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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交易娘子-第12章

小说: 交易娘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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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媒婆放低声音,悄悄把册子搁到耶律烈手边矮几。
  “我不需要!”耶律烈将册子往地上一扫,册子啪地一声重重砸落于地。
  “您别发火,我也是一番好意……”华媒婆笑得尴尬,低头猛搓着手。
  “册子与你无冤无仇,何必乱出脾气呢?”李若水望了耶律烈一眼,脸上表情淡然若水。
  华媒婆倒抽一口气,忍不住抬头偷瞄了一眼。
  只见耶律烈那对黑目像是要将人吞剥入腹一样地狠瞪着李姑娘,但那李姑娘却是不为所动地弯身拾起那本册子,重新放回桌子。
  “城主一定会详读此册的。”李若水对着华媒婆说道。
  “姑娘果真识大体哪!”华媒婆重新摆回笑容。
  “谁许你喊她姑娘的!叫她”夫人‘!“耶律烈脸色一整,倏地发出一声雷鸣大吼,轰然到连屋顶都震动了。
  华媒婆给吓得双唇颤抖,嘴巴一张一合的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给城主倒杯茶。”李若水对小环说道。走到华媒婆身边。“我送您出去。”
  “送什么送,她是不认得路吗?还是旁边的丫鬟全都吃饱撑着,什么活儿都不用干?”耶律烈再度把矮几上那本碍眼册子往地上一扔。
  他扔得不过瘾,愈想愈气,干脆把矮几也给抬起来往地上一摔。
  一阵石破天惊的摔落声之后。所有人全都变成了木桩,吓得一动也不动,只有李若水仍站在原地,静静地望着他。
  耶律烈懊恼她的平静,却对自己的情绪不稳感到更加愤怒。
  “奴婢送华媒婆出去。”小环急忙上前说道。
  李若水称许地对小环点头,走回耶律烈身边,她再度拾起那本册子,澄朗朗眼神直视着他。
  “你如果有心要纳正室,便应当赴董王府宴会。”她脸上很平静,指尖却直发麻,心里直想着要把册子撕个一干二净。
  她没有那么宽宏大量,她只是忍着忍着忍着……忍到不能再忍为止。
  “你就这么高兴我纳别人为正室?”他一跃而下榻边,怒气冲冲地走到她面前。
  “这事我们先前便讨论过了。难道我哭啼一番。你便会改变心意吗?若不是,我又何须再往自己心上插刀。”她努力地想将呼吸控制成平稳,不料太用力的结果,却让全身都不停地颤抖着。
  “你……受苦了。”他捧住她脸庞,爱怜地说道。
  她双唇颤抖地瞪着他,忽而举起那本册子,没头没脑地打着他的肩臂,泪水忍无可忍地决堤而出。
  “对!我受苦了,都是你这个人惹的祸!我原本没有什么期望,就是你太宠人,让我的心奢求得太多,我现下才会这么难过!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
  耶律烈牢牢抱住她,双唇亲吻着她的泪水,心都碎了。
  要如何在不能违背对娘的承诺之下,珍惜眼前人、不让她受委屈呢?耶律烈恨不得敲开自己钝直不懂转弯的脑袋。
  耶律烈的下颚顶住她发丝。健臂不顾她挣扎地硬将她捆在怀里。他张开口,记忆像刀片般地刮出他的咽喉,他听见自己说道——
  “我是遗腹子,我娘为了扶养我,在贵族人家吃过很多苦。那些王族不过是因为她动作稍慢,便把她骂得猪狗不如。她甚至曾因手掌龟裂勾坏了缎鞋上丝线的这种小事,被甩了一巴掌而聋了一只耳朵。贵族有什么了不起,全是一堆靠着皇帝银子过日子的米虫,他们凭什么糟蹋我娘……”
  他用力闭上眼,不许眼里热气聚集,却止不住全身颤抖,只好将她拥得更紧。
  李若水紧握住他的手,替他流着他不愿落下的泪水。
  “你娘过世时,你已经发达了吗?”她问。
  “我手边有第一笔银子时,她生了场大病,没熬过就升天了。我在她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对着她许过誓,这辈子一定要娶个王族之妻,替耶律家光耀门楣。我娘是听完而咽气的,那表示她信了我的承诺……”
  耶律烈低头抚着她的脸庞,不舍地吻着她的泪。
  她揽着他的颈子,泪水却没法子停止奔流。听了这些话,她知道自己再没法子闪躲了,得心甘情愿地看着这个男人迎娶其他女人为正室了。
  罢了,为了这个爱她至深的男人,委屈也算不得什么了。她只愿他开心如愿,因为他亦是如此待她的啊!
