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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的大老爷-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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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呀吓着咱们家夫人,叫你吃不完兜着走!”
  甫停下轿,顾禾良便听到银屏和金绣脆声开骂。
  她撩开轿帘子,见到那个莽撞挡道之人,心中一突,仍是起身出轿。
  “银屏、金绣,别无礼。”她温声制止小丫头俩,看向那人颔了颔首,道:“周老板有什么事吗?倘若要找秀爷,他没在这儿,得劳您上‘太川行’会馆问问伙计。他若不在会馆,可能上码头仓库或铺头。”
  周老板搓着手,紧张地扯出笑。“没、没要找秀爷!禾良姑娘——呃,不不,如今得称您一声少夫人。我不是故意冲出来吓您的。我不找秀爷,我……我有事想找您说说。”喘口气。“今儿个,我本要上‘春粟米铺’求您爹帮个忙,看能不能透过他安排,和您私下见个面……我挨在米铺对街小巷观望许久,知道秀爷没跟在少夫人身边,这样……所以我就一路跟,跟来这儿……少夫人……”
  “周老板不必这么拘礼,还是喊我禾良就好。”她瞧他原是把自个儿养得肥肥满满的,不知遭遇什么,瘦下一大圈,模样憔悴得很,竟像老了好几岁。
  这一边,游家家丁和丫鬟们见自家少夫人亲自出面,而珍二爷似乎没想插手,只会盘臂在胸杵在一旁观望,便也不敢再多话。
  顾禾良内心疑惑,仍平声静气道:“有事您请说。”
  周老板转着眼珠子,喉结动了动。“……可以私下谈吗?”忙挥手又道:“不必走远,不会花太多功夫,咱们就、就到前头巷口转角那儿,您听我说说,成吗?”
  前头那条巷口开着一家棺材铺,有两名伙计在里边忙着,外墙则搁着好几块未开形的木材,那转角所在说是私下,也不算多私下,仍是在大街上。
  周老板以为她不答应,赤红脸急声再道:“就看在以前咱和‘春粟米铺’几次生意往来,和您爹也还谈得上话的分上,您、您……”
  “周老板不必急。”她点头,安抚笑。“我听您说。”
  一刻钟后。
  听完事,顾禾良神情微凝,叹了口气。
  “周老板,这事……禾良怕是帮不上忙,您还是跟秀爷谈吧。”
  “我谈了,谈了呀!可他不听我啊!我只能厚着老脸来求您了……帮帮我……求您帮帮忙,跟秀爷说些好话,请他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我上有八十高堂、下有妻小,求他留条活路啊!”
  她抿唇思索,温声道:“生意场上的事全由他做主,我插不了手。要不……我回去问问秀爷,看明日能否腾出时间,届时再请您上‘太川行’会馆同他好好谈过,我——”
  “没用的!他不听就是不听,不理就是不理,没用的!你求他,你帮我求他!”
  “周老板——呀啊!”她语调更软,试图安抚,哪知原是低声下气请她到巷口转角说话的周老板会蓦地扬声嚷嚷。他扯开嗓门说话,这便也算了,下一瞬,他竟死命抓住她的腕,当街给她下跪。
  突然接这么一招,凭她性情再沉、再稳,心头都得连抽三下。
  “搞什么?!”
  “禾良妹子!”
  两道男人嗓音一前一后响起,顾禾良不及回应,抬睫只见两抹高大身影冲她奔来。紧接着,以外起于肘腋之间。
  弄不清周老板是因太过惊惧,踉跄起身时,才会不小心撞上搁在外墙边的木材,抑或混乱间挨了谁一记踢打,这才倒向哪些木材。不管因由为何,宗旨是把人家棺材铺子摆的好好的成排玩意儿,眨眼间弄得横七竖八。
  顾禾良一开始感觉两股手劲分别拉住他,都想将她拉扯过去。
  随即,木材滚倒,发出砰磅巨响,拉住她右腕的劲力自个儿放开了,她被握住她左臂的人楼了去。
  那瞬间,她侧颜,眸光惊愕地对上那个放开她的男人,后者漂亮的杏仁核眼锐眯,不甘心放手,却不得不放似的。
  有谁抱她跃离原地,她的头被互在某人怀中。
  “压到人了!有人被压在里头啊!”
  “快!帮忙抬木材!这边,不是那边!”
  谁被压住?谁……谁受伤了?
  顾禾良神魂骤凛,忽地明白那男人为何松手——是怕她不及闪避,被木材砸伤啊!
