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婢人间行-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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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碧伸出左臂摊开掌心，让花瓣可以停落在手心，偏过头瞅着他道：“铁头，你看这花是不是很漂亮？颜色是不是很鲜艳？”
“嗯，每一片都似是有生命般。”铁头点头。
“嘻嘻，可惜这些花都是粉色的，好单调哦！”花千碧贼贼一笑，眨着乌亮的眼睛。
“你想到了什么？”铁头明白她眼中闪烁光芒的意思。
“菊花啊！你用仙法变些菊花出来，跟随着孔大哥的花瓣，让它们在天上一起跳舞好不好？”
“呵呵，调皮鬼！”铁头笑弯了眼，刮着她的鼻头。
“好不好嘛~~~”
“好，马上就来！”铁头随手一挥，几道淡黄色光线直冲天际，下一秒，自头顶开始慢慢散落下无数月牙形的大朵菊花瓣。
“哇！好漂亮！”花千碧捧着小脸惊呼，放开拉住他的手，向前奔出好几步，仰头向天，望着黄粉相间的花朵高兴的手舞足蹈，大喊着在地上转圈。
铁头又挥动了几下，先后自天空落下白色的百合、红色的蔷薇、淡蓝色的风信子等等，五颜六色。
“啊~~~”花千碧眯起眼看着头顶上方的花瓣兴奋无比。
孔心绝眸中闪过一抹异彩，改变了曲调，时而缓慢、时而急促，让花朵舞动的更加起劲、富有动态。
冷灵碧痴痴的望着俊美的孔心绝，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乱个不停。她做梦都没想到他会爱她，而她竟然也是这样的喜欢他！他们认识时间不过才几个月而已，一点也不长，一切都来的太突然又太过幸福，让她常会有种虚幻的错觉，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呵呵~~~不管是真是假，至少现在很幸福、很快乐，就足够了！就算有梦醒的一天她也不会留下什么遗憾。
冷御风的目光一直追逐着翩翩起舞的花千碧一刻也不曾离开，嘴角忍不住上翘。但，花千碧对铁头展开依赖、喜悦的笑脸时却又让他难受，有种苦涩的味道流淌在心田。
“大哥？”不知什么时候冷灵碧移开了目光望着冷御风唤道。
“什么？”冷御风偏过头。
“大哥喜欢千碧！”这不是疑问，而是绝对的肯定句。
“是啊，但她并不属于我。”冷御风扯唇展开一抹算是苦笑的笑容。
“因为千碧爱的是铁头。”
“不错。”
“他们两人自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感情非常深厚，而且他们之间还有一种似有似无的纤绊在捆绑着。”
“我也有这种感觉，那种牵绊似乎是上天早已注定好的，他们今世理所应当就会在一起。”
“姻缘自有天定，大哥不必太伤感。”
“我明白……倒是你，心绝这样的好男人可要好好把握住，不要让他被别的人抢跑了。”
“大哥，人家在说你，别扯到我身上！”冷灵碧脸一红，眼睛不自觉的瞄着孔心绝的侧影。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很自然没什么可害羞的。”
“我才不要嫁，还早着呢。”
“不要不承认，大家都看得出你们两情相悦，等到感情成熟时，自然便会成亲。”
“好了，大哥，不要说了！”冷灵碧娇嗔，脸上已是红霞一片。
“好，大哥不说，不说了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
“喂——灵碧——御风——快来呀——别再那儿干坐着——”花千碧站在花雨中冲交谈的两人招手呼唤。
冷灵碧、冷御风相视一笑，各自起身，走进了“雨”里……
☆☆☆☆☆☆
躺在床上，铁头本是仰面熟睡，但他的梦中突然进入了一张熟悉、思念的脸孔，使他豁然睁眼，眸中闪着惊喜，坐起身，顾不得穿鞋便已化作金光从床上消失。
是九儿！是他的气息！就在那片湖水的中央！
快速转移身体，降落在湖岸上，只见九天赤裸着身子浸泡在水中，银色的发丝浮在碧绿的水面上，随着水波纹而浮动，纤长的手指抚着自己的长发进行梳洗。
