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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鸡汤有毒-第21章

小说: 鸡汤有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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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份离得太近做碳十四检测失误率很大,尤其是在原物经过安检等红外线检测后,所以这也是顾北北试图找其他证据的原因。

    居咸的表情很茫然,就好像他的对面不是告他的人,而是一个诬陷他的人一般——这也正是他的粉丝所想。

    真的活似一场闹剧。

    居咸也递上了证物,也是一份手稿。

    接下来宣读鉴定结论,两份手稿鉴定时间不分先后。

    宣读勘验笔录,结果不利于原告方。

    进入法庭辩论时间。

    顾北北将父亲独创且具有辨识性的段落标识出,将居咸出书版《新编》中有疑惑的部分一一说出,《新编》因为参考书目不同,许多体系只有在一些残本里有,这些残本正是当年的老教授赠书所得,顾北北就这些部分对居咸一一发问。

    《新编》故事体系基于《西游记》,属于二次创作,当年父亲为了这本书做了很多准备,连带顾北北对其中许多伏笔埋线耳熟能详,因为每天晚上的睡前故事都是这个,且从来不重样。

    且这种所谓的不重样,是父亲对于其中人物及事件的分析,草灰蛇线,伏笔千里,每次更新故事,都伴随着一问一答的循序渐进推导,这也使得顾北北在还未知晓什么是逻辑时,便有了一套浑然天成的判断法则。

    她没有贸然提出居咸当年是否为肇事司机这件事,因为她目前对这个可能没有任何调查和证据,只按照之前铺好的路,往前走。

    “……在发行版《新编》后四十章回中,一共出现了十五处错误,这种错误源于被告拿到的大纲版本是最初版。后四十章回从行文习惯到语言风格虽然竭力模仿顾钊先生,但季节转换、人物特点均已失色,连同地点也变了。在第六章回时已经暗示最后孙行者会死,而市面上《新编》均显示为孙行者回归天庭,这是极为不合理的部分,被告人拿到的大纲结局是在前八十回修改前的版本,与其矛盾,草灰蛇线伏笔千里的部分全数无用,设定不能自圆其说,前后矛盾……”

    居咸从容自若,他看向顾北北的眼神中带着轻蔑和嘲笑,顾北北手心生生沁出冷汗,背上好似有无数蚂蚁在爬行,连骨缝都没有放过。

    顾北北腿有些软。

    “我必须承认原告的父亲顾钊先生对于我的文研究透彻,才能得出这样的结论,但我仍要为自己辩解,为了我身为一个作者的尊严,为了今天维护我的读者。我用了十年时间构思这本文,我必须澄清,在此之前、也就是在被告上法庭之前,我并不认识任何叫做顾钊的人。也与其无任何交集,前八十章回和后四十章回有些地方有出入,我早已向外界解释原因。”

    他说话不徐不疾,仿佛将这些话练习了千万遍,烂熟于心,随时应付那些可能上来发问的人。有些话重复千百遍,连自己都相信了,他便是如此。光环加身,内心膨胀,将谎话当做真话,骗过自己之后骗过千万人,“因为写作时候压力极大,我患上了轻微的抑郁症,我承认后四十章回并不如预期那样令我满意。但那些人物在我心中并不是符号,而是有血有肉的活着,他们不愿死去,我忍受着推翻重来的冲动,将后续大纲作了修改,而后我并没有动前八十章回,我认为,历史并不是按照既定的方向前行,有时候它也需要叛逆者不服从的改变,这点我的主旨不就是如此么?”

    他轻轻一笑,宛如春风拂面,之后这笑容迅速褪去,仿佛季节从炎夏瞬时间走到寒冬,潺潺流水凝成冰峰,化作利剑刺向顾北北:“我患病这件事早已在我成书得以付梓那日发布,我今后永久封笔,不再从事写作这一行业,对于文中存在漏洞和逻辑错误的地方将交由大众审判议论。但这并不代表我允许别人用这些理由千方百计的攻击我!我必须承认你父亲在才华上有长处,但他品行实在堪忧,他找出我的漏洞,然后用这些漏洞攻讦我,诬陷我这书不是我所写,这对于一个从事写作事业的人来说是最严重的罪名!”

