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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后悔药-第2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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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死后,你妻子没有再嫁?”岳沉婉的第一个想法是张谧也许爱上了别人。

    彭国甫却摇摇头:“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可我死后她大病一场,愣是得了心肌炎,差点没命,后来的这些年,也有好多人给她介绍对象,她看都不看,一个人住在我们的屋子里,里面什么都没变,甚至柜子里我的衣服都没烧掉,我的拖鞋都摆放在原来的位置。她一直保持这我生前屋子内的摆设、甚至连生活习惯都不变,每天早上要煮个白水蛋,一杯牛奶,还为我摆上一晚麦片粥。我看着她就那么一日一日的重复着我们以前的日子,那么孤独、寂寞的生活,我就不明白,这样一个女人,我不能相信,那晚,是她害的我,我不能相信”

    岳沉婉也郁闷了,她在地府听到过各色各类的死亡版本,不是情杀就是仇杀,或者为钱或者为情,当然也有些反社会反人类信仰宗教的杀手,杀人不为别的,就为了满足自己的变态心理,可好歹也有个原因啊,这位张女士明显对丈夫感情很深,丈夫死后十五年守寡不嫁,还保持着丈夫在的时候的所有生活状态,这样一个深爱着丈夫的女人,会是杀丈夫的人?

    想了想,岳沉婉决定先放一放,外面响起了生日快乐的歌声,应该是暖暖在切蛋糕了,自己现在毕竟是在别人家里,还不是思考这些事情的时候,她干脆的站起身,对彭国甫道:“今天先这样吧,我朋友切蛋糕了,我们俩得出去了,你的生意我接了就一定会查清楚,你放心,有需要的话,我该怎么找你?”

    彭国甫看着岳沉婉,清澈的凤眼中有着超出年龄的冷静、果决,她明明穿着甜美的小礼服,有着光洁稚嫩的脸庞,周身却有着洒脱锐利、俾睨天下的气质,这样一个充满矛盾气质的少女,让人觉得神秘又向往,还有没来由的信任。

    彭国甫叹了口气,抬起手,手中忽然出现了一只陈旧的怀表:“这是我父亲留下的,你打开它,我就会出现。”

    “好。”鬼魂在人间流浪,通常会有一个寄居的物品或地方,不过这一般都是违背了人鬼两界的既定规律的,是不被允许的,这样的鬼魂通常是因为有执念不能放弃。
311婉心第二十四章
    王暖暖生日的第二天;岳沉婉召集了公司的几位股东;开了个会,将彭国甫要求调查自己死因的事情说了一下。

    丁朗蹙眉道:“怎么会惹上这样的事情?这个鬼对你有没有什么威胁?如果是怨气深重的鬼,这样的生意咱们是不能接的;会惹麻烦的。”

    陈归人倒不怕:“他说的酬劳到时候能不能给咱们啊;他要是耍赖;咱们还真没地儿找他去!”

    岳沉婉道:“我觉得他说的是真的;这样,咱们先查查他生前的事情,总有些他生前的朋友亲人邻居之类的人能了解他吧?这个就得你来了!”

    陈归人挑挑眉毛;潇洒的用两支手指在眉前比了个敬礼的手势:“没问题;只要他生活在这个城市,总有踪迹可查!”

    岳沉婉转向秦霄:“秦姨,你这些日子想办法跟张谧搭上关系,最好多了解一些她的情况。”

    秦霄点头:“行,王夫人跟她关系很好,我跟王夫人说说,应该没什么问题!”

    丁巧问:“需要我们做点什么?”

    “你们最近都在给那些贵妇人看风水和命理之类,这可是咱们的摇钱树,你和小舅忽悠好她们就行!”

    丁巧横了她一眼,这丫头,一脑门的精灵古怪,明明所有人的岁数都比她大,可大家就是不由自主的听她的,任她指挥,真真没天理!

