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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晚点来爱你-第4章

小说: 晚点来爱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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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方一愣。“哪里,你多心了,呃……孟小姐自己一个人住吗?”他小心翼翼地探问著,那双深邃黝黑的瞳眸似乎透露著关心与不舍,雨苓虽是觉得怪异,却也没有深究,只是漠然地点点头,便转身到厨房沏茶了。
  纪方独自在客厅里,打量著四周摆设。这是非常俭朴平常的居家,电视、一套老旧的沙发、简单的柜子和茶几之外,再无多余的摆设,只有墙壁上几幅字画点缀著,反而更见古朴典雅。雨苓冲好茶出来,就看到他盯著墙上的字画,像是认真地研究著。
  “那是我父亲过去闲暇时的创作,难登大雅之堂,让你见笑了。”雨苓将两杯热茶轻轻放在茶几上。
  纪方回过头来,对她一笑。“孟小姐太谦虚了,艺术贵在自娱自赏,有价无价倒只是世俗的标准而已,又何必太过在意?”
  “纪先生高见。”雨苓点点头,伸手示意纪方坐下。“坐吧,你不是有话要告诉我吗?我们可以开始了吗?”她只想赶快进入正题。她一向就不擅与人闲扯,更何况是一个几乎完全陌生的人,不论他今天会带来多么劲爆的内容,她相信,过了今天,他们也不会再有任何牵扯。
  纪方坐下喝了口茶,若有所思地瞟了雨苓一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谨慎地开口问道:“这几年你……过得好不好?令尊令堂呢?你……结婚了吗?”
  “我父母亲在两年多前相继过世了,我就一直一个人生活著,也无所谓好或者不好,这样是不是顺便回答你的第三个问题了?”
  纪方为她的回答而震惊,看著她像一株瑟缩风中的花朵,如此赢弱的身躯如何承受那接踵而至的创伤呢?他无法去猜测,也不敢去想像,只是不断的痛恨著自己和家纬。当年一个可笑又愚蠢的决定,却是如此的残忍!只是,现在他再来撕开覆盖这一切丑陋真相的封条,难道不是另一个残忍的决定?
  “对下起,我只是想了解一些你的近况,没有其他的用意。呃……家纬……”纪方停顿了一下,看了看雨苓,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出这个名字是否有引起她任何情绪的起伏,没想到面对的却是张毫无表情的脸庞,冶冶地睨视著他。
  “嗯……家纬是我在L。A。读书时的室友,他常常跟我提到你,所以你的一切,我大致上都很熟悉,没想到这几年你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纪方握紧双挚,再次痛恨起自己。“我……等一下我所说的故事你可能一时无法接受,我只希望你听完之后,能尽量保持冷静,相信我,我也是考虑了很久才决定把一切说出来的!”
  “到底是什么事?”雨苓被他神秘兮兮的语气引出了好奇心。
  “别急,我会把一切都钜细靡遗地告诉你……”纪方给了她一个沉稳又肯定的眼神,开始了他的故事——
  纪方也是由台湾到L。A。读书的留学生,他来自台南县的乡村,是个家境清寒的农家子弟。他出国读书没拿家里半分钱,除了申请到的奖学金以外,还必须兼职打工,才有办法继续学业。那一年,他原本的室友毕业离开了,他一个人绝对无法负担全部的房租,势必要再找个室友共同分担才行,结果,他在中国同学会那里认识了家纬。
  家纬是个热情又开朗的年轻人,而纪方可能是因为长年埋首书堆,浑身上下散发著书卷气息,面容俊逸清雅、气度沈稳,让人很容易对他就信服。两人年纪差不多,又同样来自台湾,便很快的互相熟悉起来了。家纬虽然家境很好,倒是没有一般公子哥儿的恶习,总是笑口常开。刚进学校的时候,也是非常用心苦读,常说要以最快的速度拿到学位,然后回台湾与女友相聚,让人听了羡慕之余,又有些嫉妒。
  纪方仍然清楚地记得,当年第一次看到雨苓照片的瞬间,那种内心突然像被电击的强烈悸动。只从照片上的倩影,他仿佛就能看透那优雅纯净的灵魂,有著完全没有被这污浊世界所沾染的洁白。那盈盈的浅笑、娉婷的身影,还有那一双清明无垢、澄净慧黠的眸于,就那样毫无预警地闯入他的内心,霸道地筑起巢来了,那种感觉好像他们早就相识,在久远的前世里……
  而这股异样的情愫却被纪方选择忽略了。因为她是属于家纬的,他不敢多想,也不敢奢望。
  家纬并不吝啬与纪方分享自己的恋情,他们总是一起读著雨苓的来信,渐渐地,对于这一对小情人之间的甜蜜与苦涩,纪方也都熟稔起来,仿佛他也参与了这段爱情一般。
  家纬天生就有一种令人心服的领导才能,在学校里也慢慢的活跃起来,自然也有了一些仰慕者。渐渐地,外向活泼的家纬开始早出晚归,每天都和不同的女孩约会。
  这一天,又是午夜时分,家纬带著薄薄的酒意归来,见到纪方坐在他的书桌前发呆,两眼直盯著桌上相片里盈盈浅笑著的雨苓。
  “嗨!怎么还没睡?不要说你在为我等门喔!”
