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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后悔药-第178章

小说: 后悔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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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将我送到隐魂教的分舵,让我去跟随师父学习武艺。”隐魂教的训练学习方法极为残忍苛刻,没有人在意你是否是大将军的儿子,镇南候的嫡子,他和一群衣衫褴褛的孩子像野兽一般被关在笼子里,如同荒野训狼,彀中练蛊,适者生存,每天只有少的可怜的食物,只有打败别人,踩着对方的脑袋才能抢到一点果腹的食物,才可以活下去。

    “那年,我好容易逃了回来”看守一个非常小的失误,被他觑了空子,他拼命逃了出来,一路乞讨,乞丐一般逃回了燕京,门口看门人几乎将他撵了出去,还是管家认出了他,将他送了进去。

    “你是怎么说的?哦,怎么可以半途而废,你必须回去!你父亲等着看你的成就呢”他唇角的弧度带着几分嘲讽,目光幽深,高山寒泉之中的水一般,碧波涟漪,冷冽刺骨。那年六岁的孩子看着母亲赤红的双眼,就如同被浸到了寒泉之中,每一根骨头都透着深深的寒意,母亲高贵冰冷,安静的吩咐管家给少爷擦洗干净,通知隐魂教来带人,ru娘看着他肮脏的模样,瘦的皮包骨似的,浑身都是伤痕,实在忍不住,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被母亲呵斥着撵了出去

    “为了成为这最好的,我就如同野兽一样生存,整整三年,每天都有笼子里的伙伴死去,像狗一样被拖出去埋了,一开始,会担心,自己会不会是下一个,后来,就不担心了,每ri都想最好明天自己就是被拖出去的那个,像是悬在脖子上迟迟不肯落下的刀,ri子久了,恐慌磨成了渴望,反而会渴望那刀快些落下来”他斜睨着常氏,常氏有些不安,怔怔的看着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有发出声音。他便微笑,三年,对母亲所有的孺慕之情就这样渐渐淹没,终于没顶,他从此沉入深而冷的海底,永不上岸。

    “回府后的很多年里,我都在思索一个问题,你对我,究竟有没有母子之情,为什么只有父亲来的时候,你才会对我笑逐颜开,你督促我长进,督促我学习,哪怕我稍稍打个盹,你都会责令先生用竹板惩戒我,你从不关心我的身体,也不关心我的境遇,你关心的只是我的成绩,我能不能做出好的成绩让父亲看,因为只有这样,父亲才会来西苑,我对你而言,不像儿子,更像一个用来引父亲来的工具!”他平静淡漠的讲述,听不出其中的情绪,也看不出,当年那个小小的孩子是怀着怎样的深深、深深的恨意,才活下来的!

    “我问过很多人,他们的母亲都是怎样的,是不是也拿儿子当工具,直到两年前,nai娘去世,我去看望,nai娘的闺女凤丫从nai娘的枕头里翻出了一封信,我才找到答案。”他从怀里摸出一封发黄上面十分肮脏的信纸,上面的字迹十分丑陋,他将信纸递道常氏面前,看着常氏双手战抖着接过信纸:“怎么?害怕?放心,你不会比我拿到信纸时更觉得震惊,我终于在这封信上找到了答案,原来,我根本就不是你的亲生儿子,我是你的贴身丫鬟烟柳所生,你的子宫有问题,根本就不能怀孕,可黎夫人回来后,你害怕她比你先怀孕,就找机会灌醉了父亲,让烟柳替了你,后来烟柳怀孕,你就找借口将她软禁在娘家,买通大夫,装成自己怀孕,你跟父亲谎称身子虚软,必须静养,不许人打扰,等预产期的时候,故意让稳婆用药,让娇柳生下我后大出血而死。”温非池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常氏,目光中有深深的仇恨、鄙夷,她已经不再是那个美丽高贵的夫人,她的头发散落,两只手拿着信纸,如同看见了魔鬼一般,疯狂的摇着头,厉声叫道:“不,不,这是假的,这肯定是假的,不可能,不可能”一边说,一边将信纸撕了个粉碎,纸屑如玉se蝴蝶,纷纷落下,她哈哈大笑起来:“没了,这下没了,你没有证据了”

    温非池也笑了:“杀了大夫,灭了稳婆,你就以为可以高枕无忧了?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吗?是父亲,那年我跟父亲说,你们是一对不负责任的父母,你们都是自私冷酷的人,父亲沉吟了半晌,才告诉我,让我去看看ru娘,父亲他,早就知道这件事,他恨你,但是为了温家的脸面,才一直哑忍”