    陈归人办事的确效率高,两天后就传来了消息。

    彭国甫,64年生人,出生在h市道北区桃花巷,这里聚集的都是本市的家境贫寒的底层人家,还有一些是外地来城市打工的民工等,以脏、乱、差闻名。彭国甫就是这个破鸡窝里飞出去的金凤凰。

    据说,彭国甫是他们那尽人皆知的神童,从小学习就好,五岁上学,十七岁就考上了帝京大学,就是学的专业冷门了点,考古。桃花巷人人以彭国甫为傲,尤其彭国甫考上博士后,所有孩子的父母都将彭国甫当成偶像一般。更重要的是彭国甫不忘本,当了博士仍然娶了自己青梅竹马的女朋友张谧,不离不弃,简直是诚厚君子的典范。

    可惜啊,这位典范的命太短,二十八岁就没了,据说当时桃花巷男女老幼都哭的不行,送殡的时候去了几百号人。

    他妻子张谧也是很传奇的女子,从小生的秀丽聪明,跟彭国甫家是邻居,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张谧是个勤快孝顺的姑娘,不仅伺候自己的智障弟弟,彭国甫高考前,他母亲重病,是张谧没日没夜的在床前伺候着,彭母临死前拉着彭国甫的手让他千万不能辜负了张谧。彭国甫博士毕业就立马跟张谧结婚了,婚后几年查出来张谧患有不孕症,他都坚决不离婚。张谧本人也是个要强的姑娘,她读的是卫校,毕业后分配在市五院当护士,后来又自己读了夜大本科,做了护士长,现在是五院护理部主任。彭国甫死后,她一直没有再嫁,守着两人的房子慢悠悠的过日子,很少跟人来往。

    岳沉婉拿着资料在姜向晚的房间里来回溜达,摇头晃脑的叹气:“怎么看都是相当恩爱的两口子,我怎么也看不出张谧为什么要害死彭国甫,真让人纠结啊”

    姜向晚现在已经能自己站上几分钟了,他每天都要站起来锻炼几次,虽然还不能走路,可是恢复的速度已经让人很惊讶了。

    他刚刚坐下来休息一下,白皙如玉的脸有了些红晕,他喘着气道:“你在那纠结什么?看着恩爱的夫妻不一定就真的很恩爱,有很多人不过是人前作秀而已!”

    “作秀?”岳沉婉摇摇头沉吟片刻:“不,如果俩人只是作秀,我觉得彭国甫不用隐瞒我,他也就没有必要查什么真相了!”

    “你最好还是跟彭国甫聊聊他们的生活中有没有一些不对劲的地方,还有,我认为你最好问问我妈。”

    “姜婶婶?为什么?”

    “你忘了吗?我妈也是帝京大学考古专业毕业的,是咱们省的文物鉴定专家,他们的年龄都差不多,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妈是不是认识彭国甫呢?”

    岳沉婉眼睛一亮:“对啊,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呢?嘻嘻,亲爱的,你真棒!”

    姜向晚苦笑,这话如果在别的场合说,我想我会更高兴的!看着岳沉婉清亮真诚的目光,他咽下了这句话。

    张涓对岳沉婉问及彭国甫的事情很惊讶,岳沉婉只好说是自己无意间拜读了彭国甫的一片论及明代文物鉴赏的文章,很喜欢他的文笔,想问问张涓师傅认识此人。

    “认识,当然认识”张涓摘下自己的眼睛,有些感慨:“彭师兄是我们系主任简丛安教授的高足,简教授十分欣赏他,他对宋代瓷器的鉴赏水平非常高,对翡翠和寿山石也很有研究,他对文物有着天生的敏锐,当时在山西发掘的一座古墓就是他主持的,当时一共发掘出了一百多件青铜器,其中一把青铜剑保存的非常完好,墓主人的铭文也是他一点点拼凑翻译出来的,当时十分轰动。简教授当时说假以时日,他会是咱们国家考古方面的专家,可惜啊”

    “我记得,彭师兄是个非常憨厚质朴的人,他高我两届,在校园里常常看到他穿着破旧的衣衫,旁若无人的盯着书本,是个标准的书呆子,谁知道,这个书呆子是个非常有福气的人,他常在潘家园捡漏,哦,这个你可能不太懂,就是凭着我们的专业知识买到便宜的古董,然后转手卖出去,挣点差价,当然这是学校不允许的,可很多学生都在偷偷的进行,一方面是为了练手,一方面也是想挣点生活费,那会啊,家家都不富裕。彭师兄当时捡了个大漏,一个宋代定窑金彩描花梅瓶,那个年代啊,被一个神秘的富商用七十万买走了,彭师兄一夜暴富,多少人羡慕他啊!”

