,他正抚着下巴上的胡须,朝太后缓声发问。
    太后敛眉,略斟酌了下用词,温声道:“哀家确实有事相求。”
    “哦?说来听听。”耶撒与太后一母同胞,地位又超然,说话间少了几分拘谨,多了几分随意。
    太后踌躇半晌,终于实话实说,“哀家想请你替太子妃驱邪。她日前在围场受了惊,高烧不退,药石不治,无法,只能拜托你了。”
    耶撒摆手,婉拒道,“本座几十年未曾替人作法驱邪,恐是法力不济,力有不逮了。不若,本座替您介绍一个大祭司如何?”
    太后面露疼惜,叹道:“唉,哀家是看着这个孩子长大的,像疼亲骨肉一样。她仲秋才重病过一回,也是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这才好了没多久,又遭此大难,哀家看着着实不落忍!你就当给哀家个面子如何?”这是打亲情牌,施苦肉计了。
    耶撒闻言,眸光变幻了一下,慎重开口询问,“那孩子仲秋病重过?具体何时?”
    太后垂眸回忆,半晌后肯定的答道,“中秋晚宴后第二天。”
    太子妃不是病了,是与太子争执不小心摔的,太后心如明镜,却也不忍苛责。新婚燕尔的,谁能忍受独守空闺?也是太子对她太过冷落了。
    中秋晚宴第二日?那便是化忌星骤然降临落入皇宫之时!太子妃正病在这个点儿上,去看看也好。
    耶撒心中暗忖,眼里闪过一抹精光,抚着胡须沉吟半晌,忽而开口说道:“好,本座便去看一看太子妃,能不能救,待看过再说。”
    太后怔楞,准备了一大箩筐劝说的话都咽进了肚里,回神后连忙起身,带着耶撒往毓庆宫赶去。  
                  
 迅速振作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我神棍了,开了一个大大的金手指,这剧情,狗血恶俗啊,我写的也是一脸的血。
太子妃终于振作了,会很快反击的!   毓庆宫里气氛极为凝重;太子妃刚吃过药;高烧不但没有消退,反而精神更加萎靡;又陷入了昏睡。
  
  这几天,太子妃昏睡的时辰一日比一日长;令秦嬷嬷和小雨心急如焚。
  
  正在两人相对无言;默默垂泪之时;殿外传来‘太后驾到,耶撒大巫师驾到’的唱到声。
  
  两人赶紧抹去泪水;整装肃穆,走到前殿跪下恭迎。
  
  “免礼。”太后伸手说道,“带哀家和大巫师去看看太子妃。太子妃病情如何了?”
  
  宫中很多贵人怕过了病气,平日只派人送些礼物和药材聊表心意,并不敢亲自来探。太后却不一样,隔三差五就来探上一次,虽不如皇上那样日日都来,但她到底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能做到这般,可见对欧阳慧茹的喜爱和重视都是出自真心。
  
  这次来,又带了耶撒大巫师,莫不是让耶撒大巫师替太子妃祈福的?秦嬷嬷和小雨心中忖度,面上都带着一副诚惶诚恐,感恩戴德的表情,连忙伸手将两人引进内室,边走边躬身回话,“启禀太后,太子妃依然高烧不止,且昏睡的时辰越发长了……”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哽咽一声,未免失态,赶紧住了嘴。
  
  太后赞赏的看了她一眼,心中暗自点头:不错,是个忠心的。
  
  “耶撒,你替太子妃好生看看,可是邪崇作祟?有没有办法驱除?”走到床前,太后弯腰,爱怜的抚摸着欧阳慧茹的额头,感觉入手温度滚烫,转头,眉头紧皱的对大巫师说道。
  
  耶撒肃着一张脸,走到太子妃近前,俯身,仔细审视她面容,忽而惊异的‘咦’了一声,低头又凑的近了点,看的更为仔细。
  
  太后和秦嬷嬷等人都露出焦急的表情,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动作。
  
  耶撒观察了大半晌,直起身面对太后时竟是一脸的笑意,拱手道,“太后,太子妃不会有事。你们门外静候片刻,待本座与太子妃祈福。”
  
  太后等人长长松了口气,耶撒出手驱邪,从未有落空的时候,几人对他的能力十分信任,二话不说便退出了内室。
  
  待众人退走,耶撒从怀中掏出一个做工精致的黑色小瓶,拧开瓶盖,凑近欧阳慧茹的鼻端,让她轻嗅几下。
  
  欧阳慧茹被一股极冲鼻的味道惊醒,睁开眼睛便看见床前坐着一鹤发童颜,面容和蔼的老者。老者抚着胡须,正在替她把脉,见她醒来,微微一笑,道“太子妃醒了。”
  
  “您是?”欧阳慧茹迷糊了,太医院的太医半月来几乎都在她这儿报过到了,在她跟前都混了个脸熟,可老者却是第一次见。
  
  “本座耶撒。”老者放开把脉的手,抚着自己的胡须,微微一笑,缓声说道。
  
  耶撒?有些耳熟。欧阳慧茹敛眉思忖,半晌后,迟疑的开口,“您是耶撒大巫师?”不然,不可能在太子妃面前还如此拿大,自称本座。药石无医果然就要上神棍了吗欧阳慧茹内里苦笑。
  
  看出欧阳慧茹的苦涩和不以为意,耶撒平静的开口,“太子妃切莫灰心,你的病没什么大碍,很快就好。”
  
  “太医院那么多太医都治不好,凭什么您看一眼就能断定?您是神仙吗?”破罐子破摔的欧阳慧茹对耶撒大巫师说话也不客气。
  
  她不敬的态度反而取悦了耶撒,耶撒眼睛一眯,语带笑意的说道,“本座虽不是神仙,但断人生死的能耐还是有的。”
  
  欧阳慧茹支起身子,半倚在床头,扯开嘴角一笑,面上表情不以为然。
  
  耶撒也不恼,继续开口,“本座以前观太子妃是苦命之相,福禄寿止于出嫁之后,命犯六煞,冲小人,半生凄惨如坠无间地狱,终是不得好死!”耶撒遣词用句毫不掩饰,非常直接。
  
  欧阳慧茹闻言瞪大了眼睛,目光惊异的看向他。这神棍有两下子啊!原身可不就是这种命吗?
  
  耶撒见欧阳慧茹表情有些认真,不由自得一笑,抚抚胡须,一字一句缓声说道,“可如今再观太子妃,面相却全然变了,正是逆天改命,逢凶化吉之相。您如今福禄寿俱全,命格奇诡,克化灾厄,日后必能长命百岁,贵不可言。所以本座说,太子妃今次没有大碍,不过是自己吓自己,庸人自扰罢了。既能逆天,何愁不能改命?太子妃您说是也不是?”
  
  耶撒说完,意味深长的睇视她一眼。
  
  欧阳慧茹没有回答,只低下头,默默沉吟:既能逆天,何愁不能改命?是啊,她的到来,可不就是逆天吗?问这世上,死了又活一次的人,能有几个?她连天都能逆,却又为何去怕一个凡人?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她欧阳慧茹上辈子不就是这么打拼过来的吗?现在果然是庸人自扰了!
  
  要活下去,就要比江映月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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