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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女尊]美人吟-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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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便是要这个!”少年两眼瞪着眼前的人,双手紧紧的护着怀里的东西,寸步不让。

“你这人怎么这般不讲理?哪家的公子啊真是……”旁人纷纷露出鄙夷的神色,指责着对方。

少年眼中的泪花滚啊滚,却硬是不愿滚落下来,他咬着牙,将怀里的东西抱的更紧,在众人的逼视下,脚下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又一步,嘴上却还是死咬着不愿服输:“我、我便是要这个!”

“……真是个没教养的小公子。”旁人议论纷纷。

“正是、正是。往后可能嫁出去哟……”

“……”

听着不绝于耳的言论,少年眼中的泪水蓄得更多,眼看便要爆发出来。

方容远远的便瞧得真切,连叹息都无暇,赶忙跻身进去:“表弟。”人太多,她压根就无法挤到最前方,无奈之下,她只得将声音略略的提高着去唤他。店内嘈杂的紧,若不是这般提高声量,恐怕还真不能让人听见。

在看清来人时,周遭的声音诡异的静了静。

小音抽了抽鼻子,原本努力压抑着的眼泪哗啦啦的便流了下来,他一面嚎啕大哭,一面委屈的唤:“……表姐!呜呜……”

方容无声的叹息着,慢慢向他走去,人群在她走过的时候逐渐让开道来,她终于得以站在他面前。望着眼前的人,她再度叹息一声,无奈道:“表弟,你可让我好找。”竟然默不吭声的跑到这里来了!他的动作可真快,明明就转眼的功夫而已。

如若不是那人告知……她呆了呆,僵硬的转过眼,强迫自己不再想那人的事。

“原来是方小姐的表弟……”周遭在诡异的沉寂后很快又开始了悉悉索索的小声议论,这次的对象很明显的转到了方容的身上。

“……方小姐何时有表弟了?怎么从未听说过?”有人疑惑不已。

一边头疼的安抚着表弟的方容闻言无声苦笑,莫要说她们了,便是她自己,都是近来才知晓原来自己还有个表弟的……

身侧的言论犹在继续,有人暧昧的眨眨眼,冲着发问那人道:“这你都不懂?表弟嘛。就那个表弟……”

那人茫然的瞅着她,片刻过后,终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方容一呆,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人睁大了眼睛瞧着眼前的二人——此时的方容僵着身子被她表弟抱着腰部,对方一抽一抽的在她怀里哭泣……一言蔽之,姿势很暧昧……不,姿势极其暧昧——有丝狐疑一闪而过:“方小姐不是与那楼里的秦老板是一对么?这人便是……秦、秦老板?”

不、不是罢?传闻中的秦老板竟是这般的人物?那人不由的面露鄙夷之色。

刚回到楼里却无辜被抹黑的某人懒懒打了个喷嚏,抬头望着依旧下着小雨的天空,喃喃自语了一句:“莫不是……感染风寒了?”

语毕,又是一个喷嚏。

他吸吸鼻子,又望了望天,终于确定,下雨天果真不宜出门。

糖屋里,一时静默。

绝大多数人以极其诡异的目光定定瞧着爆出惊人之语的那人,便是方容都忍不住拿着瞧怪人的眼神瞧着她。那人感受到如此强大的气场,背心一凉,冷汗唰唰的滑下额头:“怎、怎么了……?”她、她说错了什么?

诡异的沉默持续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有人出言打破:“妹子,外地来的罢?”

女子冷汗泠泠,含含糊糊的应:“……哎,是、是啊……”

众人又瞧了她一会儿,终于移开了目光,转而咧嘴大笑。有人拍着她的肩,如是说:“难怪,难怪!”

哎?女子莫名不已,却又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默默的等着别人出言解释,眼睛时不时地又以困惑不已的目光瞅着方容二人。

有人一把将她拉走:“走走,这位妹子,喝一杯去,咱们慢慢说。”