    “那个时候学校里很多人对彭师兄都是羡慕嫉妒恨啊,不过,更多的人还是很推崇他的为人,他为人其实并不擅长交际,但是人很忠厚善良,还是个很长情的男人,他的妻子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姓张,名字我就不记得了,是彭师兄的青梅竹马,俩人从小就在一起,彭师兄富贵不相忘,还是娶了她,听说学校里也有女生喜欢他,可彭师兄都拒绝了。”

    岳沉婉心里一沉:“喜欢他?叫什么啊?”“是金融系的,好像叫阮文静,你这孩子怎么对彭师兄这么有兴趣了?”张涓慈爱的看着岳沉婉。

    岳沉婉故作天真的抓抓脑袋:““呵呵,我八卦嘛!婶婶,那彭博士有好朋友吗?还有啊,他挖掘出什么古墓来没有?有没有什么特别传奇的事情?”她眼光闪闪,一副小女孩兴致勃勃的样子。

    张涓摸摸她的脑袋,笑了:“您这孩子,就是好奇心强,跟我们家老三正好是相反的性子,彭师兄的好朋友这谁都知道,是他的同学蒋晨啊,现在是我的同事呢,老蒋现在是文物鉴定的专家,对战国时代的青铜器鉴定很有一套的,他这几年身体不是很好,常年休假,很少上班了。至于发掘古墓,呵呵,小丫头,你以为现在的考古都像小说中写的那些探险的故事什么的?自个往深山老林或者沙漠里一钻就能碰上古墓?那都是杜撰的,大型的古墓发掘,一个两个人都是不行的,每一个古墓的发掘都要考古人员一点点用刷子刷出来,有时候,为了不让机器破坏文物,咱们都是用手一点点往外抠的,考古人员都跟土拨鼠似的!哦,彭师兄当时跟着导师参与了咱们国家安徽含山凌家滩遗址的发掘,那是新石器时代长江流域大型的部落聚集地,出土了很多玉器,彭师兄当时还写了一篇论文论证这些玉器可以看出当时的社会贫富等级和军事装备等等,嗯,他的几篇文章现在依然是我们国家考古人员必读的,唉,真是可惜了”张涓的语气充满了惋惜和伤感。

    岳沉婉对文物发掘没什么兴趣,可对张涓口中彭先生的好朋友和追求者都很有兴趣。

    她兴高采烈的将彭国甫从怀表中叫出来。

    “你死那天去的朋友家,那个朋友是不是叫蒋晨?还有,你对阮文静有什么印象?”

    彭国甫蹙眉:“蒋晨,是啊,我那天是去蒋晨家取一份资料,我们俩从上学起就是好朋友,他的家境也不是很好,我去潘家园捡漏还是他带我去的,他是个精明强干的人,比我有人缘,我们的关系一直很好,你问起他,是不是”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敢问出来,自己生前最好的朋友跟自己的死亡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那,阮文静呢?”

    彭国甫想了半天,还是摇摇头:“我不知道,谁是阮文静?”

    得,这可真是个书呆子,合着全校都知道这姑娘喜欢他,偏偏就是这个当事人不知道。

    好吧,反正彭先生交往的人就这么几个,逐一拜访吧,岳沉婉想了极烂的理由,说是要看看彭博士的好友,见不到偶像,看看偶像的好朋友也行,缠着张涓非要去拜访一下蒋晨。张涓对岳沉婉很是疼爱,都说女儿是娘贴身的小棉袄,看看,自己的三个儿子,谁能这样无赖似的抱着自己撒娇,一张小脸充满天真调皮看着心都软了,晕头转向的答应了。

    蒋晨的家住的很偏远,几乎是在城郊,一个有些肮脏的小区,楼房是新的,可楼道很脏。

    开门的是蒋晨的妻子,看上去有些憔悴的中年女人,穿着一件暗红色的棉袄,将她们让进屋子,倒了两杯热水,有些尴尬的笑笑:“我们这里供暖不好,屋子有些冷”岳沉婉看了一下屋内的温度计,只有十三度,北方的供暖要求是必须达到室温十八度,看样子是明显不达标。张涓和岳沉婉对视一眼,没敢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来,就这么穿着吧。

    屋内响起翻翻饵饵的声音,不一会,蒋晨就走了出来,看上去有五十多岁了,背有些驼,头发斑白,瘦长脸,眉目还算端正,有些秃顶,穿着一件灰色老式毛衣,一条绛紫色的大棉裤,带着一副眼镜,看见张涓似乎很惊喜:“哎呦,张教授,您怎么来了?真是没想到啊,您会纡尊降贵到我这里来,不好意思啊,我家里小,还冷,让您委屈了”笑容有些猥琐和谄媚。

    蒋晨跟张涓虽然是同事,可交往并不多,张涓出身帝京大家,丈夫是省内闻名的实业家,在单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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