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A电子书 > 军事电子书 > 风雨沧桑 >

第14章

风雨沧桑-第14章

小说: 风雨沧桑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岗的日本哨兵在岗楼子上直拍手叫好,结果大家全都是鼻青脸肿。回到宿舍后,互相埋怨开了,你说我使劲大,他说你不该用那么大的力。
    第二次挨打是在吃饭的时候。训练所的新兵开饭时间只有五分钟,那时候新兵们全是高粱米干饭,豆腐或白菜、萝卜汤,而且全都是刚出锅,滚烫滚烫的。当我们列队走进食堂后,站在大条桌子两旁,首先向满洲国的皇帝画像敬礼,然后坐在凳子上。待饭菜端上来以后,开饭哨一响,大伙就稀里呼隆地抢着盛饭盛菜,然后开始吃饭,那滚烫的饭菜,小口吃都烫嘴,汤根本就喝不进。但没吃几口哨声响了,大伙都得起立列队走出食堂。我在哨音响了以后又喝了一口汤,结果在出屋的时候又挨了几竹剑。天长日久,这嘴也练出来了,不管怎么热的饭菜,在五分钟以内我都能吃饱。
    第三次挨打,是因为我的风纪扣没扣。那天也该我倒霉,起床的哨音响了以后,我穿上衣服扣完风纪扣后,心想这玩艺结实不结实,用手一拉。没想到一下子把风纪扣的母扣扯掉了,宿舍里又没有针线,只好胆突突地走到门口。
    门口的渡边一看我的风纪扣没扣,用手一指我的脖领子,骂了句“八格牙鲁”,抬手就是一竹剑正打在我的脸上,打得我眼冒金星往后一咧歪。后边的川岛照我的后脖颈子又是一竹剑,这两个家伙一前一后打得我浑身上下没个好地方。
    这几天挨了三通打,气得我晚上趴在被窝里好通哭,心想这日本人真不是东西,只要有机会我非跑了不可,这兵可真不是人当的!
    在新兵训练所挨打受骂还是小事,最叫人不能容忍的是学习日本的武士道精神。什么叫武士道精神,说白了就是能吃苦、不怕死的精神。为了培养国兵们的这种精神,在训练场上布满了泥坑和铁丝网。每次训练回来都造得埋里咕汰(脏)。
    日本教官讲:“一个真正的武士在战刀劈到你的面前时,眼皮都不动。”
    训练的时候,新兵们并排站在大墙边,日本士兵端着刺刀往你身上一捅,当然倒不真的捅在你的身上,但是有时失手也有人受伤。面对日本鬼子呲牙咧嘴的凶残样,看着那雪亮的刺刀奔你心口窝来,同时日本教官为了增加实战感,不时抓来一些中国人,说是反满抗日份子,那刺刀可不是假捅而是真攘。随着一声声的惨叫,这些人的肠子流了一地。新兵们也不知道自己属于不属于被杀的行列,因此当刺刀朝自己刺来时吓得不少人瘫坐在地上,结果又是挨一顿暴打。
    在这方面我倒没受到什么惊吓,因为我随师傅练功夫的时候,就有刀到眼前不眨眼的练法,日本教官说我“你的武士道精神大大的好”。我心想你们那武士道精神也没有什么稀奇的,三个日本武士照样让我师傅打得跪地求饶。
    我跟师傅学的功夫,在新兵训练所里帮我对付日本教官时出了不少恶气。后来一到考核“柔道”的时候,教日本“柔道”的教官不敢和我交手,在我的成绩栏直接填上“100分”。
    日本柔道也叫“柔术”,是日本的国宝,它和中华武术一样也是强身健体的一种功夫。后来日本军国主义政府把它强化在军队上,成了日本鬼子屠杀中国人的工具,日本“柔术”也成了国兵的必修课。
    有一次,大队总教练来中队考核日本“柔道”的进展,当时由渡边担任“考核”。渡边心狠手辣,摔中国士兵毫不客气,本来在摔倒的时候,你只需要带他一把,就可减少他的着地面,少受点伤。而他却像在战场上一样往死里摔你,很多士兵都被他摔得落下了残废,我早就对他憋足了劲。
    日本教官有个邪门,就是在练摔跤的时候,他要是把你摔倒了还要拳打脚踢揍你一顿;你要是把他摔倒了,哪怕是摔得鼻青脸肿,他爬起来后还要夸你“摇西”。因此和日本人对练时,你只管放大胆往死里摔他,不管摔到了什么程度,保准没事。
    川岛一直是我的教练,这一次大队来考核时他留了心眼,叫渡边来担任考官。渡边细林高挑的正是大背的好材料,我俩一搭手渡边就小声说:“王桑,你的功夫不错,我的考考你。”
    我心想你小子不用先用话敲打我,对谁都能手下留情对你我是不带客气的,今天我非叫你知道挨摔的滋味不可。于是我运足了气,瞅准了空档,在他一推我的时候,我顺手一带,转体一靠,屁股正顶在他的小腹上。然后一个侧身转体,把他扔出一丈开外。只听他“呀”的一声,迎面朝天摔倒在地,嘴里喷出了一口鲜血,当时就翻白了眼。
    在场的中国士兵都鼓起掌,我以为这一下子不把他摔死也得瘫巴了。没想到过了一会他挣扎着爬了起来,一边用袖头抹着嘴角上的血,一边伸出大拇指夸我“摇西——摇西”,川岛在一边瞅着我抿嘴直乐。
    台上的一个日本少佐教练来了兴致,走下台问我:“你的学的顶好,刺刀的干活怎么样?”
