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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江南春-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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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弱胆怯的人,怎么会能与人在外面有了首尾。
  范嬷嬷也觉得这么评价贵嫔娘娘不太合适,顿了一顿,不禁补充道:“贵嫔娘娘也是陈家小姐,纵然青姨娘一直连个姨娘名分都没有,但谁也没真的苛待过她。她一直也都乖巧的很,从没惹过是非……不过,太太说她一直都是装模作样的……”
  嫡女庶女的恩怨,其实都差不离,细说起来,没什么意思。
  不过是沈四太太当年因为那青姨娘的事情迁怒那陈倩娘,不肯给个好脸色,而陈倩娘身为庶女,一直都乖巧老实做底伏小,而后等了个机会,就榜上了贵人,没想到眼光很准,于是成就了今日风光的贵嫔娘娘……
  沈柔凝心思一动,再次盯住范嬷嬷,吐声问道:“嬷嬷,你告诉我,我娘当年出事,与贵嫔娘娘有没有关系?”
  范嬷嬷骇然受惊,对上沈柔凝的澄亮的眼睛,又忙错开了,口中却道:“姑娘怎么会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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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 旧闻

  “那我该怎样想?”沈柔凝淡淡地道:“母亲因故远嫁,她却成了贵嫔……这样类似的故事,从古至今,难道还少了不成?”
  这样的故事,正因为总是发生,才会显得老套而没有新意。又因为老套而没有新意,所以才十之,就是让人相信的事实。
  沈柔凝一样是这么以为的。
  范嬷嬷连连摇头,却在沈柔凝澄亮的目光下渐渐迟缓沉默下来,最后苦笑道:“姑娘,您聪慧,老奴一直都知道……”却没想到沈柔凝会如此聪慧,就是她这个活过了大半辈子自认为经历过风风雨雨的老人儿,也有些招架不住。
  再想一想,沈柔凝在安静祥和的沈家村生长,也没有谁认真教导过她……她的这位小小姐,只怕聪慧机敏,更胜太太当年了。
  范嬷嬷一直不知作何想,半晌才叹道:“姑娘,不是老奴不肯将实话同您说,只是……”她很为难,摇头道:“总之,贵嫔娘娘如今颇得圣宠,您回陈府,您和少爷言行之间,总不要让人抓了把柄吧。”
  “贵嫔娘娘很受宠?”沈柔凝问道。
  “是这样。”范嬷嬷道:“当今圣上皇后是出身清贵出身的廖氏,颇有贤名,诞下了长公主和皇次子……”她补充道:“皇后的娘家老太爷呈任太傅一职,很受先皇礼遇,一直负责教导皇室后人,算是圣上恩师。”
  “宫里除了皇后,只有一个德妃邓氏。抚育了皇长子……再往下数,便是贵嫔娘娘最尊贵了。”
  “若非贵嫔娘娘庶女出身,初入府邸的时候无名无分,且一直无所出,只怕早就做了四妃之一了。”
  “今上只有一后一妃?”沈柔凝有些诧异:“宫里的主子这么少?”
  沈嬷嬷点头:“圣上除登基六年,只小选过一次,仅纳了八名贵女入宫,如今时日尚短,因而份位都不高。”
  “后来进宫的贵女没有出身显赫的?”沈柔凝再次问道:“圣上初登基,难道就没有想得到权贵和勋爵的支持?”初上位的皇帝。根基总有些不稳当。所以一定需要取得那些重臣权贵们的支持。广纳贵女入宫,意义非凡。但上次小选出来的贵女进宫不得高位,显然她们本来的出身就一般,才需要这么熬资历。慢慢往上爬。
  庆隆帝行事。倒是与众不同。
  沈柔凝忍不住想道。
  范嬷嬷听了沈柔凝所言之后愣了愣。摇头道:“姑娘说的,老奴并不是很懂。不过,上次小选的确仅仅是从六品到四品的官宦之家内选出来的贵女……”
  六品到四品……在权贵遍地的京城。根本就不够看。
  沈柔凝思索一阵,不禁问道:“那嬷嬷可知道,今上为人如何?”
  范嬷嬷摇摇头:“……老奴久不在京城,也不懂这些外头的大事。”
  她回京之后,几次从小儿子那里问消息,却从未关心过这些。这些不是朝政大事吗?四姑娘一个才十岁多的小姑娘,怎么会询问这些?
  难道,她是猜到了什么?
