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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最后的骑兵-第63章

小说: 最后的骑兵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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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天把钱拿过去了,萨日娜与她奶奶根本就不要,她说自己不缺钱,只缺我回来。萨日娜是个很特别的女孩子,我不会让她伤心的。这也是我找你来的理由。”马格喃喃地说。“这钱是给她们的,我希望你可以留下。”

王青衣把那叠钱在手里掂掂,他忽然有种强烈地冲动,他真想告诉他真相,可是他没有这个权力,他不知道自已说出真相后,马格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可能也将在全连引发一轮地震。他终于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故意轻松地说:“那我先替你收下吧。你放心,既是我真的离开了连队,我也会把你的托付交下去的。“

“谢谢。”马格忽然问道:“指导员,我听说咱们骑兵连可能会被精简掉?你说这件事会发生吗?”

王青衣没有看他,把头低下,又重新拿起了那本书。马格说:“我明白了,谢谢。”打开门走了出去。王青衣把那三万元钱在手里捏捏,笑了一下。他推开成天的房门,看到成天坐卧不安地在屋子里来回转圈儿。他笑笑说:“你们俩个真有意思,这是我见过的官兵关系中最独特的俩个人。表面上互相仇视,其实在私下里却彼此看重对方。这不,连我也成了你们的通信员。刚才马格来找我,说让我转给你这三万元,请你帮助照顾一下萨日娜与他的奶奶?”

“这家伙,为什么没有把钱直接交给萨日娜,还要让我们给保存着?”

“好象是萨日娜不要,所以他才托你来帮助照看一下……”

“他怎么就知道我就会答应他哪?”成天忽然做一副冷漠状。

“得了吧?全连只有你与萨日奶奶关系好,你不照看还有谁会去帮他?再说刚才我已经代你答应了他。哦,有件事忘了给你说了。咱们野训的报告给批了,只是军分区将我们要求增拔过冬经费的报告给打回来了。至于为什么?上面没有解释。”王青衣故意掉转话题。

“一句话没有,就是不批,他们不相信会发生大雪灾呀,这样吧?咱们只好先动用连队的一部分结余,把草料卖回来再说。哦,对了,马格下午几点出发?”〖:。。〗

“一点钟。我已经安排好了,全连一起欢送,也算是本连的一件大事吧。”王青衣看他一眼,问:“你去吧?”

“当然。”成天点点头,说:“我肯定要去,这时候再不去,我们就是仇人了。”王青衣被他逗笑了,咳嗽着说:“还有一件事,也得向你提前通报一下,军分区预告说中国野生动物研究中心组织了九位野生动物专家来山南草原进行一次关于野马的考查活动。据说名单中有刘可可。他们具体的到达日期大约在十月上旬左右。军分区让我们做好配合工作。可能需要派出一部分兵力去配合他们。”

成天咬咬嘴唇,恨恨地说了声:“添乱……”仿佛是与谁赌气似的。大踏步走了出去。他的心里一团乱,他没想到这匹野马为他带来这么多的事。他越来越被一种不安给压抑着,他预感兰骑兵可能会离开他,从开始到了骑兵连后,那匹马就好象成了一个明星,现在那些动物专家们来了,可能下一步就会提出把这匹马带走。人们都似乎为了这匹马而来,好象他们从这匹马身上发现了各自的未来。他心情烦躁地在草地上急急地走。他忽然想起,他有很多天没有见过兰骑兵了。他想,这次出训,我一定要把它带出去,因为它是一匹军马。

饭刚吃完,连队门前的路上,就有几个战士把锣鼓家伙给拿了出来。在一边咚咚地敲打起来。三班的战士簇拥着马格向外走,一排长开着吉普车,车顶上还被一个战士给戴了朵花。马格从班里一走出来,就用眼睛寻找着什么?王青衣走过来,给他把衣服整了整。一堆人围着马格争说着告别的话。马格一边与大家说着话,一边用眼睛的余光寻找着什么?他的眼睛在碰到一个人的目光时,呆住了,继而小心地回避开,他的神情一下子就恢复了过来,仿佛刚才的笑仅仅是一种铺张,现在才到了火候,成天与王青衣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不时地看一眼正与大家说话的马格。这时他看了一眼表,低声说:“时间到了……“

王青衣喊大家集合,然后列成两队,欢送马格。马格从人群中走过,挨个与大家握手告别。走到成天面前时,成天迟缓地伸出手,轻声说:“祝贺你……”

