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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骄婿-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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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我看她就没有不敢的事!傅萦,你今日若不从实招来,休怪祖父用家法!我平日就是对你们一介妇孺太过纵容才会酿到今日阖府上下乱做一团,酿出了你这种包藏祸心企图陷害亲祖母的祸患来!说,那日下午到底怎么一回事!你到底与你祖母说了什么!是不是你与你外家联络好了江湖人将你祖母绑走的!说!”
    祖父,您的脑洞也开的够大了……
    傅萦身子娇软却将背脊挺的笔直,虽是跪着回话却不见丝毫卑微,令顾韵和老太爷同时想起了宁肯战死也不肯临阵退缩的傅刚。
    “祖父想的太多了。我外祖父不过是寻常读书人,纵然外祖母娘家经营镖局,又哪里有什么江湖人肯为廖家做事?”傅萦清亮的眸子望着老太爷,唇角挂着讽笑:“若真有那样肯帮忙的江湖侠士,您当我早不用吗?早在祖母要强行将我抬走时,不,或许在祖母撺掇二婶和三婶一力侵夺长房时我就用了,哪里还等到今日?”
    “你!”老太爷被气的面皮紫涨:“逆女!逆女!”
    “多谢祖父夸赞。”
    谁夸你了!
    老太爷双眼圆瞠,“请家法,请家法来!”
    院中守着的蒋嬷嬷远远听见这声呼呵,忙不迭的去取家法。
    顾韵担忧道:“老太爷息怒,娇柔姑娘哪里禁得起鞭笞?”
    “我今日宁肯打死这小蹄子,也免哪一日不孝女将整个傅家都毁了!”
    傅萦莞尔,“若真有家法鞭笞,祖父最该惩治的人首当其冲应该是祖母吧!”
    顾韵扶额,这丫头的硬脾气真是醉了,紧忙给她使眼色。
    可她却看不到是似的,傲气凛然扬眉道:“我如今肯跪下回话,是因为我忽悠了祖母的确不应该,这些日我一直心存愧疚。”
    见老太爷要开口,傅萦忙道:“别误会,我愧疚不是因为害了祖母,而是因为走失的是一个生命,莫说是人,就算丢的是九弟屋里的小虎,我也一样会心存愧疚的。”
    顾韵眉头拧成疙瘩,求你别在胡言乱语了,否则亲哥哥活着都救不了你啊!
    “那日祖母素日跋扈,不但要将昏迷中的我直接抬去赵家,如今皇上恩赏我夫婿自主的权力,祖母不死心,竟还将赵子澜弄到内宅里来了,拉皮条的都没祖母这么过分好吗!我想为父亲守孝守不成,想在内宅安然度日还有外男常在内院走动,这哪里是人过的日子!
    “是以那日她逼问我遗书内容,我因有气,才信口胡言说那是一封遗嘱,说我父亲许了六成家产给我做陪嫁。我想祖母那般贪财,为了这六成陪嫁不流入外人家,好歹短期内不会逼着我与人定亲的。只想不到,才刚说完这话,祖母就无故失踪了。”
    抬眸望着老太爷,傅萦用一种“你是白痴”的眼神看他:“如今家中男丁凋零,我这一辈就剩五哥和九弟了,唯一能撑得起大局的男子就是祖父,可祖父偏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知玩艺术,二房三房掠夺长房您不闻不问,我就当您的心长偏了,要么就是我爹真是抱来的不是你亲生?您如此不分是非不问黑白,两手放开由着祖母胡闹,等出了事儿还一心只知道袒护祖母,我看真是您连我二叔都不如!纵容祖母如此败家,难道您是我爹敌手派来的尖细,故意要玩死我家的?”
    “你!你这孽障!”
    老太爷被孙女如此戳心窝子,那丫头跪着说话反而比坐着的人气势都高,他哪里受得住?飞奔起来一巴掌就要殴在傅萦脸上。
    傅萦只觉眼前一花,阴风袭来,下意识往一旁闪去。
    许是她还拥有猫的迅敏反应,加之这具身体小时候曾经被宋氏逼着练过弯腰踢腿扎马步,这一闪灵巧的仿佛她真是一只猫,虽动作不很漂亮,却也远远地避开了。
    其实她即便不躲,巴掌也被飞窜而至的顾韵拦下了。
    “老太爷息怒,七妹妹年少,难免口无遮拦的。”回头给傅萦使眼色:还不快给老太爷赔罪。
    傅萦骄傲的别开脸,不理会顾韵使眼色使的快飞出来的眼珠子。
    顾韵差点给她跪了。
    都这种时候了,非要这样硬气不是自己吃亏吗!
