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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刀剑笑新传-第3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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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不三大声骂道:“干吗一定要我儿子亲自动手?明知他武功不及那家伙,叫他去送死?挑那妈!我代他去不行吗?我挑你那妈--呀!”
要自己亲手送儿上绝路,朱不三激愤填膺,再也按捺不住稍为收敛的粗言秽语,指着苍天连珠炮般爆了数十句粗话,叫得声也嘶了,人也疲了,脑袋里再想不出一句新的粗话才告停。
“混帐……臭天!贱种!怎么总要折磨我的儿子啊!”筋疲力尽的朱不三已无力再骂,泪和涕都披满一脸,与朱小小双双跪地抱头痛哭。
闻者心酸,听者流泪。
男女间的情事,一刻间可以醉人入梦乡,就像朱不三与桃子的卿卿我我,绵绵情话,两相情浓。
亦可以在一刻间变成千斤重担,从此揹负着脱不下的包袱,无法逃,无法躲,就算躲到千里远,就算躲到日光照射不到的地方,就算躲到海角天涯,始终也无法摆脱。
那份情真,曾许下的诺言,是藏在心头萦绕不散,终生不离。
因为,这就是爱。
“你们两父子……都是痴情的人。”朱小小在男女情爱与父子亲情间选择了爱情,一旁的桃子也感动得哭成泪人。
原是美丽动人的情事,为一个对死人许下的承诺,转瞬间趋化成人间惨剧,人,还该不该去爱?
泪,一滴,一滴,一滴……
“朱不三大杀三方威震四海五湖,打得敌人六神无主,七手八脚,不敌我九代单传,十足杀将朱家神人未不三!”朱小小扬起身来高声呼叫,语调高昂悲壮,抱头痛哭的朱不三呆在当场,不明所以。
桃子更是瞧得丈八金刚般,莫明其妙。
朱小小边喊叫边扬手,在花园内团团转圈,更跳上装潢的小石丘上,满布泪痕的眼瞪得大大,依然继续呼喊。
“朱不三大杀三方威震四海五湖,打得敌人六神无主,七手八脚,不敌我九代单传,十足杀将朱家神人朱不三!”
喊叫得几句,朱不三还在猜度朱小小是否激动得过了头时,朱小小又从小石丘处跳下来,在花园内指指划划,就如做样板戏一般滑稽。
“好爹爹是笨爹,座椅第四节中空不是卷着一百万两银票么?不要说动用床下红砖底、大门上方暗格、茅厕黑石内的一大堆银票了,一百万两可足够来回十次八次啊!呵……”
“十三处藏金族,合共一百七十万两,朱不三好富有啊!如今少了一百万两,便只剩下七十万两了!”
朱小小团团转,不断指划,演完了这一遍,然后又重头演一遍。
“朱不三大杀三方震匹海五湖,打得敌人六神无……”
“朱小小大杀三方威震四海五湖,打得敌人六神无主,七手八脚,不敌我朱家十足杀将神人朱小小!”朱不三大喊声道。
朱不三瞧得一会儿,瞧得眼也红了,终于也跟着小小一起在花园内团团转,跟着他指指副铲,高声呼喊,叫声响彻云霄。
朱不三终于记起来,他平生以来第一次沙场征战,被小白钦点为锋将时,他因为怕一去不回,便写了遗书,假如真的败死不回,便将遗书转交给妻妾儿子。
那时朱不三正要交托遗书,却见年纪最小的孩子朱小小执着绣有“朱”字的令旗挥舞,带领其馀十一个兄弟为朱不三打气,更高喊这句号。
又取笑朱不三交托的遗产,他们早已花得一乾二净,要是朱不三一去不回,他们举家都要饿死。
所以朱不三无论如何都不能死。
朱小小以此来激励爹朱不三,姓朱的从来都是贪生怕死之辈,生与死在男儿的承诺面前,绝对站不住脚。
朱小小高叫:“爹英雄盖世,领兵出战,必定不胜无归!”
朱不三大喊:“孩儿英雄盖世,领兵出战,必定不胜无归!”
朱小小扬手大喝:“剑京城内有长街,朝气勃勃好气派,豪门贵客街上排,万头钻动笑开怀!”
朱不三也跟着扬手:“间君长街何所卖,卖货卖笑卖美酒,不卖良知不卖友,惟我天下此长街。”
朱小小大叫:“朱不三必胜!朱不三必胜!”
朱不三高喊:“朱小小必胜!朱小小必胜!”
刹那间,一幕幕当天发生在“剑京城”长街内的种种回忆,又如箭一般回到脑海内。
呀!朱不三你这肥大头,竟敢以单刀来挡刀锋冷?
