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A电子书 > 武侠电子书 > 非剑 >

第42章

非剑-第42章

小说: 非剑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二抬头看见那人,忙问道:“郭爷,你老人家要吃什么早饭?” 
  “俺就爱吃肉,切三斤牛肉,打两斤酒!”大汉挥挥手,操着一口浓重的山东口音道。
  “好嘞!”小二忙道,又转向柳青茶道,“女侠,小的先去侍候了这两位,可好?”
  柳青茶打量那二人一眼,转向水不漪道:“水护法,这小二如何处置?”
  水不漪道:“叫他带路,且去楼上搜一搜再说!”
  “是!”柳青茶领了命,对小二喝道:“前头带路,我们要去搜一搜!”
  那大汉已然带着女子找张桌子坐下来,闻听此言,他使劲擂了擂桌子,喝道:“店家,你们有没有人侍候了啊?俺的酒肉呢?”
  账房先生忙陪了笑脸过去,道:“郭爷,你老人家稍候,我这就吩咐厨下给你弄去!”
  那姓郭的大汉闷哼一声,不再说什么。
  账房先生于是到后厨去吩咐了一声,仍旧回来呆在柜里。
  不多时,后厨端来一大盘牛肉,又拎来两罐酒。
  水不漪看时,那姓郭的大汉一条腿踩在旁边的凳上,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坐相吃相都是粗鲁至极。那黑瘦女子却只是略略动了动筷子,酒是一滴未沾。
  水不漪心念一动,起身走了过去:“你这位大哥倒也当真过分,只顾自己吃喝,就不管人家吃不吃?大嫂,他是你男人么?”
  那女子惊愕地抬眼看着她,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你懂个屁!俺家娘子一向不吃早饭,关你鸟事!”那大汉皱眉道,“再说,俺家娘子是个哑巴,不会同你说甚咧!”
  水不漪一怔,随即不悦地道:“你这汉子说话好生粗鲁!”
  “粗鲁?”那汉子圆睁双眼,晃了晃拳头道,“俺要不看在你是个小娘子的份上,就凭你多管闲事,俺还有更粗鲁的哩!”
  “哦?如此说来,你是想打架了?”水不漪冷哼一声,手就握上了腰间的金丝软鞭。
  那大汉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不想旁边那女子忙一把拽住他的胳臂,满面惊恐地朝他摇头。
  那汉子看了妻子一眼,终于闷哼一声,又坐了下去,一边道:“俺家娘子胆儿小,就怕俺打架!哼!”
  
  水不漪还要说什么,柳青茶却已然和店小二一起下楼来,一边道:“水护法,我们已然搜过了,果然没有!”
  小二陪着笑道:“我说走了就是走了,几位偏是不信!”
  柳青茶哼了一声,走到水不漪身边:“水护法,这家伙惹你生气了么?”
  水不漪冷冷地道:“这家伙满口粗话,我想教训教训他!”
  “这样的小事,何劳护法亲自动手,交给属下就是了!”柳青茶抽出柳叶刀说道。
  “几位高抬贵手,小店本小利薄,还是请诸位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小二和账房先生都跑来劝道。
  “你们放心,打坏了东西我们赔你就是!”柳青茶冷冷地道,“可是这粗鲁的家伙,我们是说什么也要教训一下的!”
  话音甫落,柳叶刀一摆,就往那汉子当头劈了下去!
  那姓郭的大汉更不搭话,竟然抬起左手,五指戟张就往劈下来的刀刃上迎去!
  “此人好生托大,竟敢空手入白刃——看来是个厉害角色!就是那诡计多端的谢轻尘假扮的也说不定!”水不漪心下暗暗思忖着,看到他身后那黑瘦女子一双眼睛因为担忧和恐惧睁得奇大!
  只一转念间,已然听得一声脆响之后接着柳青茶的一声惊呼,待水不漪看时,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柳叶刀竟给那汉子捏住利刃,生生地折成了两段!
  而他右手一双筷子同时闪电般戳出,正中柳青茶身前“巨阙穴”——柳青茶身子巨震,单刀脱手,“蹬蹬蹬”倒退数步后一跤跌坐地上,“哇”地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此人空手入白刃,接着一招制敌重创柳青茶,令其他紫微教女子都大吃一惊,一时竟颇有些忌惮,无人敢再轻易出手!
  “想不到阁下如此好身手!”水不漪披风一甩,踏上一步,“那可要请教一下尊姓大名了!”
  “啊?你问俺的姓名?你想做甚?”那汉子满不在乎地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俺偏不告诉你!哼!”
  “原来是个连姓名都不敢报上来的无名鼠辈!”水不漪眼里泛起冷冷的杀气,抖出了金丝软鞭!
  “你也要跟俺打架啊?那你的武功比方才那个如何?”那汉子嚼了一嘴牛肉问道,“可莫要又是个不禁打的,俺还没动手呢,你就自己躺下了!当真是败兴得紧!”
  水不漪听着他啰里巴唆地奚落,不禁勃然大怒,再无多言,手腕一抖,金丝软鞭携风卷雷就已直奔那汉子面门而去!
  那汉子见她软鞭来势凶猛,叫声“啊哟”,一把揽住身旁女子,飞速地一个旋身急闪,就躲到了店角——而他刚刚坐过的那张桌子,却被金丝软鞭打个正着,“喀喇”一声,就从中间齐齐断裂!
  杯盘桌椅碎屑四溅,吓得小二和账房先生一齐钻入柜子底下,连头都不敢冒一下了!
  




