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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悠闲田园之第一酒娘子-第104章

小说: 悠闲田园之第一酒娘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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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斐烈本来想说,不必叫他王爷。可是,不叫他王爷,又叫他什么呢?这一愣神之际,涂菲媛已经移开目光,又从盘子里拿了果子吃起来。斐烈的喉间动了动,只发出一个低低的应声。
  吃了两个果子,涂菲媛便不再动手了。坐在桌边,等着开饭。饿了几天,已经是极限,再节食下去,她怕把胃给折腾坏了。
  斐烈在她对面坐下来。
  这几日,孟庄主、沐神医、涂菲媛与斐烈,都是一同吃饭。其他侍卫们,被黄连带下去,在隔间用饭。
  “王爷今日起得有些早?”涂菲媛率先开口打破寂静。
  斐烈抿了抿唇,说道:“我每日都是这般时辰起身。”
  “是我平时睡得沉了。”涂菲媛笑了笑说道。
  他不是那个意思。斐烈抿了抿唇,说道:“我听沐神医说,你每日都很累,睡得沉了也是寻常。”
  “嗯,是有些。”涂菲媛笑着点点头。前几日,她的确累得很。这两日,倒是奇怪,先是在药桶里睡着了,然后醒来也不累,反而觉得精神充实。
  心中一动,对斐烈说道:“多谢王爷这些日子的守护,让我无后顾之忧。”
  “并不值得什么。”斐烈说道。
  涂菲媛认真说道:“若非是王爷,只怕广玉公主早就找来了,也没有我这几日的安宁。”
  斐烈顿了顿,才说道:“她并没有派人来找麻烦。”
  “一回也没有吗?”涂菲媛惊讶挑眉,满脸稀奇。
  斐烈沉吟了下,说道:“倒是有一回,庄里发生骚乱,我带人去瞧,发现是虚惊一场。”说到这里,又补了一句:“她没有来找你麻烦。”
  广玉公主毕竟是皇室中人,又是他的皇姐,在外人面前,不论如何也要维护其颜面。
  涂菲媛根本没往这方面想,她注意的是另一方面。听见斐烈说,心中一动,问道:“是什么时候?”
  时辰还早,不到用早饭的时候,沐神医和孟庄主还没来。斐烈见涂菲媛屡屡发问,只当她故意找话题,便配合说道:“是前天晌午,我的手下发现庄里出现骚乱,便赶去瞧。并没有什么,原是一只野羊,不知怎的闯入进来,已经撵跑了。”
  前天晌午?那不就是她头一回看见阿俊的时候?涂菲媛轻轻抬起手指,扣动腿上,表面上做出虚惊一场的模样:“哦,原来如此。看来还真是我小人之心,度公主的君子之腹了。”
  斐烈听到这里,不免有些尴尬。广玉公主何曾有君子之腹?涂菲媛的父母更是深受其害,就连涂菲媛也险些被……他见识过涂菲媛的脾气,心里晓得涂菲媛绝不是说真的,便当做讥讽来听了,故此不肯说话了。
  涂菲媛的心神大多沉浸在阿俊的事情上,见他不说话,便也不主动开口了。反正已经套出话来,微微出神,只想着这两日的蹊跷。
  “媛媛,你起了?”不多久,孟庄主和沐神医携手走进来,看见涂菲媛早早坐在厅里,有些讶异问道。
  涂菲媛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饿了,睡不着,就起来吃点东西。”
  她如今不再是从前那般黢黑的模样,一张脸儿白生生的,被初晨的日头一照,粉粉嫩嫩,好似新挖的荷藕。这般略带羞涩地瞧过来,黑珍珠似的眼眸眨动着,直叫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终于饿了吧?早饭多吃些。”沐神医走过去,怜爱地摸了摸她的脸。才一触,情不自禁地捏了捏:“往日瞧不出来,你这肌肤,可真是细嫩。”
  涂菲媛心里得意,哪怕她骨子里是个老妖婆呢,有这样一副皮相,怎么也值了。点了点头,等饭菜端上来,便开始填肚子。早饭有小米粥,有碎肉粥,有春卷,有荤素馅儿的包子各两碟,还有其他一些点心果子,林林总总摆了一桌。
  涂菲媛没有多吃,她头几日几乎没怎么吃东西,骤然暴食也不好。何况,她还要减肥呢。便只吃了一碗小米粥,两只素馅儿包子,两只荤馅儿包子,便止了。
  “干娘,我去泡药了。”涂菲媛不等他们吃完,便起身往外去了。
  她还没填饱肚子,闻着香味儿,止不住便想多吃些。这种看得见却不能吃的滋味儿,实在磨人,不如去泡药,早完早了。
  何况,她还有件事,要验证一下。
  来到密室里,涂菲媛将门关上,想了想,从里面栓上。然后脱下衣服,泡进药桶里。奶白色的药汤,触到肌肤,却万千只蚂蚁爬到身上,钻进肌肤里,钻进筋肉里,钻进骨头里,钻进心里。
  这么痒。她怎么能睡着的?
