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俗无罪-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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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似是对云空说，也似是说给自己听，也许她太久没有人可以倾诉心事了。
布“你怎么会这样想呢，慕容伯父不是那种人吧？”云空忙为慕容庭辩解。
布“伯父？他让你这么叫他？”慕容柔忽然望向云空，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
布“是啊。他说我老叫他前辈太生分了。”云空不疑有他，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布“太生分了？”慕容柔笑了，眼泪又再次自眼角滑落，“是啊，伯父！多亲密啊，难怪他让你来救我，允许你……”顿了一下，但还是咬着牙继续说道，“允许你碰我的身子，原来早就打算好了……”
布“打算好什么？”云空算是彻底迷糊了，完全不明白慕容柔的意思，也难怪他不懂，他既不了解慕容父子，更不晓得世家里美丽女子的悲惨命运，完全理不出个头绪来。
布“你是真的不明白还是在我面前演戏呢？”慕容柔愣愣地看着云空的双眼，似是想要把他看穿。
布云空被她的目光看的不好意思起来，连忙垂下头来：“慕容小姐，在下不是很明白小姐的意思，什么叫演戏？在下当年在山上读书时，也曾听说过这世上有人专门演戏，称之为戏子，难道我长得很像一个戏子吗？”
布“山上？公子以前居住在山上吗？不知道拜得哪位高人为师？”慕容柔被云空的缠杂不清搞糊涂了，他的回答驴头不对马嘴。
布“呃……坦白说，我是个还俗的少林和尚，你看，我头上应该还勉强能看见香疤呢！”云空说着就又习惯性地去摸摸头，这一摸出事了，表情瞬间在云空脸上凝固，“我……我头呢？”云空惊得站了起来，身上的被子马上滑落下来，慕容柔忙捂住眼睛：“你要做什么？”
布“啊，”云空才又现被子掉了，眼睛大致扫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大骇道：“我怎么会搞成这样，头呢？身上怎么也……”
布“公子刚才一度昏迷时，曾全身长满了毛，后来又……又都掉了……”慕容柔回答道。
布“莫非是传说中的走火入魔了？”云空困惑道。
布“那你就没命了。”慕容柔说道，“既然是和尚，为何又要还俗呢，在山上自由自在，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好吗？”
布云空苦笑道：“这就像在我看来，你一个世家小姐，每日衣食无忧，还不自由快活吗？我现在才明白，原来你们也有如此多的烦恼，没有经历过的生活只是凭感觉是无法多做什么评论的，不是吗？”
布“也许吧。”慕容柔又叹了口气，用双手抱住膝盖，头深深地垂下去，“我觉得自己活得好累好辛苦，就算能和东方君在一起又如何，还不是和娘一样，又能有什么快乐呢？”
布“不会啊，”云空不觉得如此，“我下山以后经历了很多事，总得来说，我觉得外面的世界还是很有趣的，很多不同性格的人，很多好玩的地方，所以可以做的事很多啊，怎么会没有快乐？”
布“看来你并非爹爹理想中的人选呢，性格如此好玩。”慕容柔突然饶有兴趣得看着云空，像欣赏一个老古董。
布“什么理想人选？”云空真的不明白。
布“你刚才给我疗伤时，可曾触碰过我的身体？”慕容柔突然问道。
布“总要按住后背的‘灵台穴’吧。”云空答道。
布“你可知道‘男女授受不亲’？”慕容柔盯着他的眼睛，继续追问。
布“我……急着救人，没有考虑那么多了……”云空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出了一身冷汗。
布“你觉得即使你一下没有考虑到，我爹爹也会想不到吗？”
布“我……这个……怕是慕容伯父心急小姐安危，一切从权了吧。”云空虽然如是回答，但也把此事前因后果想了个大概，心里冒出不好的念头——莫非慕容庭早安排好了？越想越是不对劲，云空忍不住一声呻吟：“难道真的这一切早就安排好了吗，那我如何对得起东方兄和明月啊？”
