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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冰王子的天使-第3章

小说: 冰王子的天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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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聘请国立交响乐团的首席来教他拉小提琴,请知名大师教导他们国际礼仪,他们有一间很大的书房,书房里全是专业书籍。
  没人研究过这种与人群隔离的精英教育,对孩子的成长会不会造成心理上的影响,然而阿雪和安凊叙很满意这样的生活。
  十岁到十七岁,七年当中,阿雪把他从瘦小的一百四十公分的躯体拉拔到一八五,也把一双温暖眼眸变得锐利清冷。
  他很少笑,每次发出的笑容都带着某种目的,如果缺乏目的,他吝于施舍笑意。他很少说话,但一开口,就能直指标的,说动人心。
  他长得很帅气,有种超乎年龄的成熟气质,走在街上,常吸引许多大龄妇女。曾经有模特儿公司经纪人看上他,想尽办法邀他加入,而他的回答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冷到让人心惊胆颤的眼神。
  阿雪在十六岁那年小试身手,开始玩股票、基金、期货,虽赚得不多,只获利两成,但心养出自信,她越玩越大,成为股市里的大户,本来就有钱的她,钱更是多到可以翻天。
  循着自己的经验,她让安凊叙在十五岁那年也尝试投资,结果却是惨赔,比起她,他缺乏对金钱的敏锐度。
  但他的意志坚定,不肯认输,于是他们开始日夜研究国内外股票、全球经济,之后他决定再度出手,向阿雪借两百万,投入股市。
  十六岁那年,他不但将欠阿雪的钱还清,还赚到人生的第一个一百万。十七岁,阿雪在他身上大手笔投资,年底时,一个登记着蓝伊雪的名,实际上却属于安凊叙的户头里,已经有着让人瞠目的财富。
  清晨七点,多数十七岁的孩子,正背起沉重书包赶公交车、赶捷运,赶着在钟声响起时进入校园,但安凊叙没有,他正在练胸肌,一颗颗汗水争先恐后在他裸露的上半身冒出,年轻的肌肉、完美的线条,他因为健身,磨练出坚强毅力。
  忽然,门被打开,他离开健身器材,顺手拿起毛巾,拭去身上汗水。
  转身,只见阿雪慵懒地靠在门板上。他微微的笑意渗入眼角,她是唯一一个,让他还愿意免费微笑的人。
  “我有话要告诉你。”语罢,她把手上的开水递给他。
  “好。”他接过水,不急不躁,一口一口慢慢吞下。
  第1章(2)
  两人走进书房,阿雪走到阿飞窝着的沙发里,把脚连同身子蜷进去,右手缓缓顺着阿飞柔软的金黄色毛发。
  安凊叙坐在书桌前,打开笔记型计算机,没有催促阿雪开口。
  “你先做好心理准备,近日,我们要去拜访你的父亲。”她一开口,就是震人心神的语句。
  他已经很久没见过父亲,事实上在心里,他早就没有父亲。
  闻言,他敲着键盘的手一顿,阿雪的话虽震撼人,但他早已不是血气方刚的小男生,略做思索后,他打开网页,浏览全球股票,貌似不经意地问:“为什么?”
  “你需要身分。”
  “为什么?”
  “你赚的钱应该存在自己的户头里。”
  她语气清淡,抚着阿飞背毛的那只手没有停下,那是她在思考时专有的表情与动作,他知道。同居七年可以让人了解彼此的许多小习性,因此他没打扰她。
  “阿叙,你害怕回家吗?”她又问。
  “不会。”他并不害怕去见自己的父亲和那位已经二十岁、上大学的异母哥哥,不过要他见他们,需要一个充分的理由,否则他连应付都不想。“我不介意把钱存在你的名下。”他补充说道。
  “但是……”她沉默了两分钟,再度开口,“我想送你出国念书。”
  “为什么?”出国念书的理由有许多个,见世面、学语言、拿文凭……这些理由他都不需要,他的能力不用文凭来背书。
  阿雪离开阿飞热爱的那张沙发,走到书桌边,盖上笔记型计算机屏幕,强迫他与她视线相迎。“我要结婚了。”
  “为什么?”她才二十一岁,不是应该结婚的年纪。
  “我要从‘她’的手里抢回我爸爸的公司。”她脸上带着冷酷。
  所以她要把他从这个家里赶走,迎入一个陌生男人?安凊叙皱起眉头,手指轻轻在桌面上敲叩,那是他焦虑时的小动作,就如他明白她,她一样清楚他的习惯。“你要那个公司做什么?你不缺钱,也没有经营意愿。”
  “所以,我要找个能够替我经营的人嫁。”她转开视线,看向他背后那排书架。
  “你只是在赌一口气。”
  “也许,我想证明自己够强大。”
  “那么,你等我。”
  “等你做什么?”