  她扬眸望着他,他正皱着眉,满脸的烦恼。
  “你好好圆满对你娘的承诺吧!”她抚住他揪结眉心,知道他性子耿直,这事是一定要做到的。
  “你……说什么……”
  “我图的不过就是你待我的一颗心。如今知道你想迎娶贵族之女是为了遗愿,那么我也不计较什么了。”这话是用来安慰他的,但只要他得到了安慰,她的苦全都可以忍着。
  毕竟他吃了比她更多的苦哪!
  “你不该待我这么好。”他哑声说道,眼眶不争气地发热着。
  “这话该由我来说。”她抚着他的脸庞,只是笑着。
  望着她这一笑,耶律烈的泪突然夺眶而出了。他慌乱地把脸埋入她的颈间,热泪却不听使唤地继续奔流着。
  若水方才那一笑,与他娘临终前的一笑,多么相似哪!她们不过就是希望他能快乐过日子罢了。
  “烈……”她见他竟哭得如此伤心,心也慌了,只好更加用力地搂着他。
  “我没事。”他哑声说道,渐渐平复了情绪。
  “城主、夫人,守城卫士通报。夫人的爹娘已经来到城外了。”小环气喘吁吁地跑,边喊到门口。
  “你不是说他们明日才会到吗?”李若水惊喜地一抬头,抹去泪痕后,马上就要往厅外走去。
  无奈心太急,竟绊到脚,身子摇晃了一下,幸亏耶律烈揽住她的腰,稳住了她。
  “我怕他们今日到不了,你又要担心了。”耶律烈取来素帕拭净她的泪痕,笑着说道:“把脸给我擦干净,我可不想让他们以为我欺负了你。”
  李若水一笑,拿走他手里帕巾,踮起脚尖也为他拭去泪痕。
  “我会告诉我爹娘,你不会欺负我,只有我欺负你的分。”李若水嫣然一笑后,拉着他的手一块跑出厅堂。
  耶律烈望着她喜不自胜的模样,心中已经有了想法。
  他对娘的承诺要做到,但他也万万不能辜负李若水。两全其美之事或者极难,但他此生走过的路哪条不难呢?
  那一夜,就在李若水开心地与家人畅谈之际,耶律烈则在书房里对烛苦思。
  隔日,信差带着耶律烈的信件,快马驰往皇城方向而去……
  第8章
  接下来的日子,耶律烈一想到未来之事,便没法子不笑。心情好到城里内外百姓都以为他被下符咒,改头换面了。
  即便是夏大夫没事老爱对他大小声,耶律烈也都心情极好地甘之如饴。
  毕竟若不是夏大夫,他也碰不到李若水,要他打块手铐脚镖那么大块的金牌给夏大夫随身戴着,他都无所谓。
  况且,自从李若水爹娘和周婶来到府里之后,一知道是他救回了李若水,几位老人家感动到只差没对他双膝落地,待他态度自然极好,让他觉得像是重新拥有了家人一般,心情自然大为愉快。
  以前耶律府内不过是个身子睡觉之处,如今他累了一日回到府内后,便会听到她飞奔而来的脚步声。一颗心有了着落,这府里才真正算是个家。
  这阵子,他每日望着李若水在府里因为年节而忙进忙出,望着她为着他裁量新衣,缝鞋制衣的模样,好几回都忍不住眼眶发热。自从他娘走后,他已经不清楚自己有多久不曾好好过个年了。
  若水老爱听他说着矿业及经商情形,但她不知情,他此生做得最好的一笔交易,便是买回了她这样一个娘子哪!
  如今什么皆好,唯有一事欠缺完满——便是当时掳她交易的凶手仍未受到惩罚!
  她或者能够以德报怨,原谅当初掳卖她之人,但他不是君子,他有仇必报。他若不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问题,总还是要提心吊胆冒着再次失去她的风险。
  于是,耶律烈日日催促着田管事询问追捕人进度,却万万没料到贼人还没追捕到,成驼却先被他弄得垮台倒店,流落街头了。
  这一日午后,田管事走进耶律商行后方偏厅里,低声说道:“城主。”
  耶律烈看他一眼,继续将手里一份矿量册子读完,这才又抬头问道:“什么事?”