马格在他的面前停住,使劲地看他一眼,他的手动了一下,端在半空中,继而又放下了。他无言地走上了吉普车。同时使劲地摔了一下车门。成天的脸色一下子就青了,他的手一直端在半空,半天没有垂下,王青衣用眼睛扫了一眼他,发现他的眼睛呆滞而沉重。全连的许多战士都看到了那一幕,但大家只看了一眼,就如同被针扎似的,缩了回去。

成天木木地看着吉普车迅速被扬起的尘土给庶住了。他看了许久,才转身向回走。很多人看到,成天的背一瞬间变驼了。

马格的眼中一直含着泪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伸出手的一瞬间,竟然又改变了主意。他曾经设想过十几种与成天告别的方式,但唯独没有想过用这样一种方式。他觉得自己还是与他保持这样一种关系,可能更自然,也更真实。

车子开出了有十多公里后,停下了。他看到古典与萨日娜站在路边上。马格急急地下了车,他在离开前,根本就没想过让萨日娜去送他。并且也没有告诉她自己离开的时间,可萨日娜却站在尘土中一直望着他。马格急急地下了车。问:“萨日娜,你怎么来了?”

“是成连长让我把萨日娜接来的,他让我们待在这儿,等你。他交待要让萨日娜把你送到县城里去,再由我们把她接回。”古典一脸严肃地看着他。马格的眼睛一酸,他回过头,使劲地看着身后,身后的草原只有空旷得让人绝望的兰天。他在心里恨恨地骂着自己,眼泪一颗颗地打湿了草原。

五十一、天真的标本

刘可可捧着一个小小的容器急急地走着。她的身子瘦了许多,脸色也不太好。这几天她们刚把基因分离完毕,剩下的就是把基因冰冻起来,等候另外一匹英国马的到来。前几天,她们通过海事卫星电话,得知,那匹马已经运抵广州海关,正在进行动物检疫,一旦检查完毕后,既把那匹英国马运送过来。兰骑兵与顿河马交配也已成功。昨天王妃检查后,发现呈阳性,也就是说那匹顿河母马已经怀孕。前期工作进行得很顺利。她已经开始了对于基因链的前期研究,并有了一些新的发现。这几天里,她几乎每天都干到很晚,来到高原后,她一直在失眠。并且只要一闭上眼睛,就做一种很奇怪的恶梦,而那恶梦的男主角竟然是那个成天。每次出现在她梦中的成天,好象都是在一种危险中。不是在悬崖上就是掉到了马下,而她则一直就是那个他发生危险时的目睹者。这让她很受折磨。但却又无可奈何,因为是你梦到了别人,而不是别人梦到了你,而梦想根本无法控制。等她习惯了这种梦境时,那个常做的梦又消失了,她只好一晚一晚地数着绵羊绵羊地熬时间。有一次她实在难受极了,她竟跑到了草原上对着空旷的草原大声咒骂了起来。她把自己所能想起来的骂人的话,几乎全部说了一遍。心里竟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失眠与成天全部都消失了。这使她很奇怪。

她把那个小瓶拿到草原上,那儿有她们挖的一个小坑,每次她们把试验用品用完后,都全部埋到了这里。这样安全些,同时她们几个都是环保主义者。她们没有权力来把这块草原搞脏。刘可可拿起锹来,吭哧吭哧地挖着,草地上的土很松,可却难挖,因为草皮与土地相连着,每次上去只能挖出一点。这时她的身后响起了阵轻轻的笑声。她回过头一看,竟发现成天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身后。成天一脸的灿烂样儿,她忽然看去,竟有些激动。她喊道:“哎,你还笑哪,快来帮我一把。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出现的哪,也不吱一声,我还以为是个坏人哪?”

“坏人就坏人吧。反正我想也不会在你……们的心中留下多少好印象。至多是个好一点的男人形象而已。”成天故意在那儿打着哈哈。

刘可可说:“别在那儿臭美了吧,怎么这么多天不见你,一下子就变得油腔滑调起来了?这地真难挖,快点帮我来干活吧?”

成天说:“没想到这么多天没来,一来就出上了苦力。”他故意叹息着,三下两下就把坑挖好了。刘可可把那几个瓶子给埋好,又踩结实。才想起什么似地说:“唉,你今天怎么想起来我们这儿了?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这儿呀?”成天把锹扛在肩上,说:“我的那匹马在你这儿放了几十天了,我想来看看。”

“兰骑兵在马厩里,那是你的宝贝,你随时可以去看。”刘可可说:“兰骑兵真是匹好马,除了我骑她不配合外,基本上都与我们配合得很好。这次搞完研究,我们还想为它请功哪?”

