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怪侠传-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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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胸脯看。但今天，嘴里虽然还和姑娘说着，眼睛却早已在周围溜转好几圈了，寻找那位卖艺不卖身的姑娘身影了。但是他们都知道，像这种嚎头，姑娘是不会轻易现身的，只是为什么还要四处张望寻找，却又说不出个缘由来。
楚云极力挤上去，想找一个好位置。这种时候，有钱也不一定就能找到好的位置，还要靠那么一点运气和权势。如果是平时，楚云算是一个有钱有势的客人了，但今天不同，比他更有钱更有势的客人肯定不少。
“哟，原来是楚公子呀。”怡红院的几位姑娘看见楚云就粘了上来，她们都知道，楚云出手大方，一般上前打个招呼都可以讨到几两银子。
“是你们呀……王福，打赏！”
“楚公子今天是一个人来的吗？”一个叫小红的姑娘笑着问道。
楚云这才发现王福没有在身边，想起了刚才为了甩掉杨延昭，便叫王福去缠住杨延昭。
“这小子，这时还不回来，不会是给姓杨的打死了吧。”楚云嘀咕着，便大声喊了一声，“王福……”
“在……”怡红院门外应了一声，只见王福急忙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公子，什么事？”
那几位姑娘一看到王福被人打得满脸红肿，像个猪头似的，都忍不住掩嘴娇笑起来。
楚云道：“还好，没有被打死，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中。打赏！”说完便朝室内的舞台走去。
怡红院室内舞台在整座楼的中间，舞台落在第一层，第一层和第二层的正面及东西两面皆有座位，可以观赏到舞台全景，北面是供乐队奏乐的，用轻纱垂下罩住，只勉强可以看到里面人影。
当然，欣赏跳舞，第二楼的位置是最佳的，可以姑娘们最优美的舞技。但是楚云还是选择留在楼下，什么舞技之类的他不懂，他只是想在楼下离姑娘们最近，说不定运气好时，一不留神还可以看到姑娘们裙下风光，何乐而不为呢。
夜很快就降临了，大街上万家灯火，怡红院里也点燃了无数的蜡烛，把整个怡红院照得跟白昼似的。
楚云向四周看了一下，全是京城有头在面的人物，不是达官贵人就是富家公子，个个望眼欲穿，都在讨论着这个没有名字的姑娘是否真的像传说中的那样美丽动人。
说话间，怪红院的老老鸨田妈妈笑意吟吟地走了出来：“各位大爷，各位公子，很高兴大家今天晚上能来捧场，我心里那个高兴得呀，哎呀，真是美滋滋的，希望大家今晚能玩得尽兴。”
“田妈妈，赶快叫那位姑娘出来让大伙瞧瞧吧。”人群里有人嚷道。四周立刻有人附和起来了：“对呀对呀，田妈妈不会是随随便便拉一个姑娘出来哄我们的吧。”
“瞧你们说得，看我田妈是这样的人吗？别着急别着急，怎么像第一次进洞房那样猴急呢？”
人群里立刻哄笑起来，田妈继续道：“好好，让你们开一下眼界，姑娘出来了。”说完，田妈一摇一摆地退了下去了。
怡红院立刻安静下来，人们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把脖子伸得老长，都眼巴巴望着楼下那空空如也的舞台，生怕一眨眼就错过了一个美好的动作。
四周已经很静了，静得连枚针掉下来也能听得到。但是，那位神秘的，不知名的女子还是没有出现，尽管如此，却没有一个人出声嗺促。
突然，一声清脆的古琴声划破了黑夜的长空，如同一颗流星从天际划落。琴声虽过，却余音绕梁，如同流星虽落，而光芒仍在一样。
众人心里一颤，如同夏日里突然喝了冰水一样，打心里爽快。又一声琴声已至，仿佛美人脚步由远而近，由近而至眼前，众人虽然未见这女子，却都陶醉在这美妙的琴声之中。
琴声一声声而至，直达每个人的耳边，钻进每个人的心里，像是要勾走每个人的魂一样。众人顿时觉得自己身在战场，金戈铁马，刀光剑影，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那么让人热血沸腾……