  “禾良,没事吗?”温和的询问在她头顶上轻回。
  她抬起脸,看清俯视她的那张脸,双唇下意识掀动。“穆大哥……我……他……秀爷!”脑门一震,她白着脸挣开对方,调过头。
  砰!一片较薄偏宽的原木被猛然掀开,游岩秀从滚叠成堆的木材里跳出,他整个人似乎毫发未损,仅袍摆沾了点雪和木屑,束起的发掉出小小几缕,散散的、乱乱的,但不狼狈,即便狼狈,也俊气凌人。
  再有,他并非单独一个,他单掌还提着周老板后腰,后者额际一团乌青,早被砸晕过去。
  他游大爷没有见死不救,还救得挺英勇,尽管脸色奇寒,仍英俊道不行,威到让当场路过的百姓们忍不住鼓掌赞好。
  “秀爷!”顾禾良跑向他,抓住他一只手,双眸不住打量,前前后后瞧着。“受伤了吗?有没有哪儿被砸伤?”
  她鹅蛋脸白得几无血色,眼睛睁得大大的,担忧显而易见。
  想要消除他适才主动松手所带给她的惊惧,她五指好用力地握住他。
  被如此这般在意,游岩秀顿觉内心翻腾的怒火“噗”地被浇熄一半,但,只是消掉一半的火,另一半还“噗噗噗”直烧。
  他没回禾良话,甚至瞧也没瞧她一眼,仅反手抓握她冰凉小手,将她拉靠在身侧。
  随即,他振臂一起,把提在掌里的周老板抛给正慢慢走近的穆容华。
  “穆大少,你‘广丰号’的人,还你。”越是发怒,他语气越沉静,心里烧火,面罩冷霜,嘴角似有若无噙笑。
  一团黑影掷来,穆容华尚未动作,跟在身旁、有些功夫底子的家仆已出手接下,将周老板移到一旁。
  穆容华出言澄清。“秀爷此言差矣,周老板早已出‘广丰号’自立门户,与咱们不相干的。我仅是恰巧路过,见禾良妹子遭人纠缠,才出手相帮。”一顿,斯文白脸亦似笑非笑。“怎知秀爷也抢在同时刻赶来,你想护禾良,我也想护她,千钧一发间在那儿拉来扯去,幸得阁下懂得收手,禾良妹子才无事。”
  这个吃他嫩妻豆腐的王八蛋!
  左一声妹、右一声妹,妹什么妹?他羊啊他?着了风寒,羊喉儿沙哑紧缩,只会“妹妹妹”地叫!
  游岩秀感觉黑发中的血筋都青浮了,他还没爆过血管,这次状况挺接近。
  他薄唇一扯,淡声道:“我不收手,怕你心有不甘,要扯伤内人臂膀。”
  穆容华两眉略挑,笑不及眼。“我若不小心扯伤她,也好过你游府的家仆们只会愣在一旁傻看,不懂抢救。”
  游岩秀也笑,半玩笑、半认真地道:“你要扯伤内人,我脾气一来,火烧心头,说不准得出手扯伤阁下。”
  顾禾良费好大劲才宁定下来,惊惧的余威犹盘桓于心。
  丈夫锦袖底下的大手加重力道地扣紧她,握得她有些疼,但她不在意,反倒再用力与他交握。
  她暗自拉缓呼吸,掀唇欲语,两男人言来话去地交锋,哪有她插话余地?更何况还有旁人掺合进来,有意无意地煽风点火——
  “穆大少,阁下这话就不对啦!”
  从事发道现下一直挨在旁边凉凉观看的游石珍忽地出声了。
  他语气慢条斯理,模样吊儿郎当。
  “不是咱们游府的家丁、婢女,外加忠心护卫——”他拍拍一路赶来、满脸是汗的小范的肩膀,然后再指指自个儿。“还有我这个二爷,不懂抢救。是我们正要救,恰好我大哥天神般飞窜而至,咱们家大爷都出手了,咱们信他、仰慕他、敬爱他,自然把场子留给他发挥,岂知阁下会跳出来争怜博爱?”末了,他摇头,很沉痛地叹气。
  “穆大少,琵琶别抱最伤怀,这声‘妹子’你往后少叫,叫多了断肠啊!你别争,我请你喝酒去吧!”他动作奇快,话音甫落,人竟已跃至穆容华身侧,一臂搭上对方的肩膀。
  顾禾良终是听出一点端倪,透白的脸浮出晕红。
  她该出声解释,但他的新婚夫婿一脸冷峻,细细去瞧,他额纪青筋竟在抽跳,颈脉也明显颤动。
  此时此刻,众目睽睽下,他不会喜欢她开口多说什么。
  奇的是,当她觑向被小叔游石珍揽住肩膀的穆容华时,后者那张偏白的面庞也浮红,他长躯微侧了侧,姿态显得有些僵,却没立即摆脱对方的勾肩搭背。
  似乎有些古怪,究竟怪在何处,一时间却也说不上来。
  她没能再瞧仔细,人已被带离。
  她家的爷八成不想再忤在原地给永宁百姓们看热闹,干脆拉着她,一臂环住她后腰,状似体贴扶持,实则半扶半抱。
  她几是足不沾尘地随他大爷移动,只听得游石珍在他们身后爽朗扬声——
  “去吧去吧!老大,快带嫂子回去,这儿交给我善后。别担心,咱们的家丁、婢女、护卫和我这个二爷,一定帮忙店家收拾干净,不会落人口实的!”
