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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一剑荡魔-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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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牙婆低声比道:“小乙!你声音不会放轻些,老夫人运功正当紧要关头,你嚷什么呢厂

孙小乙道:“是卞姑娘回来了。”

上官靖喜道:“雪姐姐,是卞姐姐回来了。”一面急忙掀帘走出,道:

“王婆婆,娘运功已经好了,谢谢你站在门口替娘护法。”

王牙婆哦了一声,就转身朝房中向来,深连拱手道:“恭喜老夫人,大功告成了。”

孙小乙也连忙跟了进来,拱手作揖道:“老夫人大功告成,小的好高兴,上官大哥,真的恭喜你了。”

老夫人连忙还礼道:“王婆婆、小乙,多亏你们大力相助,老身感激不尽。”

沈雪姑道:“小乙。你说卞姐姐回来了,人呢?”

孙小乙道:“卞姑娘刚到,现在万庄主书房里,小的特地先赶来报讯的。”

老夫人道:“娘总算把体内的‘金刚散’余毒逼出来了,也该去谢谢大家,靖儿!我们一起到万庄主的书房去吧!”

上官靖应了声“是!”

王牙婆在门口尖声叫道:“飞电、飞霜,老夫人要到万庄主书房去,你们还不快来伺候?”

飞电、飞霜在隔壁房中“唷”了一声,迅快地奔了出来。

—齐屈膝道:“老夫人功练成了,小婢恭喜老夫人、恭喜公子。”

老夫人眼看飞霜一脸喜色,似是不像有假,心中暗道:

“看来飞霜倒不是管巧巧的人。”一面含笑道:“你们起来,随我到万庄主书房去。”

飞电、飞霜应了声“是”,站起身,就一左一右的来扶老夫人。

当下由上官靖、沈雪姑走在前面,王牙婆和孙小乙则跟在老夫人身后,一行人由长廊折人东院。

上官靖跨进书房,就拱拱手道:“万庄主、各位前辈,家母练功完毕,特来向各位致谢。”

南宫老人、八卦门封居易、形意门金赞廷、武功门崔介夫、少林智虔和智通大师、武当青松道长、苍龙宁胜天、卞药师等人纷纷站起来。

主人万青峰急忙朝门口迎来,拱着手道:“恭喜老夫人神功告成,真是可喜可贺。”

老夫人忙道:“老身应该多谢万庄主才是。”

万青峰把老夫人让进书房。

老夫人屋朝大家裣还一礼,道:

“老身一时不慎,误人旁门,不但蒙诸位道长原谅前愆,而且同情关怀,才使老身有自新的勇气,老身能有今日,实出诸位之赐,老身不胜感激之至。”

大家都纷纷说道:“老夫人好说,如今练成神功,逼出奇毒,等于脱去魔教的枷锁,可喜可贺,这是武林之幸。”

老夫人连说:“不敢!”

南宫老人呵呵笑:“老夫预计老弟妹至少也要十日工夫,才能把‘洗髓经’神功练好,却没有想到老弟妹居然第六天就练成功了。”

老夫人道:“这是靖儿先练成功,再和沈姑娘二人相助,才能提早逼出‘金刚散’余毒,不然哪能在第六天就练成功了。”

说到这里,从袖中取出“洗髓经”,走到智虔大师面前,说道:“二位大师是少林有道高僧,昔年先夫在少室一处岩洞中无意获得一方石函,里面所贮的就是这两页‘洗髓经’,出至达摩祖师手笔。先夫虽然得此秘笈,却也因此惹来杀身之祸,老身和小儿托天之福,侥幸练成神功,但这册‘洗髓经’,既是达摩祖师所著,应是少林寺的故物,老身谨以此经归还少林寺,请大师收下。代老身转呈贵寺方丈。”

智虔大师听得不由一怔,当年上官平得之沿穴,并非取自少林,因此少林寺虽觉这册“洗髓经”是少林镇山之宝,却也不好意思向上官平说出索回的话来。

如今老夫人居然把此经归还少林寺,这真使老和尚感到意外,连忙合十道:“达摩祖师所著‘易筋’、‘洗髓’二经,载之典籍,原为敝寺镇山之物,不知何年失落,至今少说也已有百年之久。因此二十年前,江湖上传言上官施主无意中获得此经,也只能说佛赐有缘人,敝寺从不敢说要向上官施主索回此经,如今得蒙老夫人慨然将此经见赐,使祖师手迹能重回敝寺,敝寺自是万分感谢。老衲谨此向老夫人致谢,我佛有灵,一定会保佑老夫人、少施主福寿绵绵,今后老夫人有什么差遣,少林寺一定全力以赴,藉以报答老夫人这份高义。”