“哎?哦哦……”被拉走。

方容浑身僵硬,张了张口,依稀在说什么,却又很快被众人的高谈阔论声淹没掉,然后只能眼睁睁的瞧着糖屋的人一下子散开,内心是愈发的不安。

这下子……似乎……江州城外的护城河都洗不清她身上的流言蜚语了……她欲哭无泪。

“呜呜……表姐!”身侧的人不甘被她忽视,伸手拉了拉她的袖子。方容回神,耳边又传来了清晰的大哭声,她木木的转头,直勾勾的盯着对方瞧。

“……表、表姐?”许是她瞧的太久,饶是还是少年的对方也不由的红了脸,纵然红了脸的少年自身也不晓得自己为何会脸红。他睁着双水汪汪的大眼,不由自主的回视方容。

呜哇……表姐的眼睛真好看……真像这店里的糖丸。

小音咬着手指直勾勾的瞧着她,口水哗啦啦的流。哭泣一事早被他遗忘在了遥远的地方。

方容继续直勾勾的瞧着他,神情是难得的严肃。似是在思索着什么严重的问题。

“表姐?”小音歪了歪脑袋,从无限遐想中回过神来,困惑不已的唤着面前的人,眼见对方不理,他不满的抓起对方的袖子摇晃了几下。坏表姐,为何老是忽视他呢?

方容回神,似是终于意识到方才的自己在做什么,不由尴尬的收回了目光。

方、方才的自己究竟在想什么啊……竟、竟然又想到他了。应当是被众人方才的话语影响了罢?她无力的转身,满脑子的自我辩白,连方才的事情都忘记问了,便要带着爱惹事的小表弟转身离开。

“方小姐请留步。”

身后,有女子的声音将她唤住。

方容疑惑的回头。是个不认识的人呢,不知唤住她何事?

那人衣衫朴素,从一侧的门口掀帘而出,面色凝重:“方小姐,这位可是令弟?”

方容百般不解,却还是点了点头:“正是,这位小姐……您是……?”何事?

那人眉头微蹙,不带犹豫的道:“如此,便好说了,方小姐,请到里一说。”

哎?

那人似是看穿了方容的疑惑,刻意将声音压低:“事关令弟声名,方小姐可是想某当众在此处说明?”

方容一呆,转头望望再度扁起嘴的某人,又望望不似在说玩笑话的陌生女子,迟疑了片刻,终于还是跟着女子转进了帘内。

方容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

面前是一杯刚泡好的茶,身侧的低垂着头的小表弟,面前是一脸严肃的陌生女子。

她盯着袅袅上升的雾气,语调平和:“……也就是说,我家表弟强抢老板您的东西?”说这话时,她的眼睛转到了对面的女子身上,对于身侧戳着手指头的少年,眼角都没瞥一眼。

“正是。”女子——也就是糖屋的老板一脸的正经。事关银子,岂能不正经。

方容终于抽空瞥了一眼身侧的少年,额角青筋跳动,她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问:“他除了抢您铺子里的糖丸,没再做其他的事罢?”

她不是不放心,而是非常不放心,对于这个表弟,经过近日来的接触,她已然对他有了大致的了解。

贪玩,又任性,说的便是他。

少年继续窝在角落里戳着自己的手指,委屈的扁着嘴,眼泪在眼底再度开始晃晃悠悠,欲掉不掉。

“把眼泪收回去。”方容语调平静,再也没了以往的温吞。

弟不教姐之过。她可绝不能再这样任他任性下去了。

少年一怔,愣愣的瞧着难得冷下脸来的表姐,眼泪乖乖被吓了回去。

表、表姐……好凶……

方容不理他,转过头来满脸的歉意:“老板,您算一算,我表弟他统共欠了您多少。”

老板也不同她客套,唰的一下从袖子中掏出银算盘,“噼里啪啦”便是一通捻拨,看得方容再次一呆。

……莫非,所有老板对于算珠子都这般熟稔?

“统共五十两银子。”最后,老板这般回道;想了想,她又补充道:“对了,那个要还我的。”

五、五十两。方容呆滞。

她转头,盯着角落里的阴影,一字一顿地问:“表弟,你究竟拿了些什么?”

少年一呆,掰起手指,最后无辜的望着方容:“我将店里的糖丸都吃了。”

“……”方容僵滞。

“我还把这个拿了。”他笑的可爱,然后伸手将怀里的东西取出来,献宝一般摊开放在方容面前:“表姐,我想要这个。”

方容木木低下头去。

那个依稀是……制作糖丸用的……器具……罢?

