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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逆神-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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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嘴巴打在了张玫的脸上。
    张妈泪水涟涟地指着张玫痛骂,“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你做的事情当我不知道么?你的几个同学的家长今天已经告诉我了,说这孩子疯了全是因为你,他本已经够可怜的了,可是你还这样惨无人道的折磨他,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呀?真是造孽呀……”
    张妈妈忍不住哭出声来,为自己的女儿而感到羞愧,自己的良心遭受到了史无前例的谴责。
    张玫捂着脸,目瞪口呆,她做梦也没想到,妈妈会因为一个疯子而打她。
    从小到大,父母可以说对她百依百顺,虽然平时不怎么管她,可是什么事情都顺着她,而今,竟然为了这一个外来的疯子,打了她一个嘴巴?
    随着脸上的五道指痕清晰浮现,张玫的心里充满了委屈,充满了仇恨。
    委屈,是因为她认为母亲不应该打她。
    仇恨,是因为安然的出现,母亲才打了她。
    这个该死的疯子,如果有朝一日再见到他,定会要他好看。张玫在心里暗暗发誓,转过身,一声不吭地跑进屋里去了。
    “唉,真是造孽呀,可怜这么一个好端端的孩子……”
    张妈妈摇头抽泣着。
    院外,张一平傻傻地坐在地上,就那么看着安然走远,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虽然行将结束,可这注定是个无助的冬天,奇寒彻骨。
    老天爷像是发癫痫病一样的抽着疯,整个冬天都不安生。先是该冷的时候不冷,让人连毛衣都穿不住,紧接着连溜儿下了八场暴雪,然后就往死里冷,折腾的不少人都传染上流行感冒。
    忽然间天气又缓和过来,太阳公公成天笑眯眯的看着大家,让人觉得似乎春暖花开了,弄得人们心里一点底儿都没有,感觉不寒而栗——打心眼里往外的那种寒。
    彻头彻尾的一个疯狂的世界。
    这个疯狂的世界里有一个疯子,满脸的油泥,看不出多大岁数,还穿着一件奇怪的类似黑狗皮的东西。据说他年纪不大就疯了,是那种很年轻有为的疯子。
    他整天出没于露天菜市场,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含含糊糊的没人能听清楚,也没人愿意去听他嘟囔什么。
    他会唱歌,有时还唱,“想唱就唱,要唱得响亮……”
    只是,一个疯子唱得太响亮就有些招人烦了,不过,没人理他,一个疯子,理他干什么呢?又没钱赚。
    瞧,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功利。
    疯子边走边从小商贩上的摊上顺手牵羊,捞到什么吃什么,吃饱了就往市场边上的墙根儿底下一靠,冷眼瞅着顾客与商贩杀价,咿咿呀呀哼小曲,南腔北调的,扰得人心燥意乱,弄得人见人烦,可疯子却乐此不疲,这是他生活的方式和乐趣,没人有权利剥夺。
    菜市场里人多,卖菜的、买菜的、不买菜不卖菜的与各种活的、死的、肉的、植物的、随地乱扔的烂的及正在烂的各种样式的菜散发的气味全都搅和到一块,熙熙攘攘的人群加上这中者欲呕的味道,让人直皱鼻子。
    今天天气好,暖暖的,火红的太阳当头照,是疯子冬天里晒太阳的大好天气,疯子理所当然地出来了,不知他从哪里来,反正在这里已经流连了两三天了。没人注意,谁管他呢?!
    照旧,水果摊上捞苹果、桔子,青菜摊上抓了根带刺的嫩黄瓜,顺便还从卖爆米花的小贩袋子里抓了把爆米花儿,嘎嘎嘣嘣地嚼,挺滋润。
    小贩们惯了,由他,使劲白他一眼便不再理他,各忙各的。谁能真跟一个疯子较劲呢?
