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宇春,真帅！-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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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命的疯子。”
　　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一边用恶狠狠的眼神瞪着我，一边开始解衬衫最上面的一粒纽扣。
　　“你！你！你干什么？！”
　　我以为他又打算扁我，忙把两手架起来护住脑袋。
　　不过半天也不见他的拳头落下来，于是我壮着胆子从两手的缝隙中偷眼观瞧。跃入我眼帘的是大河那性感而又结实的胸部。哎呀！
　　“看什么看！”
　　他不屑地看着眼珠子几乎都要掉出来的我，呵斥道。
　　然后从书包里取出运动服，直接从头顶套上。
　　这时班长海洋气喘吁吁地从前门跑进来，站到讲台上道：“喂喂！大家快点把运动服穿上去操场那儿集合！4、5节课对调了，这节课是体育，大家都麻利点儿！”
　　哦……原来如此。这个江大河！知道换课了也不和大家说，就那么自顾自地脱起衣服来，打算吓死几个人还是怎么的？白痴！变态！哼！
　　“师聪！快起来啦。你昨晚干吗了困成这样？”
　　我使劲儿摇了摇睡了足足三节课的同桌李师聪的肩膀。现在身边净是一堆活宝啊。
　　“妈的，干吗？！现在离午饭时间不还早着吗？！”
　　李师聪懒洋洋地抬起脖子，用惺忪的睡眼看了看教室墙上挂着的钟。
　　从他枕着的课本到嘴角连着一丝晶亮的唾液，就像比萨饼上的奶酪被拉长时的样子。
　　“哎呀，脏死了。赶快擦掉！”
　　我急忙从兜里掏出手绢。
　　替师聪抹了抹嘴角，然后打算重新塞回裤兜里。
　　李师聪眼疾手快，一把夺过手绢，抖开仔细看了看，随即惊讶道：“你随身带着这个？还是有花边的？哈哈哈！”
　　“呀呀！打住吧。你们两个真是‘不打不识相’。快点换衣服去操场。要是让班主任看见你们这副德行的话有你们好受的。”
　　我身后的大个照着我和李师聪的后背各赏了一拳。
　　这才算是让几乎笑岔气的李师聪止住了笑声。
　　八
　　如果我没有来到高中，这辈子恐怕没有机会见到这样的场面。仿佛男澡堂般的脱衣景观让我浑身冒汗，大家彼此之间毫无距离感可言，刷刷地连衣服带裤子一股脑全都脱了下来。有的人更是只穿着内裤在教室里大摇大摆地走来走去。
　　老天，我真想大哭一场！
　　“宇秋啊！不赶紧换运动服在等什么啊？”
　　正打算去操场的海洋来到我身边问道。
　　“啊？啊。”
　　“赶紧换上，我们一起走。你刚来不要给班主任留下坏印象。”
　　我磨磨蹭蹭地把新运动服从包装袋里取出来，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平时还算聪明的脑袋现在停止了运转。该怎么办呀，天哪，都卧底累，当女扮男妆的卧底更累呀！
　　班长海洋见状，还见义勇为地过来给我解扣子。我一招隔山打牛把他爪子挡了回去。
　　“别！别，……我肚子疼，先去一趟洗手间！”还好我的脑袋没有报废，急中生智。
　　我抓起运动服，红着脸低着头，一溜烟儿地跑向洗手间。
　　真的快疯了！！
　　初中高中念的都是女校，上了大学之后也对异性毫不关心，一直过着有如中性人生活的我，自从接受了教授的那个什么鬼提议之后，就有如风口浪尖上的一只孤舟，每天都要提着十二万分的小心，你说我能不发疯吗？
　　听说李宇春的性格跟我有点像呀。是不是命中注定要扮演她？ 在厕所的隔间里，我换好了上衣，又开始脱下裤子。靠，你猜我看到什么了？我看见了衬裤上面沾着的血迹。
　　刚来到一个新环境不适应，再加上每天心力交瘁，我的例假竟然提前来了。呜……这下可真是雪上加霜了。
　　休息的时间很短，想把一切都处理好肯定来不及，只好匆匆地换上运动服，再把脏衣服掖进换下来的校服里面。
　　刚迈进教室的后门，就听见一阵沙沙的响动，抬头向窗边那儿望去。
　　“妈的。怎么找不着？！”
　　空无一人的教室里，只见一个人背对着我蹲在地上，正在翻着大河的书包。校贼？
　　“呀！你在干吗？”
　　我朝他走过去，他猛地吃了一惊，条件反射般地朝下把身子一缩。
　　“妈的。”
