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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梦幻甜心-第11章

小说: 梦幻甜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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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和谐的气氛在牧师这句话之后变得尴尬,梁克文坐在轮椅上,楚柔站著;但楚柔没有多想立即俯下身子,等待梁克文的亲吻。
  双方的父母在等待中露出了鼓励式的笑脸,牧师善意地假装干咳,催促他们。
  梁克文瞥著楚柔闭上的眼睛及她唇边恬适的微笑,但他只是瞥著,迟迟没有行动。
  楚柔偷偷睁开眼,却惊见梁克文僵硬的表情,两人互看了三秒钟,他冷峻地将睑别开了。他——没有吻她!
  牧师悄悄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深感罪过,歉意地宣布礼成。
  每个人的脸部表情都有些许的不自然,楚柔挺直背脊强颜欢笑地将梁克文推出教堂,空中没有纷飞的彩纸彩带,只有满天忧郁的蓝。
  梁克文的双亲将这一切都看在眼底,但他们也无法说些什么,在这节骨眼也许多说多错,那就不如不说吧;而楚柔的双亲,除了不满也只有暗自叹息,因为这是女儿的选择,但楚柔的抉择究竟是对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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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回程的车上,楚柔一直都在找合理的解释来弥补心中的伤口——为什么他拒绝吻她?
  千思百转,她找不到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她悄然看向梁克文,但他和她之间保持著距离,他靠窗而坐将脸朝向车窗外,楚柔真的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家”到了,这栋梁克文称之为“森苑”的私人独幢豪华别墅,位于好莱坞著名的比佛利山庄,由于他并没有和父母同住,所以“森苑”只属于他们俩。
  司机将车停在庭院中,协助梁克文下车,楚柔像平时一样也下车去帮忙,但梁克文一脸森沈地闪躲了她的手,没有让她搀扶,他坐上轮椅,迳自从已改良过的走道进入屋中。
  楚柔手足无措的愣在当场。
  树梢的鸟儿啁啾著悦耳的歌声,但她听不到,宽广的庭院中花香袅袅,但她闻不到,优美的云朵停伫在华屋的上头,但她看不到……
  她只知道他突然的冷漠,令她心里十分难过。
  她缓慢地步进大屋,管家朝她走来,拿来了分离式话筒给她。“太太,你的电话。”
  “谢谢。”楚柔接过电话。
  “喂,爸——”不知为何听见爸爸的声音竟叫她心一揪,鼻头一酸,眼眶湿润了。
  “我和你阿姨搭下一班飞机回台湾。”
  她心中有说不出的难过,但她仍振作地对爸爸说:“那么,一路顺风。”
  “保重。”
  “我会的。”她听得出父亲语重心长,其实楚云扬觉得楚柔受委屈了,这么草率的婚礼,连宴客都没有,如果不是楚柔坚持,他是怎么也会反对的。
  电话那头换成了古绮霞。“小柔如果住不惯尽管回来,知道吗?”
  楚柔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觉得身上这席婚纱好沉重。
  “谢谢你,妈。”世界上只有妈妈才会真正关心自己的儿女,也只有真正关心儿女的人配得上这个称呼,也许她早该这么改口叫她了,她对她的爱护有加,对父亲的无微不至,对家庭的认真负责,并不逊于亲生母亲。
  古绮霞为楚柔这声“妈”而眼眶灼热。
  “记住我的话。”古绮霞再次道。“再见了,女儿。”
  “再见,妈妈。”
  挂上了电话,楚柔似乎听见飞机飞过晴空的声响,有一部分的心思随著那声音的消逝而空白了。
  她空虚地叹了口气,走上二楼的主卧室里,进了更衣间褪去白纱,卸了妆。
  虽名为主卧室,但其实是楚柔一个人在使用。为了上下楼方便,梁克文住在一楼的书房。
  有独自的空间或许是件好事,但自从她来美国,他从没有碰过她,连亲吻都不曾,她一直以为他是心情不佳,但随著时间的流逝,他的心似乎离她愈来愈远了……
  不不,她怎会想那么远、那么多呢?他不过是没有在婚礼中吻她,不过是方才拒绝了她的帮忙,她为何要如此多心呢?她虽落寞却还没有灰心啊——她仍期盼著他会有站起来的一天,她仍抱存著一丝希望,希望会有奇迹出现啊,医生说过那不是不可能,虽然只有千分之一的机率。克文需要的是她的安慰,而不是她的胡思乱想。
  楚柔定了定神,换上家居服下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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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克文将自己关在幽暗的书房里,这场婚礼带给他的不是喜悦,而是前所未有的屈辱感。
  当牧师宣布他可以亲吻新娘时,当他看见楚柔弯下腰来,他的自尊被严重挫伤——那等于大声宣告了他是残障的!