“九儿……”铁头低唤。
九天闻言望去，眼中闪过一抹惊讶，道：“父亲？”
铁头缓步来到湖边踏入水中，将半个身子浮在水面上向他靠近，来到跟前道：“这几天你去哪儿了？为什么我都感觉不到你的气息？”
“闭关了。”九天淡淡一笑。
“修炼？”
“是的。”
铁头心中的沉石落了下来，道：“我还以为你在生我的气，故意掩藏了自己的气息。”
“我不会真的生父亲的气的。”
“嘻嘻，那就好！”铁头露齿一笑，样子像极了孩子般纯真无邪。打量着九天手中的长发，伸手握住，道：“我帮你洗好不好？”
“好啊，长这大父亲还从来没给我洗过澡呢！”九天很乐意，放开手，将头发完全交给他打理。
“瞧你，这么大人了，说话还跟三岁孩童一样。”铁头笑道，拉低他的身体，将凉凉的湖水撩在他的发上。
“父亲，别光洗头发，头皮痒，给我挠挠。”九天毫不客气的伸出手指指着头顶。
“好！”铁头笑着轻轻抓挠，道：“这样行吗？”
“用点力。”
“这样呢？”加大了力气。
“嗯，刚刚好。”
挠着他的头皮，不时的撩上湖水冲洗，将长发打理的干干净净，闪闪发亮。
“诺，洗好了。”铁头扶起他，拢着他的发。
长发滴着水披洒在九天精壮结实的肌肉上形成了一道“绚丽迷人”的风景，铁头抚去他身上的水珠，将他的发攥在手中拧干。
“真舒服……”九天望着细心的父亲勾起一抹幸福之笑。
“你长得真快，都比我高出了这么多！”铁头的身高是178厘米，算是刚刚好，但九天却足足比他还高了一头多，让他不得不辛苦的仰起头来跟他讲话。
“五千年了，哪有不长的道理。”
“男孩子长的就是快，一点都不能小视。”
“错了，父亲，我是男人，早就不是什么小孩了。”
“你长多大都是我的孩子，这永远都不会改变，在我眼里你依然是那时的九儿，从来都没有变过。”
“可是……琴儿已经不在了……”闻言，九天眸中现出了一种悲痛。
铁头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扎了一下般刺痛，捧起他的脸，道：“九儿，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孤单的活下去，我要补偿你几千年来失去的一切。”
“真的？”
“真的！我说到做到，相信我吗？”
“信，父亲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你说的话我自然相信，不许你反悔！”
“不反悔！我只是。。。。。。痛恨自己当初所做的决定，如果我没求陛下，你们就不会遭到这么多坎坷，琴儿她也就不会……”铁头说到一半再也说不下去了，眼泪大滴大滴的滚落，融进了绿色的湖水中。
“不要自责，我不怪你，你若没有那么做，我与琴儿早就死在了水牢，根本就没有生还的可能。”九天用拇指拭去他的泪，轻声道。
“你该怪我的，是我太自私才会让你们受了这么多苦！”
九天摇头揽他入怀，拍着他的背道：“我们对父亲只有爱，从来都不曾怨恨过。”
“我不配得到你们的爱。”
“不许你这么说！没有你我们不可能会来到这个世上，光是这份恩情我们就已经无力偿还了，更不用说你用尽了一生的心血将所有好的东西通通给了我们。”
“但是我却保护不了你们，也保护不了童儿！我更不知道童儿千年来到底怎么样了？是生是死？我为什么要睡了五千前都醒不过来？！这五千年我到底都在做些什么？！我算什么神仙！”铁头说着抡起拳头用力捶着自己的脑袋。
九天见状赶忙抓住他乱动的手死死钳住，低吼：“住手！不许你这样伤害自己！”
“我……我甚至连琴儿成为人类时的样子都没有见过……”铁头眼中有着绝望与痛苦，双唇忍不住的颤抖。
“琴儿做为人类时很美、很美，世间所有美丽的事物都比不上她的完美！”九天望着他的泪眼，一字一句吐着话语，九琴在他眼中永远是最美的！
“……是吗……”铁头喃喃的道，脑中幻想着九琴人形时的模样，九儿是这般的英俊，那她一定也会非常美丽动人！
“是的……父亲，不要觉得亏欠我们什么，你为我们做的已经够多了。”九天按住他的后脑，将他的脑袋固定在胸前安慰。
“我是个不称职的父亲。”
“别这么说，不许你再有这样的念头！”
“……”这次铁头不再讲话，老老实实的在他怀中点头，一会儿后推开他道：“上岸吧，你泡的时间太长了，会着凉的。”
