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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未央金屋赋-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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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芹,阿芹……”

    王主姱走近,双手扶起贴心的侍女:“起来,起来!你也是为我着想,不想我太累。”

    “可王主,长公主那边……”芹侍女泪眼濛濛,直觉办砸了差事,委实愧对女主人的恩遇。

    “阿娇不会向母亲投诉。”刘姱柔声地安慰大侍女。

    “不会?”大侍女不太敢相信诶——那么矜骄的贵女,从不肯受半点委屈,怎么可能忍下这口气?

    刘姱王主的口气万分笃定:“我说不会,就不会!”

    虽然还有迟疑,阿芹还是决定相信自家王主,同时也暗暗松口气——刘嫖长公主对敢于触犯儿女的人,向来辣手。

    芹侍女安心了;

    说此话的梁国王主心中,却没有丝毫的轻松。

    ‘阿娇的性子……如果闹腾一通,这事就算过去了。若……’

    墙边半人高鎏金青铜女侍宫灯,烛火攒动;王主姱看着摇晃不定的火苗,黯然落泪:‘若强行忍下,就意味着……越发离心离德。’

    ‘为什么,为什么不管怎么努力,阿娇与我之间的距离却越行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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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公主官郅隶属西跨院的东小院——

    三四排柳树,将不大的小院分成前后两部分。

    前院,婴儿哭,孩子叫,仆役往来;

    后面,却小池流水,安安静静——恍若另一个世界。

    小小的池塘,掬一汪秋水。

    碧波荡漾……

    映照着天上的浮云和池边临水独立的丽人,构成一幅赏心悦目的图画。

    脚步声,渐渐近前:“贵……人……”

    画面,动了。

    懿姿秀立的女子回转身来——芙蓉为面,柳如眉,艳光四射,风流天成。

    即便是黄土埋半截的残缺之人,也不禁一阵阵恍惚,无法抑制地为罕见的美貌深深折腰:“贵人,老奴……幸……不负贵人所托。”

    孟姜微微颔首,退开半步。

    裙裾旁,是一只通常用来盛野餐食物的提篮。篮子比较深,敞口,上面用一块红麻盖着,看不清下面放的是什么。布料上,搁着个鼓鼓囊囊的锦囊。

    齐国贵女做了个‘请’手势。

    老阉侍提起锦囊,捏了捏,又拉开袋口往里瞅瞅,立即笑得暴出满口黄板牙:“贵人厚赐,厚赐。老奴愧领,愧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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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老点头哈腰地离开了;

    画面中,又只剩下孟姜一人。

    伫立许久,齐国贵女弯□,揭开红麻——柳条篮内,装的满满的白米。

    抓牢篮子一角,提高、提高、提高……

    雪白晶莹的米粒由篮口倾斜而下,落入碧绿的池水——转瞬间,了无踪迹。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发现今天是二月二十九日

    西历中,四年才有一回的二月二十九日( ⊙ o ⊙ )啊!

    ^_^

 第78章 戊午 联姻曲之‘下嫁’

    城阳王主刘妜的大喜之日。

    相比几天前梁国王主婉的婚礼;城阳王女出阁除了少一位贵为藩王的主婚人,其它无论是地点还是排场都毫不逊色。

    而在‘来宾的构成’上,第二桩婚礼同样显示出鲜明的特色。理应到场的新郎父亲和伯父都缺席了,血缘关系比较远的周氏家族长辈倒是来了不少。新娘一方的亲戚无论是数量和质量,都远远压过男方一头。

    诸位亲王的出席,更是城阳王后和王太子喜出望外之余;拉着馆陶长公主的手感激不尽。

    皇子来得多了,固然蓬荜生辉面子倍有光彩;

    但也有不好的地方——尤其当观礼结束,大家都打算离开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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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进马车;等了很久。

    待到马车启动了;时间已经快午夜了。

    实际上,负责秩序的迎宾绝没有故意怠慢长公主一家的意思。只是今天光临的藩王多;总得让皇帝儿子们的王车依仗队先行吧?毕竟身份地位摆在那里——宫里来了人;刘嫖长公主正式仪式一完就提前回宫了,唯留三个小辈呆到最后。

    而新郎周坚的宅子比较偏,周围配套的巷子和街道都略显狭窄,王驾和仪仗想通过,颇为耗时。

    车轮,碾过高低不平的道路……

    马车里铺着好几层厚厚的软垫和毛皮,倒没有太大颠簸的感觉。

    才三个人,陈须、刘姱和阿娇。

    车厢内十分宽敞,有点太宽敞了。

    按习惯,靠近车门处该留两至三个丫鬟好随车服侍主人。不过今晚,所有的侍女都被打发到后面的驴车上去了——为面子计,断不能让下人看到当家主母发‘酒疯’的糟糕景象。

    酒疯?

