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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无可取代的你-第39章

小说: 无可取代的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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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在做梦,但又很清楚地知道不是梦。因为,从前哪怕在梦中也都未能到达如今这样一个自然亲密的程度。
    她给他带来的诸多惊喜如同江河潮涌、波涛拍岸,很久很久都不能平静。
    他轻手轻脚掀开被子卧倒在床,关了灯,侧过身,手轻轻搭上去,环在她腰侧。
    一夜好眠。
    周霁佑的生物钟不早不晚,刚好卡在早上七点半醒来,一睁眼就对上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
    “早。”
    下巴上有青色的胡茬,她伸手触摸,毛楂楂的。
    “早。”她嘴角弯了弯,视线落在手指抚摸的地方,“你说,胡子和头发的生长速度哪个快?”
    一大早就被问了一个生物学上的问题,沈飞白多少有点猝不及防:“……胡子。”
    周霁佑学生般考究道:“为什么?”
    沈飞白想笑,但见她严谨求学的样子,面颊一绷,认真答:“供给胡须生长的血管比头发根部的血管丰盛,更容易得到养分,再加上有雄激素的刺激,胡须自然就比头发生长得快了。”
    “哦……”周霁佑语气轻飘飘的,但心里却是服气的,同为理科生,无论学习成绩还是知识储备,她向来比不过他。
    她在他下巴颌儿上捏了捏,“诶,我问你。”
    “嗯。”他环在她腰侧的手在薄薄的衣衫上轻滑,想摸进去,一直克制。
    “你喜欢播音吗?”不一定非得进中传媒才能来北京,明明……还有好多的路可以选。
    宾馆的房间哪怕表面上看着再干净,那种心知肚明的异样感还是无法消磨。
    陌生的环境,两个枕头之间,似乎连空气都夹杂着一股隐隐存在的味道。
    周霁佑下意识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凝视他。
    沈飞白一开始没动,几秒后,突然由侧躺转为平躺,双臂枕于脑后,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像在沉思。
    她用手肘撑在床头,托腮,抬高视角继续盯着他,重复一声:“你喜欢吗?”
    其实她最想问的是:你后悔吗?你觉得,这条路你选对了吗?
    她能感觉到,一直以来他都在不断地克服困难,努力适应行业规则,努力做出改变。可是,这种改变是他发自内心所期待的吗?
    他眼睛瞟过来看她一眼,枕在脑后的手突然伸出一只,穿过她脖颈,搭她肩膀上向内一收。
    她被他一下带入怀里,脸颊隔着一层衣料贴在他温热的锁骨上方,趴他胸口上。
    他搂着她,稍稍顿了顿,似乎是经过思考后的答案:“我现在,职业方向很明确。至于喜不喜欢,我只能说,不讨厌。”
    宾馆位于繁华闹市,窗户正对马路,即便窗门紧闭,糟糕的隔音效果根本无法阻挡车水马龙的连绵噪音。
    但意外的是,周霁佑竟觉得整个房间安静得出奇,她能听见心脏砰砰砰地跳动。
    “那……你的职业方向是什么?”她问。
    沈飞白轻抚她的头发,“现阶段,做好分内的事,不出任何纰漏。”
    “没了?”
    “没了。”
    周霁佑在他颈窝上蹭了蹭,“你还真是……”她词穷,轻叹口气,往他怀里缩了缩,“以后呢,下阶段职业方向是什么?”
    “还没定,看情况。”他垂着眼睑看她,“是不是觉得我挺没抱负?”
    周霁佑一语不发。
    他头一低,嘴唇亲在她额头,“嗯?”低低扬扬的一声疑问。
    周霁佑嘴唇紧闭,嘴角向一侧轻抿了一下,说:“不是。”
    他没出声。
    “你不是没抱负。”她牢牢抱住他,“你是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的,没什么野心。”
    她声音很轻,每个音节都说得很慢,沈飞白的心像深静的夜空,她每落下一个字音,他心里就点亮一颗星辰。
    “夸我吗?”他低笑。
    周霁佑闭上眼,不回答。
    没野心好,她就喜欢没野心的。
    ***
    起床后收拾妥当,两人再次回到汽车南站。买票,候车,终于坐上回慈岭镇的大巴。
    司机走走停停,但凡路边有人招手,他都会把车停下,嘴里用方言精神奕奕地吆喝:“后面车来,前面车跑。来了,我就跑!”