    疯子饱了,照例靠在墙根儿下,哼着小曲儿闭目养神,时不时嘟囔一句。
    没人理他。
    眼见着快黑天了,人多了起来,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买菜做晚饭,每个人看起来生活忙碌而美好,瞅着挺幸福。
    忽然人群燥动起来,波浪一样汹涌荡漾,一时间人声鼎沸,鸡飞狗跳,瞬间,一个完美的圆儿便产生了,证明这里的人极有向心力。
    圆的中心有两个人,一个是中年妇女,一个是年轻小伙。中年妇女的手死死抓住小伙子的手不放——小伙子的手里攥着一个女士挎包。
    观者一目了然,甭问,偷钱的让人发现了,被偷的人想要回钱包,偷钱的人不承认不想还,被偷的就不让他走。
    围观的人饶有兴致地看,只是都不作声儿。小伙子见围观的人没什么动作,胆子大了,声音也粗了。
    反过来,中年妇女的声音却小了,但抓着小伙子的手不肯放,毕竟,小门小户的,挣点钱不容易。
    三下两下,事情就激化了,小伙子开始动手打人,目的很简单,就想要钱包,由偷变抢。
    周围看客不住增多,可还是没杂音,眼睛瞪得都挺大。
第一卷 故土难离 第二十八章 血尽重生
    一巴掌下去,中年妇女脸肿了,两巴掌下去,中年妇女鼻子出血了,头发也散了,手也松了,小伙儿趁势把手抽出来,拿着钱包趾高气扬地想走。
    中年妇女的形象很可怜,目光也挺无奈,可周围没人帮她,谁家的生活都挺幸福,犯不着惹闲事。
    完美的圆儿出现了一个缺口,小伙子就由缺口往外走。是大模大样的走,不是做贼心虚的跑,中年妇女不再做声,人们也漠然无视。
    本来墙根袖着手的疯子忽然发疯了,小偷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的功夫,疯子已经跑上来一头将他撞翻在地,骑在他身上用拳头砸他,连砸边喊,“还钱,还钱”。
    拳头的力量出奇地大,砸在小偷身上像是撞车。
    小偷被打急了,一边惨叫,一边掏出把改锥,很自然的扎了疯子一下,起来跑了。
    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
    人们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小偷已经跑了,徒留疯子在地上躺着,血不住地淌,渐渐流成一条悲伤的河。却没人管他。
    有人近前一看,“哟,扎心脏上了”,然后就装做没看见的走了。
    天依然不紧不慢地黑着,没有了太阳的温暖,疯子的身体也徐徐地冷着。
    他好像死了,呼吸若有若无,像消失了一样。
    人群依然没有散去,还在围着看,不知还想看些什么。
    疯子好像死了,看人死是个新鲜事。和平年代,没谁能真正的直面过几次人是怎样由生变死的。
    胆子大、感兴趣的人纷纷拢了上来蛮有兴致的想看疯子死了没有。
    疯子好像死了,但却又没死彻底,只听着喉咙里还沙哑的响着,这次人们听得倒是很清楚,依稀是,“他妈的,好疼……”
    听得清楚的原因大概是人们第一次近距离地观察疯子。
    没有热闹可看的时候,人们也觉得没趣,相继离开。当人们潮水般的逝去时,只留下一地的鲜血和一个看上去已经死掉的疯子。
    人们依旧像往常一样,提着装菜的塑料口袋行色匆匆,相互之间擦肩而过,消失在各自的轨迹里,如同随随便便的驻足街头看完了两个小孩子打架,或是简简单单地在哪个小吃摊上吃完一碗面条,暂时满足一下眼睛和肚子的欲望之后,咳嗽一声或擦擦油汪汪的嘴,无所谓地走了,剩下一幕刺刀都扎不透的夜色由薄变厚笼了上来,渐渐悄无声息。
    警车来了,救护车也来了,随后死人就被抬上车,走了。
    天又开始冷了。
    百米高空中,那个刚才被抢的中年妇女与那个小偷正向那个老疯子报告着什么。
    他们脚踏云汽,身体若沉若浮,就是不下坠,真如仙人一般。
    “组长,已经按照您的安排做好了。”
    那个小偷向老疯子躬身说道,看样子,那个老疯子对他们来说有着极为尊崇的地位。
    “嗯,我已经看到了。你干得不错,那把九龙锥使得出神入化,直接扎在了他的心脏上,估计,可以把他的血放干了。”
    老疯子点头赞许地说道。
    “组长过誉了。不过,这小子真是可怕,竟然能有这么大的力量,我被他打了两拳,肋骨都快被打折了……”
    小偷愁眉苦脸地说道,不住地揉着两肋。
    “嚷什么嚷什么?不中用的东西,你不就是想借着被打了这个缘由休两天假到加勒比海黄金海岸去鬼混吗?我告诉你,你是堂堂正正的中国人,是社会主义红旗下茁壮成长的共产主义接班人,西方敌对势力的分化和渗透正在悄无声息地进行中,我们千万要坚守原则,全力抵制资本主义种种腐朽思想,用我们的实际行动来证明,我们是……”
    话还未说完,那个小偷已经双手抚头,从天空中栽了下去。地面上一阵大响后腾起了一阵烟尘。
    而那个中年大婶刚要溜走。
    “黄娟,你也要休假么?”
