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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章

神箭传说-第4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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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是不是有点冒险啊?”刘虎略有些奇怪的看了看杨诚,似乎对其这段时间里一反常态的诸多谋划感到疑惑。这倒不是说杨诚从不做冒险之事,事实上在正威营中锤炼了这么久。再安分的人也不免在骨子里种下了冒险地意识。李平北就是个极度冒险的人,做为他手底下最优秀的战士,又如何能例外呢?不过刘虎却担心杨诚太过急于求胜,反而会事倍功半。
  “确实。”杨诚点了点头,炯炯的眼神投向了叛军逃去的方向。“深入敌军。一旦天亮之后不能全身而退。便再无遁身之所,势必陷入重重围困之中。所以我们得把握好时机。不管如何变化,都要留足脱身的时间。只要天不亮,谁又能阻止我们呢?”
  “干!”刘虎咬牙应道。立时将之前的担忧抛诸脑后:“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能挡住我和诚哥的,可还没从他娘胎出来呢!”杨诚透露出来的强大自信顿时激起了刘虎的斗志,身为骑兵地那种勇往直前的精锐更让他不会退缩半步。
  “若是幸运的话,说不定我们今晚还能碰上郑志愉那小子呢,这么大条鱼,就看上不上勾了。”杨诚握了握逐日神弓,右手探入怀中,指尖轻轻的触在那个许久未曾使用的装着康铁生为他打造地精铁箭囊上。
  位于南城角地帅帐中,郑志愉眉头紧锁的立在桌旁,桌上赫然摆着一张长安城区布防图。地图地大多数地方已显破旧,图上雍门要塞的周围更划了六个醒目的大圆圈。若不是地图中央内城部份地布匹仍然崭新无比,谁又能想到这幅地图竟是十天前才刚刚做好的。
  自从在城上亲眼目睹了刘虎率神威营轻轻松松地突破他的数道防线,耀武扬威地进入雍门要塞之后,他大半的时间都在这张地图旁度过。前九天杨诚和刘虎所出现的每一个地方、所经过的每一条路径,都被标注了详细的说明。哪个时辰出现、人数多少、武器、衣着、每一营所有时间、造成的伤亡、可能消失的地方……甚至于所能收集到的几条对方战斗时留下的布条,都被一一记录在案。
  若是杨诚他们看到这幅地图,恐怕会大吃一惊:虽然没能完整的记录下一切,但却非常接近了,若是换成刘虎或杨诚,至少有九成的把握找出对方进出的每一条秘道,甚至可能布置一场精心设计的伏击战,只要对方敢继续用这种方式偷袭,便难逃厄运。即使对方身手高绝,只怕也难逃全军覆没的结局。
  可惜郑志愉不是杨诚和刘虎,他们之间的差距根本无法弥补。杨诚每次出现的地点和行动路线在郑志愉眼里根本毫无规律:有时会每天都在变换地点,有时也会连续在同一个地方出现。自第一次遭到杨诚他们夜袭后,他便立即加
  御布置,可对方每每能抓住最薄弱的环节予以痛击,周围各营前往增援时所产生的疏漏,进行连番的袭击。每一次都是一击而走,夜幕掩盖下根本无法获知对方准确位置。无奈之下他又令各营不得互相救援,坚守营寨。可这样却让杨诚他们从容地各个击破。
  对于内城和雍门要塞,他都布置了极为严密的哨卡网,对方根本不可能突破这些哨卡而不惊动他。是以到第二次遭袭后,他便断定对方是以秘道出入。不过他并不知道他们最初出现的准确地点,仅能根据最先攻击地营寨进行推测,可惜他费了不少力气。却仍然无法查出其所在。虽然他在雍门要塞和内城四周均开挖了一条深达一丈的壕沟,不过他也知道,这些秘道恐怕埋藏在数丈之下,以他现在的速度,要想完全找出其秘道的所在,只怕也得一个月后了。
  这样的日子至少要过一个月,这个事实让他决难接受。这段时间他接连受到打击,家族内部也在不断催促他,甚至还派出了应对最危急情况下才动用的死士来协助他。可惜一天他无法事先推算其出现地点。这些死士也派不上丝毫用场。内外地压力让他寝食难安。初时攻破长安那种意气风发的心情早就消失无踪,正当壮年的他,十天之间便略有些老态了。
  “会在哪里呢?会在哪里呢?”郑志愉一边自言自语的念叨,一边在地图上不断比划着,似乎想要找出其出现的规律。
  “报……黑面鬼出现在曹阳营外,曹阳军现在已经溃散了!”