俩人边走边说,走到距马厩咐近一百米左右,就听见兰骑兵在马棚里兴奋地长嘶着,接着就是一阵响亮的踢刨声。成天笑了笑说:“兰骑兵听到了我的声音。”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如同孩子似的,他用力听着那种声音,说:“这家伙身边好象还有匹马,是不是它的新娘子,那匹从俄国进口的顿河马?”

刘可可轻轻地点点头。成天大笑着说:“好好,这家伙还没有忘了我,我以为它会被一匹马的爱情就给收卖了呢。”说完,快步跑进了马厩。刘可可看着他的背影,忽然看出了很多的陌生与新鲜,成天身上竟然有种让人吃惊的天真,而天真对一个男人来说,已经如同标本似的,非常稀少了。她怪怪地看着成天的样子,心里竟然瞬间涌起他在梦中的样子,有次她在梦中看到成天,如同一个婴儿,女人的直觉太奇怪了,原来他还是个孩子。

成天走进马棚里,隔着很远,就看见兰骑兵异常兴奋地抬起头,向他打着响亮的鼻息。那是兰骑兵与人打招呼的一种特殊方式。成天用手轻抚着兰骑兵,兰骑兵张开嘴,不停地在咬着他的袖子。那匹顿河马警惕地看着他,它真漂亮,做了新娘子的马更漂亮了,它的眼神里充溢着温柔之水。小心地站在兰骑兵的身后,那正是一个新娘子应站的地方。而兰骑兵就有些大大咧咧地了。它用唇嗅着成天,然后又咬着他的袖子,把他往里面扯,那意思是,看我的新娘子如何?成天哈哈大笑,他伸过手去抚一下那匹顿河马。那匹顿河马的胆子很小,扬起头,躲了过去。成天哈哈大笑,连声说好玩好玩,回头看一眼一直站在门口盯视着他与那两匹马的刘可可说:“可可,兰骑兵好福气呀,娶了个外国新媳妇儿。这匹马真美,配得上我们兰骑兵,我代兰骑兵先谢谢你了。”

刘可可被他逗笑了,嗔怪地看他一眼,说:“我发现你今天的嘴好臭。你以前在我们面前如同一个正人君子似的,今天有点不象你,不过我……还是喜欢你今天的这种样子,有点痞气,可是让人能接受。不过你的这匹马,挺好色的,听王妃说,她一进来,兰骑兵就会跳起来,还爱添她的手哪?”

成天被逗笑了,他在心里咀嚼着刚才刘可可的话,她竟然说自己喜欢他这样子,自己真的有所改变吗?“哎,光顾着与你说话了,新娘子叫什么呀?”

“还没有名字。我们早就忙得给忘了,这样吧,就请你给它取个名字。”刘可可动人地看着成天。成天想了下,说:“我看就叫做黄花菜吧?这名字上口,容易记,也喜庆。”

“黄花菜,行呀,我看这名字好,大绿大红的,有意思。”刘可可说:“我发现你取名字还挺有天才的,这样吧,我们把这次产出来的马的命名,也交给你,请你取个名字。也是对你与你的兰骑兵的一种感谢。”

“这我干,取名字我是老手了,我们连一半以上的马的名字都是我给取的,还有一半以上的名字也是经过我同意的。这匹马的名字我早就想好了。只是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因为我不能给一匹还没有出生的马命名,等它出生的那一天,我会告诉你的。”成天拍拍手,给兰骑兵添了点草料,说:“兰骑兵有些瘦了,秋天的马是上膘的时候,如果秋天上不了膘,到了冬天就可能会一直瘦下去,很难补回。”

刘可可说:“我们注意一下,争取把它喂得肥肥的,到时我肯定会还给你一匹肥硕的兰骑兵。”

成天从马厩里向外走,说:“谢谢,但愿如此。我是不放心哪。这匹马在连队一直是我在亲自喂着,每天与它在一起,现在一下子十几天不见,还真有点舍不得。这匹马对我很重要,你知道吗?”

“对我也是如此。当然对更多的人也是如此。包括即将来草原上对野马考查的工作队,哦,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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