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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名门娇妻-第15章

小说: 名门娇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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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三姑娘身上的裙衫,是比姑娘们的好看,京都真是不一样啊。”
  原以为花大钱打造了一身,结果比一比,还是不行,湖州的东西就是带着点儿土气。
  骆宝樱暗叹,难道她不知道?可人的出身决定了大半辈子。
  贵女们啊在一起,看着清高,实则还不是比来比去,所幸家世不够高,才华来凑。美貌使人暗地嫉妒,那才华啊,明面上是会赢得人尊敬的,所以这方面,她不会藏着掖着,不想让人瞧不起。
  用完早膳,骆宝樱便去上房给卫老夫人,老太太请安。
  因老太太年纪大,睡得早,那起得也早,便是早膳都与卫老夫人一起吃的,两人跟亲姐妹一般,骆宝樱作为小辈,自然要表表孝心的,谁料今儿是休沐日,将将从月亮门出来,迎面就见卫琅。
  真是撞到鬼了,这等时辰他才来,骆宝樱下意识就缩了回去。
  自从发现卫琅不喜欢她本尊,她便下决心也不再喜欢他,自然能避着就避着,只两个丫环看她鬼头鬼脑的,有些奇怪,骆宝樱轻声道:“好像地上有条蛇刚才游过去,咱们等会儿再走。”
  过得半响,隔着墙传来卫琅的声音:“蛇走了,三表妹。”

