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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战狼突击队-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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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你知道我是不识字的,我那是请别人代写的信啊,我怎么能骗您呢?”
  潘老爹睁大了一双浑浊的眼睛:“你真的没有当逃兵?”
  “没有!绝对没有!”
  潘老爹点了点头,接着说:“收到你的信后,我就让冬梅搬回去住,我说这兔崽子太丢人了!可是她不肯,她说你不是那样的人。我火了,这信上都那样写着了,难道还有假?冬梅哭着说,‘爹,我都已经住到你家来了,你让我怎么出去?我出去谁还敢娶我?’”
  就这样,王冬梅就在潘家住下去了,每天都为潘家做这做那,她没有别的期盼,只希望潘黄河能活着回来,跟她好好地过日子。
  直到去年冬天的到来。
  去年冬天,全家都没了吃的,一家人饿了好几天了,王冬梅到门前的小河里去凿冰钓鱼,为了钓起一条大鱼,结果掉到冰窟窿里,沉了下去,再也没有起来。
  听到这里,潘黄河不禁失声痛苦起来。
  在绿柳庄后面的一座土坟前,他跪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早上,村里人见着他的时候,他像没了魂魄一般。
  从此,潘黄河成了哑巴。
  没人知道,这个打过日本的村里人,肚子里究竟隐藏了多少想要说的话。
  日子恢复了平静,一天又一天地过着。
  潘黄河像一条默默的老黄牛,每天拼命地在地里刨食。
  他回到绿柳庄的7个月后,日本人宣布无条件投降。
  听到这个消息,潘黄河肚子一人抱着一大壶酒,一边哭一边喝。
  若干年后,他在滇西战场上的一切,似乎都已渐渐地成了过眼云烟。
  只有在夜深人静,独自一人躺在床上的时候,潘黄河的脑海里满是战友们的笑脸,满是艾伦、丁秀、王冬梅熟悉而又模糊不清的脸。
  直到有一天,他忽然接到一封信。
  一封来自美国的信。
  他颤抖着打开信,满满的三页纸,从信纸里滑出一张照片,一个美丽的卷发女人,抱着一个孩子,在阳光下的草坪里笑得十分灿烂。
  潘黄河揣上了那封信,他不认得字,虽然字是汉字,但他没有去找人给他读那封信。那张照片,他也悄悄地揣了起来。
  ——就像没有收到过这封信一样。
  那个曾经大胆、率真、热烈的美国姑娘,那个曾经深深相爱过的美国姑娘,她现在也一定还好吧?
  ——忘了我吧,就当我战死在滇西了。他说。
  日子就这样一页一页地随风翻过。
  村里人都说他哑巴了,没想到好好地一个人,打了两年鬼子,竟然变哑巴了。有人说,他是在战场上被鬼子打成哑巴的,一发炮弹掉在他耳边,他就成哑巴了。
  只有潘老爹知道,他的儿子不是哑巴。
  他的儿子第一天回到村里,进门的时候,说话清晰着呢。
  此后,潘黄河的老爹病逝了,弟弟成家了,潘黄河独自一人离开了村庄。
  没有人知道他要去哪里。
  也没有人问。
  因为他们知道,一个哑巴是不会说话的。
  只有潘黄河自己知道,他要到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去。
  二十年后的一个黄昏,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拄着一根破旧的竹竿,拿着一个破碗,背着一个破旧的包袱,站在尖利的晚风中,来到国殇墓园面前。他沿着墓园走了很久很久,直到月亮升起,仍然没有离去。夜凉入水,他跪倒在墓园里,用干枯的手指一一摩挲着那些残存的墓碑,眼泪在颧骨高耸的脸上恣意流淌。
  据腾冲的百姓说,此后便经常可以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佝偻着背,背着一个破旧的包袱,逢人便说:“你听,你听——”
  有人问他听什么,他便闭上眼睛,老掉牙的嘴里“嘶嘶”有声,侧着耳朵,干枯的手指跟着一上一下有节奏地晃动,那神情就像在指挥着一场大型交响乐。
  他说:“你听,你听——千军万马奔腾的声音,冲啊——杀啊——呀呀——嘿……”
  没有人能听懂他的话,都说这老人怕是疯了吧。
  有时候,腾冲的百姓会看到这个疯子老头一个人坐在石头上,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呆呆地出神。
  有人看过那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卷发、蓝眼睛的漂亮外国女人,那女人怀里还抱着一个小男孩。有看过那张照片的人说,那个孩子竟然跟潘黄河很像,尤其是那个额头、鼻梁,都像是从一个模板里倒出来的一般。
  老人坐在一个下等兵的墓前,望着高黎贡山上的夕阳一点点地衔着青山沉下去,太阳的余晖洒在他古铜色的脸上,安静而祥和。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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