29

鬼韵狂生 。。。 
 
 
  
  那汉子拍拍胸口,对揽在臂弯中的女子道:“这婆娘好不凶悍咧!”
  话音未落,金丝软鞭已然又如一条金丝毒蛇般攻了过来!
  那汉子身子微侧,将怀中的女子掩在右侧,空出左手来对付水不漪的金丝软鞭。
  水不漪面上现出一抹冷笑,她倒想看看这汉子有多大的能耐,竟敢空手来对付她这条金丝软鞭——那上面的金丝,其实全是细密的钢刺!
  可是眼看鞭梢就要与他的手指相触之时,水不漪才惊讶地看清他手中蓦然多出一双竹筷来!
  说时迟那时快,那汉子手中竹筷一抖一粘,只见他手腕翻飞,三下两下竟然就已将鞭梢紧紧卷在竹筷上,细密的钢刺悉数插入筷身,水不漪待要回撤已然不及——那人膂力过人,一双竹筷变作另一把鞭柄,竟能与她抗衡相持!
  水不漪清叱一声,蓦然大力一拽,那双竹筷不堪两股大力的牵扯,“喀嚓”一声从中断为两截!
  水不漪早已料到有此变故,竟稳稳地站在原地,软鞭一抖,两截断筷就往汉子面门飞去——可是那汉子反应更为迅速,他手中剩下的两截断筷早已先一步犹如飞镖般往水不漪双目射来!
  可是水不漪在挥鞭格开这两支断筷的同时,左手却对她的下属做了个手势。于是四五名紫微教女子便各执兵刃出手,两名对付他怀中揽着的女子,三名分上中下三路攻他右侧,而水不漪甩出的两截断筷则正好阻断了他左侧的退路!
  可是那汉子毫不慌乱,他左手一伸,在握住两截断筷的同时,身子向左侧急旋,右脚飞起,足尖正好踢在攻他下盘的女子手腕上,将她手中的单刀踢飞,直袭攻他中盘的女子面门,而他手中的两截断筷则分别飞向另两名女子——此人身手奇快,那几名女子眼花缭乱之际,已然阵脚大乱!
  “好俊的身手!”水不漪赞了一声,金丝软鞭已然如毒蛇般探到那躲向这一边的汉子面前!
  汉子身形一矮,就从她鞭梢下钻了过去——可是金丝软鞭方向一变,竟直奔他臂弯中的女子而去!
  汉子揽住那女子着地滚开,顺势捡了地上一条折裂的桌腿做武器!
  水不漪冷哼一声,却不再攻那汉子,软鞭如影随形,而是全部往他臂弯中那女子身上招呼过去!
  汉子挥动手中桌腿,与她斗了个旗鼓相当!
  “阿吉阿祥,你们守住门口,阿美阿丽,你们守住窗户,别让他伺机逃走!阿娴阿静,杀了这个哑巴女人!”水不漪一鞭紧似一鞭,招招不离那女子周身要害,一边吩咐自己属下,“阿如,你去街心放三颗‘紫炫令’!”
  听到“紫炫令”,那汉子怒道:“你们这些紫微教的妖孽,还真是不要脸得紧呢!”——原来,这“紫炫令”可是紫微教护法之间联络或救急时专用的,由此看来,应该还有紫微教的护法就在左近,水不漪这是要搬救兵了!一个水不漪已然不易对付,倘若她再搬来一个比她更厉害的,那自己的处境可就凶险得很了!
  那些女子一个个领命而去,水不漪和阿娴阿静的攻势越来越凌厉,而且全都冲着他臂弯中的女子!
  汉子武功虽然出众,可是他右臂揽着那女子,只有左手执着半截桌腿对付三个人——这就好像一个人同别人打架时,右手拼命护着一件又沉重又易碎的东西,他左手再厉害,那也难免打了折扣!
  
