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绪中华-第16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煊茫ゴΧ际钦颜玫暮堋U庖惶跽媸敲挥腥魏蚊寄咳ハ搿�
今天听到瞿鸿机这句无心之语,当真有醍醐灌顶之功效,原来如此,难怪有大半教育经费瞿鸿机托词不在,委巡抚待署,虽是次数多了些,然而想来也没什么大碍,下面用的又急,便自行与藩司会商领用,不成想这瞿鸿机在这里给自己下了这么大一个套子,原因不过是因为新旧之学理念不同而已。细细回想下来,瞿鸿机托词委代署的经费去向,都是西学学堂的支用,他有签字的,大多是旧学专门学堂的支用了。
想到这里,心头又是一阵冷汗,这瞿鸿机委托代署,没有任何字面的证据,如何证明呢?赶紧叫来戈什哈:“善保,快马进程,找藩司大人,说我立刻就要见他,请他备好二十年……二十一年的教育经费支用帐薄备查!”
“马亮,备车,回城!”
折磨了他一两个月之久的瞿鸿机弹劾案的心结,终于在今天这一番谈话之后慢慢有了疏解的迹象。马车上,鹿传霖反复思考,这瞿鸿机心机真是不可谓不深,布套子布了一年有余,这么深的心机,却还冒着反坐的危险,这就不是一般的官场倾轨可以理解的了。后面必定有人指使着他,又会是谁呢?翁老头,翁老头还有那么大的能量么?翁老头能说动瞿鸿机冒这么大的风险去办这件事?一团乱麻没有任何头绪,难道当真是腐儒对旧学的信仰使然?若真是如此,这又是何其可怕?
想清楚了这节,到了南京城与藩可——理清帐目,证实了自己先前的判断,瞿鸿机的签字与委签还真是新学旧学分明。可怕之余,一份自辨折子连夜写就,藩可也写了一份旁证折子,呈进北京。
江苏抚学之争。除了官员生活奢侈这一层之外,更体现了新学旧学斗争之残酷,瞿鸿机的这份心机与狠劲当真可与最虔诚的宗教信徒一般,新旧在以瞿鸿机为代表的旧儒臣眼里,就如水火般不可调和。这也在新政开始五年后,在全国开始蔓延。
国家积弱的时候,人心都是向往强盛,在这样的目标明确的指引下。新学用来强国是人人都可以接受的,一旦国家出现好转,复兴的势头,新学对于旧学的冲击就越发的明显,而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新学抢占了国家的教育资源,以往的圣人教化之地,如今也教授起了夷语,夷学,老夫子们看在眼里,比死了爹娘还要难过。以往国家积弱的时候,旧学的经费不及如今能分到的一半,但是由于是独占全部经费,如今反而有老夫子觉得今不如昔,现个教育经费虽然比以往多了,但是新学习学的钱更是多,升米恩,斗米仇的心态又开始作怪,觉得新学抢了旧学的饭碗。
另外,人也是一种资源,学生们都去学新学了,旧学日渐式微,山东就有老秀才触死在孔庙前,哭庙而死,临死前还隐讳的指责衍生公孔令贻背弃祖宗,让孔令贻很是难过了一阵子。这种悲剧极是震撼,而且让人悲从中来,不是悲他的死,而是悲这个国家,这个国家旧的东西延续得太久了,几千年的旧学教化下来,有人说几千年都没事,为什么如今非要学西学?以前国家积弱要学西学强国抵御外侮,如今国家强盛了,为什么还要加强学西学?中学几千年了,不是好好的吗?他们永远不知道西学那个用,不是用一用就可以放下的,如果国家还是那副老样子,外侮难道还会远吗?
收到鹿传霖的自辩折子、我心头是一阵难过,中学西学的争论到了如此不可调和的地步,怕是不仅仅是江苏一省的状况了,这不仅仅是个肃清官场的问题,如今官场之中,腐儒绝不在少数,而腐儒们官声通常都不错,像这个瞿鸿机就是有名的清官,家中贫瘠的不得了,听说家具都是自己买木料自己做木匠打制出来的,你说这样的官员,我忍心剥了他们的官衣吗?剥了这样的人的官衣,老百姓会说什么?
可悲,面对这样的状况,只有等,只有坚定信念,把教育的更替政策贯彻下去,慢慢的等待着下一批人的慢慢成长,也许要十几二十年后,才能有一个让人欣慰的环境出来。
鹿传霖还呈上无锡府的数学化学格物的教材上来,我略略翻看了一下,依稀有一些熟悉之感,这是世界的本来真实,只有了解这些知识,才能利用好这些知识强大国余,就像我小时候的那句套话,才能让中华民族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
“梁启超!”虽是心头无比的疲累,但是还是振奋起精神来,朝偏殿大喊一声道:“传旨教育部容闳宣进!”