  “成驼等一票相关人全都带到。”田管事说道。
  “总算全都到齐了。”耶律烈伸了个懒腰,眼里闪过一丝戾气。
  经过这些时日的追查,他心里早就有个底,知道谁应该是幕后真凶,他不过是在等着人亲口承认罢了。
  耶律烈起身伸展了下筋骨,双手往空中挥舞了两拳。听见拳风发出咻咻之声后,他满意地勾起唇角,大步走向商行最后方的一处空房。
  空房外站着数名武功高强卫士,团团围住屋子。
  耶律烈一脚踹开大门,大声宣告着他的到来。
  屋内几名忐忑不安的人,此时全都惊跳了一下。当然跳得不怎么高,因为除了手无缚鸡之力的成驼之外,每个人身上都披挂着重重铁链。
  耶律烈厉眸打量了所有人一回后,他往屋内唯一一张大椅里一坐,单膝箕踞而坐,像只随时都要一扑而上的猛虎。
  他朝田管事一点头,田管事清清喉咙后,朗声说道:“成驼,于西市人口贩市里买了李姑娘。”
  “张强,从中区驿站买了李姑娘,将人带到西市人口贩市。”
  “郭茂,将李姑娘由南方暗市里带到中区驿站转手给张强。”
  “钱巴子,从南方朱府掳走李姑娘,再卖到南方暗市。”
  田管事每念一则,所有人便一阵心惊胆跳。因为耶律烈开始冷笑,显然找到了每一个曾让李若水受苦的人,准备要大肆反击。
  这些人会被出卖应该不算太意外,毕竟他们先前做的全是人的交易,而他们也是人,都有价码……
  “现下,我们只剩最后一个幕后凶手。”
  耶律烈走到被缚的钱巴子面前,手挥出一把匕首抵住他喉头。
  “是谁指使你带走李若水的?”耶律烈瞪着钱巴子,毫不介意地在他喉间划出一道血痕。
  钱巴子长着粗硬胡渣的黑脸怒道:“要人没有,命一条!”
  “命确实是只有一条,但是不死不活地便可以让你死个十次。”耶律烈冷笑着,瞄了旁人一眼。“这人若不说出真相,你们全都陪着他一起不死不活。”
  所有人面面相觑了起来,额冒冷汗了。
  “你都被人拱出来了,干么还护别人?装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成驼头一个发难,吓到浑身抖得不停,眼睛却在旁人不注意之时,狠瞪了耶律烈一眼。
  他已经一败涂地了,今日却还被人从破草屋里绑至此处!这耶律烈分明欺人太甚,如果让他逮到机会的话,一定捅他一刀。
  钱巴子咬紧牙根,不说便是不说。
  “是不是与那个你老挂在嘴里,说要跟你离开的那个南方千金有关?”郭茂与钱巴子平时交情不差,一看他维护人姿态,便随口猜测道。
  “千金小姐?”耶律烈脸庞肌肉一紧,瞪向钱巴子。
  钱巴子沉着脸,仍然拒不说话。
  “是朱芙蓉指使你的,对不对?!”耶律烈手里匕首一转,蓦地插入钱巴子肩头。
  钱巴子闷哼一声,脸色一白,血液开始缓缓流下。
  成驼倒抽一口气,吓得双唇发青。
  耶律烈面无表情地看着钱巴子。这人武艺不差,只是这几个月来频频被人袭击,前伤未愈、后伤又起,如今才会被人轻易囚绑在此处。
  “她如果真当你是一回事,干么要嫁给晋王?”耶律烈抽回匕首,后退一步。
  钱巴子痛得额冒冷汗,仍然一声不吭。
  “你可知道除了我们之外,近来为何还有其他人马追杀你?”耶律烈冷笑一声,继续逼问道。
  “那些人不都是你派出来的爪牙吗?”钱巴子说道。
  “那些人全都收了朱芙蓉的银两。她即将成为王爷之妻,岂可有把柄握在他人手里?我这人不玩暗招,你若不信,我揪几个暗杀者过来让你逼问。”耶律烈说道。
  “朱芙蓉那个小贱人!”钱巴子大吼出声,一双大掌胡乱挥舞起来,大声吼叫着。“我帮她除去多少眼中钉,一角半银也没收。要不是因为她……要不是因为她许了我……我要宰了她!”
  “朱芙蓉招惹了我的人,她会得到应有报应。”耶律烈对田管事说道:“发张帖子给晋王,请他至北夷城一会,说我有要事要与他相谈。”
  这朱芙蓉能如此不在意地毁掉其他女子名节,他便要她也尝尝同样滋味。
  “耶律爷,那我可以走了吧?”成驼眼巴巴地开口问道。
  “在我还没想清楚之前,你们全都给我待在这里。”耶律烈瞪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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