    常氏如遭雷击,瞠目结舌的看着温非池。

    温非池抱着肩膀,安静的看着她,笑的似一条斑斓的蛇,美丽yin寒:“我一直在等,等这样一个好机会,等着让你功亏一篑,百般算计,全盘落空,一生执着,终成怨念,你的梦想,你的向往,终究证明了,一切都是愚蠢的妄想,那个男人,从来不是你的,你在骗他,怀揣着你的小心思,费尽心机,想讨好他,想得到他,可他,他甚至连骗都懒得骗你,呵呵,他不戳穿你,不休了你,他只是懒得看你罢了”磨了太久的刀,带着仇恨和怨毒,字字如利刃,似冰柱,she入常夫人的心底,一刀刀的割开,疼的剜心彻骨,冷的寒彻心肺。

    终究是一个虚妄愚蠢的梦?

    豆蔻梢头二月娇,chun光明媚中,那青年将领披着黑se披风逆光而来,向她伸出手“小姐,你没事吧?”白亮的牙齿,英俊的脸庞,阳光在他身后披上了金se耀目的铠甲,那一刻,宛如神祗,她茫然失措,心如鹿撞,痴痴的看着他,目眩神迷。

    这一瞬间的迷失,成了她一生的执念,费尽心机,终究嫁了他,那么多的沉醉欢喜,那么多的chun风得意,却在新婚三ri后被打入了地狱,那憔悴端凝的女子才是他的妻。

    再往后,便是深深的侯府,纷乱的宅斗,戏台上一般,你方唱罢我登场,倏忽一梦,便是二十三年,潋滟chun光,恍如昨ri,而她已苍然老去,负者许多人的xing命和鲜血,午夜梦回,常常有诸多仇恨讥讽的目光,常家的天之骄女,最后不过是个平妻,一身骄傲,万般荣宠,求的不过是那男子偶一回顾,然而她用尽心思,换来的不过是他越来月厌恶的目光,越来越冷淡的态度,西苑冰寒,她便陷在这无边的寒冷中,一riri的暴躁、易怒、残忍、乖戾,仿佛只有不停的让人不快,摧毁别人的笑容,才是让她唯一开心的。

    她向后退了一步,踩到了破碎的瓷片上,锋利的刃刺破了葱绿se柳黄折枝梅花的绣鞋,瞬间殷红了一片,她没有知觉,仍然向后退,直到墙脚,才死死的靠着冰冷的墙壁,木然的坐下,木偶一般,没有任何表情。

    她的梦,终究是开在黄泉路上的曼殊沙华,美丽灼艳,却,永不可及

    !
276第一百二十七章
    十二月初;温栎恒父子终于凯旋而归,此次战役被誉为大金历史上对异族战争的经典之战,史称“榆林大捷”,这次战役持续了十个月,大金以二十万大军对上瓦剌鞑靼的二十万联军;在这一战中;大金首次使用了大型的武器——红衣火炮,在战术上;突破xing的使用了杀人五人组;五个人为一组;将进攻防卫配合的恰到好处;红衣火炮猛烈的轰完之后,这种五人组冲上去进行收割xing的杀戮,温都督为了进一步刺激战士们的战斗力,颁布了最新的奖惩制度,杀敌后上缴人头,每个人头给一两银子,要知道大金的普通士兵每年的俸禄只有十二两,戍边十年也不过一百多两银子,最后退伍的老兵常是缺胳膊少腿,包裹里就揣着百多两银子回归故乡。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这种砍头五人组其实是温绍卿镇守云贵时从云贵一带土人那里学来的,那里的组合是三人组,头人带领他们打仗时,要求每人上缴人头,人头越多,给的粮食就越多,因此土人打仗起来积极xing极高,三人一组,配合默契、灵活,一人砍人,一人防守,一人割头。

    这种新型的战术极大的刺激了大金士兵的凶残和战斗力,每次打完仗,战场上都是一片一片的无头死尸。算账付饷银的军需官一边数人头,一边面如白纸的付银子,常常是一边数一边吐,当然后期就淡定了,可以做到数完人头回到营地照常吃饭喝酒了。

    最终大金以三万人的伤亡歼灭联军十万人,俘虏一万人取得了绝对xing的胜利,瓦剌和鞑靼分别递上了降表,这一战不仅大伤了瓦剌和鞑靼的元气,充分奠定了温家父子在军中的地位,也让昊玄帝龙心大悦,将温绍卿的二品镇南候升为一等镇国公,温栎恒在这一战中表现不俗,从千户擢升为从四品显武将军。

