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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高嫁-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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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好。”何欢点点头,站在吕八娘的床边,只见床上的女人脸颊煞白。双目紧闭,气息微弱,仿佛随时会断气一般。她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屋子内陷入了炙人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何欢打算找理由离开的时候,忽见吕八娘的手指动了动。

    “快。快去找肖大夫。”何欢一下站起身,紧紧握住吕八娘的手,低声说:“吕姑娘,你醒一醒。”

    床上的人“嘤嘤”一声,再没有声息。何欢一时吃不准先前是不是自己的幻觉。她接过萱草递上的毛巾。轻轻替吕八娘擦拭额头。

    吕八娘呻吟一声,脑袋动了动。

    随着她的动作,何欢看到了她脖颈间的乌青。乌青从下巴绵延至颈后,看着虽不及她上次那么严重,但那长长的青痕,很是可怕。

    何欢吓了一跳,她到底与吕八娘不熟悉,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表小姐,怎么了?”萱草赶忙扶住何欢。

    “没什么。”何欢垂下眼睑,不由地暗想:谢三不止看到我上吊的丑态,也看到了我顶着这么可怕的伤痕,四处走动的模样吗?

    眼见吕八娘的手指再次动了动,何欢赶忙按下思绪,弯腰轻唤她的名字。

    不多会儿,肖大夫匆匆赶过来,替吕八娘把了脉,又替她施了针。半响儿,吕八娘才慢慢睁开眼睛,不停地咳嗽。

    何欢刚想问她,是不是认得自己,肖大夫已经用银针扎晕了她,又替她开了新的药方,命丫鬟们赶忙去煎药,最后又吩咐厨房准备清粥。

    何欢见他忙完了,这才上前问道:“肖大夫,依您看,吕姑娘她……可认得我们?”看到肖大夫皱了皱眉头,她的一颗心顿时悬在了嗓子口。“怎么,吕姑娘的情况很糟糕吗?”她的声音透着几分急切。即便她与吕八娘只有短暂的相处,甚至还有小小的矛盾,但那毕竟是一条人命。再说,若是她按照沈经纶的叮嘱,在沈家陪着吕八娘,或许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肖大夫略一迟疑,没有立时回答。他复又替吕八娘把了脉,这才站起身,对着何欢拱了拱手,说道:“何大小姐,待会儿吕小姐喝下汤药,便能醒来,到时她不会像刚才那么难受,但是在下尚不能肯定,醒来后她能不能认人,会不会有其他的病症。”

    肖大夫这话说了等于没说,但何欢却被他恭敬的态度暗暗吓了一跳。当她还是林曦言的时候,一开始肖大夫对她的态度总是淡淡的。直至她怀孕之后,他才真正把她看成“沈大奶奶”,可这会儿,肖大夫态度之恭敬,她几乎觉得,他再次把她当成“沈大奶奶”了。

    “何大小姐若是没有其他的事,在下先去看看汤药煎得如何了。”肖大夫对何欢行过礼,转身离开了房间。

    何欢复又在吕八娘的床边坐下。她接过萱草递上的热茶,随口问道:“前些日子,肖大夫一直在庄子上陪着念曦吗?”她已然知道,当初钱大夫、李大夫等人信誓旦旦,她的念曦病得很重,全因沈经纶找了病童代替他们的孩子,才会让全城的人都相信,沈念曦病了。至于肖大夫,他陪着沈念曦去庄子上,定然知道他压根没有生病。

    萱草悄然看了何欢一眼,这才回道:“是的,表小姐,若不是大爷的手伤了,紧接着吕家表小姐又这样,肖大夫本来已经回庄子上去了。”

    萱草这一句话,瞬间又勾起了何欢的内疚。她刚想问一问沈经纶的手伤情况,就听小丫鬟回报,丝竹从庄子上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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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思念
    何欢虽然一心期望吕八娘安然无恙,但在她心中,没什么比得上儿子更重要。她一听庄子上来人了,来的还是林曦言和沈经纶屋中的大丫鬟,她急匆匆就赶了过去。

    幽静的小花厅内,丝竹看到何欢,上前行礼,恭敬地唤了一声“表小姐”,低眉顺目站在一旁。

    何欢急道:“怎么是你回来,是不是你家小少爷有什么事儿?”俗话说关心则乱,她不由自主往坏的方向揣测。

    丝竹赶忙回道:“表小姐,小少爷很好,是大爷吩咐奴婢回来,明面上是接肖大夫回庄子上,实际上是大爷命奴婢前来面见表小姐。”

