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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皇帝的卖身契-第6章

小说: 皇帝的卖身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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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真怕他娶她,三更过了没五更,冤做短命鬼。
  “回房去,不要再胡乱走动。”她简直是山林的野兔,关不住。
  曲天时看着老让自己放心不下的小丫头,内心有着连自己也理不清的骚动,明明两人什么关系也没有,可每回一见她,整个冷静的思绪全被打乱,陷入不知如何是好的混乱中。
  花魁牡丹才艺出众,容貌傲人,一举手、一投足皆是惑人心魂的风情,是男人就很难抵挡她千娇百媚的艳丽。
  而老是跟在身后,软语呢喃的小花娘药儿也有她娇美的一面,面带娇羞,欲抑还拒地勾动缕缕情意,该是花中的解语仙子。
  可是不论是艳如牡丹,或娇如芙蓉,甚至是可人的药儿,她们的容颜他总是过目即忘,独独那张慧黠的笑脸时不时浮现脑海。
  唉!他是被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子搞昏头吗?竟觉得有她相伴,日后的宫中生活绝不枯燥乏味。
  幽幽的一声叹息,叹出曲天时心底的忧虑。他该怎么做才能保全心性顽劣的她呢?
  月光照着森冷的地面,拖出他形单影只的影子,在他的催促下,深夜闲晃的人儿早已回房,留下他独自面对冷风飕飕。
  蓦地,细微的脚步声逐渐靠近,他屏气凝神,双眸炯炯,如狩猎的老虎盯紧上门的猎物。
  “公子,是我,严功。”
  “严功?”他眯了眯,看清来者。
  “恕属下救援来迟,恳请主上赐罪。”体型壮硕的黑衣男子单膝下跑,神态恭敬地请求降罪。
  “起来吧!此事不怪你。”他只是遵行旨意行事,何罪之有。
  “是。”身子一拉直,他站起身。
  “为何一去不回,迟迟未归?”以他的身手,难有敌手。
  “遇到些阻碍。”严功简短的描述遭遇,以及迟归的原因。
  话说,那日他的跟踪被人发现,结果反遭埋伏狙击,对方武功路数十分奇特,似乎非金乌皇朝子民,他与之周旋近半日,对方负伤而逃。
  而他一路追下去,追至江边不见踪影,故而折返,欲将详情上禀。
  熟料他再回头时,只见被丢弃在路旁,昏迷不醒的德公公,而他矢志追随的皇上却不知下落,连被何人所掳走也无从得知。
  “所以你一路查到百花楼,发现我的踪影。”辛苦他了,肯定费了一番工夫。
  “是的,公子。”严功恭敬的一躬身,以上的大石终于落地。
  “那么有何斩获?”他指的是百花楼暗藏的勾当。
  “属下探查到不少失踪的闺女被带入百花楼,但囚禁在何处尚未查出。”主上安危是第一考量,今日之前,他实在无法分出多余心思在其他事上。
  “幕后主使者是谁?”擒贼先擒王。
  “不知。”
  “接头人呢?”
  “疑似百花楼老鸨之侄。”
  “沈嬷嬷可有涉入?”知情不报,罪加一等。
  “不清楚。”查得还不够详尽。
  “嗯!”他沉吟。
  “公子!此地不宜久留,德公公在客栈等你……”
  没让严功将话说先,曲天时以眼神示意他噤声。“我留下探探百花楼的底,汝等无须操心,静待指示。”
  “是,臣等遵旨。”
                  第4章(1)
  “你说要杀谁,红叶山庄的二小姐杜春晓?”
  这……这笔买卖似乎不划算。
  “不是杀,是让她带点伤,并告诉她,她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若不立即交出便要直取她的小命。”这是他们杜家欠他的,绝对要索回。
  “不会有问题吗?红叶山庄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影子”组织可不想成为武林公敌。
  “这点你倒是可以放心,她是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煞星,杜家两老早就不在乎她的死活,就算有个失手,也不会算在你、我头上,他们只会当她命中犯煞冲到自己,死于非命。”
  隐身在暗处的男子戴着狐狸面具,提到“煞星”两字时,特别咬牙切齿,似乎对杜春晓早已怀恨在心,巴不得老天收了她。
  “真有那么简单,为何你不自己出手,非得聘杀手买凶?”事出必有因,谨慎为上。
  男子冷笑一嗤。“我有不能出面的理由,你只管拿钱办事就是。”
  “因为你们两家是旧识,你是怕狙击不成,反而让她认出你是谁?”无毒不丈夫,最亲近的人往往是最狠辣的敌人,下手不留情。
  闻言,他愤然起身。“你不用管我们是什么关系,我只要看到结果。”
  “瞧瞧,你倒是挺激动的,看来她真的让你恨之入骨。”他低笑,不追问两人的过节。
  “你管太多了。”他手杖一敲,装满元宝的箱子顿然一开。
  看到白花花的银子,他反而不笑了。“你说的东西是什么?总要给我个谱。”
  “一张纸。”
  “纸?”
