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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1章

刀剑笑新传-第4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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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木童连退几步,劲坠下盘方可站稳过来,可是又即感上身左摇右摆,神智昏昏亟欲倒下,也来不及检视腹上剑伤,以刀插地定住身形,勉力支撑,抖擞精神,总算不致当堂倒下。
抬头见莫问还是持剑躺地,一副醉酒刘伶的模样,但口中说话还是一字一句清清楚楚,说道:“这一剑配合我‘偷懒神功’,姿势虽然较难看一点,倒见神效,莫问就改此剑招为‘懒剑’,另外打在你身上的一掌也注入了我融会贯通‘偷懒神功’的内劲,就叫‘懒掌’吧,你现在要是很想大睡一场的话,就学莫问般摊倒在地好了。”
其他人只道莫问胡言乱语,甚么“懒剑”和“懒掌”,完全是胡说八道,岂知莫问就真的趴倒地上不起,口中沉吟,喃喃自语,可惜无法听清他在说些甚么。
黑木童不知就里大大吃亏,见其他浪人盯视自己,就算是傻瓜也知道他们是在嘲讽,羞怒之下又猛然飞扑过去。
这回他见莫问躺地不动,便矮身攻杀,“刀轮”挥起尽把地上雪花溅开,直往莫问头顶处割去。
酐地不动的莫问说是不动,灵合却无比清明,比睁开双目更看得清楚黑木童此招来势,突然弓身弹起,高至黑木童头顶处,也不翻身过来,就在背后挥剑斩劈。
莫问怪招连连,全不是正路剑法,刻意走偏锋,教黑木童不知如何拒挡,最奇的是几次莫问见他以“刀轮”攻来,都竟然弃剑,剑锋卡在他的“刀轮”上,转动之际便带剑向自己割来,身上数道新添的伤痕,便是如此这般被划上。
黑木童连攻几招,均无法将莫问逼进绝路,愈打愈是铁青着脸,最令他生气的是莫问对招并不认真,一时急劲,一时缓慢,似是戏弄他多于跟他真正交战,两人对拆了二十多招,黑木童爆出火来,六指扣剑横斩,向莫问虎口割去,要逼他兵器脱手,莫问索性弃剑不用。
没有剑在手的莫问急步后退,脸带笑容的称赞道:“好!真好!我连续攻你三十剑依然无法将你取下,可见阁下的剑招真的畅顺如流水行云,防守起来则固若金汤,你这一剑认真攻来着实狂猛无比,逼得我要弃剑自保,莫问甘拜下风,认输了听莫问突然弃剑认输,黑木童第一个呆在当场,他明明每一刀都被莫问剑招所牵制,既攻不下也守得辛苦,要是莫问加紧抢攻,自己极有可能败阵被杀,现在临莫问这样说,事情反好像是颠倒过来。况且,他在“天皇帝国”时每一次跟人比较刀艺,几乎都以死相搏,就算最后败者侥幸不死,也得重伤至不能再拾刀拼杀,免却日后败者反过来狙杀自己的麻烦,而且尚武精神中,绝对没有“认输”两个字,认输对他们来说是羞耻的行为,莫问却脸不红,气不喘的认输,怎不教他意外?
其他浪人武者,听见莫问承认技不如人,有的失笑,有的也感诧异,刚才两人对招过程大家都看得一清二楚,怎可能是莫问输?
那瘦削的一个浪人,他第一个将剑借给莫问,又最先一个挺出来说道:“你这小家伙,根本就没有认真较量,你戏弄我们。”
莫问必恭必敬地道:“请问尊姓大名?”
那瘦削的浪人答道:“丰臣武纪。”
莫问收敛起不羁的微笑说道:“丰臣前辈,大家比试武功高低,不过是想分出胜负,如今莫问知道打不过,认输便是,难道真要其中一个的头颅被割斩下来才算是分出胜负么?”
丰臣武纪不假思索便答道:“假如你真的打不过我们,认输当然可以,不过明明技高一筹却认输避而不战,就是侮辱我们浪人武者的尚武精神。”
他说话时一对怒目直瞪着莫问,脖子上的青筋兀自跳动,似真的对莫问三番四次的作弄甚为气恼,莫问依然一脸恭敬,躬身说道:“也许是莫问年少无知,未知前辈们所谓胜负是怎么回事,于莫问而言,胜负并不是生死决杀,由一开始莫问便只想要全身而退,不作纠缠,假如最终莫问未能达到这目的才算是失败,前辈同意舆否?”