☆、第 20 章

  没想到他的耳朵那么尖。
  骆宝樱气得牙痒痒,可不出来,又有些说不过去,毕竟在别人眼里,卫琅跟她一点过节都没有。
  月亮门里很快就露出一个人影,穿着件缠枝石榴花的月白短襦,一条浅绿素裙,都是淡淡的颜色,就像这日早上清新的微风。
  瞧见他时,眼眸都弯起来,笑得甜甜的:“三表哥,这么巧啊?”
  巧什么,明明是她躲着他正好被自己撞见,而且不是一次两次,卫琅垂眸看着她头上戴得珠花,问道:“可描了王延的碑文了?”
  装什么大哥哥来关心她啊?骆宝樱暗自哼了哼,可嘴里却道:“描了。”
  笑颜如花,好似一点不讨厌他。
  卫琅唔了声:“昨日祖母还让我多指点你呢,说你在四位表妹中最有天赋,不能浪费了这等才华。我今日恰巧空闲,你等会带着描的字来书房。”
  骆宝樱瞪圆了眼睛。
  她没有听错吧,他这回是要充当她的夫子不成?可她不想去啊,那么决绝的做下决定,不想再被他动摇。
  两人共处一室,实在太过危险,定然要推掉不可,很严肃的挺起胸膛,骆宝樱道:“这样恐不合适,孤男寡女的,会引来闲言闲语。”
  卫琅轻笑起来,上下打量她一眼:“三表妹,别想太多。”
  对于卫琅来说,骆宝樱那小身板怎么看都是小妹妹,什么孤男寡女,若有人真往那里想,才会被人鄙夷呢。再说,那确实也是祖母所托,骆家好不容易出来一个颇有潜力的姑娘,怎能不好好培养?
  他转身走了。
  骆宝樱这才体会出他的意思,差点跳起脚来,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别人没把你当女人看!
  偏蓝翎不知道主子的气恼,欢喜的笑道:“三公子可是状元,那一手字连皇上都称赞不已,奴婢听说,翰林院里重修阁楼,都是他亲自写得匾额,可见那字多好看了。姑娘得他教导,那是福气。”
  二姑娘想尽办法要接近卫琅,都没有机会,这是天上掉下的馅饼啊。
  紫芙也替她高兴,唯有骆宝樱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掩饰住一脸不悦,她疾步走到上房,卫老夫人见到她,笑着招手:“来来来,宝樱,正好与你姐妹们一起挑。”
  像骆宝樱这样生得漂亮可爱,又知情识趣的小姑娘,老人家最是喜欢的,老太太手里早拿着一副鹅黄色的细绫:“你穿这颜色定然合适。”
  她还没到,老太太心里就惦记着给她挑好了,骆宝樟拧眉道:“二妹你看,祖母这也太偏心了!”
  想当初,骆宝棠曾是最得长辈的心的,然而这一年中,骆宝樱的地位当真是像骑了骏马般,直直就越过了她。
  可骆宝棠神情镇定,笑道:“谁让三妹讨人喜欢呢,祖母疼她也是应当的。”
  没有挑拨成,骆宝樟心想骆宝棠还真沉得住气,不过看着罢,凭她没才没貌,光学着一副大家闺秀的空架子,早晚得露出真面目来!她不再作声,低头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手指拿起片片衣料,动作好像翻花般漂亮。
  都是做给卫琅看的。
  他就站在卫老夫人下首,穿着淡绿春袍,头戴白玉冠,腰间佩美玉,“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既是君子,自是知礼的,当然不会因骆宝樟这般显眼就会盯着她看,又是白费了功夫。
  眼见众位姑娘各自都已选好,卫老夫人笑道:“等会儿便使裁缝来,不消两日就能做好,等下旬,还得去刘家做客呢。”
  刘家,那是骆宝樱的二姑姑家。
  喜上眉梢,她一下高兴起来,到得那日,定是要见到弟弟了!
  老太太知晓要不是罗珍去世,那刘家与卫家也是亲戚,不过便算有这桩事儿,两家的关系仍是没变,还是往来的。
  想起罗珍,卫老夫人那头也暗自叹息,好好的姑娘这样没了,着实可惜,不然她这好孙儿都已经成家,如今顾着宜春侯府,皇后娘娘,乃至刘家,倒也不好急着给卫琅定亲,且外面也不知谁传的,还说他克妻,多少影响名声。
  便再等上一两年吧。
  坐得会儿,各自散了,骆宝樱挽着老太太的胳膊,控诉道:“刚才遇到三表哥,叫我去他书房。”
  女儿家重名声,稍许有点不好,都是个污点。
  谁料老太太道:“还是我求你姨祖母,她才肯让琅儿指点你的,你快些带着字画去,咱们在这儿也住不了多久,等到搬走了,你去哪里再找这样厉害的夫子?他可是状元郎,论到琴棋书画,你爹也比不上。”
  “可他是男儿啊。”骆宝樱连连摇头,“会被人说闲话。”
  “浑说。”老太太一戳她脑袋,“你才几岁,有什么闲话?咱们骆家没出过才女,如今到得京都,必是要与那些望族来往的,就指着你给咱们骆家争点脸面呢!”
  好嘛,搬石头砸自己的脚,骆宝樱心想,早知道那天就不写字了。
  老太太看她不情不愿,又笑道:“原本也没指望你这样出彩,便是你爹都惊讶呢,说你天资聪颖。宝樱你听话,好好学,将来嫁入好人家,我也放心。”
  为她这样着想,骆宝樱拒绝的话说不出口。常陪着老太太打叶子牌,她生性爽朗,虽有缺点,也是个活生生的人,她非草木,岂能无情?
  “便听祖母的,不过三表哥要欺负我,我便不学了。”骆宝樱先上个眼药。
  “琅儿温文尔雅,还能欺负你?”老太太才不信,但也安抚孙女的心,“倘若真有,祖母定给你撑腰。”
  骆宝樱甜甜笑起来,又问起两位哥哥:“何时去三山书院啊?今儿人都没见着。”
  “卫二老爷领着去拜见那书院的大儒了,还得考一考,若是通过,这两日就得去的。就是可怜这两孩子,才在家里住多久呢,又要住到书院去。”老太太心疼,“念个书真不容易,想当年你爹也是,念成一把骨头。得让厨房做些肉铺给他们带过去,没事儿嘴里吃吃,我倒忘了,问那三山书院在哪里……”
  “在城外枫溪山。”骆宝樱脱口而出。
  老太太没注意,她心里有鬼,连忙解释道:“也是听旁人说的,离得不远,坐马车半个时辰就到了。”
  “还算近。”老太太挺高兴,“要去看,也不难。”
  祖孙两个说说笑笑,过得会儿老太太又催骆宝樱去找卫琅,骆宝樱没法子,只得回厢房将早前抄的碑文拿出来。
  卫琅此人看物精准,早先前她便知晓不足,然而经他一提点,方才发现法子弥补,故而回头当真描了王延的碑文。
  实在是不得不服气,他天纵奇才,年纪轻轻,皇上就令他担起重修《武宗实录》的责任,自己与他相比,当真是云泥之别。骆宝樱一边佩服,一边又并不愿意屈服于他,走那一段路,竟是花上许久的时间。
  书房隐于草木葳蕤中,周边一片清凉,蒙着淡淡的绿色,走在其中,仿似衣裳都被染绿,耳边偶有鸟儿鸣叫,四处找寻,却并不见鸟羽。
  踩着碎小的石子,骆宝樱忽然想起,那天他提着灯笼出现,好似就是从这里而来。
  竟是看书看到那么晚吗?
  别人口中的天才,原也是勤奋至极。
  走到门口,骆宝樱咬一咬嘴唇,心里想,躲不开也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他又不是猛兽,自己怕什么呢?当真管不住自己一颗心不成?
  大踏步进去,她敲一敲门。
  静寂无声,跟在身后的两个丫环好似比她还紧张,一个个绷着脸,不知所措,而蓝翎,脸都已经开始红了。
  “表哥,你在不在里面?”骆宝樱不耐烦,不在的话她正好可以离开。
  话音刚落,门打开了,卫琅手里提着一个鸟笼出来,挂在屋檐下,方才说道:“进来吧。”
  笼子里关着一支画眉,羽毛上湿淋淋的,正回头拿嘴啄那水珠,骆宝樱定定看着,她还不知道卫琅喜好养鸟,刚才那鸟声兴许就是它发出来的。卫琅进去收了水盆,又打开窗,刚才把鸟放出来洗澡,生怕它不小心飞走。
  她回过神,将字画铺于檀木书案。
  “请三表哥赐教。”
  小脸端庄,客套话都不说,意思是,没别的,就是来给你指点一下就走的。
  卫琅目光在秀丽的毛笔字上掠过,从青玉笔筒里取出支羊毫,放于她手边:“再写一遍予我看看。”
  墨香随着他动听的声音同时袭来,萦绕在身周,久而不散。