  “正确说法是我祖父留下的手稿,做为信物给了杜家二千金。”那是一笔巨大的宝藏,足以买下半个金乌皇朝。
  “喔!是当初的定……”
  “闭嘴,我跟她早无瓜葛。”男子抚着发疼的左脚,眼露恨意。
  “好吧!我这就派出门下弟子截杀,你静候佳音。”他只管收钱,执行任务。
  杀手首领带着一箱银子离去,墙边的烛台稍微摇晃了下,火光暗了暗又重燃,照出一双绣着鲤跃龙门的大鞋,鞋子的主人缓缓走出暗处。
  外面下着雨,他的腿也因湿气泛着疼,走起路来出现微跛,一拐一拐的不太自然。
  “董虎,百花楼那边的事处理得怎么样,没被人发现吧?”人无横财不富,要越有钱才越有势力。
  “禀二爷,一切顺利,很快地就能把货送出去。”回话的大汉正是百花楼的保镖虎哥。
  “小心点,可不要出错,似乎有人在追查人口失踪一案。”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多点防范就少些损失。
  “查得到吗?百花楼做的是啥营生,别的没有,就女人最多。”把“货”藏在里头万无一失。
  “别太天真,我可不希望事迹败露,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男子似想到什么的又补上一点。“跟你家表少爷说一声,上一次的货我不太满意,叫他多弄点上等货,我这边的买家可是挑剔得很。”
  贵一点无妨,要货好,要是脱不了手,给再多的次等货也没用。
  戴着狐狸面具的男子露出阴沉的笑,眼眸锐利的射出森寒厉光,虽看不见其容貌却让人不寒而栗,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他抬头望了无月的夜空,冷笑,再拄着手杖走回阴暗处,一双葱白的手抚向他脸庞,轻轻取下狐狸面具,娇软身躯偎向他。
  她叫雪艳,是他众多女人之一,不认同一夫一妻制的他,私底下以赚来的暴利豢养不少“金丝雀”,而且一只比一只娇艳美丽。
  拥着她,他吻上她娇嫩红唇,两手忙碌地游移在凝脂般的娇胴上。
  同一时间,百花楼里传出令人一震的惊吼。
  “接客?!”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教,痛失了三把被弹坏的名琴,脸颊遭桌角撞出个肿包的沈芸娘痛下决心,要将白吃白喝的食客推出去赚钱。
  想当然耳,为了找线索救人才混入百花楼的杜春晓,哪有可能乖乖地往火坑里跳,坏了红叶山庄的名声。
  于是她想了个办法,让客人待不住,另找别的花娘寻乐。
  “想要我伺候,就先跟我拼酒吧!谁的酒量好就算赢,我愿赌服输。”
  此言一出,听说有新货来捧场的客人一阵哗然,包括老鸨沈芸娘在内,都差点被她这番宣言吓到撞到柱子。
  而曲天时自是不赞同她的馊主意,一个姑娘家跟人家拼什么酒量,她不用三杯就醉倒了,到时她该如何脱身,岂不是任人狎玩。
  原本杜春晓计划以大坛酒为赌注好好吓退客人,谁知她的好酒量反而招来更多客人,个个摩拳擦掌地等着跟一较高下。
  男人赌的是一口气,什么都能输,喝酒怎能拼输一位弱质女流呢!