  帐外焦急的声音顿时让郑志愉眼睛一亮,嘴里念着或许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低喃,指尖却迅速的在地图上寻找着。“这里?怎么是这里呢?”指尖终于停下,郑志愉却是满脸的失望:这个地方离他预想的地方差得太远了,毫无疑问。他对对方地规律仍然一无所知。
  “一切照旧。”郑志愉疲惫不堪地坐了下来,消沉地向帐外说道。任他们闹腾吧,反正也不是第一天了,那点损失在他眼里,根本就算不得什么。数次劳师动众的围攻连对方的影子也没摸到。也让他完全失去了做出应对的兴趣。
  “这次好像有点不同。”帐外的传令兵并没有像往常那样领命而去。有些迟疑地说道:“据周围几个营寨的人报上来的消息说,他们只听到有人叫。从哨楼看却没有看到一个黑面鬼出现在曹阳营的周围。曹阳营的人逃走之后,也不见对方有追击,说不定他们是自己吓自己呢?”
  被杨诚和刘虎教训了几次后。郑志愉便在各营中立起数丈高的哨楼,即可作示警之用,同时也借着火光观察到周围营寨地情况,不至于像最初那样,被击溃的士兵只知道逃命,对于对方后面的行动毫无所知。
  “竟然有这回事?”郑志愉感觉又好气又好笑,自己的士兵真的到了闻风而逃地地步了吗?转念间他却又生出了一丝希望:既然杨诚他们不是出现在那里,那就说不定仍然没有出现,自己预想地那个地方仍有可能。那样的话,自己仍有希望。“来人,立即请几位先生来此,同时传令左护军整军待命,随时出发!”
  虽然他现在仍然没能找出杨诚他们出现地规律,不过在他却刻意在几个地方留下漏洞。这一点他做得极为小心,一般人根本就查察出出来。不过相对于杨诚他们,则是稍加留意便可洞袭其薄弱的防御了。这件事连那些营寨的将领也丝毫不知,自己已经被郑志愉当作了鱼饵,正等着杨诚和刘虎这两条大鱼上钩呢。
  想到自己地计划极有可能会在今晚奏效,郑志愉不禁有些兴奋。这段时间他已经受够了杨诚和刘虎的“凌辱”了,若再这样下去,只怕他就要被其逼疯。他此际已经完全放弃了对内城和雍门要塞的进攻,脑子里全都是如何逮住这两人,一雪前耻。
  “有眉目了?”一名身穿蓝色锦袍神情倨傲的老者直接进入帐中,眼中精光闪烁,步履沉稳,一看便知不是个易与之辈。
  对于老者居高临下的口吻和近乎质问的语气,郑志愉却没有丝毫的不快,反而恭敬地回道:“应该在这一带,几位老先生可以先行,晚辈随后就到。”平时连郑南风也对这名老者极为尊敬,虽然他是郑氏族长的继承人,却也不敢有丝毫的架子。
  “哼,要你去凑什么热闹。”老者冷哼一声,话音未落却已然失去了身影,似乎根本就没有在帐中出现一般。
  郑志愉脸色一红,咬了咬牙,大声喝令:“备马!”若不能亲眼看到杨诚和刘虎二人授首,他又如何能解这心头之恨呢。
  第七卷 第八十三章 关洛争雄·四十七
  关,以水得名,潼浪汹汹直入黄河。水险,关更险:岭以为屏障,北依黄河天堑,东面是居高临下的年头原,中又有禁沟、原望沟、满洛川等横断东西的天然防线,有“关门扼九州,飞鸟不能逾”之势。自古以来,这座雄关不知令多少名将铩羽而归,相比与其他大小关口,它几乎从来没有被人以正面强攻而下。
  之前百万叛军聚于潼关之下,赵长河令其侄儿赵胜以两万精兵守之。洛阳叛军空有无数攻城利器、百万之众,但却始终难有寸进,不得不以郑志愉兵出渭北,顾良洪南叩武关以图长安。不过世事总是难料,虽然这两路兵马均成功的进入关内,不过郑志愉虽然以十万大军渡河占领渭南,却立陷粮草不足之窘;南路顾良洪更是被杨诚的荆州军重创,主帅阵亡,副将顾凯锋以五万人冒险占据武关。若不发生意外,朝廷大军根本可以毫不理会,便可将两军因粮草补给而不战自乱。
  不过不论叛乱的三家还是朝廷,却都没有想到:手握一半京畿军队的赵长河却突然弃关北上,让叛军不费吹灰之力的夺取了这座堪称天下第一的雄关。如此一来,形势急转直下,叛军毫无阻碍的开入关中。近一个月的时候时,从关门开入长安的部队昼夜不停,没有丝毫停息过。整整六十万叛军士兵排成的长龙,让这座古老的雄关也黯然叹息:它所护佑着地关中平原,再无法避免战火的侵袭。
