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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佞妆-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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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祖宗深呼吸了几口气,示意楚维琳扶她起来,问道:“古大朗呢?”
    “孙媳已经让葛妈妈去传他了。”楚维琳道。
    老祖宗缓缓走回东稍间里,一样一样安排起来:“先让溢哥儿和霖哥儿回各自院子里去,去请郁晔过来,各房里都去传个话,在恒瀚他们下衙回来之前,哪个都不许出门。再使人去找恒瀚几个,让他们下衙了速速回来。”
    段嬷嬷去了,老祖宗靠在引枕上,神色凝重,她见楚维琳也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你觉得我太过谨慎了?”
    楚维琳愣怔,而后摇了摇头:“孙媳没有。孙媳只是想,若真的是官兵围了赵府,再谨慎也是应该的。”
    赵氏一族,比之京中勋贵世家,这十来年是羸弱了不少。
    大赵氏的兄长是当今的吏部侍郎,在京里这地方,比上不足,比下也算有余,大赵氏的祖父曾经官拜太子少保,只是过世得早,没有能够继续庇荫子孙,这样的赵家,若不是惹了什么大事体,是断不会叫官兵围了府邸的。
    古大朗很快来了,他今日吓得不轻,说话也有些哆嗦。
    说辞与他婆娘的基本无二,只补了一句,听看热闹的人讲,这不仅要抓人,还要抄没了。
    意料之中,老祖宗听完古大朗家的的话,就猜到了会如此发展,只是一时不知道赵家到底犯了什么事,能眨眼间落到这个地步。
    常郁晔快步进来,段嬷嬷去请他的时候没有说明白,他还未听说什么,躬身行礼:“老祖宗。”
    老祖宗示意常郁晔坐下,道:“你慢慢听着,莫要急。”
    常郁晔应了,可一听赵家出了事,大赵氏也在里头,他哪里还坐得住,蹭得一声站了起来,道:“怎么会这样!父亲呢?父亲知道了吗?”
    “外头的消息一时半会儿也弄不明白,等你父亲回来了就晓得情况了,你先耐着心思等着。”老祖宗道。
    “可母亲……”常郁晔话说了一半,见老祖宗并不打算再搭理他,也只好不再说了。
    老祖宗盘算着,赵家到底是犯了什么大罪过了?
    虽是抄没,但也分个几等。
    谋反大逆的罪行,那是人人救不得的,常府还要小心被一并牵连了,可若是亏空、贪赃、受财枉法,或是犯了奸党罪,谗言左使杀人,巧言谏免、暗邀人心,交结朋党、紊乱朝政之类的罪状,罪不及出嫁了的姐妹,还有造畜盅毒堪以杀人者,若是周旋得当,也是能保下来一些家眷莫受了牵连。
    赵家那儿,谋反应当是不至于的,莫非是贪赃受财?
    这么一想,倒也是对头,大赵氏的兄长是在吏部为官,也许沾染了些什么。
    楚维琳也有些七上八下的,前世赵氏抄家的罪名是与乱党结交,也就是和永王的旧部牵扯在一起,意图把在西桂的永王幺儿推上皇位,这中间真真假假的,楚维琳也没有多少底气,很多线索很多布局,她只听秦大人说过一些,却还串不到一块去。
    这一次,是赵家的罪状提前曝光了吗?还是别的原因?
    几人都是心事重重,各房各院里听了段嬷嬷的传话,也有些不踏实,柳氏和楚伦歆结伴来了,刚坐下没多久,常恒逸也跑了进来。
    “我在外头和几个好友聚会,听到茶博士说起,才晓得大嫂娘家出事体了,便赶紧回来了。”常恒逸道。
    常郁晔着急,轻声向常恒逸打听,可常恒逸自个儿也没弄明白,说不太清楚。
    到了傍晚时,常郁昀先回了府。

第二百三十三章 惊雷(二)

二更。
    晚点三更。
    ………………………………………………
    常郁昀在翰林院里当差,消息自然广泛些。
    常郁晔急切问了一句,老祖宗也睁开眼睛等着常郁昀说话。
    常郁昀把打听来的消息一一说了:“今早上定下的抄没,说是赵家伯父受财贪赃,官兵立刻就过去了,赵府里的人都关押收监了。”
    听到了这句话,老祖宗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不幸中的万幸。
    这两年边疆战事不断,军需银子费了不少,国库难免空虚些,因此圣上把贪赃枉法之事视作了眼中钉,赵家撞在了枪口上,这是要杀鸡儆猴的。
    吏部侍郎是脱不了干系的,可律法里清清楚楚的,除了谋反、谋叛及奸党罪,妻子的财产是不在抄没入官之限的,而且赵家几兄弟还未分产,是要将所有的财产查明,不是罪犯名下的份额也是不入官的,更不会牵连姻亲了。
    “这几日总要帮着走动走动,能出多少力就出多少力吧。”老祖宗道。
    抄没时,总会有浑水摸鱼的,有些不清不楚的,都一并没了,常家帮着周旋一番,说不定能少吃些亏。
    赵家往后是要一蹶不振了,能多留下一些东西,也不至于过不下去日子。
    常郁晔在等大赵氏的消息。
    常恒翰和常恒晨兄弟两人在外头多打探了一阵,回来时,来龙去脉是清楚了的。
    事情因季家而起。
    季家一门心思想靠着赵家发达,不少银子通过赵涵忆的手到了赵家手中,这事体说简单也简单,婆家出钱贴补娘家,人家你情我愿的,也算不上什么过错。
    可偏偏季家的嘴巴不牢靠,在外头胡言乱语了一些,说赵涵忆的父亲还收过不少银子。叫有心人听去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耐心查下去,有什么罪过查不出来?