……
从西安西进兰州府,徐世昌的八千龙旗军用了三天工夫,在兰州休整并等待赵秉钧率领的陕西新军会合,又用了三天,到第六天上的时候,听到了西宁镇总兵邓增兵败身,董福祥曹克忠会战无功的消息,请旨弹劾两省绿营贪功冒进之后又等了两天,北京的上谕便下来了,严旨斥责董福祥曹克忠贪功冒进,导致总兵邓增身死,着董福祥部曹克忠部即行由钦差徐世昌节制,会同西宁镇整肃军队,宣敕纪律,整军听命。
有这一份上谕,徐世昌的心便逐渐定了下来,面对回匪一十三万到十五万之重,自己手上的八千龙旗军加上陕西新军不过二万人,尽管装备精良而且战斗经验丰富,但是兵力实在太少了,而且以步兵为主,面对回匪来去迅疾如风的骑兵,大有难以下手之感。这下加上董曹二部的绿营骑步兵力,握在自己手上的兵力也有近十八万之众,他实在是没想到朝廷会如此放心的将如此大的兵力交给自己这样一个汉臣。就算荣宠最重的聂公士成,连上京畿卫戍兵力在内,也不到十五万之数。
手握这样一支数量庞大,装备精良的军队,放到过去,就是有造反的本钱了,但是现在徐世昌想都不会这么想,原因很简单,后勤卡死在后勤部手里,前线军队的后勤供应线是由后勤部完成的,除非你靠劫掠老百姓过日子,或者是慢慢攒个几十年,从口粮里省下个几年的粮草,否则造反你想都不要想,一旦卡死后勤线,过不了几天就得学着黄巢张献忠这些土匪吃人肉过日子。
这就是李秉衡入主后勤部以后的最大变化,徐世昌平素也是很拜服这位老大人的,这里面的学问,以及要耗费的脑筋,都不是庸才能够担当得起的。所以,此刻就算是身在兰州,他也能吃上从西安运来的泡馍,要吃兰州的拉面,就得自个花银子去街上买。这就是后勤专管的好处——不在当地解决,一旦几万大军都靠兰州本地供应,这对地方的损害就大了,这经济结构一旦被大军破坏,多少人会因此破产,说不定还会逼着驻地附近的老百姓去从匪。
他眼下的策略是先恢复军心士气,经过循化厅一败,回匪士气大振,而绿营总兵丧身,肯定是士气不振,最好的办法是先收缩防线,觅机打一个伏击战,敌兵士气大振之下,就肯定要出来扩大战果。天上有了个眼睛,基本上就可以放心的找机会埋伏下来打伏击了。徐世昌摊开地图,寻思着对敌方略。
第190章 大局渐定
容闳年纪已经不小了,六十八岁的他现在看上去比前几年要老态很多,普及新式教育的工作远没市想象中那么简单,约略说了些江苏的新旧学之争发展成政争地方官之争的态势之后,容闳也是十分感慨,回忆起当年他与曾国藩商议派遣幼童去美国留学的往事,唏嘘不已。
“这是个根本大计,朕的意思还是要继续弄下去。”我坚定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指了指折案道:“江苏巡抚已经送呈无锡县的新学教材,数学化学格物都有,你是教育总揽,概览一下即可拟定方案推行下去,朕今年夏秋要访欧,亦可择百数十幼童,随朕出访,留学费用,一体应由内帑支应,无需教育部另作支项,你知道一下。年纪大了要当心身体,朕还没看见合适的人才接你的班,你可要给朕多多辛苦几年哪。帝国大学那头,可以放放差事给下面的蔡元培章炳麟多担待些,精英教育固然重要,但是新学推广还是要多费些心思。”
容阂谢了恩应了旨,想了想道:“皇上,前头说的无锡县教材事,臣想起一个故人来,无锡县徐寿,已故去十数年了,然其于洋务,于化学引入,教材编译均有不次之功。臣所以说起这个人来,也是因着江苏新旧学政争之事,长此以往下去容易给奸人利用,流言蜚语,民间物议一起,地方官员们办起差事来也容易犯难。而皇上居中也难以表态,依臣愚见,陛下可表彰民间新学人才,彰显陛下之志,一旦有这么个旨意,政争也容易平息些。”