  等店里的桌椅差不多快被全部打坏了的时候,那汉子也已累得大汗淋漓,可他始终勉力支撑,不肯让人家伤着他怀里的女子一丝一毫——至于他自己,却难免多处挂彩,虽说没有什么重伤,可也已是浑身浴血!
  终于,为了不使怀中女子被阿娴斜刺来的一剑伤着,他侧身一闪,不料正好退到门边,于是门旁守着的阿吉趁机挥出一刀,正砍在他背上!若非他闪躲得快,只怕已被劈成了两半,可饶是如此,这一刀也已在他背上划出一道长逾一尺、深约寸许的伤痕,顿时鲜血淋漓!
  汉子吸一口气,脚下迟缓一下,就已被水不漪的金丝软鞭卷住了脚踝,拽倒在地上!
  阿娴长剑一横,立即就架在了他颈中,而阿静的剑尖亦抵在了他怀中女子的心口!
  汉子叹一口气,眼睁睁看着水不漪打个手势,阿美和阿丽便从他臂弯中拽走了那黑瘦的女子。
  水不漪走到那女子身前,看着那女子惊恐的眼睛微微一笑,伸手去她耳边摸了一把,笑容便僵在了脸上,只听她“咦”了一声,然后道:“怎么会是这样?”
  那汉子大声道:“妖女,俺家娘子不会武功,胆子又小,再说也不曾得罪于你,你有甚事冲俺来就是了!”
  “谢轻尘,你不要再装模作样了!你这易容术还当真了得,居然天衣无缝!”水不漪皱眉道。
  “谢轻尘?谁是谢轻尘?”那汉子愕然道,“俺叫郭槐树,不叫谢轻尘!”
  “郭槐树?”水不漪一怔,不由把脸转向了柳青茶,“茶儿,你看——”
  柳青茶勉强撑着过来,仔细看了看那汉子的耳边颈中,然后向水不漪摇摇头道:“水护法,咱们可能果真弄错了——这家伙,似乎真的不是谢轻尘!”
  水不漪一脸失望地“哦”了一声,转脸又看了那郭槐树一眼,终于冷冷地道:“不过这家伙也够可恶,害咱们费了这么多功夫!”
  说完,她便对阿娴做了一个手势。
  “喂,你这是要做甚咧!你——”郭槐树瞪大了眼睛叫道,就看见阿娴会意地点一点头,手中微一用力,长剑便往他颈中抹了下去!
  
  “啊——”
  “铮——”
  伴着一声惊慌凄厉的惨叫,一串悠长的琴音蓦然飘落楼梯,撞进每个人的耳中心间。
  水不漪只觉得自己的心蓦然一慌,手腕就莫名地一软,金丝软鞭竟然都险险脱手掉落地上!等她定神查看发生了什么事时,不由更是大吃一惊——原来阿娴和阿静都已然软倒地上,口吐鲜血,长剑委地,而阿娴握剑的那只手腕上赫然嵌着一枚鲜血淋漓的铜钱!
  郭槐树微一愣怔,立即挺身跃起,一把从地上抱起和阿美阿丽倒在一处的妻子,往楼梯口深深一拜:“多谢恩公援手!”
  “谢轻尘?!”一眼看到阿娴手腕上的铜钱,水不漪立即咬牙切齿地喝出这个名字来,可是等她抬头往楼梯口上看去时,却不由一怔——那儿并没有叫她切齿痛恨的谢轻尘!只有一个白衣男子坐在楼梯口,正轻轻舒展他修长白皙的十指,开始抚弄面前一把硕大的古琴,把一串仙乐般的琴音洒落下来,飘入每个人耳中心间!
  他乌黑的长发、雪白的衣衫,随着琴音翩跹飘飞,仿佛正在云雾之中御风而行,而他的琴音丝丝缕缕,如春风,如清泉,如暖阳,柔柔地撩动每个人的心弦,叫你觉得世间的一切纷争实在没有任何意义,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郭槐树是个粗人,可是这样人间难得几回闻的仙音,却竟然也撩动了他痛悔的记忆:好勇斗狠的自己和那一伙响马激战正酣,喜梅为了保护自己,被一个响马一棍打到头上,醒来后就再也不会说话了……
  水不漪怔怔地站在那里,谢轻尘这个可恶的名字,不知何时悄然退出了她的心房,她的眼前浮起的是一片粉红的杏林:杏树下,有着两个酒窝儿的表哥,慢慢闭上了他的眼睛。那个亲手毒死了他的小表妹,却终于发现,自己并没有感到一丝一毫报复后的快乐,有的只是锥心的痛悔与不舍!眼泪,终于倾泄而下,她踉踉跄跄转过身,发疯一般地飞奔而去……
  
  琴声什么时候停息的,没有人知道,只是觉得余音一直袅袅地缭绕在梁间,久久不散。
  白衣男子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