  涂菲媛将脑袋靠在木桶上,闭上眼睛,在难忍的奇痒中,静待时间的流逝。
  “喀!”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就像屋外鸟儿衔着一粒草籽掉落在瓦片上,无比轻微。
  涂菲媛垂在身侧的手,微微紧了紧。不多时,但觉一个蝴蝶扇翅般轻柔的吻,落在唇上。
  “哗啦!”几乎就在那个吻落在唇上,涂菲媛从药桶里伸出手,一把攥住身前的人。睁开眼睛,对上一张俊美非常,略带惊愕的脸。
  “臭小子,你做了什么?”涂菲媛湿漉漉的手,抓着阿俊的衣领,冷声说道。
  阿俊一脸惊慌,使劲往后缩,眼神躲闪,不肯跟她对上。
  “你说不说?不说的话,我喊人了?”涂菲媛冷声说道。
  阿俊就像是被主人强迫拉下水的幼犬,呜呜叫着,使劲往后缩:“媛媛,你别叫。”
  “那你说不说?”涂菲媛的身子沉在水里,只伸出一只手,攥着他的衣裳,“昨天和前天,我怎么睡着的?”
  涂菲媛可不是小孩子好糊弄,沐神医的话,瞒不过她。这样奇痒无比的药汁,她竟然能泡着睡着?简直天方夜谭。何况,她清清楚楚记得,把阿俊的手臂咬破了,微甜的感觉,不是假的。她没有产生幻觉。前天,她就是见了阿俊。
  沐神医和孟庄主不说,或许是有事瞒她。但是,斐烈却没有理由一起。从他那里套来的话,让涂菲媛明白,他们背着斐烈,把阿俊放进来了。
  “为什么你亲了我,我就睡着了?”涂菲媛瞥了一眼门口,但见房门是关着的,便将注意力集中,盯着眼前的这张有些惊慌的脸。
  阿俊的脸上从没有过这样的惊慌,他一向是装无辜、柔弱的,最近身体出了变故,也是冷冰冰的没有表情。似此时这般,眼睛里透出来的惊慌,着实古怪。
  “你放开我。”阿俊甚至开始伸出手,去掰涂菲媛,力气着实不小,甚至掰得涂菲媛痛了,只觉得手指头都要被掰断了。
  涂菲媛将另一只手也伸出来,从后面按住他的脖子,一前一后,叫他无处可逃,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说实话!”
  “我不。”阿俊摇头,开始有些急了,也不顾会不会弄痛涂菲媛,大力扒着涂菲媛的手。
  “嘶!”涂菲媛只觉按住他脖子的手背,传来一阵刺痛,随即一股热意流淌出来,竟然被他的指甲划破了。定睛一瞧,阿俊的指甲不知何时变长了,足有一厘米,尖尖的,上面隐隐浮现血光。
  涂菲媛不禁缩回手,盯着他道:“阿俊,你怎么了?”
  此时,她浑身泡在药汁里,丁点儿痒意都不见了,竟然浑身舒坦坦的,与昨天一样,竟然有些困意。
  不行,不能睡。涂菲媛狠狠在大腿上掐了一把,顿时清醒许多,看着往外走去的阿俊,从他背后叫道:“你敢跑,以后都不要你了!”
  阿俊的脚步一顿,随即低呜一声,浑身轻颤起来。从后面看去,他的背脊不再挺拔,竟然有些佝偻,肉眼可见地剧烈颤抖着。忽然,他身上剧震一下,竟然跪在地上,随即倒了下去。身体蜷缩起来,在地上不停发抖。
  涂菲媛一惊,立刻站起来,拿起衣服披在身上,跨出木桶大步走过去:“阿俊,你怎么了?”