    周霁佑听不懂。
    五里不同音,十里不同调,自十四岁那年一别,她一次也未再来皖中,别说她早就忘了慈岭镇的方言音调,就算记得,与司机师傅的另一种乡音一对比,还是会如同听一门外语一样困难。
    “怎么了?”沈飞白无意中看到她轻轻皱眉、嘴唇抿出一个小小的高度。
    周霁佑眼珠转动斜睨他,努努嘴指向左前方:“他说什么你听得懂么,好像日语。”
    沈飞白摇头,于他而言也同样听力困难。
    “你多久没回去了?”周霁佑又问。
    他眯起眼睛细想:“上次回是前年。”
    她心里倏地一动:“你这边还有哪些亲戚?”
    “所有亲戚都在,以我妈那边居多。”
    周霁佑思忖着点头:“哦。”
    左掌摊开,右手捉她左手放掌心里,半握,“在想什么?”
    她看他一眼,抿了下唇:“我们回去,要见见他们吗?”
    他挑眉,像是看出什么:“你不想见?”
    “不是。”他静静看着他,她轻吸一口气,“就是有点怪怪的。”
    “那就暂时先不见。”他也不问她哪里怪,顺着她就说,“只回去看看奶奶。”
    沈奶奶……周霁佑心口一撞,隔一会,把闷在胸口的气轻吐出来,慢慢说:“算了,见就见吧。”
    有种上断头台的决绝。
    沈飞白沿她指腹一个个捏过,嘴角微微上扬:“小佑。”
    周霁佑绷着脸看他。
    他眼底划过笑意:“你不用太紧张。”
    “……谁紧张了。”她把脸撇向一边,对着窗户。
    玻璃窗上蒙着一层灰灰的印迹,倒映车厢内模糊的影像。她在里面寻找到自己,像一面不清晰的镜子,虚虚晃晃的。
    “好,不是你紧张,是我太紧张了。”他清润的声线里含一丝轻哄的味道。
    周霁佑莫名地有些耳热。左手被他握着,顺势就两指并用掐了他两下。
    他眼帘低垂,看着他们明显存在肤色对比的两只手背,低声:“我是真的有点紧张。”
    周霁佑转头看他,有些意外:“近乡情怯吗?”
    他抬眸与她对视,无声笑了笑。
    周霁佑感觉,一丝化不开的情意在他眼睛里逐渐聚拢。
    所以,他到底在紧张什么?
    从城市到乡镇,从高楼到田野,彼此无话时,她就这样一路都盯着窗外。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颠簸,慈岭镇到了。
    司机踩下刹车,把他们放到路边。
    大巴扬长而去,留下一长串浓重的尾气。
    时隔九年,周霁佑第二次站在慈岭镇稍显落后的街道上。
    记忆与眼前重叠,这个地方,好像并无多少变化。
    沈奶奶的墓地在大山之上,从小镇到山脚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沈飞白领她去路口租车。
    那种四周被铁皮包裹的电动三轮车在熙攘的小镇街头停着两辆,沈飞白一张口就是当地方言,周霁佑略感惊讶——他还会说,而她也居然还能大致听得懂……
    刚和其中一辆小三轮的车主谈好价,一道喜出望外的女声突然从街道另一头由远至近:“飞飞啊,是不是飞飞啊?大姨没认错吧?”

Chapter 50
来人穿一件藏红色的毛呢外套,短发,皮肤微黑,但没什么皱纹,手拎一只盛水的塑料袋,袋里装一条活鱼。
    周霁佑朝她来的方向看了看,一个高高搭建起来的大棚,进出者众,热热闹闹。
    她似乎有那么一点印象,多年前一个上午,他们一行三人就是把菜背去的那里。
    “大姨,是我。”
    她循声看的时候,听见沈飞白不紧不慢地唤了一声。相较于女人的激动热情,他显得有些过于平淡。
    周霁佑偏眸,突感于他遇见亲人的态度,看着的确不像近乡情怯,他太镇定了。
    他没有看她,但却准确无误地牵过她的手,握了一下,像是在安抚她。
    周霁佑嘴角瘪了瘪,他以为她在紧张?
    “飞飞啊。”王兰芝惊喜地走上前,看见他忽然抓住身旁女孩的手,诧异一秒,刚要出口的话变成询问,“这小姑娘……是不是你交的女朋友啊?”
