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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一见钟月-第10章

小说: 一见钟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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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即使是这样的许二小姐,平常时候也绝不靠近这问偏院。在二小姐房里,那扇向着偏院的窗子,从来没有开启过。二小姐甚至在那扇窗子前,悬着字画遮挡,还佩上一柄小小的桃木剑像在堵挡着什么。小婢女看在眼里,越发的深信其实偏院里藏着冤死的鬼。
  如今因为先生的要求而被迫来到这间偏院,她畏惧得不得了。
  在冬日寒风之中传来的,不只是落叶刮旋的声音,还有什么东西在走动着所发出的沙沙声。小婢女浑身发着抖,心想估量着应该是二小姐来了吧。
  但她不敢回头。
  眼睛死死的瞪着方少行的背影,她明确的看见了那口井被木板盖着,还用大石沉压,里面不论有什么都应该、应该出不来才是……吧?
  沙沙的声音越发的接近,小婢女闭着气,肩膀紧绷,她小心翼翼的想回头,去看看身后接近而来的是不是二小姐——
  一阵风过。
  她的眼前一片鲜红。
  小婢女心脏猛然一缩,眼瞳缩得细细。
  红色的、纱袖——那个投井的侧室也、也是一身红衣——我不行了……她一口气喘不上来,眼前一黑,就活活的吓晕过去。
  方少行听见身后有异声,平静的转过头去,就望见小婢女倏然软倒在地上的身影,她的身后站着在外袍罩上一袭薄薄绯红纱衣的许二小姐,正露出一脸受到惊吓似的委屈表情。
  他转过身来,恰恰正对了许二小姐。
  她朝他行个见礼。“先生日安。”
  “日安,二小姐。”他轻轻回礼,“二小姐对这偏院似乎不陌生?”
  许二小姐微笑,“许府内院的格局相似,找起路来也不甚难。”
  “二小姐院里,也有这么一口井?”
  她垂下眼睫。“那样的井是失宠妾室的偏院里才有的。”
  “二小姐对于偏院生活似乎有所认识。”
  “幼时因为不忍,关心过一阵子。”她轻轻的以绢帕遮眼,仿佛想擦掉眼角泪珠。
  方少行一双眼里毫无表情,另提话题。“二小姐寻在下,有什么事吗?”
  一问起她的意图,许二小姐就露出委屈的表情。“听闻前几日的下午时分,您在镜照河的一座画舫上,与那青楼女相会?”
  他微感讶异。“这消息从何得来?”
  许二小姐含怨的瞧他一眼。“那青楼女毕竟是声名远播的,她一露面,消息就传开了,先生又被她亲手接上画舫,整个长安都在猜那个书生是什么人呢。”
  方少行目光轻轻一闪,“二小姐想确定那个书生是不是在下?”
  “先生既然应承了奴家的心意,就不该再和那青楼女有所往来。”她微带嗔意,半是责备的道。
  “在下不曾答应过二小姐什么。”他一脸平淡。
  她窒了一下。“先生怎么说出这种胡话!奴家与先生在书房初见的那日上午,不就对先生表白过心意,先生、先生也……”她脸露娇羞,“先生也应允要来向家父下聘的。”
  方少行听着,微睁大眼。他怎么都不晓得有这种事?什么时候发生的?他什么话都没有说过吧?那日下午他就往三千阁去,听疏楼告诉他说,月映到镜照河去游画舫了,他才赶到镜照河畔去的啊。
  他的记忆里面没有任何一件是关于和许二小姐的下聘事宜。
  第7章(2)
  方少行露出一点茫然的受惊吓表隋,令许二小姐感到极失脸面。
  她要重重的打击月映那狐狸精在方少行心中的形象!她要他知道,那狐媚子贪财爱金,名声极坏,还跟盗贼扯上关系!
  “家父近日心力交瘁,卧病在床,先生可知原因?”
  “许大掌柜不是染上风寒,只须稍作歇息即可吗?”方少行感到奇怪。
  “那是家父不欲令商场友人担忧而放出去的消息。”许二小姐轻声细语,秀眉微蹙,“许府内曾于月前,重金购得一幅名贵刺绣,家父得之欣喜若狂。奴家曾远远看过一眼,那刺绣华美至极,将那只金凤凰烘托得气势逼人,难以直视。”
  “金凤凰?”方少行表情古怪。
  许二小姐以为他有倾听兴趣,赶忙接下去说:“传闻那是前朝皇后亲手所绣,价值连城。家父花费无数心力才从一个江湖中人手里得来,宝爰非常,嚷着要当作镇庄之宝呢。可惜……”她轻声叹息,“先生可听过『鬼面盗贼』的传闻?”