  他所不想接受的事实,却被迫得在众人面前呈现;但楚柔是无辜的,绝对无辜的,可是他却因她的无辜而更加挫折……
  “克文——”门外传来楚柔温柔的声音。“我可以进来吗?”
  “我累了。”他垂眸深叹。
  “那……那我不打扰你了。”楚柔心绪是抑郁的,然而语气却温顺而体谅。
  她垂著双肩,沮丧地正欲离开,书房的门却开了,梁克文出现在门后。
  “柔……”
  她一转身看见了他眼中的歉意。
  “对不起。”他说。
  她目不转睛地盯著他英俊的脸,温热的泪刺痛了她的双眼,她走向他,蹲在他的跟前。“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她的包容、她的柔顺,令他心疼不已。
  “但如果你放不下心,那就给我一个吻做为补偿。”她卑微地、小心地对他说。
  他瞅著她,不忍看她如此小心翼翼,他们一直是无话不说亲密贴心的,他其实不想改变两人原有的关系!
  他的唇压了下来,她合上眼,长长睫毛上的水雾滚落在腮边,双手绕上他的颈子,邀请他更贴近自己。
  他深切的吻说明了心中对她的渴望,但定在她腰上的手却始终没有恣意的游移……
  她的唇像软软的云朵,他的吻却像一首无奈的悲歌。
  “你在诱惑我?”他压抑地问。
  “爱我……”她解下衣衫,拉起他的大手放在自己胸口。
  他的手在抚触到她胸前的柔软时触电般地收回,悲叹瞬间化成怒火,脸上原有的平和深情急速被严峻及冷酷取代。
  她还没意会过来,他就怒气冲冲面目森寒地对她低吼——
  “千万不要把你的快乐建筑在我的痛苦上!”
  “我……”楚柔来不及惊愕,梁克文却已急遽的退进了书房,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那声关门的巨响令人震耳欲聋,令人心惊胆战!她觉得他关上的仿佛不只是一道门,而是他们之间所有的感情,却也抖落了一地的悲情。
  楚柔双手颤抖地拉紧了衣襟,惊惶委屈的泪蓄满眼眶。
  这就是她的新婚之日吗?
  她打了个寒颤,心底惴栗不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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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澳洲
  “走开,走开……什么一千万澳币,去找阎罗王拿吧!”柴大卫在睡梦中惊叫,双手腾空挥打,像是噩梦缠身。
  他的惊叫吵得陪宿的酒女小红都醒了过来。
  “不干我的事,我只要你教训他,没叫你去死!”他又叫著。
  “柴大爷,你在说什么,你要我教训谁?我只负责陪宿啊,但一千万澳币,我可以考虑陪你到天长地久了。”小红一头雾水地回嘴,她以为柴大卫是在骂她,她睡眼惺忪地取下随身听缠在脖子上的耳机线,迷迷糊糊的按了音乐开关,打开床头灯才发现柴大卫额上全是汗,而且激动地说著梦话。
  原来不是骂她,但这是她下海陪宿以来,听到最吵人的梦话了。
  她睡不著了,伸伸懒腰,拢拢秀发,干脆坐了起来。
  “死小东,你本来就是个无业游民,死后就该是个孤魂野鬼……”
  小红瞧著柴大卫在睡梦中狰狞且惊恐的嘴脸,觉得不太对劲,听到他骂的人好像有些耳熟,恍若在哪里听说过……
  喔!她记起来了,是前阵子在新闻热烈报导过的——那个把一个医生和知名旅馆总经理撞成重伤的人就叫小东!
  她还记得,那个旅馆总经理是柴大卫追求的女人!