    这些话连珠带炮,毫不留情的指责顾北北,将话题巧妙引导,指责她父亲为出名不择手段,用了最严重的罪名去指责一个用心写书的人,将她父亲的品行也一并盖棺定论,好似父亲便是那个罪大恶极的人。一盆脏水连带污秽都泼向父亲,颠倒黑白,一句“你父亲虽然才华横溢人品却极差”的话,将父亲的后路也全部堵住了!

    而后聂修远和被告方律师的相互辩论,聂律师发言极其精彩,有压倒全场之势,被告方律师节节败退,现场有了骚动,有人义愤填膺,有人蠢蠢…欲…动,也有人意念松动,对于刘懿的支持好像也没有那么坚定,这种称病活似借口,对外只要这样宣称,作品的结尾再烂也好像有情可原。病人么,就该被多体谅一下,毕竟前八十章回实在是精彩,后边显得狗尾续貂也没有什么。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能从头到尾智商不掉线的,那不是《三国演义》么。

    《新编》作品的读者面向全年龄,年幼一点的,多数并不能读出前后的差异究竟在哪里,容易被文的发展和情绪带走,且刘懿做人低调,在现实生活中非常成功,又不缺乏存在感,他们坚信这样的人不会做出这种事,好像所有人的文品如人品一样;年长者对这文有研究的,会觉出些异常来,但有居咸凭借这本书和良好的社会关系,已经进了作协,他们又是因为老朋友、也就是那位推荐居咸进作协的人看的这本书,此刻也就不便多言了。

    经过原告及其诉讼代理人发言、被告及其诉讼代理人答辩、互相辩论等过程后,审判长征询各方意见后,进行判决。

    顾北北因为证据不足,败诉了。

    万籁此俱寂但余钟磬音。

    钟罄如当头棒喝,教了她社会的第一堂课。

    居咸以胜利者的姿态站到顾北北面前,保持了他一贯的“低调”作风,他笑着和顾北北说话,让他多读书,少作妖,不要想着走捷径出名,一个人想要出名,还是老老实实走自己的路好。

    顾北北对他的示威视若无睹,从他的身边走过。

    聂律师问她要不要上诉,顾北北迟疑了一下还是将打算告诉他:“我想回家一趟,我有了新的发现。” 



第31章 回家

    “什么发现?”聂律师输了官司,并没有觉得气馁,有些东西在打官司之前他便明了,这场官司并不好打,可能成为他人生中第一场败诉,让他的履历看起来并不光彩,但如果选择那些轻松赚钱的工作来做,未免缺失了趣味性,尤其是在他不缺钱的情况下。

    他选择当律师,是享受“将不可能变作可能”这一成就感,更希望自己手上的案子,能够成为推动法律修正的典型。正如艾伦所说,“我并不喜欢输,但是这类案子对我、对法律的发展,尤其是对我的当事人,都是意义重大的,它们与我在法庭上获胜同等重要。”即便是在法律体系迥异于美国的大陆上,这条定律依旧适用。

    周围的人往这边看过来,顾北北觉得如芒在背,心中的堵就像豆腐渣工程的堤坝,海啸还没到,下了场雨河水一涨,就摇摇欲坠,将要崩溃了。

    她扯着聂律师到车上,隔着黑色的玻璃窗看不到外边,心中才好受些,将今天刘懿的话翻来覆去嚼了几遍,要说的话推演好几遍才开口:“我父亲当年出过一场车祸,那场车祸之后因为送医院后查出了胃癌晚期,家中忙碌,没有来得及去查肇事司机,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之前我并没有想到这一环,直到刚才刘懿说他没有见过我父亲,他在撒谎。”

    “所以你觉得你父亲的车祸和父亲丢稿这两件事和他都有关?”聂修远蹙眉,“这样的话,案件性质就变成了刑事案件了,不过这只是猜测,你没有办法将臆想的事情当做证据的。”

    “所以我想再回去查一下当年的出入记录,如果那一天有他来过鹤城的证据,事情会好办一点。”顾北北肃然道,“现在这样,给我的感觉是状况很胶着。”

    “因为我们一直处于被动状态,在可有可无的情况下,人都有倾向性,难免会倾向于既定的事实。你没有在发现的时候立刻上诉,而是选择了推迟,这也导致居咸的名气也就越来越大,社会影响力也使得这场官司被各界关注。”聂修远摇摇头,手放在方向盘上,看向窗外,“司法部有句格言,叫做‘当正义实现时,就是对政府的褒奖’。而现在我们站在的方向,是让政府扮演卑劣角色的一方,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顾北北诚实道:“有一点。”