    何欢这才想到,萱草等人并不知道沈念曦只是假装生病,知道内情的只有丝竹、紫兰等贴身伺候沈念曦的下人,以及沈志华,肖大夫和沈老太太等人。沈经纶遣了丝竹回来,想来已经料到,她一定会细细询问儿子的情况。

    何欢无暇分辨心中的情绪是惊讶,还是意料之中,她深吸一口,眼巴巴看着丝竹说:“表姐夫定然已经告诉你,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是。”丝竹温顺地点头,“表小姐请问,若是奴婢知道的,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何欢也不管沈经纶或者丝竹会不会怀疑,她像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追问:“念曦现在可好?有没有生过病?每天吃多少,睡多少时辰?他会不会经常哭?晚上会不会闹腾?现在长什么摸样了?……”她一连问了十几个问题。

    丝竹低头立在边上,待何欢问完了,她不疾不徐地回答:“小少爷自出生一直很健壮,手臂、小腿肚像藕节似的,白白胖胖。大爷吩咐奴婢每隔三天便替小少爷称一次体重,再向他汇报。今天早上奴婢刚刚替小少爷称过,已经九斤多了。现在有两个奶娘给小少爷喂奶,肖大夫严格规定她们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小少爷大多数时候都在睡觉,几乎不怎么哭闹,不过他若是哭起来,声音很是洪亮……”

    何欢专心地听着丝竹的陈述。不知不觉中眼眶红了。她万分渴望亲手抱一抱儿子,亲一亲他,可是自儿子出生,她只见过他一次。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是一遍遍在脑海中描绘他的小模样。此刻,听着丝竹的描述,她更想亲眼看到他。

    当初,她迫切地需要儿子,是因为只有儿子才能巩固“沈大奶奶”的地位,此刻她才意识到。其实一切都不重要,她只要她的儿子。她可以用自己拥有的一切,换取陪伴儿子长大的权力,哪怕是折损她的寿命,她也在所不惜。

    “表小姐。您怎么了?”

    丝竹的声音惊醒了何欢,她赶忙背过身,拭去眼角的湿润,摇头道:“他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剃过头发了吗?会‘咿咿呀呀’说话了吗?”

    听到这话,丝竹垂下眼睑,黯然地说:“奴婢和奶娘都觉得。小少爷和大奶奶长得一模一样。前几天,大爷偷偷去庄子探望小少爷,奴婢不小心听到大爷也是这么说的。”

    何欢用力握紧拳头,才能勉强压抑情绪,不让眼泪倾泻而下。之前没人与她提及儿子,她只是独自思念儿子。想象儿子的模样。此时此刻,丝竹的话虽然是无心之语,却字字句句都像绣花针,一下一下扎在她的指尖,刺在她的心口。

    短暂的沉默中。何欢深吸一口气,抬头仰望窗外,压着声音说:“听你这么说,就是念曦一切都好?”

    “是的。”丝竹点头。

    半响儿,何欢的心情稍稍平复,低声问道:“你刚才说,表姐夫前几日去过庄子?”

    “是。”丝竹再次点头,“奴婢们每日都要向大爷汇报小少爷的境况,大爷隔三岔五也会去庄子探望小少爷。除此之外,大爷把一切都设想得很周到,即便遇上倭贼流匪,大爷也安排好了退路,确保小少爷的安全。”

    “你这话什么意思?”何欢讶异。

    丝竹愣了一下,稍一斟酌才回答:“具体如何奴婢也不清楚,奴婢只知道,大爷在庄子上安排了不少护院。他一早吩咐奴婢,若是有不认识的人找上庄子,奴婢就带着奶娘和小少爷从院子后面的暗门乘坐马车离开。”

    何欢听得直皱眉。一切的一切都证明,沈经纶很害怕,他不惜一切,大费周章也要保护他们的儿子。沈家家大业大,不缺银子更不缺声望,就连吕县令等人也对他恭敬有加,他到底在害怕什么?

