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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情定爱情岛(下)-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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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几何时,少女意气风发的笑容不见了。
  葛丽丝独坐前庭的枫木下,尚未转红的枫叶显得无精打采,就像它慵懒的主人独享著下午的宁静,了无生趣的啜饮爱尔兰红茶,清澈的色泽如同她平淡的一生。
  美丽不是通往幸福的通行卡,无法附加保证书,独自一人的她感触良多,白色的藤椅衬得她的脸色更为苍白。
  尤其是最近她更显疲累,什么劲也提不起来,人生仿佛走到终点似不再有春天。
  她的一生是一连串难以抹灭的败笔,直到孤寂涌向她心口才肯承认,骄傲毁了她通向幸福的道路,让她的丈夫、孩子远离原本应该和乐的家。
  幽然的叹出一口气,她不能告诉自己毫无怨尤,但一切都是自己强争来的,也只好咬牙承受了。
  突地,一朵滴上露水的鲜艳玫瑰出现在她眼前。
  “呃,喜儿少夫人说你很寂寞,要我把阳光送给你,可是我想了想,只有满园盛开的玫瑰最阳光。”
  一说完,满脸腼腆的巨人抓抓后脑勺的走开,独留她一人怔愕不已。
  淡而雅致的玫瑰清香优雅地飘送开来,柔得像丝绒的花瓣展现美丽的生命力,眼神一柔的葛丽丝低头轻嗅著这意外的小礼物。
  她记得他,是家里照顾花木的园丁,憨直老实、闷头苦干,鲜少与人交谈。
  真的寂寞吗?
  想她一向高傲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以为只有骄傲和尊严才能支持她立足于五光十色的伦敦社交圈,她最怕寂寞找上她。
  没想到却是她自己把寂寞引进来,让原本可能欢乐的家变得空洞。
  唉!也许真是她的错吧!
  花丛间移动的蓝色小点引起葛丽丝的注意,视线不由得落在看似鬼祟的身影,一抹冷淡的笑意由三十多年来不曾牵动的嘴侧漾开。
  她心想,她又要干什么惹人摇头的好笑事?
  “过来。”
  不会吧!老巫婆要点召了。
  明明藏得很好呀!她还刻意选了这株开得最茂盛的花当掩护好避开她呢!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怎么也避不开。
  “没听见我的话吗?杵在那里不见得比较凉快,没教养的女孩。”
  是呀!她没教养,所以这会大可转头离开,当没听见有人在叫她。
  一脸不情愿的蓝喜儿慢慢地移动脚步,以龟速前进。
  “土人就是土人,一点规矩也不懂,磨磨蹭蹭还妄想挤身上流社会。”一口红茶含在口中轻尝,面容严肃的葛丽丝优雅地摇摇怀身。
  她要是像土人,这世上可能没有所谓的文明人。“我从来没有想要挤身上流社会,你不要老是嘲讽我嘛!”
  社会很大,不需要挤吧!
  “嗯!这是你对长辈说话的态度吗?站没站姿像条虫似的扭来扭去,你父母没生骨头给你是吧?”真不晓得她何时才成气候。
  “我老爸……”哇!好凌厉的眼神,不愧是万年巫婆。“呃!我是说家父已仙游,这问题你得去问我……母亲。”
  好拗口哦!真不自由,妈就妈非要拗成母亲不行,她早晚会咬到舌头。
  “无礼,自个没志气还推到父母身上,我真替你父母伤心。”什么德行,站著还用脚指头踢草。
  太没教养了,完全不搭她麦提斯家族的门风,糟糕透顶的女孩。
  会吗?看不出来耶!“放心啦!我妈早死心……我母亲并不太在意儿女是否功成名就,她只要我们快乐就好。”别无所求。
  “快乐?”这是一个母亲的爱吗?
  儿女若没有成就不是当母亲的失败吗?