呀!小黑你这个混帐,你杀我妻儿,我要你填命!
呀!爹,死要死得轰轰烈烈,别向贱种求饶!
那时的朱小小,身高只及朱不三的膝盖,圆圆的脸,精灵的眼精,十分可爱。
朱小小跳上小石丘上:“‘毒杀神’必胜!‘毒杀神’必胜!”
朱不三再度沉静下来。
朱小小:“爹,我已长大了,让我决定自己要走的路,让我尝尝你当天所拥有的光荣!”
对,孩儿已长大了,便当自立,不能阻碍他的成长路,在护荫中长大的孩子是成不了材的。
“我挑那妈叉鸡!你这个臭天,给我一个令我毕生自豪的儿子,我死而无怨!”
“不凡圣子!你这个贱种臭狗食黑饭赖黑屎的混蛋,我有这样出色的一个儿子,你怎够他斗?你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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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笑将军亲征

“不能破局,我始终还是不能破局,只好认输。”天草太子的寝居之内,小白与天草太子两子已闭门对弈五日五夜,足不出户,废寝忘食,天草太子面对布局精奇的棋局一直摇头。
天草太子认轮仍微笑道:“‘顺炮横车弃马攻直车’、‘先手屏风马对中锋炮’。‘五六炮对反宫马’、‘强行弃子,毁城困敌’及‘设下诱饵,弃马袭击’五盘棋局,每局陷阱皆在起手十步已然布下,领着黑子一步一步走入陷阱,小白虽有提示,只怨天资不及,无一可破,实在甘拜下风。”
小白微笑道:“此棋据战法推之,两军对垒,各守疆域,将居九宫,有类井田,侵凌杀伤,效死弗去。三十二只棋子就如战场上的兵将,我以快攻、巧阵、直捣黄龙之师逼你入死局,未能洞悉破局玄机只是你才刚见识我国的精妙阵势吧。”
以三十二块小石头刻上“将”、“帅”、“士”、“相”、“炮”、“马”、“车”、“卒”作棋子,小白是想以此来教授天草太子行军策略?
天草太子说道:“小白也只是刚认识‘天皇帝国’的“将棋’,已能掌握精粹,不但尽破我所设下的迷局,更能反败为胜。”
小白醉心于艺术文化,来到“天皇帝国”,虽身负重任,仍不忘虚心学习,“富士神兵祭”后便急忙拉着天草太子四处游历,因为再过不久就要领兵攻打“江川藩国”,无论成功与失败,之后就要返回中土,错过了这次机会便不能再回头。
回顾过去的几场战役,小白都参考中土前人所留下的兵书,文献记载,而自行揣摩一套领兵法则,在“天皇帝国”领“天皇帝国”的兵,平生首次,更可能是最后一次,要急学入门之法,最要方法便是从棋局领略。
“将棋”的棋盘由八十一格小方块组成,棋子非走线,而是走格,棋子又分“王将”、“金将”、“银将”、“桂马”、“香车”、“飞车”、“角行”及“步兵”,共四十四只棋子,规则繁琐,并不容易掌握。
天草太子早知小白天资聪颖,回避对弈却刻意刁难,只布下五盘迷局让小白参详,却一一被破,反过来小白以“象棋”再设五局,天草太子却迷入苦思,只能投降认输。
呜战鼓,响号角,旗帜飘扬,原属一休大师的二十万“僧兵”、神山八代麾下的火、山、林三大将军分别统领的十五万雄师,全都集结“京都城”外广场,只等待小白一声号令,大军便要浩浩荡荡直取“江川藩国”三十五万兵,却只有一个想法:“怎可能要一个外人来当元帅?”
“看!他出来了!”
随着急劲擂鼓声,小白徐徐步田,站于城池顶上,几乎三十五万人同时抬头,要一睹这个把他们送上战场的大元帅。
小白贵为这趟出征大军的元帅,换上一身“天皇帝国”将领所穿戴的甲胄,雄姿赳赳,迎风而立。
等待,还是在等待,三十五万人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只静待笑元帅发号施令,指示行军战略。
终于动了,小白却脱下了装有月牙形锐角的铁帽,抛下城池。
小白道:“这场战役,没有元帅。”
小白这句话,不单教城池下战兵鼓噪不安,连在旁的天草太子都大吃一惊:“小白,你干甚么?”
小白对城下众兵扬声高叫:“天下大势,久分必合,久合必分。‘天皇帝国’一直由江川及神山雨藩国分据东西两面土地,‘江川藩国’一直拥兵自重,势力日狂,江川不死及江川十兵尉早有侵略‘神山藩国’,一统‘天皇帝国’之野心,‘神山藩国’已是骑虎难下,今日出战只是先发制人,所以这场战役,你们绝不是为谁而打,而是为自己而打!”