☆、第 21 章

  竭力忍住要发烫的脸皮,骆宝樱一下将羊毫拿在手中。
  假使不当他是自己的未婚夫,写个字又有什么呢?她大咧咧坐下,小手一挥,刷刷刷就写了一遍。
  好似疾风暴雨般,迅疾的完成了。
  这三表妹的性子着实有些奇怪,不过卫琅还不至于闲得要去了解这样小的姑娘,只完成两位长辈的嘱托,认真道:“孙过庭在《书谱》中曾言‘察之者尚精’,故而临帖前必先观之,你既然能背下,可见熟悉。”
  “构字当然都要瞧清楚,不然岂不是白下功夫了?”骆宝樱道,“只我落笔轻飘的毛病不易改。”
  “或者也不用改。”
  听到这话,骆宝樱惊讶的抬头。
  上方的男人眸色清澈,如潭中水倒映出她的影子,微微一笑亦是动人,入木三分的道:“前朝柳文姬,字如水上浮花,别有一番风韵,亲手写得诗集曾在京都流行一时,人人称好。而你的问题,在于力量不均,构字不正,虽则临王延的贴有所助益,然要写出自己的韵味,恐还得花一些功夫。等你了悟,便是落笔轻,到时也能自成一体。”
  徐徐道来,俨然把自己当夫子。
  骆宝樱闷声不吭,因卫琅话中含义很清楚,她字写得好,全是因临帖得来的功夫,若抛开,什么都不是。可她又不要做字画大家,在姑娘们中间,已是很不错了。
  这人啊,要求真高!
  难怪外表再如何温雅,骨子里的轻狂仍在,谁也瞧不上,故而便是她罗珍如此出众,他不也没放在眼里吗?还有陈玉静,也是才貌双全,那日将花扔在他怀里,他拂袖任它落下,连停留都不曾,弄得她一身尴尬。
  姑娘们聚一起,私下都称他如河中莲花,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她与他定亲,才叫众多人嫉妒,可不就能亲近了吗?
  见她神游天外,卫琅的笔管落于她头顶:“平日里你也这样发呆?”两次他指点时,她都心不在焉。
  好像夫子的戒尺突然打来,骆宝樱吓一跳,回过神摸着脑袋哼道:“你讲得太深了,我听不明白,你重新讲一遍。”
  卫琅挑眉:“你其实并不想来,是不是?”
  几次躲开他不说,来这儿练字也不集中,可分明是很聪明的小姑娘,倒是为何?要知道,得他指点,总是件好事。
  骆宝樱气闷,并不想被他知道真相,想一想道:“上回你借我披风,都被二夫人说了,这回练字又不知道说什么呢。”
  这卫家大房,二房的老爷,不是卫老夫人生得,总有些隔阂,幸好卫老夫人一直得卫老爷子宠幸,在家中地位不倒,但平日里磕磕碰碰是少不了的。
  小小姑娘想得倒多,卫琅道:“大人的事儿不用你操心,既然祖母同意,二伯母不会再多嘴。”
  “哦!”骆宝樱拖长了语调,又露出小姑娘的天真来,歪头看向他,“既然如此,请三表哥继续往下说吧。”
  他不嫌口干,让他说个够。
  结果在书房耗得一个时辰才出来,其间卫琅将一壶茶都喝光了,当然骆宝樱也没落到好处,写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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