    川岛在一边说:“他们的刚练,恐怕不行。”
    “既然太君瞧得起我,我就试试吧!”
    川岛目瞪口呆地瞅着我。我心想拼刺刀,别看我刚学,小日本子的刺枪术我还真没放在眼里,这回我叫你们见识见识中国人的功夫,省得你们老瞧不起我们。
    少佐教练听我这么一说,用手一指旁边的一个日本兵,用日语说道:“陪他练一练。”
    这小子嘴角一撇,转身从台上拿下了两把木枪,扔给了我一支。我俩站好后,川岛一挥手说“开始”。这小子端着木枪“呀”地一声直朝我胸口刺来。
    日本鬼子的刺枪术以“快猛狠”著称,但是缺少随机应变的技巧。
    就在这个鬼子的木枪眼看就要刺到我的胸口时,我用手中的木枪往旁一拨,然后往边一闪,枪头一低就势向鬼子的小腹刺去。只听“扑”地一声正中他的小腹,把他刺得一哆嗦,愣巴愣眼地瞅着我。旁边一个大个的鬼子兵一见,抢过木枪“呀—呀—呀”地一连三枪向我的胸、腹和小肚子刺来。他这三枪来得挺快,部位也瞄得挺准,不过照师傅的扎枪要差得远,因此我也没把他当回事。左躲右闪后,待他刚往回收步缩枪的时候,我上前一步,朝他胸部一晃。他往上用枪一磕,我枪到半路,枪头往下一落“嘿”地一声,木枪正刺在他的小腹上,把他造得一咧歪。
    中国的士兵们都鼓起了掌,小鬼子们都不用好眼睛地瞅我。
    日本少佐到我的面前,用手捏了捏我的胳膊说:“你的中国功夫的会?”
    “从小学的,我们那旮旯的人都会,我这点功夫是最次的了。”
    “中国功夫大大的厉害,中国的不行。”
    我心想你这话算说对了,如果中国政府要是行的话,能叫你们这些小日本子在东北这么横行?
    他拍拍我的肩膀说:“你的好好干,前途大大的!”
    在新兵基础训练的科目中,我有一个弱项,那就是射击。那时候国兵练射击的靶子,不是用环靶,而是用中国人的半身画像,画着男的、女的、老人和小孩。我用枪一瞄准这些同胞的画像时,干妈的影子就好像总在靶子上晃荡,这枪就总也打不准,为这事没少挨川岛的打和骂。
    有一次他问我:“你的聪明大大的,为什么枪的不准?”
    “我的干妈、亲人的,被你们的杀了,我的心难受大大的。靶子上中国人的画,我的不忍心射击。”
    这段话我可是大着胆说的,如果这话要是不说,川岛就要关我的禁闭。兵营里的禁闭室那可不是人呆的地方,阴暗潮湿不说,臭虫满屋,耗子满地爬。别说在里边呆,一瞅浑身都起鸡皮疙瘩,说完这段话,我胆突突地看着川岛,心想这把我也豁出来了,总比零遭罪强。
    没想到川岛听我说完缘由后,沉思一会说道:“你的要想开一点,战争就是这个样子,我的妻子、孩子、妈妈都在日本。一想起他们,我的心也难受大大的。不过我们是军人的干活,军人的就是服从,你的枪的不准,战场上死拉死拉的有。”
    “我的努力吧!”