  “略有耳闻。”他淡淡应声。
  “那鬼面盗贼专偷珍稀宝物,官府却又无能至极,竟然让那贼人在各府富人之间轻易得手又脱逃。”许二小姐说得委屈愤恨,模样像是恨不得将贼人抓来痛打。“家父珍藏的那幅刺绣,也被盗走了。”
  “『盗』走了啊。”方少行微有恍然大悟之感。
  许二小姐见他一直是置身事外的表情,不由得心中生怨,“这是许府的大事呢。先生怎么——”她咬了咬唇,“先生可知那鬼面盗贼与三千阁有所渊源?”
  “这个消息倒是从未听过。”方少行来了兴致,微笑道。见他一笑,许二小姐心中不由得喜悦,但一想到他在几乎动摇许府富贵根本的这件事
  上还笑得出来,就越发的嗔怒。
  “先生当真不食人间烟火……”她微怨,顾盼他一眼,“家父当日重金请来江湖好手,帮忙捕抓贼人,但是不仅绣品没留住,连人也没抓到。所幸还有一位守在外围的少侠没有被迷药弄昏,他一路远远吊着那贼人,亲眼看见鬼面盗贼窜进三千阁去了。”她拂去肩头雪花,望望风雪不断的天色,又看着底下晕迷的小婢女,终于动了她娇贵的手,自己撑起伞来。
  方少行婉拒了她向前走来要为他撑伞的动作。
  许二小姐微感羞怒,因为他接二连三的拒绝她。
  “先生可知在三千阁内开窗接引那狂妄贼人的人,究竟是哪位金钗呢?”她略略昂首,骄傲的睨视他,“正是月映!她喜爱金银财宝,搜集许多珍稀,无数富人为她前仆后继的送来钱财,她一旦得手就立刻将人甩开,名声坏极了。”
  “你说的那少年侠士,是亲眼见到月姑娘开窗的?”
  她一愣。“当、当然!虽然相隔甚远,但会为鬼面盗贼接引的,除了贪财爱金的月映以外,还会有何人?”
  方少行不置可否,只是在心里记上此事。他忽然问了一句:“那投井的琴师,还在这口井里?”
  许二小姐以袖掩口,轻声道:“投了人在里面,谁还敢喝那口井的水?”
  他略有沉默。“死者当入土。”
  许二小姐望着他,“先生对那青楼女,仍未死心吗?”她眼里浮起楚楚泪光。“先生当真如此狠心,将置奴家一片真心于何处?奴家对先生之心——先生真的铁石心肠?”
  “二小姐必定另有良缘,实在不必苦候在下。”
  “奴家对先生一片痴心,先生何必一再拒绝?”
  “在下说过了,在下另有心系之人——”
  “那己无清白的狐媚子有什么好呢?”她细细柔柔的嗓子讽出一句恶毒,“先生就不怕她怀下的骨肉不是先生所出?”
  方少行立时沉下脸色。
  那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仿佛敛着冬日的大雪,有着冰冷的狂气。
  许二小姐心中畏惧,不由得退后几步,躲避开他的视线。
  “先生如此执迷不悟,莫不是那狐媚子迷惑了先生?”她犹要嘴硬。
  方少行一步踏前,那被他忽然动作起来而受到惊吓的许二小姐,俏脸刷地苍白,却还不解气,兀自要开口刺激他。
  “小姐言语如此难听,想来是在下教导不力吧。在下从此刻起便辞了许府内教习一职。另外——”他一步一步踱到许二小姐面前,温和平淡的举止却满溢寒气,镇住了那骄傲的富家千金。“二小姐确实不投在下所好,请不要再苦苦纠缠。”
  “告辞。”他漠然一句,跨出偏院。
  被狠狠拒绝的许二小姐当下颜面尽失,她不由自主的跌坐在雪地里,恨得浑身发抖,泪流满面。
  “你竟敢拒绝?竟敢、竟敢如此羞辱我——方少行!我必不让你和那小贱人得偿所愿!”
  她低低的嘶吼诅咒,在阴森偏寂的院子里响开,刮拂的风势震落一树薄雪,沙沙的声响在雪中被掩埋。
  从许府里离开的方少行,一肚子的火气无法忍耐,他一心只想见到月映,想要紧紧抱住她,想要再一次告诉她,她拥有他的爱。
  和第一次来到花街牌坊的新奇有趣的心情不一样的,已经晓得三千阁位置在哪里的方少行,毫不犹豫的直奔里处,那样头也不回的坚定神态,吸引了无数姑娘的目光。
  “是方师傅!”