  小红蹙著眉,狐疑地看著柴大卫,柴大卫当下又战栗地吼了一句:“死小东,一千万澳币,找阎王爷要去!说了只是要教训他们而已……谁要你喝得烂醉,你是自作自受,不干我柴大卫的事。”
  小红心一惊,跳下床去,不安地取了自己的衣服穿上。
  她边穿边想,把她听到的梦话片段,用她在男人堆里混得精明的脑袋组合成串。
  “某人叫小东去教训某人,事成了某人会给小东一千万澳币,结果小东挂了,于是小东向阎罗王请了假,来向某人要钱了……”
  小红佩服起了自己的推理能力,耶,造句的能力也还不错。
  如果把某人冠上姓名,那么——老天!莫非这不是单纯的意外,而是一椿情杀案件,而主使者正是……
  小红回视柴大卫一眼,没想到柴大卫狂吼。“走开,走开,滚!”
  柴大卫从睡床上惊跳而起猛喘气,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猛然间见到长发飘逸的小红立在床边,居然惊骇得缩到床角。
  “你是谁?!”柴大卫崩溃地问。
  “我是小红啊!”
  柴大卫睁亮了眼睛,吁了口气,立刻粗暴地将钞票扔给她。“你马上滚,滚!”
  “这就滚了。”小红收了撒在床上的钞票,拿了随身听放入背包中走人了。
  黑夜中她开著车回住处,无聊中她翻找著录音带,发现新录那卷在随身听里,她开了随身听取出音乐带放进车上的音响中倒带。
  又将随身听放回背包中,其实这随身听是用来抵挡“顾客”的打呼声,她录的都是些轻快的钢琴名曲,但没想到,音响中传出来的竟是——
  “死小东……一千万澳币去找阎罗王要去,说了只是要教训他们而已,谁要你喝得烂醉,你是自作自受!不干我柴大卫的事!”
  老天,难道她竟把开关按键,按成了录音键了?!
  说实在的这不干她的事,她这辈子虽没做过什么大事,但这一丁点儿的正义感是存在的——她不介意鸡婆地去一趟警察局。
  第九章
  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楚柔难得可以见到梁克文,他总是房门深锁足不出户,她总是听不到他、看不到他,也许他是有意要避开她。
  她觉得自己像个飘荡的游魂,在这房子里孤单的生活著,更像是遗世独立了。她感到孤独无依,更为他的自我封闭而沉痛,却也无能为力去改善。
  午后,楚柔独自在客厅里织毛线衣,不知从何时开始,编织成了她打发时间的方式,她时常安静地沉浸在一个漫无目的的编织世界中,也许她也自我封闭了吧!
  “你在做什么?”突然梁克文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吓了她一大跳,但真正使她受到惊吓的是他的出现,以及客气而温和的语气。
  她愣愣地看著他,他英俊的脸一扫阴霾,白色的T恤和淡蓝色的牛仔裤令他看起来很有精神。
  “我……我在打毛线衣。”楚柔一下子无法反应过来,说起话来都结巴了。
  “闷吗?要司机送你去逛逛街。”他居然这么说。
  楚柔低垂眼帘,唇上有一丝淡然到不容易发现的微笑。“不,我哪儿也不去。”她摇头,她怎能独自逍遥,又怎会有那样的心情。
  他的心情难得好些,她倒有个不错的提议,只是——不知他愿不愿意。
  “我推你到院子里走走好不好?”
  “也好。”
  “你今天气色很好。”她对他微笑,推他在院子里走,院子围墙上紫罗兰盛开著,花坛里开著茂密的不知名的花朵,红的粉的橘的黄的都有,远远看去很是美丽。
  “是吗?”
  “以后每天我都推你到花园里来散步好吗?”
  “散步?!”梁克文自嘲。
  楚柔心一惊,她犯了大忌了!她连忙改口。“散心也好啊——”
  梁克文没有多说什么,楚柔将他推到大树下,绕到他面前,看见他脸上的表情比她想像中的平静。
  “好吗?”她十分珍惜此刻得来不易的安宁和谐。
  “都好。”梁克文仔细看了楚柔一眼,发现她瘦了。
  他有多久没有关怀她了……
  他太自私了,只想到自己的缺陷,只知道愈是深爱她,愈是想避开她——这不是爱的表现!
  有时他内疚著,但自尊心令他无法对自己的行为自圆其说。
  “你看那花多美。”楚柔指著花园里一丛丛耀眼的花儿。
  “再美的花也比不上你的美。”梁克文说出了真心话。
  楚柔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听过他的恭维了。心头一阵酸涩,眼泪盈在睫毛上。
  “我去端茶和点心,我们在院子里享受阳光,好不好?”她柔柔地对他说。
  “好。”他答应了。
  她急忙要去张罗,他却拉住她的手。
  她一回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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