    堂邑太子妃刘姱醉了,时而连喊带嚷,时而伸臂蹬腿,哪儿还有半点梁王嫡长女的尊贵和矜持?

    馆陶翁主阿娇坐在车后座的右侧,不时往左边瞥一眼——神情,相当古怪。

    左侧,王主姱星眸半眯地趴在丈夫身上,一面挥动着拳头,一面颠三倒四念着:“……束薪,三星在天。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良人?今夕何夕……今夕何夕?”

    ‘这都什么没头没脑的?’

    阿娇翁主娥眉轻挑,扭过脸不看,以免亲爱的长兄更加尴尬,只在心底暗暗诧异:‘上帝,她到底喝了多少?’

    华夏族的婚礼,是没有音乐和筵席的。

    冗长的仪式过后,为了让客人们不至于过度饥饿,主人家会提供一些小点心和饮料。饮料中当然包含了酒水——温好的酒——但是,礼节上,酒只供应男宾。

    ‘拿男宾的酒喝?咕~~(╯﹏╰)b!希望没人注意到……’

    娇娇翁主不满地瞥嫂嫂一眼,有些头痛——喝酒不算什么;但女客偷喝专供男宾的酒?!如果传出去,当事人就成笑话了,弄不好会连累家声的。

    “毖彼……泉水;亦流于淇。”

    不知何时,刘姱王主转了主题,念着念着,还莫名其妙忽然哽咽起来:“有怀于……卫,靡日不思。有怀于……卫,靡日不思……”

    “有怀于卫,靡日不思?”听清了诗句,阿娇再度回头瞅一瞅严重失态的嫂嫂兼表姐,心中泛起抹同情——姱表姐,非常非常思念梁国吗?是想念梁王舅舅吧!

    仿佛是觉得大声念还不够尽兴,王主姱忽然半欠起身,双臂高举,仰天呼喝:“ ……三星在隅。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从兄,从兄,今夕何夕?”

    “阿姱,”太子须使劲儿拽妻子——如此大呼小叫的,太失礼了。虽然车子四周都是自己人,但前有王驾,后有其他贵族高门的车队,如果被人听出来是刘姱的声音,脸就丢大了。

    果然,仅片刻,车窗外就传来侍卫头领迟疑的声音:“太子,太子妃?翁主?”

    王主姱犹自不休:“良人,良人……”

    “阿姱……”太子须头痛欲裂,冲车窗方向急急吼道:“无事!”

    语气太不稳定,难以打消侍卫长的顾虑。

    于是,‘嗒嗒’的马蹄声更近了些:“太子?翁……主?”

    刘姱王主挣扎两下,摆脱不了丈夫的钳制,顿时恼了,拳打脚踢。

    堂邑侯太子既想制止,又怕弄伤妻子,这通手忙脚乱啊;没法子,只得向妹妹求助:“阿娇,阿娇……”

    馆陶翁主举手,指环上狭长的祖母绿在青铜框车棱上连叩两下,含着笑意的语调回答车外人的问题:“甲士,无事,无事。”

    “唯唯!翁主……”侍卫的声音,很快被马蹄声和车轮声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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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决了外患,堂邑太子专心对付内忧。

    奈何不知道是不是借了酒力的缘故,姱表妹突然变得力大无穷,陈长公子使尽全身力气也弹压不住。

    非但没压制住,还被反攻了:“故国千里,千里……”

    “故国千里,”王主姱揪着丈夫的衣服领子,反攻倒算:“侯门似海,似海……”

    太子须左躲右闪,狼狈不堪:“阿姱,贤妻,贤妻……”

    “贤妻?从兄,贤妻二字,何其难也?”