    何欢隐约猜到了答案,却又不敢肯定。她正想再问问儿子的情况,就见丝竹对她曲了曲膝盖,说道:“表小姐,奴婢不能久留,得带着肖大夫一起回庄子了。”

    何欢点点头,想了想又道:“肖大夫这会儿正在替吕姑娘煎药,你先去用午膳。想来等你用完午膳,那边也该有结果了。”

    丝竹行礼退下,何欢转而折回客房。她还未跨入房间,就隐隐约约听到了啜泣声。她心中一紧,赶忙进屋,就见吕八娘正靠在床头抹眼泪,屋内只有萱草及几名小丫鬟伺候着,并不见肖大夫。

    何欢一步步走向床榻,按捺住紧张的心情,询问吕八娘:“吕小姐,可有哪里不舒服?”

    吕八娘一边抹泪,一边摇头。

    何欢暗暗吁一口气。吕八娘听懂了她的话,做出了回应,就代表她没有变成痴傻。她总算不用再次愧对沈经纶。她如释重负般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叹道:“吕姑娘,你怎么这么傻。这一次若是发现得晚了,后果不堪设想。”

    听到这话,吕八娘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何欢再叹一口气,接着又道:“我想,你的父亲、母亲,生你的姨娘,还有救你的二哥,都希望你能好好活着。你怎么能辜负了他们呢!”

    何欢的话音未落,吕八娘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不下。不一会儿,大概是她的哭泣牵动了受伤的声带。她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萱草等人急忙上前,顺气的顺气,拍背的拍背,递茶的递茶。好一通忙乱。

    何欢退至一旁,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不是她狠心,故意在吕八娘的伤口上撒盐,而是她实在无法理解她的行为。

    吕八娘一夜间失了所有亲人,的确可怜,可是她在失去亲人的当天,就盘算着让何欣替她二哥守一辈子寡,之后又莫名其妙在沈家自杀。何欣的事也就算了,毕竟作为吕家最后一个幸存者,她这么做勉强也在情理之中。可自杀,还是在别人的家里,对沈家而言,这根本就是恩将仇报。

    萱草等人劝慰安抚了好一会儿,吕八娘才渐渐恢复平静。低着头默默擦拭眼泪。萱草虽然也怨吕八娘的自杀行径,但还是对着何欢说:“表小姐,您已经在吕家表小姐床边守了很久,如今总算有惊无险。不如奴婢先伺候您用午膳,好让吕家表小姐休息一会儿?”

    “何……”吕八娘才说了一个字,又咳嗽了起来。她捂着嘴,用泪眼注视何欢。仿佛有满腹的话想对她说。

    何欢坐回床边,问道:“你有话对我说?”

    吕八娘重重点头,用嘶哑又低沉的声音缓缓说:“对不起。”

    何欢侧目,摇头道:“为什么对我道歉?在陵城的时候,表姐夫让我好好照顾你,我没有做到。应该道歉的人是我才对。”

    “不是——”吕八娘一边摇头,一边抹泪,又对萱草比了一个“她要写字”的手势。

    很快,萱草拿来纸笔,吕八娘用微微颤抖的手。歪歪扭扭写道:“我不该那么对你的堂妹,更不该选择轻生,我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写到这,她的喘息声越大,右手也颤抖得更厉害了。

    何欢急忙夺过她手中的笔,劝了她几句,与萱草等人一起安置她躺下,又留了一个小丫鬟在屋子中伺候,这才出了客房。

    萱草阖上房门,转身急道:“表小姐,听车夫说,丝竹姐姐亲自回来,是为了接肖大夫回庄子上……”

    “是,丝竹已经对我说了。我让她先去吃饭了,你带我去见肖大夫吧,我想在他临走前问一问吕小姐的病情。”说话间,何欢示意萱草引路。

    何欢虽然忙碌,但相比陵城,蓟州总算风平浪静,陵城却似在风雨中飘摇的孤城,四处飘荡着哀泣之声,整个城镇正沉浸在哀痛中。

    谢三自目送何欢离开陵城,几乎没有睡觉。幸好,陵城事务众多,他没时间胡思乱想。昨日一整天,他与林捕头,李县丞等人清点衙门的士兵、衙役、捕快,就是火龙队,也核对了每个人的身份背景。

    随着这一行动,又有几个来路不明的人“失踪”了。谢三愈加肯定,所谓的“倭贼”早就渗入陵城,才能里应外合,在一夜间杀害那么多百姓。他们抢劫了那么多户人家,却没有撤离,反而引来罗把总,一定有更大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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