  “等我满十八岁娶你,我替你经营公司。”
  她轻巧地漾出笑容,身子往前趴,手肘靠在桌面上。
  “谢谢你,可惜我等不及了,姑姑的野心越来越强烈,我要在她爬上董事长宝座之前将她拉下来。”
  她连多一天都不要等,不要让那女人称心如意。
  “你已经找到适合人选?”
  “对。”那是个有魄力、有担当的男人,他需要她的钱,而她需要他为自己效力,两人在一起,互蒙其利。
  “那是个好男人吗?”
  “我为什么需要好男人?期待他给我好生活吗?”
  她嗤之以鼻,好生活要依靠好男人给?算了,这世上连亲人都妄想把她的骨头拆吞入腹,她凭什么对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男人存有过度期待。
  他的眉毛益发紧聚,她说得对,与其期待别人,不如依靠自己,但那个男人可靠吗?他会不会回头吞掉阿雪所拥有的一切?
  “你已经决定,再没有转圜空间?”
  她拉紧嘴唇。“对。”
  看着她固执的眉目,安凊叙只能把担心抛诸脑后。算了,若真有那么一天,换他来收养阿雪。
  “好,我回去。”久久,他抛出一语。
  “我陪你回家。”
  “你不必帮我,这点小事我能够自己解决。”
  小事?很好,她喜欢他的笃定自信,不枉她花了七年心血,把他养成坚毅独立、自信卓然的男人。
  “我不打算帮你,我只是想看热闹,看看安理卫发现失踪多年的儿子突然蹦出来时,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微勾的嘴角噙起冷然笑意。
  会很震惊吧?亲人间的震惊,她喜欢得紧呢。
  高级的牛皮沙发散发着淡淡光泽,原木制成的书架上排列着许多精装书,安理卫的书桌比一般的尺寸要大上一倍,坐在后面,不怒自威。
  父亲的权威是靠这些外在的东西填装起来的,而他安凊叙,不需要。
  第一次站在这张书桌前的时候,他九岁,害怕得全身发抖,却还在心里用伟人名句安慰自己。书桌后面的父亲距离他遥远且威严,而站在父亲身边的大妈和哥哥愤懑不平的脸色,至今,他记忆犹新。
  安凊叙刻意挑个全家都在的时间出现,他冷漠地拉起眼角,他不认为这号表情叫微笑,但教导他礼仪的教师说过,身为绅士,即便无心意,脸上仍要挂着高贵的表情。
  没错,这个表情不是笑,而是一种俯瞰天下的高贵。
  他刻意穿着一身昂贵的手工西装和手工订制鞋,这家里每个人都是识货的,自然看得出他一身价值不菲的装束。
  沙发上,大妈脸上的嫌恶即刻出现,只消一眼,安凊叙便看穿她的心思,她以为他是阿雪包养的禁脔。
  无所谓,他不打算解释,她要怎么想都行。
  安帼豪的脸色则在瞬间变得尴尬难堪,他可以将之解释为罪恶感吗?
  倘若他当年死在外头,那么他脸上的表情的确合理地反应出他的罪恶感,因为他是造成自己在这个家,一刻都待不下去的主要原因。
  至于拿着一块水果,不晓得该不该往嘴里塞的妹妹,他对她已全无印象,他相信她对自己也没有任何记忆,毕竟那他离开那年,她只是个五岁的幼稚园小孩。
  安凊叙与父亲对望,父亲的惊讶让他眼角的浅笑加深,没想到是吗?没想到离开父亲的孩子可以活得更好,更茁壮?他恨他们,恨这一大家子,恨他们联手欺凌一个缺乏反击能力的小男孩,这个恨,他会带着,负着,直到自己拳头够硬的那天为止。
  “父亲,我想和你谈谈。”他的声音醇厚,姿态气度沉稳得不像个十七岁少年。
  吐了口长气,安理卫回过神,思忖着,这些年这孩子究竟去了哪里?