  因为比酒擂台反应热烈,每晚来的客人多到应接不暇,最后竟大打出手,每个客人都抢着要跟酒国女英豪晓晓姑娘拼酒量。
  短短数日,姿色一般的杜春晓,居然一跃成为百花楼的花魁,这真是始料未及,蜂拥而来的客人也吓得她想逃,唯恐遇到熟人。
  就在屋顶快被掀了的时候,曲天时跳了出来,他提了一个看似折衷的法子摆平所有的客人。
  “晓晓姑娘酒量再好也禁不起你们连番上阵,若把娇弱的身子搞垮,你们找谁拼酒,不如让她一晚上接一位客人,一次一时辰,价高者得。”
  价高者得,这句话说进沈芸娘的心坎里了。
  既不得罪客人,又能哄抬晓晓的身价,另一方面楼里的姑娘也没闲着,照样接待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客人,一举三得,何乐不为。
  从那夜起,杜春晓不用再学习魅惑男人的伎俩,她只管将美酒一杯接一杯地灌下肚,让目瞪口呆的贵客掏出银子付酒钱。
  以前在红叶山庄时碍于不受宠,好杯中物的她只能躲起来偷喝,如今可以光明正大的喝个痛快,她当然是乐此不疲了,把工作当是玩乐,反正客人们又碰不到她。
  不过她这厢喝得愉快,却有人非常在意,不时在门口走动,探头探脑,行迹可疑又让人捧腹。
  “晓晓姑娘的酒量真是惊人,在下着实佩服,甘拜下风。”若非他们喝的是同一坛酒,他真要以为她作假,偷天换日以茶代酒。
  “徐少爷何必客套,你的酒量也不差,这坛酒你也喝得不少。”比她差一点,她才喝得顺口,他已红光满面,小有醉意。
  “汗颜、汗颜,江河岂可比拟大海,羞人呐!”跟她一比,他是惭愧万分。
  “你过谦了,很少有人喝了三杯美人醉还能保持清醒,你可以撑到这会,我相当敬佩。”他再能喝也撑不过一刻钟,到底了。
  为了防止酒客酒后造次,杜春晓与每晚贵客隔着一片珠帘,中间再摆上横过半间房子的长桌,桌上堆满各式各样的好酒,由客人挑选其中之一再开封,然后一人一大碗公对饮。
  如果一坛饮未尽兴,那就由她指定一坛烈酒,同样的斟满瓷碗,看谁先饮尽。
  通常饮完一坛者少,不到半个时辰悉数醉倒,到目前为止,还没人能撑过一个时辰。
  “呵呵……其实我已经醉了,只是贪看晓晓姑娘娇颜,舍不得太早离开。”他打了个酒嗝,似乎有些不胜酒力。
  “醉了才更要喝一杯,小香,倒酒。”言语轻薄,该罚。
  小香原是厨房打杂的丫头,比酒擂台捧红杜春晓后,容貌尚可的她便被沈芸娘调上来,专责听候杜春晓的差遣。
  不过多个人跟在身边会妨碍自己的寻人行动,通常客人一走,杜春晓就会马上摒退她。
  “是的,姑娘。”小香听命地倒满两碗酒,一碗递给客人,一碗送至她面前。
  “徐少爷,多喝点,晓晓敬你一杯。”她举起碗,涓滴不剩地喝得碗底见空。
  想趁酒后乱性的徐少爷一见她豪迈喝法,被吓得酒醒了一半。“哎呀!别喝这么猛,我看得心疼,你若是我的女人,我铁定舍不得你大口豪饮,要是喝坏了身子,该如何是好……”
  “喝!”她大喝一声,将空碗倒扣。
  “好好好,我喝……”他双手捧碗就口,正犹豫该不该一干而尽,有道身影走了进来。
  “晓晓姑娘,嬷嬷怕你酒喝多了腻胃,特意命我送来水梨。”
  砰的一声,重重放下。
  徐少爷一惊,插足的酒洒得一身。
  杜春晓看着送梨的人,嘴角扬得高高的。“小曲哥,梨没削皮怎么吃?至少还得切片去籽,咱们徐少爷才好入口。”
  “切片去籽?”神色不佳的曲天时挑起眉,直接取梨,张口一咬。“何必费事,这么吃才有趣味,梨一切开代表分离,不吉利。”
  “喔!你说的还有几分道理。”她忍俊不禁,清眸含笑地目送他走远。
  这不是他第一次进来打岔,只要她一有客人,他总是找尽各种理由来闹一下,然后如没事人的走开,好像他真的来递递茶水、送上巾帕,甚至是替屋里的兰花浇水。
  总之,他的身影无所不在,教人既好笑又窝心,往往口中的酒尚未咽下,刚离开的他又出现,手拿拂尘要拂净酒坛上的灰尘。
  “徐少爷,要不要吃梨……”
  “啊!我忘了说,梨子长虫,最好不要吃,我拿去换盘现送的猕猴桃。”想吃梨,别做梦。
  杜春晓话说到一半,去而复返的曲天时无视他人错愕的眼神,宽厚大掌一把端走水梨,大摇大摆的进出款待贵客的厢房。
  “徐少爷,龟奴无状,请勿见怪,晓晓在此赔礼,先干为敬。”仰着头,澄黄酒液顺喉而下。
  不会吧!又干?瞠大双眼的徐少爷真的骇住了,头皮开始发麻。“我……我也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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