见莫问彬彬有礼,并不避嫌地解释自己避而不战的原因,丰臣武纪作为年长者,也不好意思再加相逼,怒气稍退,说道:“你这黄毛小子,的确是嘴巴更胜武功,你既有心事未了,不能专心应战,我们就跟你另定决战之期,等你办妥事情再来一决高下。”
听丰臣武纪口头答应,莫问心下暗喜,奸计又再次得逞。他既遗传了爷爷笑三少珍惜生命的性子,也像娘亲芳心一样,决定要争胜的话便一定会争持到底,今趟打一开始,他就盘算好最终目的是全身而退,甚至乎不惜化干戈为玉帛,心中略一思量便谋定策略,以甚么“君临天下”剑招杀败最狂傲的破相,免他多生波折影响自己的谋局发展,也顺带挑起各人的杀意,把一切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让“八神”脱困往救耶律梦香。
待一切都顺利完成,最后就是自己如何全身而退的一着。假如他一早突破重围,浪人武者势必不肯罢休死命纠缠,酣斗一阵,既能胜却不胜,免另一个更厉害的浪人来挑衅,否则若是将黑木童败杀,之后才真的是杀浪一浪接一浪,只会令他更疲于应付。
既不胜,也不败,要其他浪人无话可说,当中奥妙处只在于莫问掌握了他们好胜好斗心理,其实所谓胜败,正如他所说,不过视乎自己的目的是甚么罢了。
莫问要全身而退,浪人武者要比斗,如今结果为何,清楚的放在大家面前,莫问想了一下,只觉甚么尚武精神实在有点可笑,追求更高挑战突破自己,精神固然可敬,可是沉迷入去,被尚武精神摆布,成为自己被人戏弄的弱点,这就绝不可取丰臣武纪说要约定再战之期,莫问并不放在心上,暗想他日也未必有再见机会,口说道:“其实小白的武功比莫问好得多了,莫问处事并不含糊,几位要是光明正大的找小白决战,绝不阻挠,要是之后对莫问还有丁点儿兴趣的话,再来找我决战也不迟。”
莫问一手将这班浪人武者推去给小白解决,一切也是顺水推舟,反正他深信小白不会败给他们,自己又可继续快活逍遥,这一点懒惰的性子,却不是任何人所遗传,而是他自己的智慧。
刚将面前危机解决,莫问脑中忽地又灵光一闪,急忙躬身作揖道:“对了,各位前辈,要是你们将来想跟莫问再比高下,就请各位再帮莫问一个忙。”
丰臣武纪虽对莫问认输避战的方法不大欣赏,也认同莫问是个机灵的小鬼,不算反感,问道:“说出来吧!”
丰臣武纪既然反问,莫问也就更有把握他会答应所求,不客气地说道:“我娘耶律梦香现下一定被一休大师所困,莫问就算以一己之力能救娘脱险,沿途也一定会再被狙杀,要是几位前辈能略作举手之劳,只要阻挠一休大师沿途追杀,莫问感激不尽。”
如此大胆的请求,莫问竟敢说出口来,丰臣武纪亦感意外,先是一怔,继向其他同行者瞧去,大家都心想此行是被一休大师所利用,心中有气,竟就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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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 金黄色的梦

冷月冥冥,花落无声,寂寂的寝宫内,太子一脸愁容,迳自来回踱步,百搭在一旁正襟危坐,身体虽不敢稍动,眼珠却左右来回,随太子的步伐转动,脑海中虽有百个问号,却不知如何开口去问。
在百搭成长的岁月里一直跟随太子,听从太子的吩咐与教养,要是太子没命令,他也不会说出自己想说的话。却也从未见过太子如今夜这般满怀踌躇的样子,看到太子兀自在床榻中翻来翻去,辗转不眠,未几翻身下床,百搭脑海中就只有好奇两个宇,以为太子正要谋思计策,是以静心等候太子的吩咐。
只见百搭的眼珠来回扫视了一遍又一遍,转了无数圈后,太子才顿足,负手立于原地,终于开口说了两个字:“可人。”
百搭侧头沉思,脑海中搜寻可人的影子,可是刚才太子早就作过同样的吩咐,当时百搭的记忆中,并无可以模仿可人的片段或一些散示,令太子失望沮丧,如今重复的吩咐,自然也落得同样下场,可是太子并不是要百搭再去扮演可人,而是陷于过度迷思之中,不自觉地喃喃叫出心中朝夕思念的名字。
他与可人不过一面之缘,竟然在心中留下不能磨灭的印象,想到此不由一阵惘然,自问平素以头脑冷静称著,如今竟因一个初次邂逅的少女而不克自持,心烦意乱不能成眠,最糟是他清楚知道这会造成一失足成千古恨的错误,但还是无法避免思念她的娇俏模样。