  他曾几度暗地托人找过,却不敢明目张胆,生怕消息传出去,毁坏自己的的形象,身为政治人物,他必须时刻谨慎小心,绝不能落人话柄,否则前途毁弃不过是转瞬间的事。
  “好,我们到书房里谈。”他起身,转身走向书房。
  安凊叙微点头,向大妈和“哥哥”示意后,优雅旋身,微弯起手肘,让阿雪勾起他的手。
  此际,他收回打量的目光,站在这张曾经让自己感到害怕的书桌前面,轻撇了撇唇,他告诉自己,没什么好恐惧的,他已经不是当年被强势带离母亲身边的小男孩,如今的他有学问,有能力,也有教人欣羡的财力。
  “这些年,你在哪里?”
  “父亲不必担心,我过得很好。”
  他高贵的神态竟让身为父亲的安理卫自觉矮了几分,仿佛他是睥睨天下的王者,自己不过是匍匐他脚边的小角色。
  摇头,安理卫发觉不对劲,强振起精神,他不应该受影响。
  “看你的样子,是混得不错,既然如此,你回来做什么?”
  “我计划出国念书,需要借用父亲的证件,和父亲的亲笔签名。”
  “是出国念书还是出国当人家的专属牛郎?”他不屑地看了穿着亚曼尼套装的阿雪一眼,只觉她面容熟悉却记不起来,她究竟是哪一号人物。
  “我可以将父亲的话解释为对亲生儿子的关心吗?”他在提到亲生儿子四个字时,脸上带着浓浓的讥诮与邪恶,他的目光像一把锐针,瞬间刺上安理卫全身,他恨他,一个虚伪矫情的父亲。
  “随你怎么解释,只不过我有权利义务,保护未满十八岁的子女。”
  “针对这点,我很感激,首先,感激您承认我是您的子女,而非隔了一层血缘的侄子,再者,感激您在我消失七年之后,突然觉得自己有权利义务保护未满十八岁的子女。”
  他这话惹出阿雪两声清脆笑声,这家伙真毒,“谈判课”的钱没白花,回去时她要记得买个礼物送给老师。
  但他同时也挑出安理卫的怒火,这算什么?一失踪就是七年,期间没有消息,毫无联络,如今一出现就给自己难堪?
  虽然他与这个儿子相处的时间短暂,但在他十岁之前,自己从没短少过他的花用,就连他的母亲,他也不曾亏待,没想到竟养出这么一个没心肝的孩子。
  他用力握紧拳头,额间青筋暴张,怒视安凊叙,“如果你是来挑衅的,你可以走了,我不会给你任何文件和签名,想出国?自己想办法。”
  “办法我当然有,只不过听说父亲想竞选立法委员,若不是生怕牵连到父亲的名誉,今天怎会特地走上这一趟?既然父亲这样说了,好吧,我就照着原先计划进行,阿雪,我们走吧。”他走到沙发边,优雅地向阿雪伸出右手。
  这样就走啊?真没意思。
  她望望他,皱皱可爱的小鼻子,可他们家阿叙都这么说了……好吧,她心不甘,情不愿的缓慢起身。
  “等等。”
  听见安理卫的声音,一心想看好戏的阿雪,立刻把悬在半空中的屁股迅速贴回沙发里。
  安凊叙对她挑挑眉,给了她一个胜利在望的目光,接着他气度沉稳,缓慢转身,回到那张大到让人不自在的办公桌前。
  “父亲,您还有其他的事?”
  “把刚刚的话说清楚。”
  “父亲想知道我另外的做法吗?很简单,我打算召开记者会,向大众说明我的真实身份,借此引出母亲,经由她的帮助,或许对于出国念书这件事,我可以进行得比较顺利。”他气定神闲地与父亲对望。
  “你这孽子,我到底做错什么事情,让你这样对待我?”他暴怒地向桌上捶了一记。
  “您不清楚吗?需不需要我简单向您做个汇报?第一,您不该对婚姻不忠实,占有我母亲,生下非婚生子;第二,您不该为了消灭对自己不利的舆论,硬把我从母亲身边带走,改变我的生活;第三,既然您作主让我回到这里,您就必须把母亲不能给我的关怀加倍给我,而不是放任我自生自灭,任人欺凌;第四,在过去七年,您没有尽过一天身为父亲的义务,就不该在今天要求身为父亲的权利。”
  他每字每句讲得铿锵有力,事实上他父亲犯下的最大错误是,不该让他离开这个家里,因为当他有了足够的实力,将是安家恶梦的开始。
  说得太好了,阿雪真想站起来给他拍拍手,亲情?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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