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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相倾以墨-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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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说那份旨意现在就在勤政殿,如果皇上对你心存疑虑,你就将这份圣旨的存在公布于世,然后依旨离开京城,前往封地?”这个答案着实让柳如墨有几分诧异,他难道对皇权和势力毫不在意吗?

    “不错!”青离不假思索地答道,更是确认了柳如墨的想法。

    “还有一事,这几日我一直想不明白,不过我想,你应该能够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或者有用的讯息!”柳如墨撇开之前的那个话题,转口道。

    “不妨直言!”朝着她伸手做出“请”的姿势,青离静等着她发问。

    “柔妃娘娘自缢追随先帝的举动让人很是不解,我思来想去好几日,柔妃娘娘不可能一早就知道先帝会在那一日驾崩,为何会赶在传旨的宫监到达之前就自缢身亡?”

    “如墨认为呢?”青离不答反问道。

    “柔妃娘娘确定是死于自杀,寝殿上下所有的宫监宫婢的话都属实,没有任何出入,也就是说柔妃娘娘虽然因先帝冷落了她而伤感憔悴,但独独选择了那一日自缢,显然不可能是随便挑了一日,更像是有人告诉了她什么,才使得她掐着时间死在了宫监过去传旨之前。”

    青离的眼中划过一丝看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随后淡然回道,“的确有人提前知会了柔妃娘娘,不过恰巧的是,那个人是我!”

    柳如墨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讶,脸上更是写着一副“我就知道是你”的意味。

    她不发问,青离却不打算继续吊着她了,直接把实情说了出来:“如果我说,与父皇合葬的并非是柔妃娘娘,如墨会觉得不可思议吗?”

    不是柔妃娘娘?

    这个可能性柳如墨还没有想过,柔妃自缢身亡在自己的寝殿,剩下的都是侍奉她的宫婢宫监,柔妃即使想要躲,怕也是躲不过的,怎么青离竟然会说死的不是柔妃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柳如墨将手中的茶盅仰头一饮而尽,放在桌上。

    “你该知道我的过去吧?”青离没有直接对上她的问题,而是虚晃一招,说起了他自己的往事。

    “当年我还小,随母亲被父皇送给了北疆,后来北疆政变动乱,我们趁机逃了回来,却惨遭追兵和流寇等的追杀,母亲终是没能逃过此劫,而我,则被母亲救下来的那个女子带走,送我到了宫门口。那个女子便是柔妃,我喜欢唤她柔姨,因为她填补了母亲的惨死在我心上留下的创伤。”

    柳如墨默不作声,仔细听着,她没有想到的是柔妃和青离竟然有这样的关系,一开始接触时,她只以为二人合作是为了储君之位,不曾想还是想偏了。

    “父皇自诩深情,众人只以为他心里记挂的是早年逝去的宁妃,却不知连他自己都认错了人,记错了人,当年与他定情之人并非是宁妃,而是身为宫婢的我的母亲!”青离说到此处抬手撩开自己的衣袖,露出腕间的东西来。

    “红玉珠!!??”柳如墨有些不敢相信,至宝红玉珠竟然会有一串戴在不受先帝喜爱的六皇子手上。

    青离瞧见她的神色,睨她一眼,犹自说道:“宁妃钻了我母亲的空子,得到了妃位和宠爱,那又怎么样呢,她一直到死都被父皇以为是他心尖上穿着的那个女人,顶着替代的名头由生及死,宫里上上下下都传言说我母亲才是宁妃的替代品,殊不知曾经与父皇定情时各执一串的红玉珠一直都在我母亲身上,后来传给了我。”

    “母亲死在流亡的路上,和北疆逃出来的贵族皇室们一起,我其实是有些怨恨父皇的,自己心爱的女人竟然不能够认出来她,还为了权衡利益送她去北疆,可母亲最大的心愿便是与父皇死后合葬一处,永不分离,所以我计划了一系列的事情,包括柔姨入宫在内,都是为了圆我母亲临死前一个念念不忘的愿望。”

    “所以说你让柔妃娘娘在那之前自缢,随后将她和你母亲换了?”这简直不可思议,柔妃的面貌据青远所说,与逝去的宁妃几乎一般无二,难道说青离的母亲长得与宁妃也是相似至极?