  纪方看了一眼家纬,那眼神有些……幽怨?不会吧?!家纬心想自己一定是醉了!
  “家纬,你……每天都玩得这么晚,这样好吗?功课跟得上吗?”
  “没办法啊,那些girl一个比一个热情,真难脱身!”言词中倒是听不出来有懊悔之意。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难道你忘了你的雨苓了吗?”纪方依然平静的言谈中却有著隐忍的怒气。
  被指责的家纬当场愣住了,这是什么跟什么?纪方什么时候加入雨苓的“后援会”了?
  “我……我没有忘记她,你看,她每天都在书桌上监视著我呢!”他辩驳著,口气却不很认真。“哎,你也知道,她在那么遥远的地方,我完全触摸不到,偶尔我也是会寂寞的呀!更何况我也没怎样,这里的女孩子都很open,大家也都是玩玩,各取所需而已,没有你想的这么严重啦!”
  纪方一听,再也无法克制心中的愤怒,声量立刻大了起来。“你这样说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是你自己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证你的忠诚和永远的爱,现在才过了半年的时间,不要告诉我,原来你的爱情一点都禁不起分离的考验!”
  家纬不解地看著纪方,他略有酒意的脑子一时也无法厘清,纪方究竟是站在哪个立场跟他说这些,只有顺著他的意思随口安抚著。
  “OK、OK,你不要那么激动嘛,我知道我错了,以后我会改进,真的,雨苓一直都是我心目中最重要的人,这些女孩子根本无法取代她,我是说真的……”
  家纬的保证稍微安抚了反应过度的纪方。他一直下了解也不敢深究自己的心态,只是由衷希望这小俩口能早日相守而已。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忍心看到那双清澈无垢的双眸染上哀伤的颜色,只是……难道天真的不从人愿?
  不到两年的时间,聪明的家纬就取得了电脑硕士的学位,正当他兴高采烈地收拾行李,准备回台湾时,他的母亲和大哥却来了。
  吴家准备在洛杉矶投下钜资,发展旗下的电子高科技产业。在台湾,他们家族的电子产业仍只是停留在加工部分,他们看准了未来必是电子科技的天下,于是准备借重美国顶尖的科技知识,扩张他们事业的版图,而家纬正是负责这个方案的最佳人选。所有的决定家纬无法拒绝,更没得考虑,只能一步步随著母亲的指示而动作。他无奈又清楚地知道,对雨苓的承诺势必又要延期了!
  在那一阵混乱的时间里,L。A。有一间规模不小的科技电脑公司,也是由华人经营,他们有很高的意图想与吴家合作,以互相巩固事业的版图,甚至提出了联姻的要求。
  家纬当然明白,这是一条最快,也最安全牢靠的捷径,母亲与兄长更是大力赞同,家纬承受著莫大的压力,对于雨苓的坚持便一点一滴慢慢地溃散了,毕竟,长时间的时空阻隔之下,聚少离多的感情本就不易维系,久而久之,他反对的声音也就没那么坚定了。
  纪方在家纬毕业后,仍留在学校继续攻读博士,那一夜,家纬心事重重地来到宿舍找他。
  “家纬?怎么有空来?快进来,我们好久没有尽兴地聊聊了!”
  “纪方,怎么办?我真的好烦!”