  “快去通知三千阁,快快快!”
  “瞧那势态是要去找金钗姐儿?要求亲了吗?”
  “前些日子才在镜照河上碰了面,瞧方师傅多想念映姑娘。”
  “真好,我也想要一个像方师傅这样的恋人……”
  “你就慢慢想吧。”
  窃笑着、私语着,姑娘们嘻嘻哈哈的望着方少行远去,在人群之中迅速的隐没了身影。
  而拜花街之中流通迅速的消息所赐,当方少行来到三千阁前时,不仅守门的大汉向他施礼,连一众小雏儿都恭敬的欢迎他的到来。方少行郑重的回礼,等他抬起头来,在他视线前方,那一身金澄之色的月映己经扶着长梯把手,一步一步的下了楼来。
  方少行望见她,脑内的某根线就像是断掉了一样。
  他几乎是带着一种手忙脚乱的狼狈,匆匆跨过门槛,用着笨拙的姿势跑向她,在月映还没有完全踏下长梯的半途拦劫住她的脚步,也不管这还是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一伸手就紧紧的与她柔软的小手交握住。
  月映难得见他这么急躁,又有这么大胆的作为,只是一转眼的工夫而己,她双颊己然绯红,不知所措的低下头。
  那白皙的颈子犹如天鹅一样优雅而脆弱。
  方少行见到她羞涩的模样,也被那份美丽所迷惑了。他愣愣的望着她发呆,手还握得紧紧的,一时间没有任何反应。
  这样一双含羞带怯的小儿女姿态,在寻求情欲与体温的青楼妓坊里表演,实在太过剌目了。
  在十二金钗的楼层上注视着他们动向的牡丹头牌叹了口气,做出了不优雅的翻白眼行为。
  同样也偷窥着他们的兰止翠推着疏楼,要她下去把他们带上楼来。要甜甜蜜蜜、你侬我侬,也要把门关紧了,自己在厢房里表演就好了,这么大庭广众之下的小儿女光芒,着实是让旁人看得很妒恨。
  “等等,我先把笔记抄下来……”一旁的辛少淳还企图阻止疏楼往下走,但向来和他不对盘的疏楼才不理会他,加快了速度往下跑,在楼梯中间的平台上,把那对卿卿我我的小情侣揪上楼来。
  如梦初醒的月映当下羞涩得以双手掩面,耳根子都红透了。
  方少行一边贪看她难得显露出来的可爱模样,一边在心里体会到了何谓登徒子的心情。
  他多想扑倒月映啊……
  眼睛里有那么一瞬间呈现了发直的险状,所幸方少行的理智之墙坚实无比,很快的竖立起来,将失控的野兽四四方方的围困住。
  他用着一脸的老实模样往金钗姐儿的楼层走去,仿佛刚才那一瞬的禽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今天不是教习的日子吗?你这样赶过来会不会很累?”月映温温柔柔的问,奉上热茶和洒以些许薄糖的点心。
  方少行乖乖的坐在椅上,等她从前厅取了食盘再转回内房来,那端整的模样就像是学堂里等上课的好学生。
  月映见他双手摆好乖巧等待,眼珠子黑亮亮的,猛一看之下会有一种这是只调教得很好、连爪子都规规矩矩收齐的中型犬的错觉。
  眨着眼睛,她蓦地笑了。
  她偏过头去,小手捂着嘴,一下子没有办法抑止的笑声断断续续的流露;而坚持要坐她旁边的方少行一脸困惑,伸出手想摸摸她,却又犹豫的停止在半空。
  月映瞥过一眼来,就见他一脸很想触碰她、又不敢失礼的紧张复又苦恼的模样,然后她又笑了。
  “少行,我要再把你的眼睛蒙起来一次吗?”
  “??”
  他反应不过来的一脸茫然,随即领会了她的意思,脸上烧红。
  “如、如果需要的话……”语音低下去。
  “啊哈哈哈……”
  他回答得非常老实,但是被他满脸失望沮丧的模样逗笑的月映,当下失去控制的笑出声来。那俯下身来笑得克制不住的欢快,让方少行很无辜的抿起嘴,他终于对她伸出了手。
  他想拉住她衣袖,但手指头鬼使神差的转而抚上她的长发。
  发流温顺而染有微香,那顺着她身体线条而服贴滑下的长发勾勒出她一身玲珑有致,金澄色的衣裳将她烘托得贵气十足,仿佛连一根头发都难以碰融的高贵。
  但真的抚摸着了,才知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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