  第6章
  甫踏进游府大宅的红铜大门,顾禾良忽觉腰间一松,挟抱她的力道陡地松驰。
  她有些发愣地站在前厅堂上,像被无端端抛弃般怔立着,见那锦袍大爷头也不回迳自走远,她脑门一凛,回过神魂,这才快步追了上去。
  他大爷走得好快呵……
  他步伐又大,穿堂过院,绕过园子和回廊,害她追得好辛苦,但她非追不可,他心里有气,不欢快,有气无处发,她瞧着……唉,心疼。
  她嫁的这位爷啊,真情真性,跟个孩子似的,她不多让让他怎么成?
  终于啊终于,终于回到“渊霞院”。
  她追得有些气喘吁吁,跨进内房时,见他背对着她端坐在椅上。
  他坐姿大马金刀,双腿开开的,微乱的乌亮发丝披散在背后,他一袖搁在桌面,另一袖放在膝头,肩膀起伏明显,正努力地隐忍怒气。
  突然间,怒气狂爆了,他欲忍不能忍,锦袖发泄地狠狠大挥,把桌上的一盘金桔喜糖全给扫翻,哐啷一响,连盘带糖地都给扫到地上去。
  闪着甜蜜金光的桔子喜糖滚了满地。
  唉……她的这位爷呵……
  顾禾良笑得有几分无奈,这无奈中又带着纵容。
  她没说话,等那些落地乱滚的喜糖全乖乖静止后,她敛裙蹲下来,秀腕忙碌着,费劲儿地把一颗颗糖果全都拾起。
  “喜糖都脏了,你捡回来干什么?!”大爷不爽咆哮,猛地把她蹲踞的娇小身躯拉起,将她禁锢在他大腿上。
  她的蛮腰被牢牢圈握,小臀被按在他结实腿上,无法挪动。
  ……也好。她喜欢他这么搂着她。眼对着眼,呼息着彼此的呼息。
  她缓缓露出笑,平声静气道:“捡起来,好让你再扫翻一次。”
  漂亮杏目瞠得无敌圆,瞪住她。“你……你……”
  游岩秀左胸发烫,热呼呼的,那热火不仅在体内漫烧,还窜出皮肤,烘暖他的神魂和意识,突然间,高涨的怒气一下子全灭了……不错,他是还有些不甘心,然已不会再气得想大开杀戒。
  “你不问我话吗?”他面红红,纠着眉怒嚷。
  “问什么?”
  “就问那个姓周的事啊!”可恶!她什么都不问,要他怎么开口解释嘛!
  顾禾良叹了声。“周老板惹你不痛快,你记仇报仇,所以打算断他生路吗?”他和对方的恩怨,她当时可也是亲眼所见。
  “我又没有做绝!”明明是他要人家问的,一听到不爽心的字眼,又恼了。“我只是连抢他十二桩买卖,他这个年不好过,到明年春,大爷我要痛快了,才懒得再跟他计较!”
  大商家有大商家的路法,寻常时候不会抢小商家的生意,他往小本经营的周老板口中掏食,即便仅“作乱”一小阵子,也够周老板呼天喊地了。
  怎么劝?能劝得了吗?
  “我瞧周老板发也不梳、衣衫绉乱,眼眶和两颊都凹陷泛黑,秀爷的十二桩买卖让他瘦下一大圈,要再瘦下去,怕等不到明年春,他真就躺平了事。”顾禾良叹在心里,柔嗓徐慢,像淡淡在叙述一件不关已之事。
  “你是不是想我收手?”他好似瞧出端倪,劈头直问。
  她先是一怔,咬咬软唇,试探问:“秀爷肯吗?”
  “本来是肯的。”
  “啊?”本来?她眸子略瞠。
  “可是姓周的今天竟然在大街上堵你,还堵得你差点出事,你是我的人,他堵你,就等于堵我,他敢堵我,大爷我火大,不收手了!”想到她被紧扯着不放,后来险些被木头砸中,他胸口就一阵沉窒,吸不进气。
  “可是,我觉得秀爷刚才在大街上……”有意无意留话尾。
  “我怎样?”换他瞠眸,瞳仁湛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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