    温栎恒对自己被封为什么将军之类的并没上心,他接到家里的消息说自己儿子被下毒,媳妇病了,立刻心急如焚,没等部队开拔,就找自己爹汇报了一下,要求立刻快马加鞭赶回家去看看。温绍卿也十分忧心,叮嘱儿子要低调的悄悄回去,怕被有心人看到,参奏一本说自己父子恃宠而骄。

    温栎恒快马加鞭火速的赶回了京城,天还没亮就回到了府中,也顾不上敲门,干脆一个飞身直接跃上了高墙,轻手立脚的溜进了自己的净语轩。

    守门的今儿恰巧是蔷薇,被自家大少爷这一手吓得目瞪口呆,脸通禀都忘了,傻愣愣的看着他。

    温栎恒挥挥手,也不答话,干脆直接闯了进去。

    贞娘将养了一个多月,终于痊愈了,只是整个人消瘦了不少,看上去弱柳扶风一般轻盈了,此刻贞娘正搂着儿子睡的香,自从儿子出了事,贞娘再不放心儿子放在nai娘那里,每晚必然要将孩子抱到身边才睡的着。

    温栎恒看着贞娘尖尖的下巴,苍白的有些透明的脸,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心疼,举起手想摸摸儿子和妻子,又想起自己刚从外面进来,手被冻的通红冰凉,怕激到他们,就站在炕前面,痴痴的看着他们。

    门外的蔷薇终于醒过腔来了,一溜风似的跑到丫鬟的住所里叫醒了素景、忍冬和画眉,这三个一听说是大少爷回来了,都吓了一跳,好在忍冬原先就见识过他们家姑爷一身好武艺,没事就穿房越脊给贞娘送这个送那个的,镇定的穿好衣服,让画眉去告诉厨房赶紧烧水做饭,大少爷回来了,自己带着素景和蔷薇进了外间,隔着落地罩问:“少爷,少nainai,奴婢进来伺候可好?”

    贞娘被声音惊醒,睁开眼就看见温栎恒站在炕前,胡子拉碴的脸,眼睛里全是血丝,好像好几天没睡过了,看和自己的眼睛满是喜悦和歉疚,她愣了半晌才明白是温栎恒回来了,眼睛眨了眨,眼泪便淌了下来:“石头哥哥!”

    温栎恒被这声“石头哥哥”震的胸腔发紧,心脏剧痛,两步上前,一把就将贞娘从被窝里抱了出来看,紧紧的搂进了怀里:“对不住,贞儿,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他轻轻吻着她散发着玫瑰清香的发丝,大手摩挲着她的后背,一遍遍的说着歉意的话,他不是个善言辞的男人,只知道贞娘是他疼道心坎里的女子,自己心爱的女子,为了自己受了委屈和惊吓,自然是自己不好。

    外面的忍冬等人低下头,悄悄的退了出去。

    贞娘仿佛是受了委屈的孩子,终于见到了亲人,肆意的埋在温栎恒怀里,痛痛快快的哭了个够。

    不得不说,炻哥儿实在是个非常能睡的孩子,在母亲这么强大的哭声里依然酣睡。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贞娘终于止住了哭声,浑身无力的伏在温栎恒的怀里,眼睛红红的,一边抽搐一边问:“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说还要等几ri吗?”

    “听到你和炻哥的事,我越想越害怕,就提前回来了,”温栎恒干脆脱了靴子和外面的大氅上了炕,盘膝坐在炕上,将贞娘抱在怀里,忽然皱起了眉,道:“怎么瘦了这么多?”

    贞娘用力的掐他的肉,气呼呼的道:“怎么瘦这么多?还不是因为你和你儿子,你光顾着自己痛快,一上战场就把什么都忘了,打仗居然打的失踪了,咱么炻哥儿又被人害的中了毒,我能不担惊受怕吗?”说着又哭了起来,温栎恒眼圈也跟着红了,一叠声的道歉,反过来复过去的承认错误,一再的保证:“我以后再不这样了,你别生气了,别哭了,看把眼睛哭肿了,就不漂亮了”贞娘被他气的险些笑出来,他身上都是肌肉,硬邦邦的,根本掐不动,就改成捶,可温少爷根本就没感觉,只是苦着脸不敢反抗,还劝她:“你别把手捶坏了”

    两口子又哭又笑的闹了一个时辰,贞娘才想起来叫丫鬟进来:“给大少爷烧水,预备沐浴的东西,也不知道是骑了几天的马,浑身都是味‘

    忍冬笑道:““早就预备得了,奴婢吩咐厨房熬了些粥,还是先让少爷吃点东西吧,赶了一路,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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