    “祖父要罚你,你居然敢躲!”老太爷暴怒,几次想往傅萦身边冲来,却都被顾韵张开双臂老母鸡护崽儿似的拦着。
    “老太爷,事情已经问清楚便罢了,又何须动手呢。七妹妹,还不与老太爷赔不是。”
    傅萦已站直了身子,偏开脸漫不经心道:“我哪有错?祖父之所以暴怒,是因为我说的每一句他都觉得对。他只是面上挂不住罢了。祖父,你若不服大可来辩,只知动手算什么君子。”
    “你!”
    “自个儿没道理就要动手将人打服,叫人瞧不上!”
    “你,你!逆女!家法,家法呢!!”
    “来了来了!”蒋嬷嬷应声而入,将一根乌黑发亮的马鞭捧了进来。
    老太爷奋力推开顾韵一把夺了过去,抡圆了就往傅萦身上抽来。

第三十章 看戏

傅家的家法上一次启用傅萦无缘看见。当年二叔趁二婶怀着傅芸时养外室,结果被二婶发现吵了一架,最后竟大打出手,引得二婶早产险些一尸两命。
    那时老太爷请出了家法,狠狠的抽了二叔十来下,直将老太太疼惜的抱着二叔心肝肉的大哭。后来许是因鞭子伤人太重,之后就被束之高阁再没用过了。
    想不到如此殊荣竟落在她头上,时隔十五年,她光荣的逼迫祖父请出了家法!
    傅萦未等躲,顾韵已经沉下脸来,一手将她护在身后,另一手紧紧攥住了老太爷挥来的鞭梢。
    “老太爷,您息怒。”
    “墨轩,你若还认我这个干|爷爷就放手!”
    “七妹年少,细皮嫩肉的姑娘家如何禁得起鞭子?老太爷有话大可以问,何必伤人?”
    “你莫要插手,我今日非要教训这个孽障不可!”
    老太爷往外拽,顾韵不撒手,傅萦则像是一只狡黠的小猫躲在顾韵身后,只露出半边俏脸和一只毛突突的大眼睛。那模样老太爷瞧着只觉得火上浇油,愤然挥舞着鞭子,“孽障”、“逆女”之言不断。
    一旁蒋嬷嬷见状忙劝:“顾大人快放手,莫误伤了您。”
    正在此时,宋氏竟推门而入,飞奔过来,在老太爷不及反应时屈指弹中了他腕子上的麻穴,顺势将鞭子夺在了手里。
    顾韵见状也就撒了手。
    宋氏一看那乌黑的马鞭,心内怒火蹿腾再也无法压抑。
    敢对她的心尖儿动家法?!
    不经大脑的挥手扬鞭,原本直想抽老太爷面门,然中途回过味儿来,却是腕子一抖,鞭梢正捎在一旁蒋嬷嬷的脖子上。
    “刁奴!老太爷盛怒之下不知劝着,反倒助着!老太太平日就是对你们太过宽容了,才纵的你如此恶霸!”
    “哎呦!”那一鞭子抽的猝不及防,疼的她惨呼一声跌坐在地,捂着脖子哼唧。
    老太爷也被吓的一闭眼,见鞭子没落在自己身上才吁了口气。
    宋氏丢了鞭子,赔笑道:“爹息怒,如此动气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好?就是萦萦有做的不道的地方,您看在媳妇薄面,看在侯爷的面上,也便罢了吧。”
    老太爷握着发麻的右臂,看看堆笑的儿媳,又看看像座大山一般将傅萦护在身后的顾韵,也知道今日要想对傅萦动家法是不可能的。
    “你们很好。宋氏,看你教出的女儿!”
    宋氏继续赔笑:“爹教训的是,是媳妇疏于管教,回头定好好的罚她。如今娘不知踪迹,爹也当保重身子才是,您毕竟是咱们家的主心骨,媳妇说句逾矩的话,如今傅家男丁单薄,您与敏哥儿、放哥儿可都是咱们一家子的宝,可千万不能有闪失。”
    宋氏的话彪悍的很,言外之意让老太爷脸色由白转红又转紫。
    “爹息怒,媳妇这就回去管教女儿。”宋氏转回身牵着傅萦的手往外头去。
    傅萦则是低声问宋氏:“娘,我不过忽悠祖母一句,为何她就失踪了?”