    细究起来,宁妃的心计不浅,她不知从哪里寻了奇人,把自己的容貌改成了与母亲一般无二,然后顶替母亲和父皇恩爱了许久,遂以母亲的样貌才是最真实的那一个,我将母亲的尸身保留得很好,这些年我筹划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天,父皇会下旨让柔姨殉葬,这个结果我一早便猜得到,不论他是当真舍不得柔姨,想要柔姨陪他,还是为了提防我和柔姨联手对付青远,他都会下这道旨意,所以我丝毫不担心。

    柔姨寝殿的人都是我的人,自然不会有人说漏嘴,待传旨的人过来时,母亲已经换上了准备好的宫装,等待入殓了,任谁也不会疑心她不是柔妃,至此便能顺理成章地与父皇合葬,生生世世都脱离不开。

    “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一段故事”柳如墨低喃出声。(未完待续)  



第173章 世上唯有一人我猜不透

    第173章世上唯有一人我猜不透

    “其实你大可不必走这一趟,我既言明了不会对青远的皇位造成任何影响,自然是说到做到,不过能够与你面对面说清楚,也不错!”

    青离给她续上茶水,脸上的表情更多是轻松和愉悦。

    “皇位一直以来都不是我计划之中的东西,那个位置太冷,坐久了连心都可以结成冰石,我不希望自己会变成下一个他,可是又不愿轻易地去原谅他,所以这些年我让自己变得令他更加捉摸不透,如此一来,便可看到他惶惶无措,或者焦虑不安,折磨了他这么多年,也算是把我心底的怨恨都消磨光了吧,竟然在他真的就这么死了以后,还会有一些伤心。”

    他自嘲的话语一个字一个字叩击在柳如墨的心头,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突然席卷而来,心间像是感应到他的心情一样,酸涩到无以复加,连带着出口的话都哑了几分:“这些年你辛苦了,要想抱着这样一个念头部署这么多年,折磨他的同时,你也不好受吧?”

    青离仰头不语,柳如墨只好继续道:“待会儿回宫后,我会借机在勤政殿找一找先帝留下的旨意!”

    这东西留在勤政殿,就像是悬在他和青远之间的一柄双刃剑,如果是他主动拿出来公布于众,他是能够自保没错,但在青远那里,终究是落下了一个精于谋算,未雨绸缪的形象,日后即便是离开京城去了封地,对他的监视提防怕是都少不了。

    而若是青远将这道旨意拿出来,朝臣们会怎么想?新帝初登帝位,便拟了旨意借先帝之名头处置争储的兄弟,恐怕也会让不少朝臣心寒吧?

    所以这般想来。还是由她出面最好不过,这道圣旨由她保管,她是青帝钦点的国师人选。备受青帝信任这是宫里宫外人尽皆知的事实,青帝为了巩固新帝的地位稳当不受影响,留了一道旨意给国师,以防万一,这是说得通的。

    青离显然在她说完提议后,也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所以点头赞成道:“好!”

    “你为何对我如此信任?我可是奉了先帝旨意辅佐新帝的。你难道不怕我会为了帮助新帝巩固统治而欺骗你?”

    他的回答太快,完全没有思考的时间就答应了她,这显然让她有些理解不了。他们之间只有口头上的合作关系,没有任何保障,他如何能够这般地信任她?

    青离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端起自己面前的茶盅冲她扬了扬,“随心而为,信便信了,就如同你毫不怀疑地喝我给你斟的茶。而不担心会有毒一样,我青离所做的决定,即使是错了,大不了改过再来,更何况,我不认为你会为了青远而欺骗我”

    他的话让柳如墨正伸向茶盅的手一顿。指尖无意识地落在了虚挡着的茶盖缝隙上。“嘶——”一丝烫痛袭来,她倏地收回手指。思绪瞬间回归。

    “没有伤到吧?”青离关切地看向她捧着的手指。

    柳如墨垂眸看了一眼微微发红的指尖,摇了摇头,“没事,茶水放了一会儿,已经没有那么烫了!”

    她的回答使得青离放了心,重新问了一遍她还未作答的问题,“你会为了青远而选择欺骗我吗?”

    他问的时候,语气缓缓,透露着几分不确定和期待,柳如墨一时间无法分辨出他的不确定和期待都是因为什么,但仍然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答案:“不会!”