　　那家伙低声咒骂了一句，一点也没有贼的惊慌。NND，这年头人渣越来越有个性了。他站起身来，哇，他的体格可是一点也不输给陈大个啊，几乎可以和施瓦辛格媲美……
　　“你是谁？怎么跑进别的班来了……”
　　“你连我都不认识，这么说来你该就是那个刚来的转校生吧？哼哼，等着吧，有你认识我的那一天！”
　　不等我把话说完就恶狠狠地把我的话头打断，然后转身从后门离开了教室。这家伙到底是谁？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他在大河的书包里找什么？我脑子里充满了疑问。
　　哎呀呀！现在可不是理会这些事情的时候。
　　赶忙从书包里掏出卫生巾，又跑回厕所。一切收拾妥当以后才全速冲向运动场。
　　班里的同学已经站好了四列横队，正随着班主任的口令在做准备活动。
　　“宇秋！你是怎么回事？！出列！”
　　我提心吊胆，鬼鬼祟祟地溜到队伍后排，刚打算找个地方插进去，不想还是被老师发现了。随着老师的喊声，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到我身上。
　　“老师，对，对不起。”
　　我想起大个方才在教室里对我说过的那些话，汗不由得淌了下来，这个学校处处BT。“你是刚转来的学生，刚来更要遵守纪律呀。按惯例上我的课迟到的话，都要用屁股把自己的名字写三遍。开始吧！”
　　靠~！班主任的体罚方式这么独特啊。恐怕全国也找不到这么一所怪异的学校吧。
　　在大家几乎把体育场都震得抖起来的笑声中，我极不情愿地一点一点地把屁股转向老师。
　　“转过身去写！”
　　班主任抓住我的肩膀，把我扳过身去。
　　“呜……”
　　我眼里含着泪，把屁股撅得高高的，开始写自己的名字。
　　李——宇——秋，当写到最后一个笔画时，屁股更是夸张地来了一个大回转。
　　“唉，简直是不堪入目啊！”
　　一个类似于贝斯的中低音在我身后响起，声音的主人不用说也知道是江大河。
　　“你就不能像李宇春那么帅地秀一下吗？也敢叫李宇秋！”
　　丑总算是出完了，我撅着嘴，皱着眉，闷闷不乐地归了队。
　　“都听好了！我们上周说过了，今天，大家分成两组进行一场足球比赛。我们现在站的4列横队，前两排是A队，由班长出任队长！剩下的后两排作为B队，江大河当队长。上下半场各15分钟，我根据各人表现情况给你们打分。输的一方要挨罚，所以你们无论是个人还是团体都要认真起来，知道了吗？”
　　根据班主任的命令，站在最后一排排尾的我自然而然地便被归在了B队。
　　“是！知道了！”
　　男孩子异口同声地响亮回答道。
　　可以远离那些枯燥乏味的教科书，在青春的草地上尽情地奔跑，当然会使这些男孩子兴奋异常。
　　可是我连足球是方的是圆的都搞不清，竟然也要和他们同场竞技……
　　半天的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漫长啊？
　　我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足校毕业的班主任继续鼻孔冲天地训话道：“在吹哨之前，为了容易区别，A队不变，B队的把上衣全脱掉！快点儿！”
　　什、什么~~~~！
　　九
　　“为了容易区别，A队不变，B队的把上衣全脱掉！快点儿！”
　　足校学校毕业的班主任老师一边刺耳地吹着哨子，一边大声地喊道。随着老师一声令下，江大河、陈大个等人立刻三下五除二地脱掉上衣。
　　呜呜呜，我真想转身就逃，能逃多远逃多远。做人有这么艰难吗？
　　要不就在地上打滚儿撒谎说肚子疼？可是万一被送去了医务室岂不是全都露馅儿了？
　　怎么办？怎么办？在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里已经有无数的念头在我脑中闪过……
　　“等等！陈大个！”
　　班主任皱着眉头来到陈大个面前停下脚步。
　　“啊？”
　　身材高大的陈大个从上面低头看着老师，一脸诧异。
　　“臭小子！谁在你后背上画了一只猫，呃？！让我瞧瞧！”
　　班主任扳过他的身子，用手在他的后背上指指点点道。
　　“哎呀，这怎么是猫呢？是老虎！老虎！！”
　　“什么老虎，分明是猫，我比你多活了那么多年，难道是猫是虎我还分不出来吗！！”
　　两个人在为后背上的文身到底是猫还是虎争得面红耳赤。
　　最后老师可能嫌烦了。
　　“算了算了，瞧你那德行！B队把衣服重新穿上，A队脱掉上衣！开始！”
