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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悠闲田园之第一酒娘子-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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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涂老头呵呵一笑,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恕我们招待不周了。”又对李氏说道,“还不快去烧水?”说完,走到墙边背起背篓,出去捡柴火去了。
  李氏则坐在灶边,烧起水来。烧了一大锅水,先给斐烈以及侍卫们灌满水囊,然后余了一些,温在锅里,灶膛里添着柴火继续烧着。走到鸡圈旁边,捉了两只不下蛋的鸡,走到院子一角杀了,放血、热水除毛,剥去无用内脏,然后洗净,搁在盆里用坯子扣上。
  自从小孙女儿展露过手艺之后,李氏不知不觉就认可了,要做好吃的还得小孙女儿动手。故此,把两只鸡收拾干净,便不动了。
  一个时辰后,涂菲媛醒了。
  她本来就觉浅,睡不多,兼之在路上的时候,躺在沐神医的腿上睡了一会儿,此时也不是太疲累。何况,若是这会儿睡足了,晚上就睡不着了。便浅浅睡了一觉,便起身走出来。
  “媛媛,你醒了?”李氏正在灶边洗洗刷刷,见到小孙女儿出来,便抬起头来,“怎么才睡这么一会儿?离天黑还早,不再睡一会儿?”
  涂菲媛道:“睡醒了,奶奶。”走过来,站在灶边,闻到一股腥气,揭开坯子一看,盆子里放着两只杀好洗净的鸡。
  “你爷爷说要杀来招待他们。”李氏说道,“我就收拾好了,等你下锅呢。”
  涂菲媛点点头:“嗯。”眉头微微皱起,又展开来。本来想做一道叫花鸡,再做一道孜然鸡块的。既然鸡已经杀好去毛,裹泥巴包荷叶便不合适了。只不过,换个法子做也行。
  “能不能请你的手下帮个忙?”涂菲媛转身走向院子外头,对守在外面的斐烈说道。
  斐烈原本抬头看着玉峰山的方向,闻言回过头来:“什么事?”
  “那边河里有些荷叶,我要用来做菜,能不能叫你的手下去采几片回来?”涂菲媛说道。
  斐烈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点了点头,转头对一名手下说道:“去摘几片荷叶来。”
  这些手下都是跟随他多年,极为衷心的,闻言,也不觉得大材小用,二话不说,便往河边去了。
  涂菲媛便走回院子里,开始调配做菜的调料。做孜然鸡块的孜然、面粉、蛋汁、盐巴等,做瓦罐鸡的猪油、八角、茴香等材料。一样样调配匀了,依次摆在灶台上,准备一会儿做菜用。
  “媛媛,你弄这么多调料哇?”李氏看见一样样调料,从小孙女儿的手里,有条不紊地拌出来,又惊讶又钦佩。
  涂菲媛笑了笑:“奶奶,你就请好吧,一会儿留个大鸡腿给你吃。”
  李氏被逗得咯咯直笑:“奶奶哪有这么馋?阿俊才那么馋。”说到这里,神情顿了顿,却是想起阿俊的异常,心里有些打怵。
  涂菲媛没瞧见,此时转身往屋里去了,前几日泡的黄豆芽,今日该长出来了。走进屋里,揭开盖在上面的湿布,果然,黄豆芽已经长出来四五厘米长,却是可以吃了。端着黄豆芽走出来,又顺手拿了剪子,走到井边,开始剪起下面的根。
  “这个怎么吃?”斐烈看着少女醒来后,便没有停过,摆弄摆弄这个,摆弄摆弄那个,一样样做得认真,又自带一分行云流水,不知不觉便被吸引了目光。见涂菲媛端出一盘发了芽的黄豆,操起剪子,将根茎齐齐剪断,便问了出来。
  涂菲媛道:“炒着吃。”
  剪完黄豆芽,便舀了两瓢水,洗净了盛在盘子里,搁在灶台上。
  不多时,采荷叶的侍卫回来了。身上还滴着水渍,手里握着一把荷叶,竟是连茎都采了来,走过来递给涂菲媛:“够不够?”
  “够了,有劳了。”涂菲媛接过来,点头道谢,然后开始准备起晚饭来。
  家里只有一口锅,不能同时进行,涂菲媛想了想,便排好了顺序。先做孜然鸡块,这个做起来快,然后是炒黄豆芽,最后做别样的荷叶鸡。炒黄豆芽的时候,可以加水炖一下,在锅沿上贴了饼子,起出来香甜可口。
  等这些都做好了,饼子也起出来盛在盘子里,涂菲媛便刷干净了锅,在锅底刷了一层猪板油,炒了葱蒜,加入几瓢水,然后将肚子里塞满调料,整只被新鲜荷叶包裹起来,用线缚紧的鸡搁入水中,加柴火煮了起来。
  做好这些,天色已经晚了。
  “阿俊呢?怎么没出来?”涂老头捡柴火回来已经一会儿了,在院子里跟李氏帮手,只见满院子都飘出来香气,往日最馋的阿俊却没出来,颇好奇地道。
  涂菲媛也很好奇,臭小子最好吃的,怎么没出来?走到屋里,来到床前,看向躺在床上的人。看清之后,不由轻轻一笑,伸手推了推他:“阿俊?醒醒,该吃饭了。”
  推了两下,没有反应,涂菲媛便微微提高声音:“你不肯起来,便不给你留饭了啊?”