    她答应了青帝辅佐青远,为青远守住这片江山,但也仅限于替他排除那些有威胁的人或者事,青离既然并不打算与青远一争高下,也丝毫没有争权夺势的念头,那么她自然不会去毫无理由地动一个皇子,更何况,不论是以前的她,还是现在的她,在夺人性命这件事上还是下不了手,即使当年柳如雪如此对她,她如今压得她低了一等,也只是想把她一直打压下去,却还没有想过要柳如雪死。

    “你还没有杀过人吧?”青离眸中闪烁着,目光灼灼,似乎要看进柳如墨的心里,这样毫不掩饰的眼神让她萌生几分退意,却又被他的目光逼得无处可退。

    “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虽然你的‘不会’让我感到很高兴,但身为国师的你,日后为了皇权少不得要动手,过于心慈手软对你而言,不是好事!”

    青离摩挲着茶盅的边缘,像是在阐述一个平淡无奇的故事,可无疑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对的,就连柳霖在内,手上也定是染了鲜血的,她亦是躲不掉的。

    “我不会心慈手软,只是暂时还没有人值得我去动手,自然我也不想太早的让自己双手沾满血腥!”

    这样的回答难以自圆其说,这是柳如墨说完后脑海中浮现出的第一个念头,可那又如何?即使是随便编出个什么理由,也好过承认自己心慈手软,妇人之仁。

    “罢了,你保护好自己便是!”青离并不打算继续揪着这个话题不放,随意地掩了过去,“还有什么要问的,一次问完吧,今日你回了宫,再想这般面对面地详谈,怕是还需要等很久!”

    两手左右摊开,青离向后靠在太师椅的椅背上。

    他这是打定主意今天要彻底跟她摊牌了?柳如墨心里头有很多的疑问,可是她不曾想过青离会这般配合,简直是予取予求,仿佛她问什么他都会直截了当的告诉她,倒是让她有几分为难,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的疑问通通端到台面上来问个清楚明白。

    “问吧,我知道你一定还有很多疑问是关于我的,为了表现出绝对的诚意,有问必答!”再次确定了一遍,青离无声地笑望着她。

    “青麟带兵夜闯明韶阁那一次,你当真没有参与其中?”还记得当时他说过对此事并不知情,而且还受伤送回了月白,她便暂时信了他的话,可如果他连柔妃殉葬的事都计算地如此清楚,青麟那件事恐怕也没有那么简单。

    回答她的是青离闷闷的笑声,像是胸口挡了一层什么,沉如鼓点地低沉笑声后,青离重新双手合十虚握,放在桌上,“原来你是要问这件事,我以为你会问拦截你父亲,促使你入宫面圣这件事呢!”

    这件事也和你有关?

    柳如墨这一句话几乎是即刻就要冲出喉咙说出来,但理智告诉她还是先把青麟这件事问个明白。

    “先说说我问你的这件事!”她用了一个“先”字,那意思就是他解说完青麟这件事后,再接着说明柳霖这件事,青离淡笑。

    “这件事本来我并未参与其中,只是有人害怕我置身事外,所以给了提供了一个消息,那便是苏氏和国舅密谋刺杀青远,而派去明韶阁的,却只是普通的飞贼,目的是在刺杀失败后,将青远引去明韶阁,依照他对你的上心程度,自然情急之下什么都顾忌不了,擅自闯进去一探究竟,到时候父皇那边就会有人通知赶过去抓他个正着,即使他是去保护你的,但擅闯国师居住之所是大罪,到时候若是再有人把他心系于你的事情抖出去,青远即使不按罪处死,也会彻底失去争夺储君的资格。”

    这些都和她调查后分析的差不多,柳如墨边听边点着头,却见青离忽而话锋一转,变了方向,“只是苏氏和国舅计划得周全,却忘了玩弄权术,父皇比他们更厉害,他早就通知过暗卫营的人,放松对明韶阁的保护,又有意提醒了明韶阁外的禁军,所以即使有一丁点儿的风吹草动,他们都会立即离开明韶阁,假装在附近搜寻刺客,为青麟能够顺利地靠近明韶阁做准备,他打乱了苏氏和国舅的计划,却没有打算告诉青远,这是他疏漏之处,他以为青远会安安分分地留在琴台,却低估了你在青远心里头的地位,所以我派人出面,拦了他一把,不然当时出现在明韶阁外的,就不止是青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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