    “关系的不大,你的开汽车的干活,这个项目你的合格了。”
    (更新最快 )
    正文 第 十二 章 怒杀少佐
     更新时间:2010…2…4 13:44:25 本章字数:6651
    奉天新兵训练所三九届新兵基础训练科目结束后,关内的战场上战事紧张。中国军队顽强抵抗,日本部队兵源不足,许多日本关东军部队被调往南方战场。东北境内北部山区的抗日联军,也频频向日军占领区发动进攻。新兵训练所的几个步兵大队被提前分配到国兵部队,我们汽车中队也转入技术训练,教官是几个有驾驶经验的日本人。
    要说这几个日本汽车驾驶教官,都是三十多岁的年纪,对汽车驾驶修理确实有一套。汽车出了毛病,不需开盖检查,只要一听汽车的发动机声音就知道病在哪里。开车的时候,车在操场的标杆中穿梭自如,没有一个标杆被刮着。不过这几个人的脾气也相当大,本来日本人在中国人面前就横行霸道,这几个教官在日本部队里又是佼佼者,可想而知,这中国士兵在他们跟前得受多大的气。
    在日常生活中,这几个日本教练的洗脸水、洗脚水和刷牙水都得由中国士兵轮流值班给他们准备好,水凉了也不行,热了也不行。有一次,有个姓牟的士兵给他们准备洗脚水的时候,一个叫桥本的教练嫌呼水热,端起来连盆带水扣在姓牟的头上,后来发展到他们脚都要由我们来洗。
    训练的时候,那谱摆得就更大了。手套得准备好让我们在跟前恭恭敬敬地用双手捧着。练习修车的时候,你得拿着工具盒,在旁边立正站着,他一伸手你就得把他用的工具递上去。递错了,轻者骂你一句“八格牙路”,重者当时就揍你一顿。
    新兵训练的第一项是喝汽油。喝汽油对我们这些新兵来讲真是个遭罪的事。那时候汽车相当的少,我们这些农村来的青年多数人在家时,连汽车啥样都不知道,这汽油不用说喝,连闻到味都直想吐。日本教练说:“你们的汽车的干活,汽油必须得喝!行军打仗,汽车油路的不通,你们的怎么办?用嘴抽的干活,汽油的喝不了,油路的怎么的通?”教官叫喝就喝呗,咋喝的时候,那胃反得把肠子要吐出来了。一碰到这种情况日本教官就来劲了,你在那弯着腰翻肠倒肚地吐,他拿着竹剑在你后背“啪啪”地抽,那滋味比砍你一刀都难受。
    喝汽油过关以后,新兵们开始驾驶训练。日本教官设计的场地都是坑洼不平的路面,所立的标杆也是弯曲不直,宽度刚好能过去一辆汽车。谁要是开车把标杆碰一下,就要挨一个大嘴巴。这样的条件,老司机都很难把握住,何况我们这些从来没开过汽车的人。
    有一次,一个姓石的九台人,上车第三天日本教官就叫他开车穿越障碍。当到拐弯的时候,教官叫他“减速打舵”。结果他一紧张,一脚踩在油门上,汽车猛地一窜,撞在了大墙上,保险杠撞掉了下来,汽车的前罩也撞得破烂不堪,日本教练的脸被风挡玻璃碰得血渍糊拉。日本教官气得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他说:“你的猪一样的笨,汽车兵的不行,苦力的干活!”当天下午,姓石的就被扒下军服送往劳工队。
    有一次,我也着实挨了一通揍。那是在考核汽车故障修理的时候,教官特意把车的电路弄断,我上车后怎么也打不着火,用摇把子也摇不着。
    教官问我:“什么毛病?”
    “线路故障。”
    他点了点头。然后我下车掀开车盖检查修理,那时候修理汽车没有仪表,只能凭经验用眼睛找。几十条线路老司机找起毛病都困难,何况我这个刚会开车的新司机。教官规定在十分钟内找出毛病修理好,结果我用半个小时也没找出毛病。日本教官把我好顿“三宾”,打得我脸肿了好几天。
    好不容易熬到了新兵训练结束,我被分配到奉天国兵三大队队部当汽车副驾驶员,同车的驾驶员姓刘,是吉林省榆树县黑林子人,比我早入伍三年。黑林子离破帽子沟只有一百来里地,因为是老乡我俩的关系一直处得不错。
    大队部有个日本少佐顾问叫山田一郎,四十多岁的年纪,中等身材,大团脸,大眼睛,戴着一副近视眼镜,鼻子下留着一撮黑黑的卫生胡。这个人瞅起来文文静静的,可是为人却很歹毒,我们大队就他说了算,大队长只不过是个摆设。
    山田顾问不知是什么原因,从我分到大队部后,就是看我不顺眼,平常都不是好眼睛瞅我。他这个人从来不打人,也不骂人,看谁不顺眼就给你关禁闭。
    国兵部队的禁闭,就是把犯错误的士兵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