    贪赃枉法的帽子扣了下来,赵侍郎在吏部衙门办公时直接被扣了人。官兵围了赵府,可不管你是谁,先一并抓了去。
    不单单是赵家,季家今儿个也被翻了个底朝天,说他们岳丈与女婿一道谋银子。
    常恒翰气得吹胡子瞪眼:“榆木脑袋。非要去做这等事情,他赵家完蛋了不算,连累了我们姻亲跟着落了颜面,今日还有几个好事的,在背后说我恐怕也牵扯在里头,哼!我常家什么样的人家,看得上那丁点儿银子?真真可笑!”
    “父亲,那母亲她……”常郁晔小心翼翼开口道。
    一提起大赵氏,常恒翰更是一肚子火气:“她三天两头往娘家跑,自己找死去!”
    常恒晨劝了常恒翰几句。与常郁晔解释道:“在衙门里关着,郁晔你放宽了心,官差那里我都交代好了,不会委屈了你母亲的。本来赵家的事体与她也没什么干系,过几日就出来了。”
    常郁晔闻言,只好点头称是。
    老祖宗吩咐道:“毕竟是姻亲,赵氏又还在里头,这几日都太平些,莫要出去惹事,尤其是郁晓、郁晖。都给我在府里待着。一会儿就去门房上说一声,哪个胆敢把人放出去,自个儿看着办吧。”
    常郁晓知道轻重,应了。常郁晖放心不下大赵氏,只是他也没什么办法,跟着兄长应了。
    众人散了。
    楚维琳与常郁昀一道回了霁锦苑,便让人守了门,低声道:“贪赃?前世时没出过这乱子。”
    常郁昀倒了些热茶,抿了口。道:“前世时赵家与季家也不是姻亲。”
    “话虽如此,”楚维琳在常郁昀身边坐下,凝眉道,“可我总觉得这事体没这么简单。”
    常郁昀握住了楚维琳的手,她的手心有些凉意,他握紧了些:“琳琳,你是说,是有人要害赵家?”
    楚维琳颔首,把心里的感觉说了出来:“前世赵氏是因为结交乱党而抄没的,本来没有大赵氏什么事,是在她那里寻到了血书,才把整个常府一并牵扯进去了,那作为证据的血书,不是我弄的。”
    这一点,常郁昀和楚维琳都是清楚了的,前世时,在暗处藏着一个人,他在引导局面,他是背后的那只手。
    “若仅仅是贪赃,是没办法把常府拖下水的。”常郁昀道。
    “是,但结交乱党呢?”楚维琳说到这里,只觉得背后发凉,“现在的赵府里头,会不会已经有了与乱党相交的证据?而大赵氏那里,会不会也出现了血书一类的证据?”