突然，一切消失了，没有战场，没有杀戮，天上只有一轮弯月，把一缕缕轻柔的月光洒落在每一个人的身上。每个人都觉得自己身处广阔无人的原野之中，空旷的原野里只有自己一人……
众人脸色都放松了，都舒了口气，微微睁开双眼，眼前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半跪着，头朝下，犹如仙女下凡……
她是谁呢？
女子慢慢地站了起来，双手慢慢轻舞，由慢而快，一双玉腿跟着舞动起来，越舞越快……
众人惊呆了，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妙的舞姿，一个个都张开嘴巴傻傻地看着，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了凡夫俗子，只有那个跳舞的女子和自己。
她仿佛没有骨，没有重量，可以任意弯曲，任意飞舞，月光洒落在她的身上，就如给她披上一件贴身的睡衣，是那么的令人着迷。
琴声，轻轻地伴着她的舞，像是指引着她的舞姿，又像是她的舞姿指引着琴声，配合得意是如此的天衣无缝。
……
一曲舞罢，那个神秘的，没有名字的女子向四周盈盈微拜，便退了下去。
众人还沉浸在刚才的舞里没有回神过来，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人鼓掌。
“啪啪……”田妈妈鼓着掌，笑吟吟地走出来，“太美了，太妙了。”
众人看到田妈妈那个肉团似的身躯，猛然惊醒，四周立刻响起热烈的掌声，叫好声连绵。
“田妈妈，赶快叫那位姑娘出来见一下吧，刚才只注意欣赏舞姿，忘记看人长得怎么样了。”人群里有人先叫喊起来，四周立刻附和着。
“姑娘刚刚跳完舞，很累了，得休息一下，诸位以后常来就有机会见到她了。”田妈不愧是个生意人，这时候也不忘记拉客，但众人哪肯罢休。
“如果她不给面子不肯出来，那么我只好亲自去请她出来了。”众人循声望去，说话的是右军都监王侁之子王豹。周围也有不少朝中官员，但这些官员虽然进来，却都很低调，作为人民的父母官，逛妓院本来就是件不光彩的事，但十个官员九个色，他们早就想一睹这个神秘女子的芳容了，见有人出头，都暗暗称好。
王豹刚说完，向旁边一个家丁使了个眼色，那家丁立刻从二楼跳到舞台中央，稳稳地站在中间。
众人一凛，认出此人乃王豹的贴身护卫蔡大。蔡大武艺高强，曾经是个江洋大盗，被官府擒获后本应该判以极刑的，但是却被王豹救了下来，于是便成了王家忠心耿耿的家丁。
蔡大明显感觉到众人的反应，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很满足地整一下衣领，向北面那本来应该是乐队演奏的地方走过去。
这时，“叮”的一声琴声从北面乐队里传了出来，众人心中一凛，这琴声与刚才那个琴声相似，却让人听了情不自禁一阵的心寒，打心里畏惧起来。
蔡大也停了脚步，只听见里面传来一个冷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男声：“那位姑娘很累了，诸位请回吧。”
蔡大冷笑一声：“哼，我要做的事从来没有人能拦得住我的。”说完便继续往前走去。
正在这时，一道身影从众人眼前闪过，一个身穿灰白衣服的男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蔡大的面前。这男子面部线条清晰，很是英俊，却面无表情，看不出他是高兴还是愤怒，此人正是石破天。
石破天冷冷地道：“是吗，那是你还没有遇上拦得住你的人而已。”
蔡大暗运内力突然向石破天发难，双手犹如蛟龙出海般向石破天击去，他离石破天就一步之遥，出手又快。众人都以为石破天必命丧此地了。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剑光从蔡大的眼前划过，没有声音，没有前兆，更不知这道剑光是从何处发出的，因为蔡大和石破天两人都没有带剑。
石破天对一切好像都没有看见似的，也不管蔡大及众人惊讶之情，转身向后面慢慢走去。