  不过现在。已经热闹了数月地潼关却得到了难得的清静。长安至渭南间几乎全为叛军营帐所遮盖,任谁也无法突破这百余里的连营;洛阳又是叛军的大本营。军队的数量仅次于关中,防卫和警戒程度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而处于两者中间的潼关,却已经失去了它显赫地地位,甚至比叛军辖下的大部份关卡还不如。
  若不是有着长远考虑,郑南风恐怕要顺了郑志愉的意,将这雄踞数百年的关墙拆去。以方便每天几乎从早到晚没有停息的运粮车队。潼关太窄了,仅可供一辆马车经过,要靠它满足六十万大军的粮草供应,简直就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首尾相接的车队从日出而发,最后离开洛阳的马车几乎已到落日时分。而当最后一辆马车通过那段窄窄的山间险路后,之间已经卸下粮食地车队又开始从华阴出发,轻车疾行,赶在日出前返回洛阳。周而复始,直至牢牢的掌控关中为止,这道壮观地风景才可能真正消失。
  夜幕降临后半个时辰。潼关终于迎来了它一天中仅有的半个时辰的清静。洛阳出发的最后一辆马车刚刚消失在前方道路的拐弯处,再过半个时辰。疾飞而来的车队将从那里出现,直到明天地这个时候吱吱呀呀的辘声才会停止。
  梁五早就被这轱辘声烦透了,特别是困极欲睡之时,这烦人的声音几乎要搅得人脑子都在转一般。白天站门还好点,满满的粮食压得马车几乎要塌了,一辆辆辆慢得像拄杖的老头子;要是晚上守夜。那可就惨了:没装一粒粮食的马车像风一样的从面前驶过,卷起的尘土直把人变成个泥偶,一把脸洗下来,半缸子全是泥。
  “这么早?那些龟孙子还得好一会儿才来呢。不过也是,你们站上面的跟我们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听到后面一声轻响,扒拉了一口带着霉味的粟米饭,梁五并没转头,一边用力嚼着一边讨好地打着招呼。人家却并没理他,梁五脸上不敢有什么,心里却骂开了。这潼关天天马车不停。谁还来打得了啊,还有个屁的守头。再说了。这儿地大多数人都和他一样,拿刀的时间才没多久,真要是有人打来了,还守得住吗?偏偏要让咱们来吃灰,还说是个轻巧活,只能吃这发黄变霉,连牲口也不愿吃的粟米饭,害得不少人天天拉肚子,站在那里双腿直打闪。
  这个百夫长也不是个好东西,孝敬了他东西的,全都安排在关楼上。他们在关楼上喝酒吃肉,饱了就去附近村子捞捞油水,困了就找个清静地方挺尸。反面上面谁也看不到,当没当班儿还不是当官的说了算。他们站门口的可就惨了,吃灰不说,要是运气不好的话,那些押粮的军官看你站得不好,没准儿抽你两鞭子。就算老老实实的站着,人家看你不顺眼也是照打不误。挨了打你还不敢吭声,前天有个小伙子嘀咕了两句,差点没被打死,现在还躺床上动不了呢。
  好一会也没听到再有什么声音,梁五还以为对方又回去了,费力的将嘴里干涩的粟米咽下,自言自语地说道:“唉,家里就老娘一个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本以为当兵能找点钱给老娘,可都这么久了,一个铜子儿也没有。也不知道老娘一个人熬不熬得下去,我真是不孝啊!”想起家中的惨状,这个憨厚老实的男人不由呜呜地哭了起来,根本没想到自己这番话竟然救了他一命。
  “不要喊叫。”低沉而又极具威严的声音在梁五耳边响起,随即眼角闪过一丝寒光,便觉得脖子放了个冰凉的东西。虽然那大口粟米刚吞到喉咙,上不上下不下的,让他难受极了,不过他却丝毫不敢动。“不叫的话,就点点头。”对方的声音再度传来,几乎不经思考,他便立即点头,不过刚点到一半,又想起对方的那不知是什么的冰冷东西正架在那里,不由脖子一僵,人若木偶。
  极度的紧张加上正堵在喉咙那口粟米让他无法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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