    王兰芝的目光如高倍探照灯,直勾勾在周霁佑脸上打量。
    沈飞白转回普通话介绍:“小佑,这是我大姨。”
    周霁佑颔首:“大姨好。”
    “诶诶,好好好。”王兰芝不断点头,笑眯眯的,转而问沈飞白,“你回来你妈知道吗?你还把女朋友带了回来,你妈见了不得高兴死。”
    沈飞白:“我……”
    周霁佑抢在他之前开口:“大姨,我们刚好来合肥出差,就顺便回来看看你们。”
    沈飞白转头看她,她嘴角笑容不变,睇给他一个“我不紧张”的眼神。
    沈飞白心里无声一叹,他其实并没有打算带她见这些亲戚,他只想领她到奶奶面前,让她老人家看看,她孙子终于得偿所愿了。
    “合肥啊?到合肥不就等于到家门口了嘛,是该回家来。”王兰芝招招手,“走走走,到大姨家去,大姨叫大姨夫再去买点菜,中午就在大姨家吃,把你妈也喊来。”
    这一切好像都合乎情理,但周霁佑却敏锐地嗅出一丝不同寻常,哪里不寻常,偏偏她又理不出头绪。
    电动三轮的车主在旁边看了半天热闹,眼瞅他们要走,急了:“你们不租车了?”
    王兰芝不明情况:“租车?”
    周霁佑不慌不忙地解释:“哦,是这样。我没有坐过这种车,出于好奇,就过来问问价。对不起啊师傅,耽误您生意了。”后一句是对车主说。
    车主是个小身板的中年男人,费半天劲和对面那辆车压价抢活,结果竹篮打水被涮了一通,脸色很是难看。
    “我忍你妈!”
    这句咒骂在一瞬间攫住周霁佑的神经,她豁然想起,有个人也这样骂过她。
    她扭头看向沈飞白,却发现,他正蹙眉望着对方。
    王兰芝和那男人认识,意识到气氛不对,瞪了瞪眼,说:“我跟你说陈大权,这是我从北京来的外甥媳妇,你讲话客气点。”
    陈大权与沈飞白目光交错,不屑地咧咧嘴:“外甥媳妇又不是你媳妇,勺什么勺。”(勺=拽)
    “你……”
    “大姨,算了。”沈飞白出声劝阻,“不是要去家里么,走吧。”
    周霁佑隐约判断出,他声音虽平和无波,可似乎却暗藏一丝紧绷,仿佛有所困倦,疲于应付。
    本能地,她与他十指相扣的手缓缓握紧。
    沈飞白感觉后,垂眸看她,对上她看不出情绪的一双眼睛,同样地,他神情淡淡,也未流露分毫异常。
    有一种感觉,很清晰明了的一种感觉——他们像两棵相互依偎的杂草,共同沐浴阳光,争取氧气。朝夕相对的时间越久,彼此了解得越深入,但根部的问题却从来都自己解决,谁也无法帮到谁。因为,他们都不曾详细透露。
    王兰芝的丈夫长相憨厚,一看就是老实人。
    夫妻俩一个去买菜,一个去妹妹王兰馨家叫人。他们的两个儿子,一个已经成家,住在相隔不远的另一栋小楼房里,一个在昆山工作,逢年过节才回家一趟。
    沈飞白和周霁佑被招待在一楼的客厅里,房子重新装修过,外部陈旧,内部崭新,地板贴瓷砖,墙壁刷白漆,干干净净。
    等他们夫妻一走,周霁佑站起身,拿上包,“我出去买点东西,你帮他们看家。”
    她也不说买什么,沈飞白却似乎明白,起身追上,“我去吧。”
    “你留下。”她有她的想法,“万一他们先回来,我一个人在这儿多尴尬。”
    她面容严肃,如同一名老师在教导学生。
    沈飞白沉默。
    两人互相看着,一个微仰头,一个微垂眼,时间无声无息。
    他忽然来了句:“有什么问题,都攒在心里,留到晚上一并问。”
    周霁佑:“和你这边亲戚有关的问题吗?”
    “嗯。”
    “我不问。”她说。
    这个回答无疑令他感到诧异。
    周霁佑随即表明态度:“你不用顾忌我,我有眼睛,自己会看。而且……”她停顿一秒,双手抬高,放置于他肩膀,轻轻笑了一下,琥珀色的眸子里浮光流转,“以我的反应能力,好像也用不着你担心吧?”
    她说得没错,的确用不着担心。但,人往往会对在意的人格外紧张,会在某个瞬间突然忘记她并非时刻需要保护。她有多固执,就有多坚强。她有多坚强,就有多无畏。就像二十分钟之前,她根本不在乎被骂,可他却在乎,非常在乎。
    周霁佑记性不错,从街口一路过来时途径了三家不伦不类的小超市,她原路返回,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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