  阿俊仍然没有反应。躺在床上,睡得沉。
  涂菲媛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又摸了摸他的额头、颈侧,只见温度正常,脉搏也没什么出奇,便当臭小子嗜睡,没再叫他,掩上门出去了。
  “不等他,咱们先吃。”涂菲媛说道。
  涂老头已经把桌子凳子搬出来,支在院子里,孜然鸡块、炒黄豆芽、饼子,也都摆在桌子上。家里只有四只凳子,却是正好。
  “家里饭食稍见简陋,还请不要嫌弃。”涂老头等斐烈坐下后,呵呵一笑说道。
  话音才落下,守在院子外头的一名侍卫说道:“我们大人,最不挑嘴的,给什么吃什么。别说这么香喷喷的饭食了,您就是拿窝头给他干吃,他也吃得香。”
  斐烈抬起脸,看了他一眼。侍卫便不说话了,斐烈才拿起筷子,说道:“带兵打仗时,我连馊饭都吃过。这样的饭食,算是好的。”说着,拿起筷子,夹了只饼子到手里,张口咬了下去。
  他吃相又快又猛,带着一股成年雄狮的迅猛,偏偏又不显粗鲁,竟是丝毫声音也没发出。咬着饼子,吃着菜,埋头吃得香。
  坐在他对面的李氏,不由得看呆了,只觉得他长得真好,五官硬朗深邃,身材高大健硕,又不盛气凌人……脱口说道:“你成亲没有?”
  一桌几人听了,都不由得怔了一下。涂菲媛捏紧了筷子,眼皮垂了下来,奶奶该不会要撮合她和斐烈吧?斐烈可是皇子,又是年少就封王的,再瞧瞧她如今的模样,问出这样的话,怎么听怎么有股自取其辱的味道。
  桌子底下,涂老头已经一脚踩在李氏的脚背上,李氏疼得“哎哟”一声,扭头要问涂老头干什么踩他,便看见涂老头满眼不赞同,顿了顿,一时也有些尴尬起来:“呵呵,我就想着,小伙子生得这样俊,不知道娶了什么样的姑娘?”
  “没有。”斐烈咽下口中的饼子,声音淡淡的:“有人给我批过命,二十五岁之前不得娶亲。”
  李氏一听,眼睛不由得亮了:“哎呀……那你今年多大?”
  “奶奶,你做什么问人家这些?”涂菲媛扯了扯李氏的衣裳。这样私人的事情,问一个才认识的人,是很失礼的。尤其斐烈还是皇子、王爷,李氏可真是吃了虎胆了,涂菲媛也是才见识到,奶奶居然这样有胆量?
  涂老头也道:“就是的,不会讲话就别讲话,吃你的饭。”
  “我就问问。”李氏小声嘟囔道。其实,声音一点儿都不小。
  斐烈顿了顿,说道:“二十。”
  “呀,真年轻!”李氏见他答了,眼睛一亮,又来了兴致,“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呀?能操持家务的?会做饭的?温柔体贴的?还是……”
  “奶奶!”涂菲媛忍不住叫道,“您操心人家的事做什么?人家有爹有娘的,自有人家爹娘操心,就吃顿饭,瞧您说的什么?”
  被小孙女儿训了,李氏不情不愿地住了口,再不敢说什么,端起碗开始吃饭。心里盘算起来,小孙女儿今年十三岁,五年后十八岁,若是才嫁人,未免岁数有些大了。但是,如果嫁得人是面前坐的这位小伙子,等五年却也值得。
  涂菲媛不知道李氏心里还没放弃,竟打算起更多来,只对斐烈说道:“别见怪,我奶奶喜欢长得俊的小伙子,总喜欢逗人说话,你别往心里去。”
  斐烈点了点头,天色昏暗,看不清他面上的神情,只看到他继续迅猛地吃着饭,似乎丝毫也没往心里去。
  锅里煮的荷叶鸡,渐渐熟透了,浓郁的香味飘散出来,馋得外头站岗的侍卫们直道:“涂姑娘,你煮的也太香了?肉给我们大人吃,我们不抢,但是汤能不能分我们两口?”