毕竟是西方教育出来的人,容闳恨不得把心里的主意打算什么都说出来,不像其他的汉臣通常为了在皇帝面前藏拙,总是一步步的把话题引到正题上去,不兜上七八个圈子是不会说到正题的。他这样虽然让我有些感觉指使我如何行事的感觉,但是我毕竟不是真正的帝皇教育出来的人,一愣之下也就展颜道:“就是这么办,不过江苏的政争,还涉及到其他的方面,待刑部清正衙门他们先查查再说,朕还真是不适合现在表态啊。不如以教育部经请旨的名义先行表彰其后人,会同礼部,准其入乡贤祠,家中若有承继先人学问的,可以赐举人出身,授录教育部归你安排。”
“谢皇上恩典。”容闳道:“其次子徐建寅,于汽机方面有专才,化学亦有精研。皇上既有旨,臣想录其进京编撰翻译专门教材,依臣之见,目前请教师之进展要超越教材,所以,这方面也是该加紧一些的好。方方面面,各专门人才我大清都有紧缺之感,臣每思之,五内俱焚,夜不能寐,臣……”说的有些激动,喘咳了几声道:“臣是激动得有些失态了,如今皇上垂拱而治,比起过去不知道要好上几许多倍,臣真是有点不知足了。”
“不知足倒是没有,教育上头朕确实是要多下些功夫才是,眼下朕着眼的只有两条,一条是军事,一条是教育,强军是给朕练一双铁臂,教育是给朕强身健体。嗯,今年的教育经费,由内帑另支五百万两加上,你跪安吧。”
容闳谢恩跪安去了,我还是不能休息,无他,后怕而已。案上两份奏报一喜一忧,回思起来,幸而是赵秉钧雷霆扫穴一举荡平了陕南匪寇,同时又以强势兵力肃清了四川绿营中的会党势力的逆谋。此时恰逢湖南水患,长沙一带已是泽国,若是毗邻的四川一乱,湖南四川向来通气,会党势力也是不让四川,陕西湖南四川若是同时乱起来,这个国家还得了?当下命人发电报传旨给湖广总督潭继洵严加防范着力赈恤,四川总督刘秉璋,提督钱玉兴即刻厉行取缔地方会党势力,凡涉黑者,查明罪惩,加刑一等发落,轻罪一概流放交由东海总督袁世凯,黑龙江将军依克堂阿发落,另传旨户部即行向湖南发放赈济。
办妥了这两件事,下午还要去文华殿会见各国使节,一年伊始,与各国邦交的来往,外交关系的亲疏,这次会面也是相当的重要,以前总觉得做皇帝每天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回后宫龙凤和谐的,这几年劳心劳力下来才发现,那根本就是一种幻想——除非你铁了心要做亡国之君。
李鸿章经过一番劝谕,政务上也稍稍振作了一些,因应陕甘局势,与两江总督刘坤——并荐了湘军给将魏光焘前往陕西会同进剿,起复补了西宁镇总兵的缺,这样一来,西北十余万回匪,旧派将领有董福祥曹克忠魏光焘,新军将领有徐世昌赵秉钧,合围总兵力也达到了十八万,局面得到控制,剿灭是可以预期的。当然,还要下旨给伊犁将军长庚,可以适当的给老毛子添点乱子,因为我知道他们正忙着准备跟黑海南面的那个老对手开战呢。
在这个时代,但凡有点实力的国家民族,没一个是安分的,示敌以弱就是找人家打你,什么天性爱好和平纯粹是骗人的假话,鬼才相信这些。俄国新任公使说俄罗斯民族爱好和平,我呸,我看你爱好打架还差不多。文华殿上,我笑嘻嘻的与各国的使节们寒喧说话,亲疏有别,在与德国英国以及美国人说了半天话之后,俄国这位接替喀悉尼的新公使库尔巴罗夫斯基才巴巴地递上了国书并且插了这么一句。
当然,场面上的话我还是要说的:“请代问贵国沙皇好,新君登基,朕政务琐碎,未能亲自祝贺,朕深感遗憾,还请沙皇方便的时候访问我国——爱好和平的大清欢迎你们。”
库尔巴罗夫斯基讪讪的笑着,嘀咕了几句,翻译凑耳小声说他想单独请见。我摇了摇头道:“外交上的事情,尽可找外交部,载滢贝勒是个很和蔼的人,他很喜欢你这样的俄国人。好了,欢迎你来到北京。”转头对寇连才道:“下一个。”
翻译译了过去,库尔巴罗夫斯基这才讪笑着退下。德国的公使克林