    “娘也不知道。”
    ……
    母女二人已下了丹墀,听不见说话声。
    老太爷猛然眯起眸子,
    才刚盛怒之下并未细细地分辨傅萦的话,如今闻言却是浑身一震。
    傅萦回眸看了呆若木鸡的老太爷一眼。却不其然与顾韵深邃的目光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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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东跨院,早已经等在门口的傅薏、俞姨娘以及梳云珍玉等人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傅萦怎么样,像是迎接凯旋而归的将军。
    宋氏咳嗽了一声,止住众人的发问,严肃的道:“你们都退下。萦萦,你跟我来。”
    眼见宋氏竟是即将发怒的模样,众人都噤若寒蝉,傅薏担忧的拉了拉傅萦袖子,低声道:“别跟母亲顶撞,快去好生赔个不是。”
    傅萦点头,抿唇跟着撩了珠帘进屋。
    宋氏端坐首位,还不等说话,傅萦已经乖乖的跪下了。
    “娘息怒,女儿不该如此不知礼数顶撞祖父,着实是因为这些日祖母做的太过了压抑在心里的怒气无从发泄,本该好生与祖父解释的,可祖父那般袒护叫我着实忍无可忍,这才言语上冲撞的老人家动了真气。如今女儿悔不该当初,您说若真因为我三言两语将老人家气出个瘫痪什么的可不是我的罪过了?母亲您要打就打要罚就罚,可千万别生气。”
    倒豆子似的说完这些,傅萦垂头等着挨训。
    可半晌等不来宋氏的训责,一抬头,却见她一副无奈的表情。
    “谁要说你这个了?你顶撞祖父的确不对,可是有人找你麻烦,你不会先叫丫头来给娘送个信儿,让娘陪着你去吗?龙潭虎穴你自己闯,也不看看自己这小身板能碾几颗钉?那鞭子要真抽在你身上,少不得要做下疤的,到时候可就不是你顶撞你祖父的事儿,弄不好娘一时间控制不住脾气宰了他全家,血流成河的难道就好?”
    呃,娘您这么霸气侧漏真的好吗。
    可为什么听的如此心暖……
    傅萦长睫上挂了泪珠,一下子扑在宋氏怀里,撒娇的往她肩头臂弯上蹭:“娘,女儿知错了。”
    “傻瓜。”宋氏拍着傅萦单薄的背,又一下下顺着她光亮柔滑的长发:“你竟还以为娘会罚你?你是你爹的心头肉,是你爹教会了你何为不畏强权宁折不弯,娘又如何舍得……娘先前还对那些狼羔子存有人性抱着侥幸,却险些害得你堕入地狱,你外祖母说的是,对畜生不需要讲道理,讲道理他们也听不懂,更要不得仁慈,娘又岂会怪你?”
    看来外祖母最近的洗脑工作做的极佳。
    傅萦越加爱娇的在宋氏怀里蹭啊蹭。
    宋氏搂着娇娇软软的女儿摇了摇,“下次再有危险,可不要自个儿去冒傻气。你又没有功夫在身上,又没有自保的能力,万一真的伤了让娘怎么活?还有,你也太乖戾了。”
    戳了傅萦的额头:“下次对长辈不可犟嘴,有话说话,说完回家吃好吃的岂不省劲儿?”
    “知道了,娘。”
    隐身于窗外保护着的阿彻听的唇角抽搐。
    这就是传说中的“管教女儿”?他也真是长见识了。
    “夫人,二太太、三太太来了。”院子里瑞月高声回话。傅萦起身掸了掸膝上的灰尘,就站在了宋氏身后。

第三十一章 多疑

二婶和三婶相携而来,一人穿石青对襟盘领掐腰褙子,一人着宝蓝袄子搭同色八幅裙,头上都戴着成套的白银镶宝石头面,在傍晚光线暗淡的廊下闪着光。
    宋氏就没吩咐人掌灯……
    “大嫂。”
    “两位弟妹,快请坐下。”妯娌三人相互行礼让座。
    傅萦也礼数周全了一番,百无聊赖立在宋氏身后,
    三婶的看向傅萦,“七丫头怎样?才刚听说老太爷动了好大的气,家法都请了出来,你没伤着吧?”
    傅萦并不答话,悠哉的把玩发梢,像只懒得理人的傲娇小猫。
    三婶面上就有些挂不住。
    她原以为因对牌一事,自己与长房的关系近了许多,想不到七丫头还是这样不讨喜,当面就给她没脸。心中暗骂这蹄子太不知好歹,强扯唇角自个儿找台阶,“看来是无大碍了。”
    二婶瞧三婶吃了挂落,心情甚好,“若真伤着了还是请大夫瞧瞧吧?是伤在背上了?”
    这俩人盼着她挨打,也不至表现的如此明显吧?是什么给了他们当面幸灾乐祸的勇气?
    “祖父请家法是为了教训恶奴,我又没犯错,为何两位婶婶会觉得是我挨打?”
    二婶三婶都愕住了,狐疑的打量傅萦。
    老太太失踪,五城兵马司和衙门中的人遍寻不见,老太爷无奈之下请了顾韵来帮忙,希望能动用一些他在龙虎卫中的关系。
    顾韵方才将当日伺候老太太的蒋嬷嬷和春草叫去单独问话,随后就屏退所有人,请了傅萦单独去见。而他们则被遣回各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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