漫漫长夜苦无摆脱愁思良法,太子心中叹道:“酒与女人,皆是毒物,酒能错乱思维,影响判断,但我有意志压抑,总算能滴酒不沾。至于女人,本太子更是远之三尺,避免与女人有贴身的接触,可是却抑制不住情欲自然流放,被可人缠绕思绪,看来我真的未臻智者断绝情欲的境界。”
太子自登基为帝,接替伍穷掌管“天法国”内外事宜,每夜都吩咐宫娥挑选一个后宫佳丽来寝宫相聚,其他人不如就里,以为蒙太子宠幸,可是他暗中却将美人送赠予百搭,自己只在旁观看他们共赴巫山,从而锻炼自己压抑情欲,而且每日的佳丽并不重复,亦可避免爱上某一个女人,以为一切都是天衣无缝之际,偏偏造物播弄下遇上了可人。
与其待在寝宫中魂牵梦萦,太子索性走出寝宫外,抬头见星月当空,那星辰恒古未变,总是同一引天,但人却会老会变,纵使有排除万难成就大业的智慧,始终亦不敌岁月。
太子随看星月指引,信步而行,不如不觉故地重游,此处正是当日伍穷与太子初相识之地“穷乡乞巷”。
太子辅助伍穷治理“天法国”后,“穷乡乞巷”已由昔日乞丐云集栖身之地,改头换面变成一处繁盛大街,处处红墙绿瓦,游人如鲫,营商者发挥无穷创意,在此摆卖各种特色工艺,还提供地盘让文人雅士于此吟诗论曲,甚至建起青楼,让落俗与高雅之人比邻而处,自成“天法国”最具特色的胜地。
值此深宵子夜,途人稀疏,隐隐传来一缕箫声,箫音宛宛哀愁,太子侧耳倾听,理解奏箫者正伤怀河山惊变,百姓遭殃。
自“天皇帝国”侵占昔日“皇国”土地并扩展势力,中土各地的原居民便四处流亡,安享盛世繁华深感自豪的“武国”百姓,也因余律令、刀锋冷、药口福及皇玉郎不肯团结抗敌,而令“武国”失守,虎口余生的平民都要到处飘泊,寻觅可安稳栖身之地。
“神国”路途遥远,又是偏僻未尽开发的地方,本是穷愁潦倒的“天法国”使成大部分流亡者的目的地,过惯奢华的“武国”富户被迫迁徙于此,有点儿技艺的便在街头卖唱,或是将自己在“武国”的遭遇见闻,编成故事于街头演绎,招揽路人驻足倾听,从而赚取几文铜钱聊以过活。
以前生为“武国”百姓令人钦羡,今日十年人事几番新,倒过头来要依靠“天法国”护荫,心情当然不是滋味,往日嚣张跋扈的气焰自当尽失,只能徙自慨叹荣华富贵如过眼云烟,凭曲寄意,哭诉盛世如镜花水月一场空,寄望早日将外国人驱逐出中土,光复中土河山。
太子一人于街头处踌躇踱步,本想来此觅得一些赏心乐事驱除愁思,怎知听得哀愁怨曲,愁上加愁,大扫兴味,正欲折返,讵料此时箫声忽转竟夹杂有轻快音韵,恰似珠落玉盘,天籁般动听,令人心情畅怀。
侧耳细听,只觉神韵奥妙,恍如箫音,却又似琴韵,比玉箫吹奏音曲清亮,又比瑶琴弹出的声音玲珑,太子听了一会,也分不出此音该是何种乐器弹奏,心感诧异:“此地我来过数回,总亦未闻如此动听的音韵,究竟是谁在摆弄甚么乐器?”
太子虽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对于乐器曲词也略懂皮毛,难得今夜百无聊赖却遇上令他好奇的事,便即大步沿音韵徐来处走去,边走边想,又边走边听,此时箫音又随那奇妙神韵转趋轻快,今太子刚才愁云笼罩的心情一扫而空,代之而起是闻声欲舞,喜气洋洋。
受音乐所影响,太子步履也变得轻松,肩头巨石仿似经已卸下,轻飘欲飞,心忖道:
“自被迫登基以来,日常尽是处理朝中琐事,又要防范‘天皇帝国’何时部署来攻,还要顾虑伍穷的后着行动,早就忘记往昔理想,‘连城诀’的事已拖了好些时日,待‘天皇帝国’和伍穷的事解决之后,应当再次实行。”
冷静又深思熟虑的太子最初目标就不是统一天下,登基为王成就霸业这回事,在他眼中根本不存价值,他的理念之中,早就认为以中土地域之广,若只有一个皇帝掌管一切,难免有所疏失,惟有将地域仔细划分,各自建立具特色的城邑,既可互相呼应,也避免山高皇帝远这种令人懊恼的事发生。要不是“天皇帝国”来侵略,身旁的伍穷又引起无数事端,突然放弃皇位,他绝不想早早担起“天法国”皇帝这重担子。
一念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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