蔡大呆住了，感觉全身也没有什么异样，应该不会是中招了吧。
怎么回事？
正当众人不知怎么回事的时候，蔡大的衣服从肚脐处裂开，像是很不情愿地掉了下来，如同给什么利器划破了一样。
很明显，蔡大的衣服就是让刚才那道不知从何处出现的剑少划破的，如果那道剑光再向前移一下，那么蔡大的肚子很可能也像他的衣服一样了。
想不到一个小小的怡红院竟然藏着如此了得的高手。
这一切，都被楚去看在眼里，楚云想，如果能拜此人为师，学得他一招半式本领，就再也不怕杨六郎那小子了，说不定以后杨六郎见到我就像老鼠见猫一样，拼命地跑呢。想到这里，楚云便盘算着怎么样求田妈帮自己求情，拜那位高人为师。
刚才那不愉快的一幕很快就过去了，怡红院又恢复了热闹的情景。每逢出现这么一个卖艺不卖身的绝色姑娘，该妓院的生意都会比往日好很多，就连年龄到了三十多岁，原来没有客人光顾的姑娘在今晚也能找到客人。
主客皆大欢喜，田妈更是笑得合上上嘴来。
楚云今天破例没有去找姑娘了，他想着更重要的事情。于是便给王福一些银子，让他自己去玩，趁田妈空闲时，便走上来，把田妈拉到无人的角落了。
田妈妈看到白花花的银子不断的往自己口袋里塞，心里那个高兴呀，真恨不得把高兴两字刻在脸上，见楚云过来，便道：“楚公子不会是没有找到姑娘，想让田妈我陪陪你吧。”
楚云看到肉团似的田妈说出如此恶心的话，心里感到一阵的恶心，嘴上却道：“若有田妈相陪，真是三生有幸，只是我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想麻烦田妈。”
“什么事呀，只要田妈能办到的一定帮忙。”
“田妈真是爽快。”楚云边说边掏出一绽二十两的银子塞到田妈的手上，“我想跟刚才那个穿灰白衣服的男子学武……”
田妈见到那绽银子，两眼放出绿光，伸手就要拿，这时突然听到楚云说出“那个穿灰白衣服的男子”时，手不由自主地缩了回来，脸上一阵发青，口不能言。
楚云看到田妈这副模样，感到很生奇怪，问道：“怎么啦？”
田妈朝四周看了几眼，确定那个男子不在身边，才刻意压低声音对楚云道：“楚公子，田妈劝你一句，千万别去招惹那个人。”
“为什么，他不是你请来的人？”
“那个男子和刚才那个跳舞的姑娘是前两天才过来的，说是能在怡红院里跳舞，赚的银子他们一分也不要，怡红院只要管好他们的食宿就可以了。我一看那姑娘生得国色天香，惹人喜欢，真是一棵摇钱树，便想抢过来作为我们怡红院的花魁，不想那男子只轻轻地把手往背后一划，在他身后的十几个汉子衣服都齐刷刷地倒下了，我这才明白这男子不是什么好人，八成是什么杀人犯之类的，这种人惹不起。这男子还说，如果我敢打他们的主意，就叫我脑袋搬家。”
“这么厉害。”楚云越听越神往了，便道，“田妈妈，我只是想学武，又不是叫你打他们的主意，你告诉我他们住在哪里就可以了。”
田妈妈不知是拧他不过，还是拧那二十两银子不过，只好收下那绽银子道：“后院，右边一排房子，最尽的一间就是了，倒数第二间是那位姑娘的。”
楚云道：“谢谢田妈妈。”说完转身便向后院跑去。
“楚公子，若他不肯就算了，千万别惹他生气。”田妈在后面喊着，但楚云求师心切，哪还听得到。
楚云来到了后院，轻步靠近右排房子的最后一间，心里七上八下的，自己也弄不清楚到底是激动还是害怕。
楚云正要敲门，背后突然响起一个冷冷的声音：“你想干什么？”
楚云大吃一惊，回头一看，正是那个神秘的男子，正警惕地看着自己，连忙道：“大侠，我想拜你为师，教我武功吧。”
“我从不收徒，请回吧。”
“大侠，我很用功的，你叫我做什么都行，求求你。”
“我再说一遍，我从不收徒，滚！”
楚云被他突然变脸吓了一跳，看样子要他教武功是不可以的了，可惜刚才还称他两声大侠，但是这样灰溜溜地走出去又不甘心。
石破天好像看出他的心思似的，道：“以后不要让我再在后院见到你，否则，杀！”
这下，楚云连忙跑了出来，看他那冰冷无情的面孔，说定真的拔剑刺一剑也有可能，还是田妈说得对，这种人还是少惹为妙。
楚云走出了后院，找遍了怡红院也没有发现王福的影子，暗骂一句：这小子，不知又睡在哪位姑娘的床上了。楚云被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