    “没有人追求正义,所有人都追求胜利。”聂修远手指在方向盘上叩动,“不要气馁。”

    “律师都像你这样体贴吗?”顾北北心中很感激他,对她来说,聂律师很像哥哥,每当身边有善意,总觉得这世界美好的让人感动。

    “因为你让我想起我妹妹。”聂修远指了指上面一个吊坠,里面放着一张全家福。

    很容易便看到英俊青年旁边站着的女孩,看着镜头,温柔的笑。

    “看起来真温柔,完全是我不具备的气质。”顾北北夸奖道,“她现在……”

    聂修远眼神忽的黯淡,“啪”的一声将吊坠阖上。

    顾北北有些愕然,剩下的话没有说完,惊惧自己大概是让聂修远想起了不开心的事,“抱歉。”

    “她去世了,七年前,跳楼。”聂修远平静的语气下是波涛汹涌的怒气,“十年前她还在上初中,晚自习放学后失踪,后来找到的时候……怪我没照顾好她,她那时候有轻度抑郁,用了很久时间才走出心理阴影。那群人最后被抓到,却只判了五年,最后提前获释,出来的时候找到我妹妹,不停的打电话恐吓她,要报复她——我妹妹最后不堪重压,跳楼自杀。”

    顾北北心中重重一震,鼻翼发酸,忙抽出来两张纸,一张递给眼睛有些发红的聂律师,另一张自用。

    “所以你当律师?”顾北北带着鼻音问。

    “所以我从刑事诉讼转向了民事,我情绪不稳定,状态很差,恨不得把这世上所有有罪的人都送去地狱,作为一个普通人来说这种心态无可厚非,但对于一个律师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聂修远道,“我第一次接待你的时候觉得你有点像我妹妹,但你开口后我就知道我错了,你比我妹妹果敢很多。我们当初总是忽略她,导致悲剧发生。五年之后知道那群人出狱,轮流抽时间护送她。谁知道外围的城墙建起来,却没有注意到内心世界的崩溃。她就这么跳下去了,没有任何征兆。”

    “如果重来一回大概她不会做相同的事。”顾北北只能这样宽慰,毕竟说再多的话,失去的人也不会回来,“我想经过死亡的人,大概都会拾起来生活的勇气。”

    “或许吧。”聂修远淡淡道,“只是没有人能验证。这也是我痛恨又敬畏法律的地方,它把所有的罪都用可丈量的惩罚形式标识出来,却没有办法去测量那些受过伤害的人的伤疤到底多深。它被无罪之人制定出来,制裁有罪的人,你不觉得这个机制本身很具有讽刺意味吗?”

    “为什么?”顾北北的疑问冲口而出。

    “因为无罪的人不知道罪恶的心有多可怕,最可怕的地方在于还要用仁慈去度量。善滋生了恶,而宽恕成了美德。”

    顾北北的脑袋一片混乱,她茫然的去回忆到底话题为什么走到这里,发现自己却只记得一个悲惨的故事,主人公是一个已经不在世上的少女。

    这时候敲车窗的声音响起,顾北北侧头,发现是谢南。

    他脸上有些焦急,大概是出来之后发现顾北北找不到了,生怕她出什么意外。

    “你的同伴来找你了。”聂修远换上了微笑,“去吧,之后的事情,再联系。”

    “好的,再见。”顾北北打开车门,将聂修远一个人留在驾驶座上。

    “不要担心,这次输了,再上诉就是。”谢南看顾北北脸色不好,以为她在为这次输了官司而难受,开口安慰她。

    “没事。”顾北北看到车子扬尘而去,灰尘飘扬在空中,阳光映射下尤为清晰,“你怎么跑来了?”

    “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会不出场?”谢南拉住顾北北的手肘,“我今早刚下飞机,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呢,走,我请你吃饭。”

    顾北北本身不是很有胃口,这时候却也不能拒绝谢南,两人最后一致决定去吃火锅。

    ————

    “你要回家?”谢南有些惊讶。

    “找点东西。”顾北北的心思不在吃的上面,看着谢南吃,“如果找到了,我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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