　　呼~~！我长舒一口气，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班主任的话算是救了我一命。
　　这次轮到郑海洋他们A队的人齐刷刷地脱衣服了。
　　李师聪，我这回可把你那小搓衣板看了个全了。你平日不是穷得连粥都喝不上吧？
　　“嘟~~~~！”
　　随着班主任的一声哨响，A队首先开球。
　　海洋把球传给本方半场的师聪，比赛正式开始了。
　　我才不在乎那个什么实习分数，只是装装样子，我像国家队队员一样，慢腾腾地从球场左边跑到右边，再从右边跑回左边，但即使是这样，没过多久我也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了。所以我要入选国家队也不容易。
　　上半场进行到十多分钟时风云突变，海洋的一脚劲射击中了球门柱反弹回来。
　　我方守门员反应迅速，立刻将球扑到，并且在第一时间把球开到了对方的腹地。
　　唉，该死。
　　刚刚冲回自己禁区救驾的我连忙刹住脚步，又呼哧呼哧地跟着朝相反的方向跑起来。早知道就在那头等多好。
　　现在轮到大个和大河展示他们犀利的快攻了。
　　只见他们三传两递，球最后落在了江大河的脚下。
　　他接连做了几个假动作，轻而易举地过掉了A队最后的两名防守队员，然后起左脚打门！
　　球直挂球门右上方的死角，然后痛快地破网而出。
　　我呆呆地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噢噢噢耶~！”
　　B队的欢呼声响彻全场。我们B队凭借这一入球以1比0领先！
　　“快点跑起来！”
　　沉浸在一分领先的喜悦中的B队听见江大河的口令，全体抖擞精神。
　　不知不觉间A队已经投入到进攻中，并且迅速地压过了半场。就在这时，球又被江大河反抢了回去。
　　他抬头看了一下场上的形势，发现只有孤零零站在中场的我没人盯防，A队队员根本不把我当人看呀。于是他便一个大脚把球开了过来。
　　不会吧，对方都不信任我，江大河还这么信任我？我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就见一个物体破空飞来。我出自本能“刷”地一低头躲了过去。
　　李师聪拍马赶到，把眼看就要出边线的球救了回来。这个瘦子是瘦了点，可技术还是有的，在他的带领下，A队抓住我们的漏洞，马上组织起一次有效的边路反击，李师聪下底后横传中路，由中路跟进的海洋完成了最后的绝杀，球进了！
　　“噢噢噢~耶~！”
　　这回轮到A队庆祝了。
　　“你这个SB，到底在想什么？！啊！你你你！球来了你躲什么？！”
　　江大河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上来不由分说一把揪住我的衣领。
　　“嗯嗯？”
　　“传球给你，你不接反而躲？！认真地踢！再有一次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该死！”
　　他一把把我推倒在地，又重新站回开球点。
　　这家伙抽什么风啊？真是的。我从地上慢慢爬起来，掸去身上的泥土和草屑。
　　1比1的比分一直保持到上半场结束。
　　我在B队所有人的“横眉冷对”中熬过了那漫长的5分钟中场休息时间。
　　好！下半场我也要表现给你们看！
　　我握紧小拳头，暗暗地下了决心。
　　下半场开始了。
　　我一刻也不让球离开我的视线，并使出吃奶的力气不停地奔跑。
　　然而B队的那些家伙却商量好了似的，就是不肯把球传给我。这帮家伙！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郑海洋接到一记中路直塞，顺势把球带进了那个用线画出来的四四方方的区域。向着球门直冲而来。
　　现在就连我这个外行也能看出情况不妙，而自己又是离他最近的一个人，于是来不及细想，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嘭！
　　怎么回事？！
　　可能是他最后一步跨得太大了吧，我竟然从海洋脚底把球成功地抢了下来！我简直是个天才！
　　就在我暗自高兴的时候，风云突变，收不住脚步的海洋身子一歪向前扑倒下来，我被他绊住了，也扑通一声跟着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