  范嬷嬷想到此,心下一慌,不禁抬眼却看沈柔凝,哪知正对上沈柔凝晶亮的双目,不知为何肝儿就是一颤,慌忙移开双目,想要说些什么掩饰,却不知说什么才好——
  四姑娘平日里娇娇柔柔从不让人操心的一个小姑娘,怎么打量起人来,就像是能将人从里到外看个通透似的!她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小姑娘!
  或许,真的是她这几次跟着表少爷那边,得了什么风声?
  范嬷嬷皱眉,心下踌躇的很。
  沈柔凝敛了敛神色,将范嬷嬷那一抹心虚和慌乱记下了,看范嬷嬷神思恍惚,想了想,又开口问起了别的:“……我和榕哥今儿在明月楼遇见了明嘉郡主……听说明月楼是今上赏赐给应亲王的产业……嬷嬷不如同我说说皇上和应亲王之间的往事?”
  皇权惑人,皇室是最不讲血脉亲情的地方。而且应亲王又是庆隆帝的亲哥哥……两兄弟感情居然这么好,全无芥蒂的样子?就算是感情好,难道不应该是讲个长幼有序,当哥哥的坐了皇位么?
  沈柔凝很想知道这里面的故事。
  范嬷嬷便讲述起来。
  若说为什么是身为弟弟的庆隆帝做了皇位,理由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应亲王在许久之前出了意外摔断了腿,而且自那之后留下了残疾,腿脚不便,成了个瘸子。
  腿脚不便了,自然也就与大位无缘了。又不是仅有一个皇子。
  但应亲王却是个有能耐的。
  他与今上韬光养晦几年,而后全力辅佐今上,最后终于将今上推上了那个位置。也正因为应亲王无法上位,又是亲兄弟,又一起办成了许多事,这才有了如今兄弟不疑,皇上待应亲王一脉十分宽厚。
  皇上也喜欢被人歌颂他与应亲王之间的兄弟情深。所以,这些事情,人人都知道的。
  “那应亲王是怎么受的伤?总不会真的是意外。”沈柔凝道。
  范嬷嬷摇摇头,不过却道:“……老奴不过是内宅仆妇,哪里知道这些详情。若是姑娘想要知道,以后问问老太爷他们罢。”
  “哦?”沈柔凝转动双目,问道:“可以问么?外祖父不会因此不喜欢我吗?我可是个姑娘家。”
  范嬷嬷就笑起来,笃定地道:“姑娘只管问。”
  “老太爷待后辈又严厉又宽容,并不认为姑娘家就该两耳不闻窗外事。当年,太太在闺阁的时候,也时常与老太爷在书房交谈的。基本上,太太问了,老爷就会认真地回答,从来没有责怪过。”
  书房交谈,一般都是讨论正经事儿,而不是内宅那里鸡毛蒜皮的小事情。陈老太爷肯允许沈四太太进书房说话,看来果然是十分开明宽和的了。
  沈柔凝心中大概有了数,又问了一些旁的琐事,才谢过了范嬷嬷,放了她出去了。
  范嬷嬷从沈柔凝的小书房出来,站在廊下,抬头看了看天色,不禁抹了一把脑门上的虚汗,才再次抬脚,回到上房伺候沈四太太去了。

☆、068 陈府

  陈府。
  三月初春,正是春光初绽之时。
  外书房的院子里,一株碗口粗细的老桃树满树带粉,灼灼盛开了满树的桃花。只此一株,便将这个质朴的院落渲染了无限生机光华来,让人情不自禁地驻足停留。
  陈厚绩走到这株桃树前,也不禁停顿了脚步。
  听人说,这株桃树,还是当年祖母大人怀上姑母的时候,同祖父一起种下的。有了两个儿子,就盼望着有个女儿,美貌聪慧,灼灼其华。
  只是,后来祖父祖母生的嫌隙……
  而祖母离世之后,祖父待姑母万分宠爱,只要他在家,哪怕是在处理公务,也要将姑母接到他跟前来看着……也就是说,姑母几乎就是守着这株桃树长大的。
  陈厚绩站在桃树前,沉默片刻,才重新往前,到了书房门口,问门口童子道:“祖父可在里面?”