她再度凝滞。

作者有话要说:……我我我……我又更晚了QAQ

自挂东南枝去……

17

17、不可忍时无需忍 。。。

方家小表弟被人冷落了。

他被方家大小姐彻底忽视了。

俗话说,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方容一忍再忍,这日终于爆发了。

她原以为小表弟尚年幼,虽爱哭爱闹,但总算没惹出大乱子,结果呢?结果他竟那般任性妄为。

抢人家老板的东西?很好,委实好得很。

出了糖屋,她一拂衣袖,转身回府。身后跟着委委屈屈一脸哀怨的少年,她不理,径自走。

到家后,她二话不说,直奔后院。

母亲一如既往的蹲在爹爹跟前撒娇耍赖偷摸亲吻甜言蜜语无所不用,而爹爹依旧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着。

方容常常会想,究竟她那性格诡异的母亲当年是如何勾搭上自家爹爹这个……妖孽的?

她一脚踩在干枯的树枝上,发出清脆的断裂声,不大不小的声音终于引来后院里那二人的警觉的注视。原本耳鬓厮磨的两人同时抬起头来,望向她的方向,随后又不约而同的低下头去。

方容抿抿唇,不说话。

这可稀奇了。原本已经低下头的两人又诧异的抬起头,莫名的望着她。

方容脾性极好,温温吞吞的性子让方大知府摇头叹息了多年,却终究没能纠正过来。

方览一直很纳闷,以自己这般爽朗的性子,以及自家夫郎那般温良贤淑的优良结合,究竟为何会养出这么个呆板无趣的书呆子?这个疑问她思考了足足十多年,却始终没能寻出答案,最终,她一拍惊堂木,不,一拍膝下的搓衣板——大人她因前夜做某事做的太兴起,当时正被夫郎大人罚跪搓衣板——终于得出了定论:物极必反。

依着方容的性子,她对于母上大人与爹爹的亲密向来是秉持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无上教诲,若在往常,她定然是能避多远便避多远,然而,凡事总有例外,这也便是方览与赵君卫诧异的主因。

“小容?”莫非出了什么事了?率先开口的是她爹爹,赵君卫目光灼灼的盯着方容,在瞥见她身后低垂着头的少年,忽地目光变得有些闪烁。莫不是……这小家伙惹出事情来了?

方览却是难得的沉默,仅是坐在自家夫郎身侧默默地咬着葡萄。

“母亲,爹爹。”方容面容严肃,规规矩矩的打了个招呼,一本正经道:“爹爹,我有话说。”

她身后的少年眨巴着双眼,手里依旧抓着先前从店铺里顺来的糖丸,嘴巴鼓鼓的,可以想见他嘴里必定含了不止一颗的糖丸。

赵君卫挑了挑眉,又瞅了一眼她身后的少年,不作声,静静等着她接下去。

“爹爹,对你,我便直说了,这表弟,我实在顾不了。”方容抬头直视着令她又爱又怕的爹爹,纵使知道说出这番话来会让自己往后没了安生日子过,却依旧毫不犹豫地将内心的的话直白的道了出来。

这次,她是真的有些火大了。

身为男儿,四处跟着陌生的女子——诸如她——到处跑不说,还任性地试图抢夺她人之物,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丢下这句话,也不待母亲、爹爹他们反应,便甩袖步出了后院,直奔房间而去。

留下一脸震惊又委屈的少年,以及面面相觑的两位大人。

“夫郎大人,你如何看?”江州知府大人抬头望望天,望望云,又望望风,就是不望对面那盈然欲泣的少年郎,她歪着脑袋问向身侧的人。

“……唔。”身侧的江州知府夫郎大人沉默了一会儿,断然决然道:“无可奉告。”

“……”江州知府大人一呆,傻傻的瞧着自家夫郎翩翩然淡定转身离开。回过神来时,她又一呆,赶紧疾步追上。

“哎……孩子她爹,你去哪儿?”

“……”

“哎哎?孩子她爹……等等我!”声音逐步远去。

徒留少年一人呆呆的站在原地。

这夜,方府主屋的烛火熄的极晚。

翌日,方容后知后觉的发现,少年不见了。

那日早上起床时没见着那个总粘着她的少年,她微微诧异了下,却也没说什么,心下淡淡松了口气。

中午吃饭时,依旧没见那少年,她顿了顿执箸的手,依旧没说什么。

晚饭时,往常是那少年欢欢喜喜连蹦带跳蹦跶着出来的时候,少年却依旧没有出现。方容犹豫了又犹豫,终于还是问出了口:“表弟呢?”

赵君卫头也不抬:“回去了。”

“哎?”

赵君卫依旧头也不抬:“我姐姐回来了,自然要来接他回去了。”

“……哦。”方容抬头,诧异。

“况且,你不是很不喜欢他么?”

“……”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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