“好”九天脸色缓了下来，一抬手，岸上的白袍飘到跟前自动披上他的身。
上了岸九天系好衣物，道：“父亲，今晚别走了，留下来好吗？”
“好，明天一早我再回去。”
“走，去看看我创造的房间，包准你一定喜欢！”
“什么样的？”
“到了你就知道。”
两人飘身跃过大片湖水，落在湖后方的石子路上，踩着脚底的石子向远处延伸，蜿蜒的小道有着一定的长度，走到尽头时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圆形山洞入口。
立在洞前，铁头道：“你睡洞里？”
“怎么？不可以吗？”九天挑挑眉。
“不可以，现在天气已经开始转凉，睡山洞会着凉的！”铁头坚定的摇着头。
“呵呵，先别急，进去瞧瞧再说。”九天牵着他迈进山洞。
铁头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跟在后面，不想才刚进到洞内，光线就变得十分充足，和外面一样，永远都是白天！铁头吓的缩回脚跑回洞口察看，妈呀！从外面看这洞漆黑无比，怎么一进来就……
“快进来！”
“……好……”铁头重新踏回，顺着洞内走了一会儿，脚下的路豁然平坦、宽敞，这里头无论是摆设还是布局都是那么的似曾相识！让他脑海中连续闪过N多片断。
“这……这是……”太不可思议了！
“这是父亲在天宫时房间的布局，我原原本本的将它们变成了现实，这里早就成为了我的睡房。”九天道。
“九儿……”铁头感动的望着他，眼睛又有些犯酸，此情此景曾经几时都出现在他的梦里，如今却变成了现实！
“这是以前琴儿在世时我们生活的地方，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用法术幻化出来的。”
“你的法术长劲了这么多，已经超乎了我的想象……”
“还不是父亲培育的好吗，把那么多上好的药材与灵丹都给了我们。”
“是啊，你们是作为神兽的存在，自然要用最好、最上等的修炼才行。”
“神兽？哼，这两个字怎么我听着会这么刺耳？”九天冷笑，之前温柔的眸此时正闪烁着一抹森冷与不屑。
从他眼中铁头读出了他的心情，赶忙摇头，道：“九儿，我不该说这些，我以后再也不提这两个字了！”
“算了……父亲，我想听你讲故事，有太久不曾听过了。”
“想听什么？”
“听你的故事。”
“我？”铁头纳闷，指着自己的鼻头反问。
“对，想听你这一世的故事，不管是什么我都想听。”
“嗯……可是没什么好说的呀。”
“我想听。”
“那……好吧，就来给你说一说。”
“来，坐下讲。”九天拉着他走向大床。
在床沿坐下，铁头吸了口气，启动双唇为他讲起了今生的故事……
“我在这一世出生于一户老实本分的庄稼夫妇家里，爹、娘为我取名霍翔。虽然日子平淡贫苦，却也过得快活、美满。直到十岁那年，爹、娘因劳累过度而先后病逝，留下我一人与一间破旧的房子。那时候年纪小，家里没钱，我又什么也不会，只有跟着附近的小乞丐一起到街上乞讨，吃些剩菜剩饭，有一顿没一顿的算是活了下来。可这心痛的毛病却一直伴随着我不曾离开，小乞丐嫌我身子弱总生病，后来就把我赶了出来。记得那是个下着大雪的日子，我突然发病倒在路边，那时真可谓是仅存一口气在，就当我以为自己要死掉的时候，一个漂亮可爱的女孩子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是她救了我，为我掏钱买药治病，把我当成朋友看待，也就是这样才使我逃过一劫活了下来。”
听着他的诉说，九天的心在抽痛，原来父亲生活的并不幸福，父亲同样也在受着痛苦与煎熬。
“后来呢？”
“后来……我一直靠那女孩的帮助活到了16岁，16岁已经是成年人了，我也不想再依赖她过一辈子，先后上过几份工，但都不长久。因为我身子骨一向都不硬朗，又干不了重活，好不容易找了一份记帐的工作，却因上工不到一个月犯了病，被老板辞退了，怕我哪天上着上着工死在他店里，悔气！呵……说来惭愧……我做为一个男人，却没有半点生存的本领。到后来那女孩看不过去了，说什么也不让我再出去找工作，还说要一直养着我，一辈子做我的好朋友。”
铁头说话时眼里闪烁着不甘、自嘲、温柔的光彩，在提到那女孩时，眸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