  “在的,二少爷稍等,小的就跟您通报。”那小童一转身进了书房,不一会儿就又走了回来,道:“老太爷请您进去。”
  陈厚绩点头,稍微整理了一下衣着,迈步走了进去。
  陈老太爷的书房很大,不禁有内外两室,而且更里面,那书架背后,还隔出了一处没多点大的空间来,里面放置了一张小却精致的床榻和一些精巧有趣的小玩意儿。那是当年姑母在书房玩累了,能够休息小憩的地方。
  即便是后来,姑母长大了。里面的小床榻也一直留着,好方便姑母偶尔在书房找了书,就地儿读起来,不必挪来挪去的。
  府中谁不知道,当年的大姑娘,是老太爷的心尖子,眼珠子。
  陈厚绩进来的时候,陈老太爷正站在窗户边上,瞧着外面开的灼灼的桃花。他今日穿了一件青灰色的家常袍子,站在窗前。身姿挺拔。但头发却已经染了风霜。听到陈厚绩进来,他也没有转头,开口道:“厚绩,外面的桃花来了没有?”
  “开了。只是没有咱们这一株开的这样盛。更多才是花苞呢。”陈厚绩回答道。
  “那就是家里的这株开的早了些。”陈老太爷言语之中有些惋惜。轻叹道:“若是你姑姑回来的日子,这桃花怕是已经开败了。”
  桃花的花期,并不怎么长。
  沈家四房至少还要十天之后才能上门拜访。到时候这里的桃花肯定就有那凋零落花瓣儿的,不如现在这样正正好了。
  陈厚绩没有说话。
  他有些不能适应与陈老太爷做这样的交谈。从前,他见老太爷,绝大多数都是在考问功课的时候,亦或是听一些教诲之言。再多不过是些家常话。
  所以,见到对花感伤的陈老太爷,陈厚绩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陈老太爷似乎也没非要他说话,又朝着外面的桃花看了片刻,便回了神,往书桌后坐下来,端了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放了下来,看向陈厚绩,问道:“你今日去见了你姑父,觉得如何?”
  陈厚绩忙道:“姑父言谈自信,瞧着像是对这一科把握十分大的样子。孙儿不才,之前有与姑父聊过几次课业,只觉得姑父根基扎实见识广博,肯定是比孙儿强太多了。”
  “你志不在科举……那点儿水平,也敢去衡量旁人。”陈老太爷不咸不淡地批评了陈厚绩一句,又讶然道:“你看清楚了,你姑父当真十分自信?”
  陈厚绩点点头:“孙儿也觉得奇怪……这科举大事,哪有不紧张的。而且之前也没听人说过姑父他有多显赫的才名……”
  真是那惊才绝艳的,哪怕是一篇文章一首诗词,亦或是一次座谈下来,也会让人心生钦佩印象深刻。比如说,这一科那个绍兴的案首,那个叫王启王以真的,才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年纪,与他有过交谈抑或读过他文章的,都肯定说,他这一科肯定能在头榜前十名之内。
  听说沈重晏也有与举子们聚会过几次,也没有传出太多的名气来。不过,陈厚绩奉老太爷之命,弄来了沈重晏最近的时文……沈重晏水平如何,老太爷心中应该有数吧?
  想到此,陈厚绩不禁偷瞧了一眼陈老太爷的神色。
  “他有这个自信,这很好。”陈老太爷微微点头,表示满意,轻叹道:“如此,他状态上佳的话,将来名次也能靠前一些。”
  有些人不是不会读书,也不是书读得不好……在外面能将文章写的花团锦簇的,却是一进贡院就全没了用,不是生了病,就是手脚冰凉头脑发昏,十成的本事发挥不出一两成来。而有的人明明没那么大的才华,偏偏心态好运气佳,十成的本事发挥出个十二成,原本不怎么显眼的,也说不定就中了。
  沈重晏看来就是后一种人。
  原来他还以为,沈重晏这次主意改的晚,时间紧急,会没信心紧张忐忑呢。没想到他心态这样好。
  陈厚绩听的有些发愣——
  怎么祖父似乎也觉得,姑父这一科稳中的?若是万一没中,那……
  他心中不禁有些担心。
  陈老太爷似乎看到了,摆摆手,转了话题道:“两个孩子如何?”
  陈厚绩立即回过了神。
  他迟疑一下,才低头道:“……那副画真心很好,秦叙和明嘉都说,比皇后娘娘当年还要出色,尤其在意境之上更胜一筹,堪比大家出手了。”
  廖皇后当年是公认的画工出色,才名显赫,才被迎娶为皇子妃,后来成为中宫皇后。她出名的时候,已经及笄满十五岁了。而沈柔凝才不过十岁。
  “……今日她领着孙儿却了南门码头,那边有个刘家饭堂,应该是她的产业,开了有两三年了,生意好的很……估计姑母和姑父都不知道……”
  陈厚绩将那刘家饭堂的事情细细同陈老太爷说了,最后心头不知是什么滋味,道:“……回想一下,她收拢那家人,出钱让人到京城置办产业的时候,才六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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