  说话的是方才打趣过斐烈的那名侍卫,是个性子开朗的,名字也好听,叫祁朗。经祁朗开了头,其他人也纷纷咽起口水,咕咚一声,咕咚又一声,落在安静的傍晚,竟是十分清晰。
  涂菲媛便是一笑:“行。一人分半碗。”
  话音落下,院子外头便扬起愉悦的口哨声。
  涂菲媛将荷叶鸡盛出来,剪开外面缠的线,拨开荷叶,将鸡肉从中劈开,扒出肚子里填的调料,然后撕碎了,盛在碗里端上桌来。
  “尝尝这个。”涂菲媛说道。
  斐烈便把筷子伸过去,夹了一块,不由点头:“不错。”
  “看我家媛媛,真是能干,做什么都好吃。”李氏吃了一口,不禁眉开眼笑,又夸赞起来:“我家媛媛还会挣钱呢,在镇上给人做账房伙计,还给人梳头,梳一回最少挣一两银子。我家媛媛年纪这么小,就这么会挣钱,等她长大了……”
  “奶奶!”涂菲媛忍不住满脸黑线地打断她,想了想,揪着李氏的胳膊,走到较远的一角,趴在她的耳边说道:“奶奶,人家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家境好得不能再好,就算娶妻也不考虑咱们这样的,您就别操这份心了,好不好?”
  李氏不同意地道:“能有多好?还是皇子不成?只要不是皇子,你就配得上。”
  涂菲媛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本不想说,又怕李氏总是说这些惹人烦,便凑她耳边低低地道:“他就是!”
  “扑哧!”李氏不由得笑起来,“哎哟,媛媛,你别总是哄奶奶,你当奶奶是傻的?他是皇子?那还被皇上派来给咱种地?”说完,抬手在涂菲媛的手臂上拍了一下,嗔道:“你三番四次不叫我提,莫非你还看不上人家不成?”
  涂菲媛直是有些无力了,想了想,在心里暗道,对不起了斐烈,然后凑到李氏耳边说道:“奶奶,我就是看不上他,我嫌他年纪大!”
  祖孙二人在院子一角“悄悄”聊天,自以为没有人听见,实际上除了涂老头之外,其余人全都听见了。他们是练武之人,又是上过战场的,本就五感敏锐,将二人的对话悉数收入耳中,斐烈吃饭的动作顿了顿,站岗的侍卫们齐齐僵住了身子。
  “奶奶,我吃好了,我去三叔家一趟。”走回桌边,简单吃了些,涂菲媛便站起身来,走动灶边,揭开锅盖,端起一早留在锅里的一碗鸡腿肉,端起来往外走去。
  斐烈本想站起身,想起涂菲媛的那句“我嫌他年纪大”,顿了顿,又放松下来,坐在凳子上,对方才插过两回话的祁朗说道:“祁朗,你送涂姑娘过去。”
  涂菲媛本想拒绝,才几步路的工夫,能有什么事?然而,今日不同以往,她得罪狠了广玉公主,处境危险,却不能掉以轻心。便点了点头,对祁朗道了声谢,一路往前边走了。
  走了一段,祁朗左右看了看,凑近两步说道:“涂姑娘,嫌我们王爷年纪大?”
  涂菲媛的脚步一顿,全没料到,方才说的话竟被人听了去,一时尴尬不已。又一想,连祁朗都听见了,斐烈怎么可能没听见?想到这里,更加尴尬,说道:“你看,你问我这个,莫非你信了?”
  “我当然不信的。”祁朗说道,语气更加好奇,“所以我才来问涂姑娘,是不是说真的?”
  涂菲媛只得道:“我一个农家姑娘,有什么资格嫌弃王爷?我脑子进水啦?不过是我奶奶,总说些那样的话,叫人吃饭也吃不痛快,我为了断了她的念头,才那样说的。”
  “我就说呢,怎么有人看不上我家王爷!”祁朗终于解开心中疑惑,爽朗笑了一声。
  涂菲媛见他说话之时,口气不见丝毫轻鄙,不由得又赞了一声,斐烈当真会带人。想了想,又问道:“王爷方才说的,有人给他批命,二十五岁之前不得成亲,莫非是周监正给他批的?”
  “这不是什么秘密了。”祁朗答道,“其实,原话不是这样,原话是王爷或许活不过二十五岁,京里许多人都知道。当时给王爷批命时,周监正还吐血了,他说是年纪轻,本不该给王爷这样命格贵重的人批命。”
  涂菲媛想了想,说道;“所以,王爷就说,二十五岁之前不得娶亲?”
  祁朗叹了口气:“我们王爷心善呀!”
  斐烈不愿自己死了,留下妻儿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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