    黄娟浑身颤栗,“组长,我不休假,我不休假,打死我也不休假……”
    “嗯,这还差不多。你与小刘配合胜利地完成了此次任务,你有什么要求?”
    “组长,我没什么要求……”
    “怎么能没有要求呢?从人本主义角度出发去分析,完成一件艰巨的任务之后,有要求是正常的反映,而没有要求才是不对劲的。
    现在,一切刚刚开始,千万不要有什么不对劲的。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你可以提出来嘛,人多力量大,我们中国龙组这么多的奇人异士,相信肯定会帮助你渡过难关的……莫非你最近练功走火入魔出了岔头?“
    黄娟大婶大叫一声,也从云头上栽了下去,然后,地面上又是一阵巨响,继续腾起一阵烟尘。
    “怎么了怎么了?我不就是最近没跟人沟通交流,所以才有些说话的欲望吗?你们怎么能对我这个态度呢?这还是对待领导应该持有的态度吗?……”
    疯子无可奈何的耸耸肩,似乎是很无辜的样子。
    “血尽重生,刘明这一记九龙锥会让这小子脱去凡胎肉骨,成为一个修真的上佳材料。当你的凡间之血流尽之后,阳光、雨露、空气就是你的食粮,你可以再不必依靠那些什么蛋白质啊、核糖核酸哪、维生素ABCDEFGSI什么的维持生命了。
    小子,你有福了,慢慢走吧,你以后的路,还长着呢……“疯子唇边绽开了一丝微笑,身形掠起,飞走了。
    “这小疯子已经死了,救不过来了。算了,把他送太平间吧。”
    医院急救室里,大夫翻了翻安然的眼皮用手电照了照,然后又摸了摸动脉,摇摇头,挥挥手,于是,几个护工就上来将安然抬走了。
    “唉,这个小疯子真惨,血都流得一干二净,看,他体液流失得都快皮包着骨头了。小小年纪,就这么死了。唉……”其中一个护工摇头叹气道。
    “据说,他还是学雷锋做好事抓小偷死的呢……”
    另一个护工接着说道。
    “这年头,好事轻易做不得,否则会引火烧身的……”
    两个人乱七八糟的议论着,将安然送进了太平间。
    第二卷古涧修真第二十九章僵尸翻生
    安然睁开眼睛想坐起来,却感觉浑身僵硬乏力,想动一个指头都极为困难。
    这也难怪,全身的血液都流尽了,只剩下精液与前列腺液以及其它为数不多的液,行动不迟缓才怪。
    他左右瞅了瞅,心里有些打怵——这是什么地方?这样阴森恐怖!周围一片惨白,头顶几盏昏黄而蒙尘的枯灯照得这里更加幽暗。
    不过,也没什么。艰难地转动脖子环顾一圈,周围还是有许多人陪着他——只不过,都用白布单子蒙着全身,只露出一双有些暗青色的光脚板在那里睡觉。
    周围静得针落可闻,连磨牙放屁打呼噜的声音都没,看来这里的人很有组织性、纪律性。
    安然只觉得头皮发麻,有种不祥的预感。
    “喂,老兄,你醒醒,这是什么地方啊,能不能告诉我一声?”
    他也不敢装疯了,光脚跳下了床,轻声向那个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人问道。
    那人没说话,继续蒙着白布单睡觉。
    没办法,安然也只好不问了。他怕一直问下去把周围的人都吵醒了。打扰这么多人睡觉,那是件很不道德的事情。
    室内很冷。安然就纳闷,为什么这屋子里这么冷,可这些人却睡得如此香甜,像是要在这里长睡不起呢?
    他可不想在这里糁人的地方多呆一分钟,极力挣扎着,步履维艰地向房门处走去。边走心里边有些犯寻思,自己不是被人扎了一刀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由于刚放去全身的血液没有多长时间,再加上没有吸收到了足够的外界力量,安然现在的行动还很吃力。只能直着两个膝盖一步步地向着拖着走,并且,两只不能弯回来的手臂也只能直直举在胸前。
    “可能是这里太冷的缘故,把自己都冻僵了……”安然心里想着,
    好不容易到了房门前,轻推两下没推开,他急了,猛地一使劲,只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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