说完,双手接了过去。

老夫人道:“大师过奖,这本是贵寺之物,老身应该归还贵寺的。”

智通大师也合十当胸,道:

“阿弥陀佛,老夫人赐还经书,对少林寺来说,这是莫大的恩惠,代代弟子,都会永远记得老夫人大德的。”

万青峰道:“老夫人深明大义,大家都十分钦佩,现在大家可以请坐了。”

卞药师朝卞药姑招手道:“药姑,你快来拜见上官伯母。”

卞药姑急忙走到老夫人面前,屈膝道:“侄女卞药姑,拜见上官伯母。”

老夫人连忙一把把她扶起,含笑道:“卞姑娘一路辛苦,不可多礼。”

卞药姑站起身,就从怀中取出一件东西,塞到李小云手里,道:

“谢谢妹子,这一路上幸亏有它,才不致被人家认出来呢!”

她塞给李小云的,当然是面具了。

李小云只笑了笑,就收入了怀中。

沈雪姑问道:“卞姐姐,你见到我大师姐了?”

卞药姑道:“见到了,先前她还不肯相信,后来我拿出妹子给我的一方手帕,她看到角上绣了一个雪字,才算相信了,我就说出来意。她沉吟了一下,才说:师傅的‘百草丹’,当年制的就不多,她那里只剩半瓶,就全交给我带来了。”

“她那里剩了半瓶?”沈雪姑道:“卞姐姐,你拿出来给我瞧瞧。”

卞药姑道:“我一到这里,就交给爹了。”

卞药师道:“沈姑娘,药瓶在老朽这里,你要看就拿去好了。”

说着,伸手从大袖中取出一个古玉雕成的葫芦形药瓶,递了过来。

沈雪姑心头微微一动,接过药瓶,抬头问道:“卞姐姐,你见到我大师姐,她是怎么形状的人?”

这话问得很奇怪。

卞药师听出沈雪姑问这句话,必有原因,不觉一怔,问道:“沈姑娘,哪里不对了?”

沈雪姑道:“卞伯父且听卞姐姐说出来了再说。”

卞药姑道:“令师姐了因,是个瘦高个子,说话冷冷的,其实我看她是个面冷心热的人。”

沈雪姑问道:“她穿的是什么衣服?”

卞药姑道:“自然是缁衣了。”

沈雪姑又道:“青竹庵里还有什么人?你可曾见到?”

卞药姑道:“有一个小尼姑,约莫十六七岁,叫做净缘,旁的人我就没看到了。”

沈雪姑又道:“我大师姐有多大年纪了,脸上可有什么特别明显的疤痕,你还记得吗?”

卞药姑像在竭力地思索着,良久才道:“她约莫三十多岁,脸上……”

沈雪姑接口道:“左眉梢有一条极淡的刀伤,若非细看,就看不出了,但卞姐姐和她当面说话,自然会看到的。”

“哦!我想起来了。”

卞药姑嫣然一笑道:“不是妹子提起,我差点忘了,令师姐左眉有一道极细的痕迹,一点不错。”

“错了!”沈雪姑冷笑一声,突然右手疾出,一把扣住了卞药姑的右腕脉门,喝道:

“说,卞姐姐是不是落在你们手里?”

这一下突如其来,听得在场之人不由全都一愣。

卞药姑急得叫了起来,道:

“妹子,你这是做什么?我就是卞药姑呀!”

卞药师骇然道:“沈姑娘你说她不是药姑?”

沈雪姑冷笑道:“破绽太多了,第一,我大师姐是我师尊门下,只是跟大师伯学医,怎么会说师傅练制的‘百草丹’?”

卞药姑道:“令师姐就是这么说的。”

沈雪姑没有理她,又道:

“大师伯的‘百草丹’,每颗大如核桃,这个古玉葫芦,如何装得下?再说大师伯的药瓶,都是极普通的青瓷,那有这么讲究,用古玉做药瓶,这正是你们弄巧成拙之处。”

卞药姑道:“这明明是令师姐交给我的……”

“好!”沈雪姑道:“我大师姐是道姑,卞姐姐去了青竹庵一定知道,大师姐是瘦高个子,说话冷冰冰,这些自然是你们从卞姐姐口中套问出来的,但卞姐姐告诉你们底里有一个小尼姑,叫做净缘,这就错了。净缘是个老婆婆,她这么说,自然是故意留下破绽,好让我们发现你是假冒的,再说我大师姐常年都是穿青衣,那会穿什么锱衣?左眉梢有粒小黑痣,也不是刀疤迹,你易容而来,虽然瞧不出破绽,但这些话中已经露出了狐狸尾,还能狡辩吗?”