布“公子也认识南宫明月？”慕容柔见到突然提起这两个人，忍不住开口相询。
布“岂止认识，而且……”云空便大概将自己与南宫明月的事情说了一下，听得慕容柔暗自称奇：“那么如此说来，明月姑娘是公子的恋人？”
布“是啊，不仅如此，那东方兄也是在下好友，在下因被人诬陷追杀故而不便与他们同路，便先赶到了苏州。而来苏州当日便先后遇到了‘同仁堂’的李贤和小姐的哥哥慕容公子，再就是被他们拉过来救你了。”云空此刻方有空细述原委。
布“如此说来，救我之事相当困难与凶险啊，倒是真的难为公子了。”慕容柔轻声道，眼睛再度望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布“还好啦，我也没有受什么大伤，”云空客气道，心里却暗自叫苦，“就是这头虽属身外之物，然而留之不易，今日脱落，还不晓得要何日才能再长出来了……”
布“公子……”慕容柔正要再说什么，慕容父子已经是带着给云空换得衣衫回来了，他们在屋外就隐约地听到厢房里云空与慕容柔轻轻地交谈声，虽是不知道说些什么，但父子对望一眼，流露出“这样就好”的神情出来。这慕容刚适才已经听父亲大致描述了给慕容柔医毒疗伤的过程，对云空的能力更是钦佩不已，觉得如此人才若是可以入赘慕容家，慕容家在江湖上的地位早晚会再度提升的。
布“空儿，和柔儿聊得还算愉快吧？”慕容庭索性不提任何尴尬的话题，直接问云空与慕容柔交流得如何。
布“啊，这个，还好吧。”这种问题，让云空该如何回答呢，好？不好？都怪怪地。
布“快换上衣衫吧，刚儿，把衣衫送给空儿。”慕容庭说道。
布“这……”云空接过衣服，却没有立刻换上，而是看着慕容柔。
布慕容庭会意，忙道：“柔儿，不如你先随你哥哥回自己的房间，待……待一切都处理完了再出来谢过空儿。”
布“不，我不要离开这里！”慕容柔忽然做了很奇怪的决定，“把我的换得衣服拿一套来，我……我在这里换好再出去……”慕容柔越说头垂得越低，但声音却透露出不容改变的坚定。
ei的眼神看着云空，才这么一回，就……
布云空更是纳闷，但此时他又不好多说什么，只有沉默……
布“也好！”慕容庭打破沉寂，“刚儿，去拿套衣服给柔儿送来，我就先回大堂办事了，几天下来，拉下的事情不少啊！”说完便转身离去，出房前，又不忘回头招呼一句，“柔儿，如果身体都恢复了，一会就带着空儿到外面转转，也看看苏州的夜景啊，听刚儿说空儿是初次到苏州来呢。”
布
………【第七章 同病相怜】………
紧接着慕容刚也对慕容柔说道：“那我也先去给你取衣物了，你们继续聊啊。”
布假，很假，非常之假。明明都知道这样很不合理，很不合适，但这对父子都不点透，也不去问慕容柔理由，还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生过一样，实在是有够假的。
布慕容刚关上了厢房的门以后，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沉默了一会。
布“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不愿意离开这里？怎么不问我是不是爱上你了？怎么不……”
布“别说了。”云空望着激动的反常的慕容柔的眼睛，轻声说道，“你不想出去，不想看到那些不想见的人，怕看到那种猜疑的，猥琐的眼神，是吗？”云空可以理解，他自己也曾被那种猜疑的目光注视过，经受过那种不被相信的痛苦。
布“你知道？”慕容柔倒没有想到这个看似木讷的男子能一下就洞悉自己内心的秘密，看到云空原本沉静地面庞上闪过悲愤莫名，痛苦心碎的神情，慕容柔一下子明白了点什么，看来眼前这个男子也曾经历过被冤枉被误解的痛苦。
布“你也被人误解过？”慕容柔突然很想了解眼前这个沉默，内敛且带点木讷的男子。
布“你永远无法想象我在江湖上的口碑有多差。”云空苦笑着回答道。
布“可以说说吗？”慕容柔轻轻地问道。