  “快乐可以很简单,是人把它复杂化,像我只有高中文凭,不一样天天开心,无忧无虑的实行猪的哲学。”蓝喜儿没法板著脸说话,一下子就破功了。
  “猪的哲学?”望著瞬间笑开的苹果脸,葛丽丝心口一块僵硬的石板似乎软化了。
  从来没人告诉她快乐是简单的,她很久不知道快乐是什么滋味了。
  一提到“猪”的哲学,忘形的蓝喜儿得意扬扬的比手画脚,忘了自己有多旧葛丽丝。“能吃能睡不幸福吗?”四肢一摊开打呼兼流口水,醒来等人喂食,根本不必担心何时会被宰掉。
  “因为肠子全满了嘛!塞不下就住脑子里堆,脑满肠肥自然不用费心思,天塌下来由别人去扛,猪依然流口水打呼,把自己吃得肥肥地继续睡觉。”
  烦恼皆因强求生,菩提树下悟佛来,胡涂一点又何妨,人要太精明苦恼就多,斤斤两两爱计较,谁快乐得起来。
  刚回到爱情岛时她总财产只有三十七美元,不到一年光景,户头多了三十七亿欧元,害她走在路上常怕被人抢,一件名牌服饰也不敢穿。
  唉!有钱多麻烦,时时提心吊胆,反而不能轻松。
  她还是喜欢以前赚一块花一块的生活,至少没有任何负担,担心钱太多要怎么花,悠哉悠哉的混迹人群中,大谈没钱的好处。
  那日子真是美好呀!逍遥又自在……
  “嗟!低等人的想法,你就那么不长进吗?”居然羡慕起猪。
  干么戳破她的美梦,她就是想当猪嘛!“如果不长进能带给我快乐的话,我宁可一辈子不长进。”
  “你……”她为什么能理直气壮的堕落呢?“真搞不懂我儿子为何会看上粗野的你?”
  两人差异实在太大了,恍若天与地的距离。
  可是她却无法否认他们俩之间的和谐是那么令人羡慕,明明是水与油却能相融成一体,不见油腻,但见水的清澈,平凡而纯净。
  看见儿子的转变让她大为惊讶,她一直不知道,原来他也会笑。
  “互补咯!像卡维尔这么闷的丈夫一定要配我这个乐观的老婆,不然他很快就会因枯燥乏味而得老人痴呆症。”唔,这饼乾真好吃。
  下回把做法偷回去,拜托糖婶多做些。
  她未免太自在了些,看了真不是味道。“坐有坐相,脚不要踢来踢去。”
  “喔!”她听话的停止踢桌脚的动作,拿起半杯的红茶配点心吃。“你有个手艺一等一的厨师。”
  手艺真不是盖的。
  不管别人喜不喜欢她,站累的蓝喜儿一屁股地往空著的位子坐下,伸手就是饼乾、饮料,自动自发,完全不需要人招呼。
  即使她喝的是人家的红茶,吃的是人家的饼乾,奉行“猪”的哲学的她一律不当一回事,反正人家又没开口赶她下桌,她何必惺惺作态装淑女。
  她累,别人看了也会累,还不如做自己。
  “嗯哼!你太惬意了吧!”午后的阳光暖暖的,葛丽丝的心也跟著暖和了。
  “还好啦!有吃有喝干么不快乐,辜负美好的今天,会被神责罚的。”她边说还边挥舞著双臂。
  棕眸一利的葛丽丝斜睨那一团白。“你的手怎么了,被大象踩过了不成?”
  “哇!你在关心我,真叫人感动……”不像她没良心的丈夫只会命令她这不许做,那不许动。
  轻咳几声,葛丽丝摆出严谨的神色。“轻浮,你就不能安份些呀!”
  “好像很难耶!我外公为我取名为喜儿的意思,是希望我一生都能欢欢喜喜,没有烦忧,我怎能让他死不瞑目呢!”蓝喜儿口没遮拦的道。
  弟弟天乐、妹妹无忧也是一样的道理,不求富贵只愿一生平平顺顺,不要有太多波折和心伤。
  “你这孩子真是没大没小,居然拿长辈的死开玩笑。”欢欢喜喜吗?的确没见她不开心过。
  蓝喜儿笑著扬扬“残废”的手指头。“哪像你儿子那么三八,小小的割伤包得像肉包,人家还以为我伤得多严重。”
  三八?肉包?“咳咳!你说够了没,好女孩不该大声喧哗。”
  “可是小声说话也不一定心地善良,有些地区的女孩非常阴险。”例如她曾走过的某个国家,位于太平洋海域的岛国。
  “你是指我阴险喽?”她所谓的好女孩标准是进退得宜,谈吐高雅的大家闺秀,绝不是市井小民。
  “巫婆……呃!婆婆,”蓝喜儿吐吐舌头的猛笑。“你怎么会阴险呢?你只是不喜欢我当你媳妇而已,其实你人还满好的。”
  在蓝喜儿的眼中是没有恶人的。
  即使行为偏差也只能算小奸小恶,人心的良善面总会发扬光大,不可能坏到天理难容的地步,不完美的人生才是人生。
  葛丽丝挺意外的扬扬眉,这丫头居然不记恨地称她是好人。“既有自知之明,为何不离开?”
  “我根本不想来好不好,是你儿子骗我来的,他扣了我的护照和帆船,我想走也走不了。”霸道老公可怜妻,闺怨呀!