卞药师听得大急,问道:

“你们把卞药姑怎么了?”

卞药姑眼看已被沈雪姑当场拆穿,却依然十分镇定,任由沈雪姑按着脉门,只是冷冷地道:“沈雪姑,算你厉害。”

卞药师又道:“药姑人呢?”

假卞药姑道:“她很好。”

沈雪姑左手一下点了她的穴道,才放开右手,一面转身朝李小云道:“二妹、你先洗去她脸上易容药物,瞧瞧她是谁,她要混到这里来,我想一定是熟悉这里情形的人了。”

李小云答应一声,从怀中取出易容盒来,把洗药剂涂到了假卞药姑的脸上去,然后用一块绒布轻轻擦去,果然立时抹去了一层易容药物,露出本来面目。

卞药师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卞药姑,这时不觉失声道:

“会是她!”

这假扮卞药姑的人,原来是六天前已经逃走的梅香。

(碧落山庄也有易容高手。)

万青峰哼道:“这就正好,她居然又自己送上门来了。”

沈雪姑道:“万庄主,此人关系重大,暂时且让章总管把她押起来。”

卞药师道:“不问问药姑的下落吗?”

沈雪姑朝他使了一个眼色,道:

“卞伯父不用心急,卞姐姐不会有事的。”

万青峰已把总管章守勤叫了进来,吩咐道:“你把此女押下去,派人严加看守。”

章守勤答应一声,指挥两名庄丁押着梅香出去。

一名使女进来欠声道:“启禀庄主,可以请大家入席!”

万青峰点点头,就请大家到右首一间膳厅进餐。席间,大家自然要举杯向老夫人敬酒,自有一番热闹。

南宫老人呵呵笑道:“老弟妹,几个月前,老夫误把侯元当作上官娃儿,传了他‘洗髓经’,当时那位姓侯的小子却着实机伶,曾对老夫说:‘晚辈蒙你老人家垂青,无以为报,晚辈从小姓了你老人家的姓,晚辈之意,想认你老人家作义父,不知你老人家肯不肯收晚辈这个义子?”

老夫听得大为高兴,曾说:‘老夫一生既无妻儿,又无门人,临老收个螟蛉子,倒也不错。如今才知道那个姓侯的小子,只是个冒牌货,老夫这螟蛉义子岂不也落空了?”

老夫人自然听得出他言外之意,忙道:

“前辈算起来该是贱圭公公的朋友,和先夫论交,已是低了一辈,上官一门,若没有前辈仗义援手,不但‘洗髓经’早已落入贱人手中,就是靖儿小命只怕也不保了,哪能还有今天?所以前辈是上官一门的大恩人,靖儿自小就姓了你老人家的姓,只要你老人家喜欢靖儿,靖儿过继给你老人家做义子也是应该的。”

宁胜天大笑道:“南宫老哥哥若是没有这个意思,就不会当众提出来了,哈哈!上官小兄弟,你还不赶快磕头,拜见义父,咱们这许多人就是见证了。”

上官靖依言走到南宫老人面前,双膝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头,一面说道:“义父在上,孩儿南宫靖给你老人家磕头。”

南宫老人听他自称“南宫靖”,自然更加高兴,大笑道:

“靖儿,你起来!老弟妹,这就对了,靖儿在你们上官家,是上官靖,但到了我南宫家,就是南宫靖,将来娶媳妇,一房是你们上官家的,可是咱们南宫家里,也得讨一房才是。”

这话听得上官靖俊脸通红,但大家都随声附和,又要敬南宫老人的酒,作为庆贺。

饭后,老夫人因新练成“洗髓神功”自然要回房去温习,上官靖、沈雪姑、李小云、王牙婆、孙小乙几人就随着一同回到了静室。

沈雪姑吩咐飞电、飞霜两人道:“你们去厨房提一壶开水来。”

两人领命,来至厨房,只见一名身穿青布衣衫的老婆子含笑问道:“两位姑娘,可是提水来的,祝姑娘怎么没跟来?”

飞电道:“祝姑娘昨晚受了风寒,咳嗽发烧,身子不舒服,沈姑娘要她多休息,所以没来。”

那老婆子忽然低声道:“方才听说刚赶回来的卞姑娘,是梅香假扮混进来的,你们总看到了?”

梅香假扮卞药姑的事,已经不是秘密了,万松山庄的人,全已知道了。这是章总管奉命放出去的消息。

飞霜抢着道:“我们自然看到了,不是沈姑娘机智,一把扣住了她的脉门,谁也看不出她是易过容的。”

那老婆子好奇问道:“沈姑娘怎么看出来的呢?”

飞电故意撇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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