布“如果你现在到外面随便找个江湖客问云空是谁，那么他会告诉你，云空是一个欺师灭祖，卑鄙无耻，阴险毒辣，而且好色下流的武林败类。”云空的声音很平稳，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他说这话时一直愣愣地望着窗外，那神情中对窗外的世界有期待，有不屑，更多的是——嘲讽。是的，云空也学会了嘲讽的表情，要知道这是在少林寺这样的地方绝对学不到的，在佛祖面前众生平等，无论出家前是王侯贵族，土匪强盗，出了家也都是一个和尚而已，而向佛之心在于诚，所谓的资质，根骨在佛祖前面也一概不通用，所以和尚之间是不会相互嘲讽的。云空，变了很多。
布“他们说的……是真的吗？”慕容柔忍不住怯生生地问道。
布“什么是真的，什么又是假的？”云空涩声反问道。
布“这……”
布“如果说大多数认同的便是真的，那么你就不必再问我了，因为基本上全江湖的人都这么认为的。”
布“我只是好奇这样的事是否真的有生过？”
布云空给慕容柔一个苦笑却没有回答，突然说道：“慕容小姐，你把脸转过去好不好？”
布“怎么了？”
布“我想穿衣服。”云空回答道。
布慕容柔便背过脸去，不再言语。云空默默地换上慕容刚送来的长衫马裤，然后轻轻道：“慕容小姐，在下告辞了，替我对你父亲告一声罪吧。”
布“我惹你生气了吗？”慕容柔不明所以，以为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布“不关你事，只是觉得很累，想寻个无人之处好好安静一下。”云空说道，“小姐请放心，后天的比武招亲，如果东方兄还没有赶回来的话，我一定会来参加并赶走那个什么天龙教的少教主的。”
布“等东方君赶来吗？”这次换慕容柔苦笑道，“我还可能和他在一起吗？”
布“为什么不能？”云空回头看着慕容柔，反问道。
布“不可能了……”慕容柔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摇摇头叹了口气。
布“如果有人敢胡言乱语，我就……”
布“你管得了你自己，还堵得了别人的嘴吗？”慕容柔倒不似一般世家女子一般无知，看问题看得很透彻。
布“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云空突然觉得自己很无力，虽身有一身绝技，却对此事什么忙也帮不上。
布“就是我一死也证明不了自己的清白了。”慕容柔用力地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笑，“中了天下闻名的‘情人泪’，后来被一个男子救了，又被人看到……”慕容柔没有说下去。
布“更何况那个男子还是个声名狼藉的武林败类。”云空自己又涩声补充道。
&；net布接着，是一阵长长的沉默。直到慕容刚的到来。
布“怎么你们都没有在交流吗？”慕容刚问道。
布“交流什么？”慕容柔强颜欢笑。
布“这个……啊……交流交流感情嘛，云兄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不是吗？”慕容刚倒是脑筋动得够快。
布“是的呀。可是我搞得丢人成这样……”慕容柔也许这一生都没有这么人性化过，毕竟作为一个世家小姐，每天最重要的就是保持自己的形象，不能当众大声说话，不能放肆地大笑，不能说有辱斯文的话，不能……基本上，就是活在面具里。而此时放下所有的矜持，面具，慕容柔还原成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突然之间，有一点点感激云空，原来说自己想说的话可以这么痛快的。
布“慕容兄，我要走了。”云空忽然道。
布“怎么了，云兄？有什么地方招呼不周吗？”慕容刚忙问道。
布“不是的，我只是突然想找个地方静静。”云空淡淡地回答道。
布“等我换下衣服，我跟你走。”慕容柔忽然道，令慕容刚大吃一惊，难道真的象江湖传闻那样，这个云空有勾魂摄魄的能力不成。慕容刚自认为还是很了解自己的妹妹的，绝对不可能就这样搞出爱上一个陌生人，然后想跟他走这种闹剧出来。若非另有隐情，就是这个云空对自己的妹妹动了什么手脚，或者说……一个可怕的念头自慕容刚的脑子里升起——莫非妹妹的“情人泪”毒虽是解了，但那可怕的副作用终是没有除掉？
布看着自己的哥哥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慕容柔猜到了他的想法：“哥哥，我并非毒性未解……”看了同样盯着自己的云空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