  虽然蓝喜儿嘴上抱怨连连,可是半点沮丧的神情也没有,眼睛眉毛都弯成上弦月,笑咪咪的进攻所剩不多的饼乾,好像它们是人间美味似,少吃一口会减少一年的寿命。
  看她吃东西是一种享受,让人联想到幸福的猪。
  想到此的葛丽丝忽地眼神一柔,不自觉地散发柔性光彩,眼前女孩的活泼朝气令她联想到年轻时代的自己,同样不知天高地厚。
  要是她有个这样的女儿该有多好……呀!她想到哪去了,说不定她会先气死。
  “哇!你笑起来好漂亮、好温柔哦!你应该多笑笑美化环境,不要像我妈老是学狮子吼。”脚一缩,她做出受惊的表情。
  她笑了吗?葛丽丝抚抚脸,不相信自己也会笑。“不用吹捧我,我还是一样不喜欢你。”
  “我说的是老实话,卡维尔常被我气个半死,你真的要常笑才会健康,就算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你儿子喜欢我就好了。”
  喜孜孜的她脸像发光的苹果一般红润,想起丈夫在湖畔的真情告白她就想笑,满心甜蜜地抱著他狂吻,直到湖水乾掉为止。
  她一直以为这辈子别想由他口中套出一句“我爱你”,情感内敛的卡维尔,一向以行动表示他对她的爱,因此她从不期望有一天他会开窍。
  但是老天爷特别偏爱她,不仅赐给她一个好老公,还附送一位好情人,叫她每每想起就脸红不已,—颗心卜通卜通的乱跳,宛如芳心初动的少女。
  人家说初恋最美,可是她连初夜男人的面孔都想不起来哪管得著初恋,记忆中最深的爱恋是丈夫所给的,要忘记他可能很难。
  “哼!他太没眼光了,放著莉亚娜那样的好女孩不要,偏要粗鄙的你,我真怀疑他是不是我儿子。”整个人全变了。
  以一般人眼光他是变和善了,但是在她眼中却是自甘堕落,毁弃麦提斯家族的百年荣耀,根本越变越糟,成不了上流社会的表率。
  喔!原来她口中的好女孩是指莉亚娜。“如果是你,你会娶个死人还是活人?”
  “什么意思?”她被冒犯了。
  “娶个像古董家具一样的妻子,只适合摆在客厅,找个佣人定期擦拭不用太费心,反正是装饰门面嘛!管他冷冰冰还是面无表情,对家具不需要有感情,因为它是死的感受不到。
  “可是有哪个男人不想抱著暖呼呼的女人睡觉,谁愿意和家具共寝,男人其实很脆弱的,他们也会寂寞。”
  寂寞!?
  淡淡的空虚进了心,葛丽丝的鼻有点酸涩,她心情低落的问:“我寂寞吗?”
  顿了顿,蓝喜儿吞下最后一块饼乾,拍拍手上的屑屑,看似不太认真且带著玩笑意味的口吻说:“是的,你很寂寞,我看到你灵魂深处住了位寂寞的女人,她非常渴望爱,非常。”
  渴望爱,她吗?
  这句话让葛丽丝反刍了许久,由暖和的午后静坐到云霞满天的傍晚,三两只乌鸦的啼叫使她蓦然清醒,一时之间忘了身在何处。
  晚风的沁凉令人精神一振,有些事她似乎想通了,可是她仍放不下身段承认自己的错误。
  是的,她很寂寞。
  过度的骄傲使她寂寞,她不轻易相信人也不与人交心,始终维持一段距离以防别人看见她的害怕,害怕再也藏不住寂寞。
  想回苏格兰的想法不曾停止,但她总用各种藉口催眠自己说:苏格兰已不是她的家,她的家在英格兰。
  其实她怕人事已非,再也回不到在高地上纵马狂驰的年代。
  她老了,不再是青春年少的美丽少女,是为人妻、为人母的妇人,她不知道故乡的亲人是否肯接纳她,一如从前。
  更怕看到初恋的那个男孩眼中的责备,怪她负心不守承诺,移情别嫁。
  寂寞冰冷了她的心,让她忘记怎么爱人。
  她是个可悲的女人。
  “夫人,天凉了,要不要加件衣服?”
  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的罗兰手上拿了件呢绒外衣,轻声地提醒主人天气转凉了。
  “那女孩好像没那么糟,你说是吧?”虽然构不上她要的条件,但起码不算太坏。
  “是的,夫人,你要加件衣服吗?”罗兰仍不忘职责地重复一次。
  食指优雅地点了两下,仪态万千的葛丽丝轻逸出一丝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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