    常郁昀的眉头紧紧锁住了。
    他们在明,那人在暗,要是真的像楚维琳猜测的一样,那后头的事情就像滚雪球一样,根本没办法阻止,没办法让他停下来。
    常郁昀深思许久,直到从院子里传来霖哥儿的哭声,他才回过神来。
    他总以为,常家的劫难是在景德二十五年,时间虽然不多,却还有两年光景,他们会找到那只黑手,能让常府平安度过那一刻。
    可常郁昀此刻忽然明白,今生改变已经太多了。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他们的改变也造成了许多人与事的变化,那个黑手也会改变,祸事也有可能提前。
    虽然只是推测,但他不敢赌。
    有妻有子,不说其余的,他的小家庭生活幸福平和,他不愿意有任何事情来破坏他们的幸福,前生他无力护着她,今生他绝不想再走上灭亡之路。
    若赵家那儿真的已经“与乱党结交”,那就要在把常府牵连进去之前,把所谓的证据扼杀在萌芽里。
    “我去趟松龄院。”常郁昀起身。
    楚维琳抬头看他,鬓发散下几缕。
    常郁昀伸手,将楚维琳的鬓发挽到耳后,笑着安慰她:“老祖宗那里交给我。”
    凝视着常郁昀的眼睛,楚维琳从中读到了他的坚持,忽然之间,她想起了还未成亲时的事情。
    溢哥儿病重,她夜里求到了松龄院外头,段嬷嬷并不信她,是常郁昀说服了老祖宗,也是他说,“明日请来的大夫也没用,再换。”
    是常郁昀顶在了前头。
    不信他,还能信谁?
    从那双桃花眼中,她看到自己浅浅笑了,而那双潋滟的眸子越发勾人,楚维琳心里一暖,道:“那好,我在屋里等你。”
    天色已经黑了,常郁昀走得极快,到了老祖宗屋外,却叫葛妈妈拦住了。
    “五爷,老祖宗身子不适,已经睡下了。”葛妈妈道。
    屋里的确已经灭了灯,常郁昀道:“妈妈,您也知道今儿个出的是大事体,我这儿也有要事要禀,不好耽搁。”
    葛妈妈有些犹豫,事关大赵氏,她心里还是有些虚的,常郁昀又是个说话做事有章法的,若非真的等不及,也不会这个时候过来,这么一想,葛妈妈便不拦着了,轻轻敲了敲门。
    常郁昀往内室去,老祖宗披了衣服坐起来,让段嬷嬷搬了椅子过来,叫常郁昀在床边坐下:“什么事情?”
    “祖母,孙儿是想,赵家那里恐怕不单单是贪赃这么简单。”常郁昀道。
    “哦?”老祖宗挑眉,“为什么这么想?”
    “状告吏部侍郎贪赃,那是要有真凭实据的,即便皇上那儿听闻了些,可也不会不经查证就抄没抓人,可要说事先查证了,就算赵家稀里糊涂没得到半点信儿,但大伯父是在都察院为官的,按说不该一无所知才是。再者,五叔父在大理寺,也是应该得到些风声的地方。”常郁昀解释道,“大伯父和五叔父都不清楚,那就是圣上身边的人查证的,只是贪赃,哪里需要如此。”
    老祖宗仔细琢磨着常郁昀的话,而后,她沉声道:“郁昀,你是说,赵府里头有些东西,才是他们抄没的目的?”
    “是。”
    若已经有了真凭实据,根本不用以贪赃的罪名去抄没,只要在赵府里搜出些东西来,后头的帽子还不好戴吗?若是铁了心要收拾赵家,没证据也能安上证据。
    老祖宗闭着眼做了几个深呼吸,等气息平稳些,她唤了段嬷嬷进来:“去把恒瀚叫来。”
    这个点儿传唤并不寻常,常恒翰没有耽搁,很快就来了,见常郁昀也在,他不禁有些诧异。
    老祖宗让常郁昀再把推断说了一遍,道:“你在衙门里是不是真的毫无察觉?”
    常恒翰抿唇,道:“真的没有察觉。不提我和赵氏感情好坏,赵家总归我是岳家,若有些动静,我怎么会不管?就算晓得这事体善了不得,也会拘着赵氏,让她莫要凑在里头。”
    这个道理不假。
    “恒瀚,你辛苦些,再去打听打听,若真有什么变故,我们早作防备打算。”老祖宗道。
    之前,常恒翰是在气头上,他想过为何他没听见半点风声,可后来听说大赵氏也下了大狱,更是气恼大赵氏添事,如今想来,可能真像常郁昀说的,有些蹊跷了。
    常恒翰去了半宿,直到将近子时的时候才匆忙赶回来。
    老祖宗没有睡,让他入了内室说话,见儿子铁青着脸,她心说怕是好的不灵坏的灵,真的出事了。
    常恒翰攥着拳头,道:“刚清点完抄没的东西,真的抄出了不得了的。”
    “什么东西?”老祖宗急急道。
    “管事的不肯说,”常恒翰是费了些心思的,好不容易才打探全了,“应该是和永王有些牵连。”
    与今上兄弟相争,最后自刎而亡的永王。
    老祖宗只觉得脑海里惊雷一声,炸得她半天回不过神来。

第二百三十四章 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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