统领大军的其中一个法门就是要让战兵信服将领的战术,小白明知自己为异地人,愈深入认识‘天皇帝国’,愈能了解‘天皇帝国’国民对自己民族的尊严十分强烈,若由自己带兵,势难服众。
但没有元帅的话,听谁来指挥?三十五万兵未曾在没有元帅的情况下征战,群龙无首,岂不是未打先来内战?
“元帅,就是你们自己。”小白以坚定不移的语气扬声道。
小白道:“‘江川藩国’共有三块重要的根据地,均集结重兵驻守,只要能攻下这三个据点,‘江川藩国’要再重整旗鼓攻打“神山藩国’,必须要待上一段时日。”
天草太子道:“但行军总要有战术策略,我们的兵力已犹有不及,连小白也不参与带军,在难有胜望。”
小白道:“所以要兵分三路同时进击,虽然会分散兵力,但对方同时要分驻三队强师守住据点,天草太子带十五万兵进击宫本剑藏防守的“朝会城”,朱不三及朱小小带十万兵攻打不凡圣子的‘怡和州’,而我,将会带领馀下的十万兵亲征,与江川十兵尉决杀‘江京城’。”
天草太子道:“没有元帅在后支援调度,会否太冒险?”
小白道:“要以弱胜强,这是唯一可行办法,至于攻城破军计策,到了沙场杀战,出发后我自会授予两军将领,此战必须速战速决,直捣黄龙不能退守,大家在阵中只要记住,你自己便是你自己的元帅,‘神山藩国’胜不了,便是‘江川藩国’胜。”
如此有前没后的简单战略,跟小白以往小心翼翼的部署全然两样,真的可行吗?
从大军出发开始便一直天降大雪,天草太子领着十五万大军,抱着不胜无归的心情往“朝仓城”进发。
没有后援,死一个兵便少一个兵,天草太子心情沉重。
在大军出发至兵分三路前,他一直想要问小白破棋局之法,小白交给他一纸字条,要他在凯旋之后才可以打开来看。
解不开小白的棋局,也解不开小白为此次战役所铺排的战局,他愈来愈不了解小白。
大军抵达“朝仓城”,风雪更盛,遥看建筑在山巅上的城池,天草太子的信心更是荡然无存。
“朝仓城”是“江川藩国”兵力重镇,属军备要塞,不但兵力最盛,连地势也刻意筑在易守难攻的山巅上。
城域长年大雪,积了雪的山路举步维艰,要上山绝不可能绕道而行,只有靠一条砍掉树木所造成的石路。
在地理环境上,由下攻向上已是失了地利,风雪又不休不止,再占天时,这一仗,天草太子已输了七成。
端视过周遭环境,天草太子确定没有另一条路可以上山,与士兵集结山脚下,惟天草太子还未下达命令。
过了两晚,风雪还未休止,一片白茫茫,士兵都冷得手脚僵硬,为必随时便要冲杀上山攻城杀敌,士兵都不敢偷懒,自行操练冲阵杀敌之术。
反观天草太子一直躲在营帐之内,端视着从小白手上接过的信笺,却一直不敢开启,猜想小白究竟有何方法破棋局。
如是者又是几天,风雪虽有减弱之势,但山上积雪却不是一时三刻可以溶掉,假如再守在山下,要是风雪再临,可能又要等上几天才会再次减弱。
士兵一直不敢发问,原以为天草太子就是要等雪弱的一刻才进攻,可是天草太子还是没有动静。
没有军备支援,就没有粮草供给,士兵开始不耐烦,便派出代表来同天草太子商量。
“将军,士兵都开始鼓噪不安,到底要几时才可上山攻城?”
天草太子一脸忧色:“小白虽曾指示攻城之策,惟我仍不敢相信是否可行,再说吧!”
天草太子的指示传到十五万十兵中,更是烦躁,总觉静待绝不是良策,各自提出意见。
“要是再等下去,其他两路军师都攻入阵地,只有我们这边缺失,便会造成敌方的退路,甚至有机会重整旗鼓。”
“对,而且‘朝仓城’属‘江川藩国’军备据点,我们应该早一步截斯敌军补充军备的后路。”
“假如因为我们静待而输了战役,‘神山藩国’将永无宁日。”
“不行,我的亲人全在家里等我回去,必须杀上山攻城,取胜后再班师回国。”
“前元帅不是说过吗?沙场之上我们便是元帅,不要再等将军,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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