  家纬把所有情况说给纪方听,希望纪方能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可以为他解决所有的困扰。
  纪方一边听,原本愉悦的笑容也跟著消失殆尽。听完之后,更是沉默了许久,最后才缓缓地开了口——
  “我觉得你似乎已经有了答案了,现在问我怎么办,莫非只是希望得到我的认同,以减轻你的愧疚?”纪方已听出家纬言语中对于那段爱情的放弃之意,不觉忿忿不平地开始挖苦家纬。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我心里也是很不好受啊!而且……我不知道怎么告诉雨苓,我只想把对她的伤害降到最低,可是……好像怎么做都不对!我真的好痛苦!”家纬无助地低吼著,眼神充满了无奈与挣扎。
  “写封信把一切告诉她吧!不论你现在怎么做,伤害都是无法避免的,但是你不能隐瞒,至于她会有怎样的反应,是不是会原谅你,你只能祷告了,这我无法帮你。”纪方的心中隐隐作痛,忍不住对家纬冷言冷语起来。
  那个远方的娉婷女子是否知道她的世界即将改变?是否知道她将永远也等不到她生命中最美的初恋了?
  “别用那种口气跟我说话,我不是没有努力争取过,我真的尽力了,只是……事情没有我可以选择的余地啊!现在……他们连婚期都决定好了,我只要等著做现成的新郎就可以了!”说完,家纬痛苦地将头埋在双掌之中,双肩更是微微颤动著。
  “事到如今,你还是赶快写封信吧!其他的我也无能为力了!”知道一切已成定局,纪方不再跟家纬多说什么,只是一脸阴郁,闷闷地兀自沉思起来。
  他想到了雨苓,那个柔柔弱弱的纤细女子,那个让人只想捧在手心里呵护著的女子。在那一瞬间,纪方感觉到心灵深处有一丝酸楚冒出,一直以来,他总是小心翼翼地收拾起那一份异样的情愫,默默的祝福这对情人能早日得到幸福,可是……他们怎么会是以这种传统老套的结尾收场呢?
  室内一片沉重的寂静中,家纬在书桌前努力地写著信,却又一封接一封地揉成纸团,最后他终于放弃了,猛力丢开笔,沉痛地嘶喊著。
  “不行!我做不到!我觉得我好残忍,我辜负了她对我的爱与信赖,我……我真的做不到啊!”
  纪方倏地重重站起,对著家纬怒吼。
  “难道你想永远瞒著她,然后从此音讯渺茫,让她痴痴地、无止境地等待下去?你不觉得这样对她更是残忍?既然你已经决定了,为何没有勇气去面对后果呢?
  不要让我觉得你像是个提不起又放不下的懦夫,好吗?“他对整个失控的情况没来由地恼怒著,冲动得只想狠狠揍家纬几拳,看看是否能将他打醒。
  家纬无力再辩驳,只是颓然垮下双肩。“这样也不行,那样又不好,唉……我究竟要怎么做?”他整个人瘫在纪方的床上,两眼瞪著天花板,无力地思考著,良久良久之后,他忽然一跃而起。
  “啊!有了!由你写信给她,说我死了,对!就说我出车祸死了,这样她就不会恨我了!背叛和抛弃的伤痕太过尖锐,不易复原,死亡却只会是一个遗憾,只要一段时间就可以痊愈,这样在她的心中,我永远保有当初完美的形象,她也会慢慢忘了我……”
  “你想把我也拖下水?你想让我愧疚一辈子吗?而且你不觉得欺骗比背叛更令人不齿?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你岂不是又罪加一等?那时候你又打算怎么收拾?”纪方睨视著家纬,对他的异想天开不能苟同。
  “不会的,雨苓的个性我太了解了,她不会追根究柢的,而且,她跟我的家人和朋友都不熟,所以不会穿帮的。我下个月六号就结婚了,你写一封信给她,说我在那天出车祸死了,没错,那个爱她的家纬在那天过世了,以后的我,就是我们家所要求的那种虚伪又势利的奸商了!”
  终于,那个超级奢华的世纪婚礼还是如期举行了。家纬坚持不在台湾发布任何消息,也没有邀请过去的同学,虽然如此刻意低调,在当地侨界仍是造成了不小的骚动。
  纪方对这个婚礼是排斥的,他为雨苓不值、为她抱屈,也气家纬的自私、懦弱,更恨自己的无力,他小气得甚至连一句祝福的话都不愿对家纬说,只是冷眼看著这一出豪门间的利益输送。
  经过了一番挣扎,在婚礼过后约两个星期,纪方终于寄出了那封信,他终究还是成了“共犯”。
  他只能盼望,如果有一天雨苓知道了这一切真相,不会怪罪他。只是……会有这么一天吗?
  家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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