    梁王女儿怪叫一声,粉拳连珠,眼泪扑簌簌落下,喃喃叙述着家务的琐碎繁乱,累;丈夫老带回女人,烦……

    “噗嗤!”阿娇翁主前额抵在车框上,笑出了声,思忖道:‘也不怪姱表姐着恼。说起来,京都豪门中……互赠乐伎美婢的习惯,的确不怎么样。’

    在城阳王主的婚礼仪式过后,就大家话别那点儿时间,就有三四个贵族要送歌妓舞女给兄长。理由竟然是有段时间没见,送给玩意儿,算联络联络感情。

    “何,何?”太子须好不冤枉——话说,他又没找人要,都是别人主动送上门的。可怜他,躺着也中枪。

    酒醉之人当然享有‘不讲理’的特权。王主姱不顾丈夫的解释,倒豆子一般往下抱怨:两个贵妾,一个作死一个装死,讨厌!小姑子,喜怒无常,超级超级难讨好……

    “嗯?”阿娇一听,身子一僵。

    前面几句,陈须太子还能紧着安慰,可听到最后一句,就急了:“阿姱!”

    刘姱似乎要把婚后遇到的所有堵心事都倒出来,一个接一个,没完没了。

    太子须头痛地看着车座另一边的妹妹,窘得不行:‘唠叨唠叨自己也就罢了,怎么连妹妹都编排上?阿娇可从没在母亲或皇太后祖母面前说过阿姱一句不是。’

    阿娇依在车窗边,默默地看窗外,连头都没回——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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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姱,勿言,勿言!”陈须用力摇着妻子的肩膀,想让刘姱清醒些。

    大概是因为空腹喝酒的缘故,也可能是被摇得厉害了,王主姱突然抱着腹部,‘哇’地吐了。混合着酒液和胃液的半透明液体,很快弄湿了刘姱的绣袍和长裙,也将紧靠在一起的太子须的裾袍染脏大片。酸臭的气味,很快充斥了整个车厢。

    感到动静不对,阿娇回头,见此情景不禁大惊:“大兄?!”

    面对眼前成堆的乱糟糟,陈须太子头大如斗,手足无措。

    ——叫丫鬟?在另一辆车上呢!

    ——唤妻子?王主姱醉得厉害,前面犯就疯,等吐够了,转而开始犯迷糊了。

    怎么能穿着湿衣服睡呢?

    陈须试图帮妻子脱下湿外袍,可衣结怎么解都解不开——从生下来就只有被伺候份儿的陈长公子,何曾懂得照顾人?

    叹口气,阿娇转回身,移到兄长身边,伸手接过了兄长的工作。

    复杂的花结被灵巧的手指一摆弄,立时松了。

    卸下腰间的种种配饰,放带钩除腰带,将弄脏弄湿的锦衣抽褪下——秋冬的三重衣,少了最外头一层,成了两重。

    “阿兄……”抬头见长兄衣袍上的污渍也不小,阿娇暗示性地指指车厢前上方的暗阁。和亲王同形制等级的车驾,长公主乘坐走了。现在的这辆马车是二哥隆虑侯常用的,而次兄通常会在车厢内多备一件袍子。

    “哦!”陈须听罢,赶紧探身打开前上方的暗阁拉门,果然抽出个长条形的包裹。打开一看,里面正是件男式外袍;脱衣,换上——虽然是件夹衣,总聊胜于无。

    夫妻俩的两件外袍卷在一起,塞进暗阁。拉门关上,紧紧地关好。

    看兄长都妥帖了,阿娇将目光转投向姱表姐,犯起了难:车厢里这气味……必须开窗。可缺了保暖的外袍,开窗容易着凉。馆陶翁主蹙眉,四顾:‘这车厢里,可没第二件备用衣袍了。’

    犹豫片刻,娇娇翁主动手,飞快地解衣带——自己的衣带。

    太子须一愣,疑惑地问:“阿娇?”

    阿娇也不答话,动作迅速地卸去配饰和腰带,脱下外套的织锦曲裾袍,直接盖在昏睡的王主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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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时快时慢。

    木轮压在碎石或青条石的道路上,发出粗粝的磨蹭声。

    叮嘱长兄她要开窗了,多留意姱表姐,别让乱动,如果着了冷就麻烦了。

    “嗯!”太子须感激地点点头,将妻子身上妹妹的袍服裹裹紧,小心照看着。

    两侧车窗尽开。

    对流的空气,很快带走了车中的异味,也迅速拉低了车中的温度。

    刘姱在丈夫怀里动动,口中含混地吟哦着古老的诗句:“我思肥泉,我思……肥泉,兹之永叹!思须与漕,思……须与漕,我心悠悠……”

    太子须怜爱地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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