  将密室的门一栓,然后蹲下去,扒开阿俊。阿俊的双手死死捂住脸,不给她看。涂菲媛拧起眉头,心里更加异样:“好阿俊,你松开,给我看看。”
  任凭她柔声软语,还是厉声训斥,阿俊都不肯松开双臂,死死捂住脸。
  涂菲媛没他力气大,扒不开他,只看见他露在外面的双手,指甲变成寸长,血红一片,又尖又锐,犹如鹰爪。而他的手背,原本犹如牛奶般细腻的肌肤,竟然开始龟裂开来。一道道红线,初时稀少,逐渐浓密,爬满了他的手背。
  “怎么会这样?”涂菲媛大吃一惊。她知道阿俊的身体很不寻常,来历亦是莫名,却不明白,他怎么会变得这样?又想起昨日和前日,他亲过自己之后,自己便浑身不痒了,还能舒坦睡去,更是皱紧了眉头。
  “干娘?干娘?”将阿俊拖到门后的视觉死角里,涂菲媛将门打开,露出一条缝,朝外面喊道。
  话音才落下,沐神医便出现在门前,看着她有些焦急的神情,涂菲媛眯了眯眼睛,低声说道:“干娘,你进来。”
  “哎!”阿俊进去多时,却没有出来,沐神医早就急了,又见涂菲媛叫她进去,顿时明白,事发了。也不多言,连忙走了进去。
  院子外面,孟庄主缠着斐烈下棋。见斐烈看过去,便把他的头掰过来:“王爷,不要乱看。”
  斐烈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又展开来,收回视线,继续与孟庄主下棋。
  “干娘,他这是怎么了?”密室里头,涂菲媛重新栓上门,指着躺在地上不停发抖的阿俊,皱眉说道。
  沐神医的神色一瞬间变得极为复杂:“媛媛,你……”
  “干娘,你快给他看看,他怎么这样了?”涂菲媛不听她说完,便打断道,指着地上的阿俊,眉头拧得紧紧的。
  阿俊的双臂死死捂着脸,只露出一双诡异的手,指甲长有一寸,血红血红的,手背上的肌肤龟裂又愈合,反反复复。牛奶般细滑的肌肤,生生撕裂迸出血迹,又诡异愈合,却来不及把迸出的血迹含回去,直染得手背上一片血色。
  “媛媛,我也没办法。”沐神医艰难地从口里溢出来一句话。
  涂菲媛一愣,从阿俊身上收回目光,看向沐神医:“没法治?”
  “没法治。”沐神医不忍看,别开目光,摇了摇头。
  蜷在地上的阿俊,已经忍不住,开始发出低低的呜声。身上愈发颤抖起来,仿佛陷入愈发剧烈的痛苦之中。
  “他……”涂菲媛的心中浮现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指着阿俊,不可置信地看向沐神医:“他把我身上的痛苦,转移到他身上去了?”
  沐神医点点头,又摇摇头,神情复杂:“只怕,绝非如此简单。”
  “你为什么让他做这样的事?”涂菲媛猛地拔高声音说道,胸脯开始起伏起来,眸中满是怒意。
  沐神医从没见过她这般模样,黑珍珠般的双瞳,仿佛结了冰,冰层下面涌动着沉沉的怒意,仿佛将人淹没。
  “我,我……”沐神医的脸上出现难堪之色。咬着唇,艰难地把这两日发生的事情道来。
  原来,第四日时,因着换了药汤,涂菲媛忍得难过,便把沐神医撵出去,谁也不叫进来,自己一个人忍受。沐神医怕她憋坏了,又怕她出事,思来想去,便跟孟庄主商量出一个法子。把阿俊叫来,叫阿俊陪她说话。
  涂菲媛和阿俊的关系,并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的。涂菲媛救了阿俊,又给他吃住,还为他冒过险,更颠覆传统抱着他一路来求医。而阿俊对涂菲媛,一片赤诚。若叫他来陪伴涂菲媛,只要瞒着人,再没什么不妥当的。
  于是,孟庄主使人接来阿俊,又叫人在山庄里捣乱,引开斐烈,将阿俊放了进来。阿俊本就想来,几日不见涂菲媛,更加想念得紧。才一进来,就高兴地跟涂菲媛说话。但是,男女长时间处一室,究竟不大好。于是,沐神医吩咐阿俊,待一会儿就出来。
  然而,阿俊出来后,身上却发生异样,额上开始冒汗,浑身开始颤抖,更是蜷缩在地上,痛苦地低叫起来。沐神医不知他怎么了,又见他生得瘦弱,并没费多少力气,就将他弄进旁边晾晒药材的小院子里。
  阿俊浑身冒汗打颤,口里偶尔溢出一声:“痒。”
  沐神医以为他触到了那药汤,可是给他诊断过后,发现全然不是。他的脉搏与心率,跟常人完全不同,沐神医根本摸不到脉。见他一时半会儿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也有些着急,便暂且将他放下,去看了涂菲媛。
  推开密室的门,却见涂菲媛竟然脑袋枕在木桶边缘,眼眸合上,神情平静地睡着了。当时,沐神医就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上前检查过涂菲媛,只见药汤没有异样,涂菲媛也没有异样,唯独不一样的是,涂菲媛并不觉得痒,反而睡得沉。
  回到晾晒药材的小院里,看向阿俊,只见阿俊的身上,异样更浓。
  沐神医拿他没奈何,几番问话,他也不答,只是蜷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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